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真棒那你把燕行澈讲的给我简要复述一下吧”燕行澈是谁当今圣上燕庄泽的左臂右膀之一,可以说他知道的消息是除皇上之外最多的,简直是天助我也林颜仔细回想了下,道:“行澈他讲得没爹爹好听,不过还是能听懂,他说最近左相告假回家休养一段时间,还有池家在朝中比较活跃,他还说池家是老狐狸,让我小心着点,具体原因没有说。”池锦点点头,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那皇上呢”“皇上”林颜抠了抠手指:“他没怎么提及皇上,只说过一次皇上似乎会有大动作。”池锦心往下沉了沉,虽然看皇上那架势就知道是在准备肃清朝堂,可亲耳听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更别说这话是出自燕行澈之口。看来逃跑一事真的不能拖太久了,沉声道:“多谢了,这次你帮了我大忙,以后我可能还会来找你打听,或者我朋友来替我找你。”听到自己能帮上忙,林颜开心地点头,心想下次一定让燕行澈多给他讲讲。夜色愈浓,早在池锦进学子苑那一刻,就有一名暗卫悄悄隐退,往恭亲王府而去。屋内,池锦和林颜的谈话还在继续。池锦拿出一百两银票递过去:“我还有个忙需要你帮,过段时间我要出一次远门,但是又得罪了人担心走不掉,所以想请你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林颜看着那一百两没有接,静静听池锦说完后,他才一脸担忧道:“景迟你得罪什么人呢有没有危险,他是谁你告诉我我让我爹抓他”我告诉你是皇上你还敢吗池锦心里闷笑,道:“没事,只是不想惹麻烦,所以想请你帮这个忙。”到时候他一出宫就换成景迟的身份,没人知道马车里坐的是当朝皇妃,也不会给林家惹麻烦。池锦再次将一百两递过去:“也不是让你将丞相府的马车卖给我,而是买了新马车后,提前安置在城外,我要出城那天你再以丞相府的名义送我出城,出去后我再换乘马车离开。”做到尽可能避免给林府惹麻烦,池锦是这样想的。林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乖接过一百两:“那我去准备马车,然后提前几天让他出城,最后再让你出去找他就可以了吗”池锦打了个响指:“对的马车尽可能的大和舒适,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再加,还要一个可靠的车夫哦,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那段时间要出远门。”林颜点点头:“钱是够的,一百两还会有富余,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以后可能会回来。”等孩子生下来,要供他读书求学,以后要是能高中,那再来燕城也是必定的。到时候皇妃的事应该已经尘埃落定,池锦这个人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庄年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还记不记得景迟这个人。十多年后的他是否已经加官进爵娶妻生子不管不管,我养好自己的小崽子就行,池锦摇摇头将多余的想法甩出脑袋,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成功逃跑。听池锦这样说,林颜才放下心来,答应道:“那这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这件事千万别说出去哦。”池锦叮嘱道:“如果有人问我和你说了什么,你就说我问你朝中近况,千万别说马车一事”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不能告诉林丞相,庄年和燕行澈也不能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林颜还是乖乖听话,他也能帮景迟的忙了,一定要办好。“还有啊,我有个朋友叫余安,如果我有事情就让他来替我找你,也可能让他帮我打听事情,他是个大夫,到时候”就在他们谈话之时,离开的暗卫也到了恭亲王府,正巧赶上燕行澈从宫里回来,看到林颜生气离开后准备去学堂找人。暗卫上前跪下:“注意,有景迟的消息了”燕行澈停下离开的脚步,挑眉道:“哦他在哪里”“燕梁学堂学子苑,林公子那里。”“呵,有意思。”燕行澈邪邪一笑,“你去通知皇上,我去学堂看看。”而学堂内,池锦抓紧时间交代完之后,千叮呤万嘱咐别说出去,一步三回头地飞身离开。片刻后,燕行澈进了屋,第一句便问道:“景迟呢走了他和你说了什么”林颜:“你难道就只问这个吗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回学堂吗我不高兴了,不想和你说话。”燕行澈一愣,这才想起一开始他是来哄林颜回去的,懊恼地啧了一声,连忙上前哄道:“是我的错,以后肯定早点回来不让你等,行不行小祖宗我们不生气了”林颜撅着嘴狐疑地看着他:“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等林颜态度缓和,燕行澈又笑着迎上去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景迟去哪儿了找你干什么”林颜就这么被哄住了,表面不情不愿实则暗暗欢喜道:“景迟来看看我,顺便问我朝中近况如何,就没其他的了不对”刚才还缓和的林颜突然又横眉冷对:“你根本不是真心道歉的,你就想问景迟的事”随机在燕行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转身钻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闷声道:“我要今晚都不理你,睡觉”看着那坚决的背影,燕行澈无法,只能好言好语道:“好好好,你睡,我去睡软榻。”谁能想到杀伐果决双手鲜血的杀神恭亲王,会拿一个心智不全心思单纯的小少年没办法呢燕行澈摇摇头熟练地搬出备用棉被,蜷缩在软榻上准备将就一晚,要是这个时候走了,明天这小祖宗还能作妖。烛灯被内力熄灭,燕行澈不知道的是,此时床上裹着被子的人正抖着双手紧紧揪住被子,生怕被一把掀开。林颜满脸通红,感受到燕行澈没动静后才渐渐缓过来,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最不会的就是说谎了,更不会对燕行澈说谎,每次燕行澈盯着他的眼睛,他就会不知不觉说出心中所想,太可怕了。所以他才故意生气,就怕被发现端倪,幸好燕行澈信了。皇宫。还在拿着龙纹玉佩睹物思人的燕庄泽,也收到了完整的消息。景迟去找了林颜,没多久就走了,只同林颜叙旧,问朝中近况,却没提及庄年吗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既然景迟去打听了朝堂之事,定是想插手池家的事,那他们一定会有机会再次见面的第三十章 再次相遇这注定是一个不平的夜晚, 有人闷声耍着小脾气, 也有人彻夜失眠, 更有人睡得没心没肺。睡得安稳的自然是池锦, 此时已入梦的他, 并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动作惹得多少人熬夜。燕庄泽就不说了, 还在摩擦着玉佩睹物思人, 但陪他熬夜的,那可就多了, 宫女太监还有暗卫。且因最近池家等人频频动作,睡不着的人更是大有人在,单单这后宫中就还有好几个。譬如传信的小宫女, 在自己的房间里忐忑不安, 明天又要去给锦妃送信,也不知这与虎谋皮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昨晚池锦出去跑了一圈,今天没能早起,他也没打算早起,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洗漱装扮过后,拎着夏眠早已准备好的食盒去养心殿。一切似乎都同往日一样,桌上的酸枣糕,拿着奏折批阅的皇上,在一旁静静看书的锦妃。只是今日怎么安静得有些异常池锦第三次疑惑地抬起头环顾,在目光触及燕庄泽时,才解开疑惑,过这么久了他似乎都没见皇上提笔写字一边吃着糕点, 一边状似无意地观察着不远处的燕庄泽,身躯挺直视线停留在手中奏折上,一副勤勉明君的形象。只是池锦抽了抽嘴角,缓缓移开视线后低下头,心中震惊:没想到处事认真严谨的皇上居然也有走神的时候那本奏折从刚才就没被翻阅过,燕庄泽直勾勾盯着看眼睛都不眨,池锦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微微惊讶后,池锦沉思,是什么事情让皇上都想得出神呢难道是池家的事情很棘手他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过去,轻声将燕庄泽拉回神:“皇上,可有臣妾能帮忙的”燕庄泽瞬间回到英明君王的模样,放下手里拿了半天的奏折:“无。”见他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池锦也不好继续问,只将一旁的酸枣糕递上去。燕庄泽看了看没吃,直言道:“朕知道你心里肯定很好奇,江南究竟有何事。”池锦端着盘子的手一顿,见他如此笃定,也不再多加掩饰了,将碟子放下默认了。“以后但问无妨,朕信你。”燕庄泽道:“正如你我所猜测,有人试图趁江南混乱之际趁虚而入,且暗探打听到”池锦疑惑地看过去,燕庄泽一手握拳目光沉沉,声音沉重又隐隐愤怒道:“江南有人大肆收购粮食,并且暗中求雨。”池锦目露惊色,他本就不明为何那些人笃定江南有天灾,没想到这里面还能有人为因素。暗中祈雨,再加上江南本就多雨,如果真的成功了那来一场大暴雨也不无可能,而收购粮食,也是断了灾后百姓的一条后路,这是完全不拿江南的燕国人命当一回事啊难怪燕庄泽如此气愤。如果他们没能提前知晓,到时候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且灾后一系列的损失,怎么着也会让燕国元气大伤。这还仅仅是池锦能想到的一部分,如果对方心狠手辣些,推使百姓离心也有可能。幸好,现在他们能提前做出应对之策。池锦道:“如今皇上已知晓他们的阴谋,相信江南定会百姓安平。”燕庄泽收起刚才可怖的神情,笑道:“这也多亏了锦妃相助,朕替江南千万百姓谢过。”池锦受宠若惊,忙谦虚道:“皇上过奖。”真不愧是开明之君,帝王道谢也能如此随性说出,而不是时刻顾及皇帝的高傲,如此人品,他不当皇帝谁当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投诚决定感到庆幸。过了会儿,池锦出声问道:“上次臣妾说的那名传信宫女,皇上可有让人盯着”燕庄泽点头:“暂时没发现异动。”池锦:“我感觉她还会来。”也不知是池锦预算得准,还是出口成真,用过午膳后,他带着一众宫女走在回锦仪宫的路上,远远的便见一人朝他们快步走来。因上次的意外事件,皇上派来的那几名宫女迅速警惕,上前两步将池锦护起来。那人逐渐走近,池锦看清那人的脸后挥手让宫女们退后。那人匆匆走来,神色匆忙似有急事,迅速同池锦行礼后又匆匆离开,只是走时无意撞到了一旁的夏眠,小声道歉后立马跑远了。池锦垂眸,看着地上一个小纸团勾唇一笑,待刚才那人走远后,大大方方地弯腰捡起来道:“回宫。”刚才走过之人便是那天来送信的宫女。锦仪宫。池锦看着手里的小纸条,无声笑了笑,原来皇上的监视也有失效的时候啊,这宫女竟然还能从池家接收密信。池家,看来的确不简单。他走进内殿,展开纸条,上面用同样的字迹写到:若燕有怀疑,祸水引蛮夷。短短两句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不少,首先,这个“祸水引蛮夷”便透露出:蛮夷也许有野心,但不是主谋。其次,为何引向蛮夷这个敌国而不是朝中某人难道幕后主使是燕国的某个敌国,而不仅仅是燕国人。有意思,思来想去,同蛮夷实力相当的也就是庆国了,会是庆国吗池锦无意识地将纸条揉成一团,想到娴嫔那朵黑心白莲,心想还真说不定。看来离他最近的后宫,才需要最先探查的地方。傍晚去养心殿同燕庄泽用晚膳时,他把纸条拿出来,将下午的事简要说了一遍,又说了些自己的猜想,此事表面上便交给上级了。也仅仅是表面,池锦已经快按耐不住内心激动澎湃的探查之心了。夜晚,依旧月明星稀。池锦为了小心谨慎,褪去女子妆容,以景迟的身份换上黑衣,一头墨发高高束在脑后,配和着烨烨生辉的猫瞳,让他更显精神。准备好一身行头后,吩咐夏眠守好宫门,推开窗户飞身上了房顶,整个人都融入了沉沉夜色中。巧的是,就在他打算夜探后宫时,燕庄泽也换上了庄年的面具和衣服,打算今晚去学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和景迟偶遇。在路过锦仪宫不远处时,他余光一扫,便清楚地看到一个黑衣人从锦仪宫出来,飞身上了房顶。什么人,大半夜居然从锦仪宫里出来燕庄泽目光一凛,心中震怒,脚尖立刻转向,隐匿气息后迅速朝那黑衣人而去,竟然有人能躲过禁卫军的视线,在宫中随意进出,真是胆大妄为他速度很快,趁着那黑衣人没注意,立马欺身而至反手将那人擒住,一切都太快也太过顺利,他手用上狠劲,强硬地将那人的头掰过来,同时厉声道:“说你是何”池锦心中万分慌乱以为自己这次彻底栽了,眼里是快溢出的惊慌失措和恐惧,心脏狂跳不知该作何反应。感觉下巴都被那人捏脱臼了,池锦闷声一声顺势扭过头朝身后那人看去。突然四目相对。“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