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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的主题好像就是发现相识的人原本是个陌生人。后半夜。“师傅,徒儿斗胆问一句,”瑶依小巧的双唇已经被咬得发白,“那欧阳穆列的龌龊之事,师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却只因为他和渡云阁的瓜葛才不动声色”老神仙似乎也愣了一下,“地府的事我向来是不过问不猜想的,如此看来,你是从地府查到了什么。”“徒儿知道的也没有那么详尽,有的事也只是猜想”“这个欧阳穆列我确实喜欢得紧,也曾经觉得奇怪不过这件事并不难以查访。”老神仙平静地说:“旧年之事,自有旧年之法,旧年司理,旧年别录。”瑶依一下子被点醒,大声道:“多谢师傅指点我这一番查访定然要将一切见个天日”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一滞“胡闹”茗远真人喝道,“怎么还是这副不要命的样子你还是着急,却不多想想别的。”瑶依心中愤懑,快人快语道,“师傅若有担忧大可不必再问此事,有什么后果,徒儿来的担当”话一出口方才觉出不敬,却也完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让人不舒服。瑶依感觉到压力从周身袭来,原本平和的神光闪烁起来。瑶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知道,师傅生气了。果然“既然是这样,瑶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茗远真人的声音变得很冷,“但是你要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瑶依低着头,一声不吭。“渡云阁看上去是个闲人呆的地方,实际上是天庭和世外仙人间的枢纽。察觉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转告渡云阁。而渡云阁如今的阁主是个有手段的人,做起事情来最是利落,也最是不讲余地。这还不算,渡云阁现在在天庭重要至极,我明白告诉你,这一番起落,陶知羽的命就是再大,也难逃几百年的打压,如果不好的话,他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老神仙不会暴怒,但是这几句话的严厉,如初冬的寒风,冷的不是这一时半刻,而是随之而来的一切。瑶依听到自己左边胸膛里的碎裂之声,知羽,她在心里颤抖着喊了一句。“事到如今,有的事也不得不告诉你了。”老神仙一声叹息,沧桑之至。“为师曾经告诉过你,世间之人追逐名利云云就是飞蛾扑火,你可还记得”“徒儿记得。”“其实这话,为师没有说透。这句话的后面还有两句话,现在正是时候说给你听。其一,为名利云云甘愿自焚的不只是世间之人,飞升的上神,也难逃蛊惑。其二,会被名利之火烧到的,不仅仅是自己跑去玩火的人,还有想去扑火的人。”“师傅”瑶依强忍着心痛,问:“徒弟迷惑,请师傅指一条明路”“很简单,如果不想葬身火海,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柴堆,远离那些不明不白的火苗”神光慢慢被月华洗去,瑶依再抬起头的时候,只剩下过耳的风声。远离。唯一的办法,是远离。天一阁真冷啊,原来从来没觉得天一阁这么冷。瑶依的心已经凉透了。满头的冷汗让瑶依的秀发贴在额边,她反倒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切难堪都已经被罗列在眼前,瑶依反倒不再畏惧。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何不就放手一搏知羽,我知道,当你面对同样的情形,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不想落在你后面。“旧年”茗远真人的话又从耳边浮现,瑶依果决地站了起来,夺门而出。上部 亡灵高塔回忆第四十一章 天一阁之夜更新时间 20100503 09:20:00 字数 3596所有的工作都到了收尾的时候。于穆列这一次谈话,让秦墨昭的心情好到了极点,独自坐在桌前的时候他甚至哼起了小曲。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不需要操太多的心了。他之前还因为那瓶水,那把刀和那封信的来历而发愁,现在不了。他没有必要再去追问这些东西的细节。之前他因为这些而畏首畏尾不敢动,是害怕有的事自己不知道,到头来会吃亏,但是现在局面掉个了,现在他就是不知道才好,知道了才要吃大亏。由穆列牵线,他秦墨昭现在在渡云阁也有亲戚了。依照这为位亲戚的指示,他要把那瓶水和忘川水勾兑一番,而后将匕首和信放在里面浸泡三日。这三日的时间将材料写好,然后就可以把一切呈上去,大家就又有平常日子可以过了。但是这一切平静中却发出一点点不安分的声音。就是关于那个小铁。穆列对秦墨昭有所欺瞒,秦墨昭难道什么事都要告诉穆列吗其实秦墨昭也知道一些穆列不知道的事。秦墨昭现在对这个小铁不是一般地感兴趣,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秦墨昭再次把小铁的档案拿出来的时候,那档案袋竟然是白色的。血红自案发以后就一点一点得褪去,直到出现惨白。的颜色。无论是怎样的体系,都是无一例外地人如流水,冥使换了一拨又一拨,偏偏他秦墨昭一直坐在档案室里,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因为管理档案这件事的学问太大,大到要用几十年甚至一百年来积累经验。秦墨昭看上去一无所长,其实他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工作原因,他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地府的档案室又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是最容易出现各种奇怪现象的。有的情形还有先例可以考究,有的则完全是谁都没见过的东西。秦墨昭就从来没见过小铁这样的人所以他做了一些事,试图去了解,结果则让秦墨昭五味杂陈。穆列从档案室出来,没有看到季航,心里有点别扭。但是他马上拿到了季航给他的字条,上面说,为了稳住秦墨昭,让他务必再在地府住些日子,而且一定要让秦墨昭送他去茗远真人那里。后面有一条,让穆列一下子愣住了季航让他把关于小铁的一切都写下来,准备好了交给渡云阁。穆列曾经觉得小铁和季航是一路人,他们是来给自己下套的,但是后面发生的情况似乎不太说得通。如果小铁真能和季航搭档做事,就定然不会被骗到时间之塔里去而没有人管。而小铁又实在不象个普通的女孩子,穆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怪异的味道。最紧迫的棘手事解决了,穆列开始向小铁发动进攻。穆列其人到底是聪明得可怕,计划起来一向无懈可击,他一点一点地对小铁表现出友好。看上去一切都自然得很,没有任何造作的痕迹,至少在旁人的眼里是这样。谁知道小铁看得出看不出穆列原本还想在意这个问题,后来也不想了,因为根本想不明白。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穆列想先把她拿下,后面的事到时候再说,他就不信她比他还聪明。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到了当众可以嘻嘻哈哈的程度。小铁再来欧阳家的时候,穆列就经常自己从里屋走出来。唐主编表面看去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很不高兴了。这种不高兴,穆列和小铁都看在眼里,却都没有行动。唐主编曾经尝试着找穆列说起这件事。“儿子,你和小铁什么时候认识的”“还能什么时候她不是经常来咱们家吗不就认识了。”唐主编的话音放慢,“你觉得她怎么样”“啊什么怎么样”穆列马上装傻,“挺好的啊,你不也经常夸她吗怎么啦”“没怎么。”唐主编转身走了。穆列从母亲的背影看出了气恼和无奈,唐主编只怕心情不好了。果然,当天晚上,赛莲挨了骂。也不因为什么,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搞得赛莲灰头土脸的。事后,赛莲也来找穆列。“你和小铁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就告诉你妈她真生气了。”赛莲如是说。“那又怎么样”穆列显然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做不屑一顾状。赛莲盯着他,“这次和以往不一样”穆列想起和唐主编对话时的种种情形,忽然间心里一阵凉。唐主编这次生气确实有反常的地方。“那怎么样”穆列心里有些慌,只问。“她们两个迟早要对付起来,当然”赛莲冷笑,“如果你觉得自己仍然可以应付一切,倒也是没关系的。就怕”赛莲意味深长地看了穆列一眼,也走了。她感觉出什么了,一定是。穆列当时并不是全然不觉,但他仍然大意了。半个月以后,穆列和小铁在欧阳教授的学校门口遇见了。“请你吃饭”穆列先提出来。“好啊不过,为什么”小铁顺水推舟。“不为什么,就不能请你吃顿饭吗”“我一会儿还有事呢,你要没有重要的事就算了。”小铁话锋一转,让穆列措手不及。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的,这又是什么情况穆列的自尊心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什么人能拒绝他啊这个小丫头,我围着你转的时间还不够长吗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不行,今天这顿饭我请定了,就不信你能不来“你有什么事,说来我听听”穆列笑了笑,不由分说凑上去。小铁没有躲开,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能直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扑到脸上。穆列看到小铁眼中又闪过那种怯怯的东西,比以往更快,更冷。“我不能告诉你,”小铁竟然说:“不然你妹妹会不高兴的”穆列微微一愣,小铁一声叫,跟着就跑开了。穆列的心里一片气恼,转身却看到唐主编从不远处走过来赛莲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其实也被母亲不留情面地训斥过。就是那一次,从小到大从来被捧做掌上明珠的穆列,差一点也挨了打。唐主编的声音不大,但是句句都很难听。“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这么贱了憋不住了是不是你刚才都干什么了没干什么你贴她那么近干什么她喊什么你疯了还是喝多了”十九、万事俱备唐主编是个精明的人,她不会不知道小铁的小聪明。她很久以前就和家人说过,小户人家有小户人家的精明,他们更懂得算计,更知道利害关系。从小铁突然进入欧阳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看出她是带着目的来的。唐主编之所以没有疏远她,之所以还把她当作贵客,就是因为她自信能控制住这个小丫头,不让她搅乱自己的生活。唐主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理解穆列突然对小铁示好是什么意思。“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穆列被训得恼羞成怒,把自己的心里话漏出了一半:“她是什么东西配我的十分之一也不够,我和她,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就好”唐主编仅跟着说,“那就离她远点,从现在开始”“”穆列都简直要哭出来了。现在就收手那该如何教训她小铁这样的人,你不教训她,她就要来收拾你,这可怎么得了穆列只能去找赛莲。确切地说,是低三下四地去找赛莲。赛莲却说:“你没必要这个样子,我不会比你更了解她。”穆列惨兮兮地,“你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好吧好歹能帮一点是一点,不是我惹事,她现在盯上我了,我什么都不做就完了”赛莲坐着一动不动,将穆列冷眼盯了足足一分钟。穆列就要忍受不了了,她才说:“小铁不是那种一贯痴迷于算命啊,鬼神的人,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突然依照一个完全没有根据的说法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你想抓什么把柄,就只有这个了。”当天晚上,穆列又碰见了季航。天一阁所在的山水秀丽之地,有一处暗流,从山顶倾泻下来。这处暗流穿过整座山,可以到达很多地方。瑶依在暗流的源头止步,坐下,印入眼帘的是黎明前的苍穹。“旧年之事,自有旧年之法,旧年司理,旧年别录。”这其中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无非是说,记录一件事的东西千千万万,不必以为档案搀假,就找不到真实的记录。时间并不是彻底抽象的东西,可以说,它和水一样,是实实在在的流逝。水脉的走向浑然天成,不会只冲刷一块石头。瑶依在一瞬间想到了赛莲,想到了她的那座时间之塔。实际上,茗远真人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几乎揭露了时间之塔的秘密。以一个特殊的角度来看,时间本身就可以象一块泥一样,被人塑造。平常人们消耗时间其实也是一种不断塑造时间的过程,只是因为人本身的渺小,让这个过程变得身不由己。但是如果高度够的话,时间本身也可以表露出它物质化的一面,也可以让人看到它身上被塑造的痕迹。这也就是说,其实查找各种证据和记录也许是一种舍近求远的做法,以时间本身为证据,才是最有说服力的旧年之事自有旧年之法,时间的流逝和历史的刻画,是自然而然的过程。旧年司理,旧年别录,自混沌时期开始,司万事万物之理便在,依照此理,自然可以找到旧年别录。但是冷汗从瑶依的额头慢慢流下。这一切当然是有代价的,这也无怪茗远真人会如此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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