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生了厌,越发不见待她了,后来偶尔想念的时候,居已忆不清她的容颜,忆起这一切,崔诚有些迷离的微微叹息了一声。同一时间的崔府一个小院里,苏若尘有些吃力的坐起身,冷汗已一颗颗滴落,中衣在片刻之间,已被濡湿了一片,她忆不起来梦中的景像,只是感到一阵阵的惧意,昨天夜里,她与苏诺悠俱是心情不太好,便只相互说了几句闲话,就各自回屋里去睡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了,居然一直在发梦。苏若尘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凉的彻骨生寒,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好爬起床,自己穿好衣服,又去洗漱了一番,苏氏早就起来了,正在收拾东西,苏诺悠也已经在练剑了,这时候崔府一个小厮拎着一个食盒子进来,然后说道:“苏夫人,这是小人为夫人准备的早点。”苏氏谢了一声,一面拎过食盒,一面便说道:“这个,崔少爷在嘛,我们母子三人在府上叨扰多日,今天要辞行了。”“少爷今日有文会,已经离去了,只吩咐过,要是夫人准备离去,自便就是了。”苏氏应了一声,到也神色不变,反是苏若尘双眉微挑动了一下,心里的寒意更重,必竟这样的行为,实在有些太过冷漠,也不看待客人,和崔锦书之前的表现,完全是判若两人,但不论如何,确也到了离开的时候,这崔府里的神神秘秘的一切,也只希望能随着母子三人的离去而告终。小厮又行了一礼只说让苏氏再等待一会子,他好去将苏氏的牛车牵出,便离去了,苏氏走进屋里,打开食盒,里面有三碗还飘散着葱香的肉丝面,她取出来与儿女们一人一碗,便坐在屋里慢慢吃着面。面还有些烫,不多会苏若尘便发出了一身汗,她发过汗,方觉得身上的寒意不复之前那般,便回到屋里,拿出自己连夜写出来的菜名,苏氏瞧了一眼,只见第一页抬头便赫然写着凤凰蛋三字,若是旁人看了或是会吃上一惊,只是苏氏向来淡定,便只是继续看着,原来这凤凰蛋也不过是是熟鸡蛋裹了肉末儿炸一炸罢了,却也不难做,不由莞尔一笑道:“你这丫头怎么生出这么些个名字来。”苏若尘微笑而言道:“这名字吓人,才能让人看过便忘记不了,娘你说,要是你瞧见这名字,会不会想着这是什么做的呀”苏氏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看去,只见后面的名字却是一个比一个奇怪,有:花好月圆,步步登高,游龙戏凤,青龙卧雪,仔细看了注解,其实也不过是些日常的小菜。“花好月圆”是虾仁炒鸡蛋,“步步登高”是竹笋炒排骨,游龙戏凤”是鱿鱼炒鸡片,“青龙卧雪”就是一盘白糖上面放根黄瓜,还有什么,“银芽盖被”黄豆芽掐头去尾的白梗上面盖了一层摊鸡蛋,另有彩蝶纷飞、美女簪花等等,苏氏光是瞧著名字,看不到注解,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菜式,也是心急的赶紧翻转了一页,这才看见下面的注解,不由摇头笑道:“确是巧思惑人。”苏若尘这才继续轻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只要比他人多一分引人之处,便自有人会来尝试一二,只要咱们用心去做,真材实料的菜色端给客人,那里会没有回头客。”这时候苏诺悠又申头过去瞧了瞧,也满是赞叹的说道:“也不知道你生了什么样的心思,居然取出这样的名字。”苏若尘只是笑着,却是没有回话,心里不由想起了一些旧事,前世她的养父母便是经营大型酒楼的,这样的菜名本就是他们日常拿来炒做的由头,这时候岂不是信手拈来,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总是看着弟弟在父母有宠爱下,尝食着珍羞美味,养父与养母虽也会客气的招呼自己一起吃,却只是一直在帮着弟弟剥虾壳,去鱼骨,瞧着他吃进那些美味以后,小小的圆胖脸儿,笑的如花一般,自己只是坐在对面,与他们对面的坐着,那样瞧着他吃的津津有味,只如是一个看客一般,便是从头到尾未曾快过一次筷子,养父母也不会知道,他们只会看着儿子的笑颜,亦是笑容如花回想现在苏氏又何尝不是这样,方才吃面时,她看着自己与苏诺悠吃饭,亦是时常轻笑着把碗里的肉丝拨到自己碗里,这样的温暖,便让那普通的肉丝胜过当年那些海鲜山珍039 丽色招来轻辱苏若尘想到过往,终是一声长叹,定了定神,抬眼见苏氏还在继续看着她写的菜单,只是已翻到了最后几页,知道那是关节之处,便赶紧凑过去说道:“娘,这后面的养生菜,才是咱们店里的招牌之处,我虽写了几样,却还要让你来添注一下。”“彩玉煲排骨,金饼熬茄子,巧手长寿汤,红豆相思汤”苏氏默默的念了一遍菜名,又细看了一下菜名,然后点头说道:“这玉米、胡萝卜、藕、姜配上排骨不但营养丰富,而且食材便利益取,更有有润肺止咳之功效,实在是不错,若是再添一味山药,只怕会更加鲜美温补”苏氏缓缓而言,苏若尘赶紧取了笔墨在一侧添注上,母子两人在商议这食补益气之道,苏诺悠却是不懂的,只能是在一侧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却是轻叹了一声说道:“我真没用,要让母亲与妹妹为了生计这般用心打理。”“哥,怎么说这样的话呢。”苏若尘嗔怪道,苏氏也是微笑的说道:“你一个小儿郎能有如何,等到你大了,便要好好经营生计,让娘享福便是。”母子三人正说着话那小厮总归是来报道:“苏夫人,你家牛车准备好了。”苏氏这才收拾好东西,领着儿女跟着小厮便去了门外取了自家的牛车,好在之前刘管家便把钥匙给了苏氏,她自取过来,赶车就去了铺位的方向,牛车行的且慢,到了店位前,却见店门已经大开,苏氏三人诧异的互视了一眼,好在这店里现在也无甚东西,却也不担心丢了事物,只是侧身进屋,只见前面的铺位已经让擦洗了一新,虽未从新粉刷过,却也收拾的整齐干净。苏氏担心牛车上的东西,便招呼着儿子帮着搬东西进屋里,苏若尘赶紧将他们搬进来的杂物整理堆放整齐的,心里想起之前崔锦书曾言会让人来打扫一二,再看看这屋里比初时干净整洁的多,立时有些感激的一笑,只是还未说话,便听到那院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好像是什么重物摔了下来,她吃惊的便往院子里冲进去,才进去只见一个少年人摔了一个四脚朝天,他一边撑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哎呀,这是那个鬼孙子让爷爷来修补这破屋子。”只见那院墙头还立着一梯子,有一人正慢慢的爬将上去,然后背对着苏若尘轻声说道:“成了,大力哥,你也别骂了,知道你三叔是管家身边第一得用之人,不过这差事是三少爷吩咐下来的,便是三叔他老人家只怕也只能好好的干了,那里能有什么怨言。”听到这话,那大力哥似乎更是气愤,他努力挣了挣,却是挣不起来,想是真的摔重了,他好半天才闷声继续骂道:“也不知道那小浪蹄子怎么媚了那个病央子,居然平白便宜的租了这屋子,便也算了,还要劳爷为她收拾。”听他嘴里越发不干净了,苏若尘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她冷哼了一声说道:“若是让三少爷与刘管家听到你们在背后这般议论主人的是非,怕不知道做何感想。”那爬在墙头之人立时回过头来,只听哎呀一声,他也从梯上摔了下来,正好压在了那大力哥的腿上,只痛的两人连连叫娘,这时候苏氏也放停了东西,听到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也走了进来,见女儿只是在一侧瞧着两人摔成了一个跌罗汉,当下不悦的说道:“若尘,你这是干嘛,还不过来帮着扶一把。”苏若尘原本心下有些气愤,但看他们都已吃了苦头,便也不再继续纠结,听了苏氏的话,也赶紧过去搭了一把手,与苏氏两个人一起帮着先扶起了后跌下的那个汉子,他好在摔在了那大力哥的身上,又是从梯子半腰摔下来,摔的并不重,当下就站了起来。还过来帮着扶起那个大力哥,反是那大力哥,苏氏一察看,便摇头说道:“唉,这个孩子伤了骨头了,怕是要好好修养些时候了。”一听此言,原本一直闷着头咬牙忍痛的大力哥,这时候可就痛呼出声了:“我不会以后不能走了吧。”“不会,只要休养得益,便无事。”苏氏淡淡而言,只是那大力哥原本是痛的极处,这时候苏氏查看他的伤处,离他极近,他从一侧观去只见苏氏肤色雪白娇丽,说话之声清泠悦耳,居然只是那般瞧着,便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一时之间那里按捺的住,伸长脖子,便凑了过去,苏氏是练武之人,原本很是警觉,只是两人离的近,她又只当对方是个患者,一时不察居然让他在颊骨处亲了一下,当下苏氏只感一阵温润的触感,立时心中有所感应,大怒的将他踢开,痛的那大力哥又是连声叫娘,苏氏伸手便要擦拭双颊,却只觉得颊骨之处似有涎水流过,当下只觉得厌恶之心更重,气的双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只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刀,切碎成泥,方能解心头之恨。大力哥受了痛处,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想到这时候三少爷的病痛,只怕还要依靠这个女人,若是让三少爷知道了,也就罢了,大不了一顿板子,只是若让刘管家知道了想到那个老人的手段,立时不寒而粟,只能嘴里哭求道:“夫人,小人是无心的啊,小人只是吃痛不过,才随意乱动的”苏氏这才脸色稍霁,苏若尘在一侧却是瞧的分明,知道此人根本就是有意为之,心下愤怒之情难以解怀,他这般轻辱苏氏,只气的苏若尘在那全身发抖,好似满身的力气也无,一身的血液都涌在了头上,好像一根一根的头发都炸开了一般,只是气恼的走过去,对着他便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打将过去,然后一指门口,怒喝道:“滚。”那大力哥原因吃痛涨红的脸,立时变的煞白,随后又红胜之前,只是咬着牙,嘴里愤然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只是这时候苏若尘已是气昏了头,对方说的又轻,只是自语,她居然也没听清,另一人一把拉起大力哥,然后说道:“我们这就走,前事还望夫人见谅。”只是小意的赔着不是,其实这两个崔家的下人,平日里也是在外有些福脸,多受人尊敬的,在崔府里也甚少干些粗活,这次让崔锦书指来给苏家打扫铺子,本就心里千万不愿,现下还连吃了这番苦头,虽是依了苏若尘的话,连爬带滚的走了出去,只是那眼里的怨恨之色,便是迎面与他们遇上的苏诺悠也是吓了一跳,那是怎么样一道,诡谲、妖异、满含着怨毒的眼神也不知道这样的眼神,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祸事040 清香里道心事苏诺悠走进后院,见苏若尘还在那里气呼呼的直喘气,苏氏也在那里冷着一张脸,当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得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们”苏若尘才说了两个字,便见苏氏在一侧微微摇头,脸也慢慢涨红了,想到苏氏向来有些面薄,让自己知道已是无奈,那里还愿意让自己儿子知道自己受了轻薄,当下心里念头千转,最终只得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说道:“没事,只是那些人嘴里有些不干不净,让娘骂出去了。”苏诺悠立时脸色有些微变,咬着牙说道:“倒要说给崔博士听听,崔府的下人好家教。”说到这里,他也不多话了,只是把倒了梯子扶正,苏若尘瞧哥哥在那忙碌的身影,便也赶紧过去帮忙了。当下苏氏也加入了收拾的队伍里,一家人忙了一天,总算是收捡出了一个模样,只是苏氏身上带的银钱却是不多,交了月租之后,更是一分也无,制定招牌,请人刻菜牌名,还有厨房器具等等,一说起来,处处都是要使钱的。因为苏氏的钱不够,中午一家人只分吃了一个大饼,看着两个孩子吃的香甜,苏氏险些又是落下泪。当下累了一天,却连烧水洗澡的器具也无,铺上也没有棉铺,一家三口便和衣躺在铺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苏氏一早就打发了苏诺悠去学堂,又让苏若尘在家里整理菜谱,看家,她独自驾了牛车回山里取些东西过来。苏若尘一人坐在屋里,慢慢整理菜谱,昨天便没怎么进食,今天早上家里又没有吃食,只觉得饿的紧,又去井里打了点水,就硬生生的灌了大半下去,肚子里空空的,喝了水,越发难受,嘴里也是一阵阵的犯酸。只觉得心烦意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只好在院里练起了五禽戏。正动作着,突然听到通向内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因为才打扫过,外铺的门就不曾上锁,只是虚掩着好透气,这时候一听动静,怕是有人直接进来了,苏若尘立时收势,一转身,便看见刘隐立在那,她立时愣了一下,然后方说道:“刘隐哥,你怎么会在这”“我在路上遇上了苏大娘,她说走的忽忙忘记给你准备吃食了,央我给你带些吃的。”刘隐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