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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蹙眉问道:“你想要我与她谈些什么”谈感情啊心中默默的说着这四个字,聂沧洛沉吟片刻,叹道:“她明日便要进宫了,到时候你们相处的机会还有许多,其实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蓝毅在为皇上做事,他日后见沈碧寒的机会自然很多。蓝毅睨了他一眼,静了一会儿低语道:“可还记得我们那次在沈园的促膝长谈”面色深沉,聂沧洛点了点头。就是在那个时候,蓝毅的举动撼动了他的心。蓝毅继续道:“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对她的脾性自然晓得。那个时候我瞒着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心中除了对我的感情之外,怕是早已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了。眼下我还活着,却瞒着她,她心中的气闷更甚。若是与她长谈,她定然会肝火大动,这对她的身子不好。”说来说去,他还是为了她好。“蓝毅”又与蓝毅拐入一个别院之中,聂沧洛突然喊了他一声。看着聂沧洛有些诡异的表情,蓝毅眉头轻皱了下:“你到底想要与我说什么”聂沧洛直接道:“若是日后她身上的毒有解,无论她选择哪一个,另外一个都不要有异议如何”说话间聂沧洛抬起自己的右掌。蓝毅微愣了一睛,略微扬起头看着眼前曾经不可一世的聂沧洛。两年多以前他为了沈碧寒曾经将她交给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对的。她在他心中只怕不会比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低。不过他眼前所做的一切与他当初所做的一切不是很相似么对聂沧洛欣赏的一笑,蓝毅抬手与他的手掌相击,而后洒然转身离去。在进宫之前,沈碧寒并未乖乖的在聂府待着,而是又出门了,不过她这次出门与上次不同,除了带着青衣和红衣之外,她这次还带上了望音和聂沧洛同行。马车顺着金陵的街道一路南行,出了金陵的南城门之后仍然继续向着南方行驶着。马不停蹄的行进了两三个时辰,大约在申时的时候,马车终于抵达了浦口。夕阳落幕,红霞映天。奇彩的霞景儿将众人的身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铂之色。静静的与聂沧洛等人簇立在一座坟茔前,沈碧寒脸上的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与她同行的望音一脸的凄迷之色,眼中还不停的泛着盈盈泪光。“爷奴婢来看您了”哭着蹲下身来掬起一把黄土,望音将黄土堆在了坟茔之上。这里是聂沧杭的死后归所今日她本来是在西苑收拾着聂沧杭遗物时,但是沈碧寒却差人来道说要来拜祭她的主子。那可是她的主子啊,她怎会不同往没有丝毫的犹豫她便跟着过来了。在前往这里的一路上,她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哭泣,此刻她的双眼已然红肿一片。她们家的主子从来都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是只有她省的,在那样洒脱的外表下,他有着一颗敏感而热情的心。只要是他认定的,便会守护到底就像他对沈碧寒一样。不过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的主子那么好,到头来却落到如此凄惨下场身边的望音在哭泣,站在坟茔前的沈碧寒却仍是一脸的平静之色。她没有哭,是因为她已然没有眼泪好流了。脑海中闪过与聂沧杭曾经朝夕相处的一幕幕画面,想起他那永远洒脱的笑容和玩世不恭的笑容,沈碧寒没有哭,反倒是不自禁的笑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嬉皮笑脸的与她嬉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如阳光一般照亮她的生活,将她带出黑暗。伸手扶了扶沈碧寒的肩膀,聂沧洛轻声说道:“眼下三弟的死讯还未曾与三叔父道明,故此他的尸首还不能迁回聂家祖坟。这里日后我定会定时差人来修葺,至于迁坟之事且等着时日长了,寻个好的机会再做打算吧”“嗯”沈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又在聂沧杭的坟茔前多站了片刻,命青衣简单的为坟茔添了新土。虽然不信迷信之言,不过沈碧寒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否则她也不会穿越到这里。依照当地的风俗,她命望音将她们带来的纸钱一一与聂沧杭烧了,也算是聊慰与已了。拜祭完聂沧杭,沈碧寒本想着与聂沧洛一起回府的。但是还未等他们一行人离了坟茔,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一行彪悍铁骑正向着他们飞踏而来。“主子请靠后”一脸谨慎的与红衣挡在沈碧寒面前,青衣将手中的宝剑横陈于身前。远远细数,一共十五匹红鬃铁骑。铁骑在与沈碧寒相隔数米之处整齐划一的停下,十五个戎装之人都是看了沈碧寒和聂沧杭一眼,而后便翻身下马,手中各持着自己的兵器快步上前。“来者何人”一副惊弓之貌,青衣嗖的一声从剑鞘里取出宝剑直指来人。蓝毅交给他的任务十分的明确,那就是保障沈碧寒的安全。面对此刻突然出现的这些身份不明之人,他如临大敌。纷纷驻足,众人睨了沈碧寒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了聂沧洛的身上:“阁下可是聂家大少”心中微微有些讶异,定睛看了众人一眼,聂沧洛上前两步将沈碧寒挡在身后:“正是”与自己的同伴相互对看了几眼,那十五个人都对聂沧洛一拱手道:“有礼了。”星眸半眯,命青衣将宝剑收起,聂沧洛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是谁”这些人一上来没有喊打喊杀,而是对着他行礼,看来不像是楚后之人。“大少奶奶”正在聂沧洛等着对方回答的时候,沈碧寒身侧的望音指着他们头顶上的红色方巾道:“那图案是天眼的图案。”循着望音所指的方向望去,沈碧寒见众人的头顶都捆着一条红色方巾,而方巾之上更是绣着一片诡异的落叶。“这落叶”口中轻声呢喃着,沈碧寒伸手将系在腰间的那块铜色令牌拿起来端详着。那上面也有着一片一模一样的落叶众人并没有回答聂沧洛的问话,而是直接越过他们,去到聂沧洛的杭的坟前,对着那座没有墓碑的坟茔齐刷刷的单膝跪了下来。看到他们的举动,聂沧洛更是眉头大皱。将带来的香烛点上,又将带来的酒肴一一摆上。那十五个人每人一大碗酒水敬给聂沧杭之后,便将手中的碗悉数甩到了地上。即使下方是黄土,瓷碗却依然碎的七零八落。看着众人一脸悲愤模样,众人之中为首的那个人从手中唰的一声抽出兵器喝道:“楚家之人,一个不留。”他们是天眼中人,如今知道聂沧杭死了,自然便能查到他是怎么死的。“楚家之人,一个不留”“楚家之人,一个不留。”“”一声声的呐喊传入耳膜,沈碧寒和聂沧洛都是心神一怔。在两人的怔愣之中,众人转身离了坟茔,而后又越过他们,回到马前翻身上了马“大少见谅”在马背上那为首的男子对着聂沧洛恭了恭手,中气十足的道:“我等此刻有要事在身,话不多言,后会无期了”说罢,众人都是一拽缰绳将马匹回转方向。“后会无期。”口中呢喃着那人所说之话,沈碧寒在一片马匹嘶鸣声中高声喊道:“且慢”在一片马匹嘶鸣声中,沈碧寒的声音显得微乎其微。见十五铁骑要走,沈碧寒对身边的青衣道:“拦下他们”没有应声,嗖的一声青衣便窜了出去。脚下三次轻点,他很快便来到十五铁骑的马前。紧拉着马上的缰绳,众看着马前的青衣,不知他意欲何为。看了眼身边的聂沧洛,沈碧寒提起裙摆快步上前来到青衣身边,对那个为首的铁骑问道:“敢问众位可是天眼之人”“这位想必便是大少奶奶了吧”仔细的打量着沈碧寒的样貌,那铁骑道,“我等正是天眼之中的十五位堂主。”聂沧杭曾经动用天眼为沈碧寒做了不少的事情,所以这些人即便没有见过沈碧寒,对她却还是十分熟悉。当然他们也知道,她就是聂沧杭所钟情的女子。沈碧寒又问:“容我多问一句,你们此刻欲要去哪里”“哼”双眼中尽是戾气,为首的铁骑道,“我们不管什么楚后,只管谁是凶手,对我们而言,坟茔里躺着的人便是我们的主人,是我们的王。如今我们的王死了,此刻我们自然是要去报仇的”用手中的剑直指着聂沧杭的坟茔,那为首的铁骑一脸的忠心之色。“愚忠”轻斥一声,不理会众人愤怒的表情,沈碧寒道,“你以为他若是还活着,会让你们去送死么”面色变了变,为首的铁骑对沈碧寒道:“您是主人最钟爱之人,无论说什么我等都不会动怒。”“若是我说不让你们去呢”抬头注视着众人,沈碧寒语气沉着的道。“大少奶奶”对沈碧寒狂妄的一笑,为首的铁骑道,“就算您是公主殿下又如何您命令不了我们我们都是甘愿为主人赴死之人”以前的时候,天眼调查不出沈碧寒的身世不奇怪,因为当今圣上也调查不出他的女儿在哪里,但是此刻不同了,聂沧杭死了,从他的死着手调查,以天眼的人脉,既然可以追查到楚后为真凶,那关于沈碧寒便是当朝公主之事也便被连带着牵了出来。“你们错了,我完全可以命令你们。不是因为我是公主,而是因为你们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一份礼物”将腰间的令牌摘下,沈碧寒将之握在手中,呈现在众人面前。第二一七章 一夜之欢那十五铁骑分别是聂沧杭所创建天眼时跟在他身边的心腹。他们之中的人们或多或少都受过聂沧杭的恩惠,也正因如此才对他誓死效忠。看着沈碧寒手中的令牌的时候他们便省的,聂沧杭在死的嘶吼已然将天眼留给了沈碧寒。基于聂沧杭生前的训示,终是互看了一眼,而后纷纷下马与沈碧寒行礼跪拜之礼。他们跪沈碧寒,并非是对沈碧寒心服口服,而是对聂沧杭的尊重。当然他们对自己的看轻,沈碧寒的心中并不是不明白。谁让她是一介女流呢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里,只因她是女人便要付出比男人更加多的努力,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手中拿着令牌,沈碧寒心中知它的分量。面色肃穆的看了众人一眼,她对众人道:“他将天眼留给了我,我便是你们的新主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沈碧寒不紧不慢的道:“而我成为你们新主人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为他报仇雪恨”听了沈碧寒的话,十五铁骑的眼中皆都透着死光。“但是”话锋一转,沈碧寒又道:“报仇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并不仅仅只有你们眼下所选择的这种方式而已。”“您想与我们说什么”此刻说话的是那个为首的铁骑,通过适才的了解,沈碧寒知他名唤徐放低眉看了徐放一眼,沈碧寒道:“你们且先进金陵城到白家落脚,待到明日之后,一切自会揭晓。”双眼中有着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不解。紧紧的盯着沈碧寒的娇容,徐放等人谁都没有动作,而是继续单膝跪在地上。“你们大胆”轻喝一声,望音颤着嘴角从不远处奔来,气喘吁吁的在沈碧寒身侧站定,她指着聂沧杭的坟茔道:“爷曾经说过,见此令牌便如见他。此刻他殁了才区区几日,你们的忠心便没了么”她是在斥责众人不拿沈碧寒当事儿。话说白了其实就是怨他们不拿村长当干部。听着望音略显高调的声音,众人都是一愣。而沈碧寒则是一脸惊叹的转头看下爱那个望音。此刻的她哪里还像是什么小丫头不过她背在身后的手却泄露了她的心绪。此刻她的手一直都在不停的轻颤着。“既然三弟已然将天眼交给了夫人,那你们便该听夫人的。”早已将一切看的明明白白,聂沧洛适时开口:“三弟的为人我清楚,你们也该清楚才是。他做事从来都是三思而后行的,却没有莽撞行事的。既然他将你们交给了夫人,你们何不先看看她要怎么做”因望音的出面,加之聂沧洛的循循善诱,十五铁骑当即暂且放下了打开杀戒的念头,应下了到金陵城中白家歇脚。重新坐上马车,十五铁骑先行,沈碧寒等人顺着原路返回金陵。马车过了浦口之后便上了官道,一路又行了两个多时辰,马车进了金陵城的南城门。坐在马车之内,一路上沈碧寒与聂沧洛都未曾说话,自进了南城门之后,他才伸手抚上沈碧寒柔弱的肩膀,轻声问道:“三弟到底还为了你做了什么”聂沧杭对沈碧寒的感情他一直都省的,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去仔细探究过。只因他知道,无论聂沧杭怎么对沈碧寒,有蓝毅在前,有他在前,他都终将是一个最终的失败者。但是就是这个失败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却狠狠的将了他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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