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尤姬从殿内冲出来,大有理智丧失的直视感。阳炎飞身上前迅速将她拦住:“你疯了吗”“我没疯,我要找完颜修为妲姬报仇,我要灭了他。”尤姬赤红着双眼对阳炎怒吼道。“啪”阳炎一掌扇在尤姬脸上,脸上的怒气不比尤姬少。“你能不能理智点,你以为完颜修那个奸诈多端的小人岂是你想找就找想杀就杀的”阳炎忍住心底的痛意转过身来,不忍直视。尤姬被阳炎的一巴掌给扇回了残存的理智,她沉默不语。最后失魂落魄地消失在冗长的甬道上待一切准备完毕,蔚言遣退了所有闲杂人等。戴上专业的口罩、围裙和手套俨然一副主治医生上手术台操刀的完美架势。然而,她只是在一旁观察指导的指导人士。操刀这种精细活就交给太医来做好了“第一步,消毒。”蔚言说道。“侯爷所说的消毒是”太医不明就里问道。蔚言本来反应不过来,尔后突然顿悟:卧槽,差点以为这是现代了。真想抽自个一个嘴巴子太紧张了都快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侯爷您说什么,下官没听清。”太医疑惑问道。“没什么,本侯叫你把小刀放火上消毒消毒。”蔚言解释完,暗自吐了一口大气。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刮骨疗伤的法子,她也不能保证最后到底能不能成功这么想着,就好像浑身临敌在背,不安又慌乱。事到如今,手术场就好比战场。她不能临阵脱逃,更不能慌不择路。她必须冷静、冷静。暗自给自己打气的蔚言终于说服了自己不听话的身体,变得不再僵直冷硬。可是,她好了而太医紧握小刀的手却抖个不停。“别抖,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蔚言一拍太医肩膀,鼓励道。“是是可是,下官不敢。”太医战战兢兢回复。“还想不想你妻儿老小活命了”蔚言见鼓励无效,突然发狠威胁道。“想。”太医一听到有关妻儿老小的事,快速回道。“想就快做,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蔚言不爽开口。“为了妻儿老小,下官拼了。”太医一鼓作气,坚定的直往妲姬焦黑的脸上下刀而去。“这才是好样的嘛。”蔚言欣慰开口。“先给她服下麻醉的药物,再把脸部烂肉去掉,接着洒上消毒的酒精一点点地、慢慢地、细致地对,就是如此。”见太医手不再抖,已然恢复了医者该有的镇定自若,蔚言暗自消了一口气。“好了,接下来呢”漫长犹如一个世纪过去了,太医终于做好了基本步骤。蔚言上前俯身一看,差点没把她的五脏六腑给吐出来妈呀,实在太恐怖了就好像一个骷髅头的立体面部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原本白花花的面骨表层因为毒素的浸透此时已经开始泛黑,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点点青色原本紧闭的眼睛此时突兀的睁开,沾染着一大片脉络交织的血丝白色眼球直直地瞪向房梁。若不是她来回起伏的呼吸,蔚言真的以为她已经挂掉了。“接着,换小刀换成更加精细的刮刀。进行最为重要的一步:刮骨。”蔚言忍着恶心转头对太医吩咐道。太医身为医者,一生经历过医治过的病人还从未像眼前的患者这般渗人可怖。不过,他的承受能力可比蔚言好多了只见他从容换刀,俯身在女子脸上露出的骨头上细细刮蹭。不多时,在他娴熟的刀工技巧下,原本黑色带青的骨头表层露出了莹白的骨质。蔚言一见欣喜不已,如她所见毒素只是附在骨头表层还未入髓,看来她的刮骨疗伤法是初见成效了。“侯爷,如您所料表面附着的那层毒素被刮掉了。”太医震惊而惊喜地转头对蔚言道。虽初有成效,但蔚言却不敢放松警惕。遂吩咐太医:“小心刮蹭,切不可碰伤眼睛。”“是。”太医回了蔚言,全身心投入进需要耐心和细心的刮骨之中。蔚言也认真的在一旁看着分割线谨慎走过原本高挂中天的艳阳,如今日落西山。站在殿外焦急等待的众人都不敢发声议论,生怕惊扰了殿内之人。他们来回踌躇,不安躁动。“你说,他们怎么还没好啊都过去四个时辰了。”其中一人小声议论道。“是啊,怎么这么慢啊。”另一人附和道。“张太医、陈太医,这可急不得刮骨疗伤一听就是一项工程浩大的精细活,可马虎不得。”马太医劝张太医、陈太医道。“既然如此,我等就等下去吧。”张太医叹息说道。入夜时分“终于完成了。”蔚言深深地吐出一口大气。着手的太医给女子脸上缝上了最后一针,打结、剪断、包扎,完美地一气呵成。“辛苦侯爷了。”解下口罩的太医真心为蔚言所折服。若不是她在一旁指导,他也不可能把这件难如登天的事给完成好。原本城主下旨,若不把这女子给医治好他们这些安乐多时的太医以及妻儿老小命都不保。乐王侯是他们这些太医一家老小的救命恩人啊见蔚言和太医从殿内而出,太医们蜂拥而上直奔主题:“可是成功了”蔚言笑而不语,一旁主刀的太医迫不及待公布:“成功了。”这一句犹如惊雷,让在场之人都沸腾起来。太医们首先想到的却是,齐齐跪拜蔚言:“拜谢乐王侯的救命之恩。”“你们这是怎么”蔚言疑惑不解。“侯爷,您可是救了我等上百人的性命啊。下官们何德何能报答于您。”马太医诚恳说道。这样的回答还是让蔚言摸不着头脑,示意唐总管上前。唐总管一眼便知蔚言心中所惑,在蔚言耳边耳语:“城主原本下了死令,若是治不好殿内之人就满门抄斩。”说完,唐总管还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蔚言顿悟,原来如此。好咯,感情她一不小心就救了上白条人命。这不是给自己积福吗蔚言欣然接受,“都起来吧。你等只要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做事,疼爱妻儿、尊敬家中长辈便是对本侯最大的回报了。”“下官们自当谨尊侯爷教导。”太医们异口同声。“都回了吧”蔚言快要饿死了,大半天没进食了若是再跟这群人耗下去估计里边的女人没死,她就得饿死哀哉了。“下官们告退”蔚言无谓一挥手,转身踏上了回自己殿阁的路。唐总管识相的在前头带路,这奴才做的不错还懂得开路。“侯爷,您今日可是出了大威风啊。”唐总管谄媚笑道。“本侯问你,今日所医治之人可是璞玉子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叫璞玉子这般看重。甚至差点搭上了上百条无辜人命。“哟,奴才可不知那女子是城主何人,只知道她是被淮城之人给迫害的。”从昔日城主对眼前的乐王侯不一般来看,唐总管自是不敢呵斥蔚言直呼城主的名讳,眼神精得放光。“罢了,你快些带路。”蔚言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再深究。“好嘞,随奴才这边走。”唐总管一脸媚笑,提着灰白的拂尘走在前头带路。一进殿门,宾亓开森的蹦过来直扑蔚言身上。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白狗,唐总管吓得差点软倒在地。“总管,你且下退吧。噢,对了快些吩咐御膳房送几个饭菜过来。”蔚言见唐总管吓得不轻,淡笑吩咐。“侯爷稍等,奴才这就去也。”唐总管赶紧出了这个让他吓得半死的殿宇。“哈哈哈”见唐总管走远了,蔚言开怀畅笑,胡乱摸着宾亓的狗头上的软毛。宾亓享受地低头蹲坐在原地,任蔚言动手动脚。“你长胖了。”见宾亓身子又大了一圈,蔚言高兴道。看来,这里的伙食很合它的胃口,璞玉子也没亏待了它。“你家主人我累了,表演几个给主人欣赏欣赏。”蔚言突然躺在软糯的斜榻上,疲倦开口。宾亓一听自家主人下令了,听话地抬起两只前脚爪,吐着大舌头嘿嘿咧嘴那可爱又懵逼的模样让蔚言开怀一笑。话说,许久未见红衣绿裳了她俩死哪去了随身轻唤殿外伫立的宫女,“你可知红衣绿裳去哪儿了”宫女犹豫回道:“回侯爷话,红衣绿裳昨日自领挨板处罚现人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什么”蔚言惊道。“快带本侯前去。”利落翻身从软榻跳起,蔚言着急开口。“喏。”宫女领命回道。蔚言便带上宾亓前往红衣绿裳的住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