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进步好快”周信光耸耸肩:“我学了好几个月了,移动靶打了不知多少了。可惜近视,再怎么练,与冯刚他们也不能比。”冯刚是冯勇的弟弟,年龄姜灵不清楚,但在这群人里比较面嫩,与周信光差不了几岁。姜灵微讶:“你戴着隐形”周信光一点头。姜灵想起自己之前也近视,心里不由美美地偷乐;转而看看周信光,又冒出了一点吃独食的不好意思。但若要分享,代价对姜灵而言太可怕。人都以自保的本能而立足,否则也不会有正当防为。所以姜灵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并不愧疚;她暗暗记下,以备以后若有机会就做点什么。而后姜灵岔开了话题,夸了几句飓风,拍拍甜饼,去看徐伯厚那边的猎物。徐伯厚正与王立远他们几个说话。王立远他们那种态度在那儿摆着,姜灵兴致顿减,也就不曾走近去问,隔着一小段距离便站住了,自己一样样看。除了一只野鸡,四只兔子,姜灵还认出了一只猞猁,一头公野鹿,两只狐狸。另外几样,体型比鹿与猞猁都要小,姜灵并不能确认是什么。所以姜灵眨巴了下眼,盯着鹿角出神了他们这次既然抱团了,主枪手只有冯刚一个,那这些猎物,应该九成是他一个人打下来的,赢个比赛,够了吧除非姜灵记得亚历山大、鲍里斯、铃木宽治他们三个出去时,带的清一色狙击猎枪与散弹枪的覆盖面大、射程短不同,狙击步枪子弹出了膛也不会炸,没打中那就别想擦到边,但射程远、穿透力强,是专打熊虎等大型猛兽的。此时俞骥走过来,闲话道:“你等了一天,心急了吧”姜灵笑了笑点点头,也不隐瞒自己干了什么:“下午开始急的。早上我冬泳去了。一下冷水,那可什么念头都没了,只记得往前游。”又指了指其中一样猎物:“那是什么小鹿”俞骥正失笑,看了一眼,道:“狍子。就是矮鹿。”他也不等姜灵再问,一样样数过来:“野鸡兔子就不说了。那是西伯利亚猞猁。那是野鹿,公的。那是”他的声音截然而止,旋即慢慢皱起眉头、望向姜灵身后。姜灵随之转头看去,发现夕阳下,亚历山大、鲍里斯,与铃木宽治正回来。他们的影子在马后拉得老长,几乎笼罩了他们的收获那是一头棕熊,姜灵不擅目估重量,只知道个儿不小,瞧着比四个亚历山大堆在一起还大。它被搁在木筏上,由马匹拖回来。木筏用新鲜树枝与军用打包带扎成。那些树枝令姜灵想起了鲍里斯的话。当时姜灵好奇他用猎刀杀过什么,但鲍里斯却笑了:“打猎当然用枪,猎刀干点儿杂活。要是到了用猎刀的地步,那可就麻烦了。”木筏上还有几只小猎物,不过此时没人会去看它们。周信光略扶着木墙、慢慢走出马厩,他今天打了一路野鸡,活动量不小,脚上又不对了;而后他一看那边,也怔住了,哑然了片刻,无奈了:“天那他们又是一头熊”姜灵轻声问:“上次在贝加尔湖也是”不待周信光回答,又低声道:“他们人少,猎狗每人只带一条,还怎么分开不能驱赶、围猎,那就只有猎熊,才有赢的可能。”从数量上来说,周信光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从重量上说,谁是第一还要掂一掂。但若是从份量上说,无疑是亚历山大他们。三个人、三支枪、三匹马、三条狗,即使体术五级,以这样的人数,要搞定一头棕熊,也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这需要勇气,需要狩猎的经验,需要镇定与应变,还需要一手好枪法。狩猎许可早就准备好了,每人一头也没问题。但猎到的熊,只有这么一头。他们三人到了近前时,最后一段路没有骑马,而是提前下马、牵着马走过来这是出于对路林的尊重。而路林缓缓鼓了几下掌,欣然道:“亚历山大,您的猎物,比上次那头还大。”亚历山大一点头:“是比上次的还大。”又摇摇头:“不过阁下,它不是我的,它是铃木的战利品。”路林微讶道:“哦您没打中它”又问鲍里斯:“您也没”姜灵无言了。毫无疑问,路林又开始逗小孩亚历山大回避了这个问题:“铃木开了第一枪。按照俄罗斯习俗,猎熊最大的荣光,属于他。因为那是最危险的部分熊会追着开第一枪的人,一直到倒下。”路林笑了,转向铃木宽治:“那么,今晚让我们为您干杯”铃木宽治欠身道:“无比荣幸,阁下。”这就是铃木宽治赢了的意思。姜灵意外,不由困惑。周信光见状,附耳过去,轻声对姜灵道:“上次在他们也一块儿。但那回赢的人是亚历山大。”姜灵一听便明白了。盟友之间,利益是不会独占的,肯定要均沾。不过这个“均”是以实力而均,不是说单纯的平均分。她用更轻的声音问周信光:“你们没找到大家伙不是说已经看准了地方吗”徐伯厚恭喜了铃木宽治。另外几人有恭喜的,也有不恭喜的。此时路林先回别墅了,大家也都三三两两散去,先要回各自住的地方清洗换装,而后再去晚餐。周信光瞟了徐伯厚他们一眼,声音居然比姜灵的又再低了几分:“找到了,但没围住。”姜灵一扫那边几人的神色,心里就有数了是俞静。怪不得他们兄妹俩刚回来时,脸色那么不好跟着周信光来的人,见他好好的,之前便帮着把一堆猎物送去厨房里了。结果丢下周信光一个轻伤伤员。姜灵祝贺过铃木宽治,一回头正好看到周信光走了几步,在那儿叉着腰呲牙,便想扶周信光。但周信光拒绝。姜灵也就没再说什么。安东从马厩里出来,刚好看到,顿时哈哈大笑。姜灵倒没什么,男人的自尊嘛,很好理解。周信光却被笑得有点脸红。幸好安东不但笑了一通,还替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牵过铃木宽治那匹还没卸鞍的马,让周信光骑回别墅。于是姜灵就与周信光一同回了趟他们住的别墅,在门口从周信光手里接过缰绳,转而回马厩。姜灵看看那马喘气粗,也是累了,就没骑,缓缓牵着送过去安东正忙那,十二匹马出去了一天,这会儿都要清洁、喂水、喂食,他哪儿有空跟着周信光跑这样一耽搁,姜灵去路林的客厅里时,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好几个人已经在了。徐伯厚与王立远他们在看刀。拿破仑的镶金佩刀、乾隆的天字号腰刀,毫无疑问受到了比较多的关注。唐刀与中国剑也很热销。还有什么大马士革刀,马来克力士,尼泊尔弯刀一把把都令这些人眼睛发亮。姜灵见了这一幕,暗暗决定,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姜灵放弃了这些名刀名剑,要了一把水果刀。当然,姜灵没改变看法,她依旧觉得,亚勒应变的主意,是很好很合适的。问题在于,他们这几个人与姜灵不同他们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从不用担心一把好刀在家里会没地方放。所以他们之中,只怕没人会想到姜灵的难处。这样子,一旦让他们知道,又要添麻烦。俞静也取了把刀在看,但并没有与他们一起,只是独自在旁。俞骥不知为什么还没来,因此俞静只是一个人。连之前向俞静献殷勤的陶阳,这会儿都没过来安慰俞静,而是正与另一个叫曾自强的,热烈讨论一把刃光隐隐发蓝的剑。姜灵目光左右一扫,毫不迟疑地朝俞静走了过去,道:“这把刀不错。”俞静看看姜灵,勾起了一个微笑。她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又取了另外一把:“其实,我觉得这把更漂亮。”姜灵仔细打量两把刀:“我看看。”但不巧的是,此时冯刚也到了。客厅的门口离姜灵与俞静这边较近,冯刚进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冷哼了一声:“剖腹的刀”就朝徐伯厚那边走过去。俞静一下子抓紧了刀鞘。姜灵怒了。aos254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 下 54、熊掌与体术四级冯刚也是对姜灵态度排斥的人。那三人除了王立远与他,还有一个正是陶阳。他们自有他们的圈子,这很正常。姜灵无意讨好他们,所以几天来,一直回避他们、谦让他们。但是避让并不意味着别人欺负到头上了,姜灵也不会反击。因此这一次,姜灵当即便转头直视冯刚:“您慢点儿走,先睁大眼睛看个清楚剖腹的是肋差,这些是太刀与打刀。”冯刚一噎,恼了,顿步瞪了姜灵与俞静一眼,低声道:“反正是小日本的刀,一堆垃圾,有什么好看的”俞静盯着刀鞘上的花纹没说话。姜灵冷笑一声,声音也压得低沉:“汉朝、唐朝的时候,与您差不多岁数的日本人,对我们的单刃直刀,可不像您这么了解深刻所以才有他们后来这些武士刀”冯刚脸都涨红了:“哟,就您懂了连打个猎都不敢去,去了的尽帮倒忙这都什么事娘儿们”姜灵反而平静下来了:“的确,我们不懂刀,我们不会打猎,甚至只打过固定靶。不像您,从小子弹管够。更不像您,输了随手就能找到个出气筒。爷儿们”姜灵说这话不是没来由的。俞静骑马比姜灵娴熟多了,但她同样不会打猎。上次在贝尔加湖湖畔,俞静就没去。那会儿冯勇、周信明还在,另外还有几个,一共二十来个人,其中体术五级的就有三个。他们当时自己先给分成了两拨还是三拨姜灵不清楚,也不好特地打听。反正那次根本没在乎少俞静一个。但这回不一样,人手少,体术五级的也全出局了。是徐伯厚他们觉得多一支枪、一条狗也好,才建议姜灵与俞静一同去。对此,姜灵坚决婉拒她骑马、摸枪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个下午,旅游性的狩猎还好,有人负责赶猎物,猎手只是站着开枪轰活靶子。但这种高强度的打猎,根本胜任不了更重要的是,姜灵并没有那么信任他们,信任到性命相托的地步。万一出危险,他们第一反应是会顾着猎物还是顾着她嘿,有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姜灵还真不敢说他们与姜灵不熟,就没多提。但他们跟俞静熟,因此劝了好几次。俞静也是自觉帮不上忙,因此迟疑。但后来连俞骥也劝俞静一起去,因为俞静至少骑马没问题。这样子,俞静才会点头的。所以这事,令姜灵想起莫泊桑笔下的羊脂球,令姜灵出离愤怒。徐伯厚见势不对,就已经忙忙走过来,此时终于隔开两边:“都少说两句吧。走了,该去餐厅了。”另一个叫龚志坚的也一同过来,徐伯厚拦人时,他便搭上冯刚的肩,用力按了按,把冯刚带走了。冯刚临走还丢下一声冷哼。姜灵淡淡看了一眼徐伯厚,一个字也没说早一点哪儿去了排挤一个自己人,很好玩、很容易、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姜灵不会在琪雅人面前斥退贺晓曦,虽然她知道贺晓曦另有目的。所以姜灵对徐伯厚他们深感恼火尽管之前随员里那几个老猎手没日没夜地出动、辛苦寻得踪迹的棕熊,最后因为俞静没能围住、猎到,但他们也不该这样做刚开席时,冯刚依旧有些气恼,绷着脸。但俞静明显铁了心,不理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而姜灵对这些事,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何况说起来,冯刚这年龄,也只是个大男孩,一点小摩擦而已,连分歧都算不上。因此姜灵坐下来时,就已经丢来了。总得来说,这一顿晚餐还挺平静。因为凉菜与开胃汤之后,厨房端上来的野味里,开头一道就是烤野鸡。那野鸡切成块又拼回整只,长长的尾羽被处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