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喜他得失之间没个形状,当下既不说懂也不说不懂,笃定一句:“既然出了,肯定是大涨。”轻轻巧巧拨开了问题。这话其实什么都没回答,但却算是个好兆头。一般做生意的人,对鬼神就算不信,也要尊上一尊的。何况赌石的断然不会反驳别人的好话,即使心里觉得说话人外行。所以郑师傅闻言,抬头望了姜灵一眼,冲姜灵一点头。姜灵回以颔首,泰然自若退回原处的确是大涨。因为这会儿,姜灵已经能看出那团“白雾”的大小了。约莫与周老板保镖的拳头差不多,形状偏扁。看来,同样是石头,有没有“白雾”灵气,情况还不一样。出了绿,后面的抛解,也不能松懈。否则一不小心伤到了料子,那真是没处哭去。所以郑师傅捏着手电筒、琢磨得更仔细,动作更慢了。姜灵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一刻。坐车回家要十几分钟,按照郑师傅的速度,今天恐怕是来不及目睹这块翡翠原料整个儿变成明料的那一幕了。另外,回家还有一件事等着姜灵:怎么跟爸妈交代卡里多出来的钱想到这件事,姜灵忽然心生一念,问张甫:“张先生,吴老板这里的石头,有没有小的”张甫笑了:“怎么,你也想试试有的。有几百块的。”他看看老吴离得远,压低声音道:“那是拣剩下的,卖给逛步行街的客人。”然后叫过圆脸伙计:“小杨,来来”姜灵微微一笑,向张甫点点头,跟着小杨走进店面房。因为郑师傅这笔买卖不小,老吴无心继续招呼小生意,朝街那边拉下了卷帘门。门外出去,就是步行街。步行街同样属于城隍庙,但这条街上,摆的多是地摊之类。与张甫的店铺所在的那一带,价位不一样;从张甫店里绕过来,要走好几分钟。小杨拉开墙边桌子的抽屉,找了一支手电筒给姜灵,手一挥:“里面墙下这片,大的八百,小的六百。张老板带你来的,都六百好了。外面那些,我做不了主。”说完望望院子里:“那你慢慢挑着,我先去看啦”姜灵一下子明白了,这小伙子一颗滚烫的心,都扑在了郑师傅那块冰冷的石头上:“好的,你尽管去看吧。”小杨一乐,“哧”一下溜回了院子里。而姜灵走向那些六百、八百的石头,暗自祈祷能找出一块“白雾”靠近表面的来不用多,一块就行了石头很多。幸好姜灵不是郑师傅,看石头用不着仔细琢磨。趁着没人,姜灵手电筒也不用照了,一片儿一片儿扫视过去。不过石头放得杂乱,有些垒在一起也没人管,上面的挡住了下面的。姜灵不得不拿开它们。结果这一拿,拿到第二三十块时,姜灵却发现手里抓起的这块,里面有一小团白雾。“白雾”两个鹌鹑蛋那么大,略有弯角。姜灵瞅着手里灰不溜秋的长条石无言难道亲手接触,还有助于发挥异能,可以看得更清楚于是姜灵又掂起手边几块试了试,却毕竟概率小,再没发现哪块有。既然已经找出了一块,姜灵也不管了,起身打算出去。偏偏她转身出来时,一眼就瞧见了第二块。第二块外貌更差劲,黑不溜秋的,形状很像一坨狗屎。上面还有一道明显的裂缝。躺在新露出来的几块石头间,怀抱着一团长形的“白雾”,“白雾”大小与麻将牌差不多。姜灵没打算找第二块;但既然看到了,到底舍不得放过。所以,姜灵又随手抓了第三块用来遮人耳目15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上 15、筹备花圃买下三块仔料后没一会儿姜灵落荒而逃。第三块仔料,是用来放烟雾弹的。所以姜灵付过钱,首先拿它开刀。而且是当中一刀,直接切下去结果竟然出了虽然只是普通的糯种,颜色也只是嫩绿,比不得艳绿、浓绿、阳绿,但足够取料做上几个挂件、戒面。以现在的翡翠行情,卖个三四万没问题。周老板当场就出了两万块,张甫与卫老板都没跟他争。老吴钻进屋里,乐呵呵捧出个验钞机。两万块钱,验钞机反复点上三遍,也没花一分钟。当时姜灵一边收下了钱、抽出五张给帮她切石的小杨,一边头整个儿大了。剩下两块,那是必出的呀姜灵哭笑不得。本来,姜灵打算开两块,留着第一块仔料,原样拿回家去。这下好了,开一块就够了,拿回去的,则变成了两块。好在所有人,包括张甫,都觉得姜灵是撞了好运。姜灵说不解了,要回家吃饭去了,张甫先失笑了,另外几个意外的意外、哭笑不得的哭笑不得,但并没有哪个较真,也没揪着不放。姜灵前脚出门,赵永刚后脚也跟了出来:“哎,等等。”姜灵早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没料到他会开口喊人:“怎么了”赵永刚赶上来,抖抖手里两张一百的钞票:“老板要请客。巷子口有糖炒栗子,还有粽子。”这才几步路张甫可真够周到。姜灵笑眯眯道了声“好”。两人一同往前,跟几个回家的居民擦肩而过,又走了一段路,赵永刚找了个前后左右无人的空儿,道:“老板让我告诉你,他那儿也有机器。”姜灵震惊:“办公室里”张甫一下午进出了几回,姜灵没跟进去,但免不了瞧见一眼半眼,所以姜灵知道里面铺着地毯地毯上摆机器糟蹋东西赵永刚起先没反应过来,想了一想,好笑道:“不是。不在店里,在厂子里。”姜灵觉得好受了一点:“谢啦,回头我去请张先生帮忙。”两人又走了几步,姜灵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养过狗那条黑背好像不怎么凶可我听说,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这话不对么”没办法,姜灵现在对动物也感觉亲近。赵永刚一下子就笑开了:“怎么说呢,它不一样。以前是军犬,乖着呢。”神色里不禁泄出几分骄傲来。姜灵“哦”了一声:“没去当警犬、搜救犬,当了军犬那是不是扑咬很厉害”想到黑背那大个头,好奇里不禁多了一点兴奋、一点害怕。赵永刚表情僵了一下,笑容就消失了:“不会咬你的。”语气硬了许多。姜灵无语,不清楚这句八卦,怎么就惹到赵永刚了。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说是军犬警犬,都是从小就接受训练。其中训练后期,那些擅长扑咬的,会被教导怎么完成巡逻警戒等任务;擅长搜索的,则会被教着去干刑侦安检、探矿救生之类的活儿。今天问这一句,只不过向懂行的人,验证一下嘛。姜灵直觉,是触动了赵永刚的忌讳。所以姜灵没再开口。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巷子口,赵永刚陪着姜灵等了一小会儿,看着姜灵叫到出租车、上车开走,这才转身买栗子粽子去了。这一晚的晚饭,姜灵根本没吃出味道来,光顾着向爸妈交代了。张甫担心姜灵急着用钱,那些银元,以一对两千五的价格,给姜灵付了押金。姜灵自己留下了六对,交付给张甫的一共四十四对,总计十一万。加上金饼、刚开出来的明料,姜灵卡里一共多了三十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块,零七毛六分。三十万对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小钱。更何况,一切都在一天之间姜灵宣布,她心情不好逛街时,一时兴起买了一块六百块的石头,结果就切出翡翠来了,卖了一笔钱这话一个字也没撒谎,姜灵只是“忘记”说出具体卖了多少钱。其间迫不得已,姜灵连张甫的名片也拿出来展览了,才让爸妈相信这件事。姜富安与胡海燕很高兴;但与此同时,又都劝诫姜灵“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看在姜灵那个刚倒闭的翻译公司份上,两人总算没批评姜灵参与赌博。没错,在两老看来,赌石就是赌博。姜灵也不争辩;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话题一转,说了打算种花的事。两老的立场是坚定支持,而态度则是十分谨慎。好在姜灵所需不多,一两亩地就够了。租金加上大棚,投资个两三万顶天了。所以姜灵当即上缴二十万,拿去做定存;自己留下十万,慢慢花。“爸、妈,我小时候就喜欢花花草草,你们还记得吧以前是怕学了园艺农业的专业,找不到工作;以后大家都要出口农业,中国也不可能例外。”姜富安立即主动请缨:“灵灵,爸爸明天去老家,问问你大伯他们家花田还租没租”老家前杨村离芙蓉山的主脉太远,姜灵种花的同时,还要修炼呢。所以姜灵不得不摇头:“爸,我刚开头,要的地方不大,租来用比自己投入合算。我想,要种就种别人种不出来的。一百块钱的种子,两三万一盆的成花。这样子,得租好一点地方,最好是芙蓉山一带的。那儿有现成的花圃,就在日月湖旁边。”胡海燕微微抽了口气:“等等买进来一百块、卖出去两万有这种花吗”姜灵看植物学课件的同时,已经做过一些功课了:“有。孪生莲。”胡海燕十分不解:“那别人怎么不种”姜富安则惊讶道:“就是那种瑞森的进口花会变来变去的听说都养不活,娇气得很”姜灵查看过网上资料。专家意见,问题在于水与微量元素调配不好。可这一点难不倒姜灵。当下从容道:“还好,不算最娇气的。而且它周期短,卖起来也容易。我先种个一二十盆试试。”姜富安还是有些担忧:“二十盆那花好像很小阳台上不够大么”够怎么不够只要不怕惹人起疑心。毕竟,新入行的花农,种出了好东西,大家只会艳羡、会挤过来想要学一手。可要是哪个老百姓的阳台上,种出了上好的外星花,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姜灵连忙打消爸妈的“好主意”:“爸、妈,那个花的确门槛低,但好歹也是花啊”两人醒悟过来,这才作罢。次日星期天,姜灵跟着胡海燕,去了一趟外婆家;回家后,又去菜场买了一堆好菜。第三天星期一,姜灵才借口“考察花圃”,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日月湖。虽然与爸妈说的时候,提的是“租用花圃”,但姜灵心里明白,这种花的买卖,全靠她身怀绝技,十分惹人眼红。人心难测,花圃必须得是自己的。这样一来,十万块钱,就怎么也不够了。而姜灵目前可以来钱的办法,有两样。一样是赌石,一样是挖罐子。挖上百年前,别人埋进地下之后、就没再扒出来的储蓄罐。赌石这一行,水深,出名快。出名快,是因为传涨不传跌、传富不传穷。那些赌垮了的,迅速被人遗忘;而那些赌涨了的,则被人争相传说,越传越玄乎。至于水深么别的不说,缅甸的毛料进到中国,一部分走的正规途径,另一部分,那可就不好说了。更何况,珠宝玉石类的首饰与藏品,一向是富家的爱好;这些爱好者的能量,可不小。至少,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抵挡的。但生手入行,想藏也藏不住啊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擅于赌石的名声传了出去,她姜灵又没背景,要么被人控制、受人欺压,要么全心投入这一行,白手起家,做一个有本事的女老板。如果真是独门密技,对于后一种选择,姜灵也乐见其成。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合果芋、老樟树,已经向姜灵打开了一扇窗。窗外,是个多姿多彩、生机勃勃的世界。那是个比死命赚钱,有趣得多的世界。姜灵怎么舍得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赚个几百万就够了。若是换作以前,姜灵恐怕还会更贪心些。但现在,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