男人嘴里叼着烟蒂道:“你身上伤着了吧”简单一愣,他有点骄傲道:“没有,我打架的时候没受伤”话音落,他就后悔了。因为男人周身的气势变了,他原本温和的散漫气息变得冷起来。傅楼归轻笑一声:“简老师挺厉害。”“”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这是不高兴了。简单有点慌了,因为男人已经准备开门进去了,看上去丝毫都不准备再跟自己多说一句。傅楼归抬眼望着他,脸色沉静:“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门被关上了,走廊上一片安静,站在外面的简单目瞪口呆,一股浓烈的不安和委屈袭上心头,他差点想大哭出声。助理安安端着杯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蹲在门外的简单,黑色长款羽绒袄把人包了起来,垂着头蹲坐着,别提多可怜。“简老师”安安不太确定道:“您在这儿做什么呢”简单可怜巴巴的低着头,嗡声道:“没什么,别管我了,你进去吧。”安安:“”她只是个小助理,但现在感觉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安安进去后没多久出来了,她弯腰道:“简老师,傅哥让您进去。”话音落,刚刚还霜打的茄子立刻恢复了活力,简单站起身来,勾起唇角笑道:“谢谢。”“”安安放人进去后自己也走了。傅楼归刚刚洗漱完,他见简单进来了,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哥不知道你也想喝,要是知道肯定让安安多买一杯了,害的你还得在门外等,简老师想讨汤喝的办法挺别致。”简单老老实实的站着,他道:“不是,傅哥我,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他真的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是站在男人面前,被他用一种近冷漠的语气说话,那种感觉比被肖笑飞骂几句还难受。就算在剧组里被打的那么疼他都没想哭,但被傅楼归说几句他就难过的想嚎。暖黄的灯光下,简单站在地板上,微微低着头,露出的颈脖白皙的反光,眼圈有点红,长长的睫毛一颤颤的,那双总是带着点媚气的丹凤眼里全是委屈和小心翼翼。傅楼归坐在沙发上,没动容。他目光淡漠,抬起眼望着简单:“打架好玩吗”简单浑身一哆嗦,紧张的像是在见班主任。“不好玩“他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真的没有故意去找茬,都是他们说说”他支吾了半响说不下去了,脸憋得通红:“反正他们不对。”室内安静了半响。傅楼归终是缓缓轻笑,他坐直身子:“哥有说不让你打吗”“啊”简单吃惊的抬头望着他。“笨。”傅楼归眯了眯眼,悠然道:“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套上麻袋打,事后毁尸灭迹,不留话柄。”他在简单目瞪口呆的目光里坏笑:“听清楚了吗,小朋友”作者有话要说:社会你傅哥。傅哥当年也是鼎鼎有名的校霸啊,骨子里面的流氓气。第12章 英雄救美简单现在终于能确定了,他以前对于傅楼归的看法是对的。这男人是真的一肚子坏水啊,为什么旁人都看不出来呢不过旁人也不用看出来,这个秘密自己知道就行了。傅楼归让简单把醒酒汤喝了。简单不接受,他摇头道:“哥你喝的酒比较多,还是你喝吧”酒店的纱窗被关着,沙发上的男人正看着手机屏幕,他道:“你不常喝酒,现在不喝明早会头疼,哥习惯了,不喝也没事。”轻描淡写几句话,谈笑间将其中的痛苦掩去。简单握住杯子的手心疼的攒紧,他放下水杯道:“哥我给你揉揉头吧”“”傅楼归挑眉望着他轻笑:“好端端的,怎么了这是”简单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信誓旦旦:“就那个,我大学的时候就是学的中医,对穴位很懂的,我给你揉揉,明早保准不会痛的。”青年的眼睛里仿佛带着光,满是热情,还带着点恳求。拒绝他仿佛就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情。傅楼归放下了手机扔到一旁:“行,那你试试吧。”噢耶得到了许可的简单把羽绒袄给脱了放在一旁,他去洗浴间洗完手回来拿着个毯子,傅楼归还穿着浴袍,就算屋里打着空调也有可能会感冒。简单把毯子盖在他腿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双手放到男人的头上找穴位,他根据记忆先是开始摁压,动作尽量控制住,注意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傅哥,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傅楼归感受着简单几近温柔的动作,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舒适,他轻笑:“哥小看你了,不错啊,真贤惠。”简单的身子一僵,回神后继续动作,耳廓有点红。傅楼归心思剔透,知道身后的人别扭了,他改口道:“生气了那我收回,简老师以后一定是个好老公,知道疼媳妇。”自他话音刚落,摁着他头的手动作就重了,不明真相的傅影帝无端遭罪。“啧”男人倒抽一口气,眉不自觉皱起。简单终是吐出一句:“我以后不找媳妇。”“不找媳妇”傅楼归抬眼:“不成家也好,结婚没意思。”“”简单心底一沉:“傅哥不想成家吗”“嗯。没这个打算。”傅楼归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他动了动,活动了下身体:“去把汤喝了,早点回去。”简单走到沙发上,僵硬的端起杯子,喝到嘴里什么味都感觉不到。从傅楼归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傅楼归坐在沙发上,男人叮嘱了句:“记得身上的伤揉开啊,别不当回事。”略带低沉的声音像是这个夜晚的催眠曲。深夜的走廊带着些寒意,简单转过身去看向那个坐在光源中心的,姿态优雅,身形慵懒。男人原本在看手机,感觉有人盯着便抬头,扯出抹轻笑道:“听到没有啊小朋友”听到了。有一刻,简单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热切而又孤寂。他挥了挥手:“傅哥晚安,明天见。”话语毕,门被关上。简单靠在门上,安静伫立许久。直到他恍惚想起应该去看看小米,人还醉着,不知道有没有事。打开房间后,屋里还有细微的哭声,简单想不到这小孩能哭那么久,这可是从回酒店就开始了,都快一个小时了。他走到床边打开灯,无奈道:“小米,今天寒哥给你刺激了”小米捂着脑袋,估计是哭久了,脑子清醒了点:“没有,哥,我只是过了这么久,终于清晰的认知到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呜呜呜。低沉的哭声传来,小米梗咽道:“以前,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我今天问他来着,我说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简单不由问道:“寒哥怎么说”小米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阮寒武放下筷子,那双眼睛带着一片清明,他面无表情道:“我说过很多话。”可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我说过很多话。简单头疼,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继续听小米道:“简哥,我要是跟你一样漂亮就好了,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喜欢誰得不到啊,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椅子上的简单嗤笑了一声,他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以前我妈常跟我说,说我生来长的漂亮,以后情路一定通顺,不知少受多少罪。”可结果呢上帝是公平的。他遇到的都是些人渣。昔日那些男人的丑陋面孔犹在眼前:“简单长的漂亮,可惜没什么脑子,跟他在一起根本没什么新鲜感。”“他家里挺有钱的,我这不都是为了以后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吗我当然最爱的是你。”“简单实在是太黏人了,又爱哭,跟小孩一样,我怎么可能会爱他,要不是因为那张脸”寂静的月色落下来,床上的人在哭,床边的人也在哭,简单捂着脸,擦掉几行泪。“小米。”简单说:“道阻且长啊。”半月后剧组的生活每天都要起很早,凌晨五点已经算是起床比较晚的了。今天的几场戏拍的都是室外的,他们要到城外一座租下来的山包上拍打戏。江导找到简单,重点给他讲戏:“江信沉已经完全认清了局面,他需要靠宇文雯才能把握权势,这张脸并不能给他全部的安全感,他希望宇文雯能爱上自己。”简单说:“所以这场刺杀”“对,他会冲出来保护宇文雯,也是借此机会走近宇文雯的心,你知道的,男人都会对一个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人产生好感。”听完后简单道:“我明白了。”这两天刚下完雨,地上有些湿,冷风那么一吹,冻的人直哆嗦。现场布置好景,各个组准备就绪后全部退场。场务打板:“雯王传第二十四场一镜一次action”坐在轿子里面的简单为帝王剥着果子,一旁的傅楼归穿着一身普通的官家子弟衣裳,正看着加急的公文。此时外面有士兵喊:“有刺客”围着轿子的士兵连忙进入一级戒备:“保护陛下”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宇文雯是骁勇善战的将军出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提着自己的佩剑就要出去。简单有些慌乱的想跟着朝外面看,却被傅楼归安抚住:“别怕,在这待着朕不会让你有事。”“卡过”江导吩咐让傅楼归去吊威亚。现在为了拍打戏,同时吊了不下二十个威亚,非常紧,这场戏简单不用吊,他只用一会儿替傅楼归挡个刀就行了。吊威亚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时间久了不仅会让大腿非常疼痛,还要同时承受高强度的作业。傅楼归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在绑威亚的同时还可以抽出时间来和一旁的工作人话说闲话。男人很健谈,没什么架子,人缘极好,到哪里都能聊的开。简单正出神的看着,一旁的小米给简单递热水袋:“哥,你嘴都冻青了啊。”简单怕冷这事到底没瞒住小米,因为实在是太异于常人了,小米又心细,还是发觉了。今天的戏不用化浓妆,化妆师悲哀的发现简单不化妆居然比化妆还好看,所以干脆没怎么化,保持原生态。简单用热水袋烫了烫脸:“拍完这场就好了。”那边的现场威亚已经调好了,各部门准备就绪,傅楼归的威压吊的不算高,但是也离地有几米远。剧中的轻功的确是被完美的还原了。简单站在不远处等着一会儿的挡刀,一切都在正常的进行着,忽然,有轻微的“吱呀”声传来。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离的最近的工作人员:“威压怎么没反应了”傅楼归威压的绳出现了不平稳的抖动,原本缠着人确保不会掉下来的人绳子忽然松开了。有人高呼一声:“傅哥”那抹人影摔落下来,然后有人更快一步的冲过去拿自己当肉垫接住了摔下来的人。简单滑出去了几步,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但他却牢牢的抱住了怀里的人。男人几乎是一个翻身跃起:“简单”一群演员围了上来:“没事吧,怎么回事,威压怎么忽然坏了”傅楼归充耳未闻,一把将地上的人打横抱起,简单疼的直哼哼:“我我没事,让我缓一下就好了,傅哥你没摔着吧”抱着他的手缩紧了下,傅楼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甚至镇住了过来询问的江导。他抬眼,目光微沉:“让场务检查一下那个威压。”江导不自觉的点头,竟是被看的头皮发麻,不敢多说一句。简单被送回休息室,他的确是没什么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会。外面的空地上,傅楼归在抽烟,一根一根的抽着,地上很快出现了几根烟头,男人的背影沉默,像是一座山,又仿佛是一匹蓄势待发的孤狼。助理安安有些担心,傅哥很少会有这种情况,除非是遇到让他觉得难办,或者糟心的事情,上一次这么抽烟是傅母选择再嫁的那天,傅哥接到母亲的电话后,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在抽咽。安安壮着胆子过来道:“哥,您要不去看看简单”傅楼归含着烟蒂,眯了眯眼:“哥想冷静一会儿,现在不想见他。”“哥,我觉得简单应该挺在乎你的。”安安平心而论:“就刚刚那个情况,一般人都吓愣了,誰能反应的过来啊,简单居然想也不想的就冲过去了,那架势真把人吓一跳。”傅楼归没说话。“刚刚场务大哥说,都是简单运气好,唤作一般人,极有可能会骨折的,您刚刚出来的时候没陪他,我看简单那样子就跟要哭了一样。”“安安。”傅楼归轻笑一声,用手指捏灭了那烟,他轻笑:“哥觉得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作者有话要说:老傅是个很薄情的人。一个真理就是:看着越冷的人,其实越容易打动,越容易动心。相反,看着越善于言辞,越平易近人,越是温和无害的人,防备心却越重。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