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也想不到,这些时日带着她一路从秦京赶到连城的居然是当初那个号称见死不救,有“毒手魔医”之称的竹优尘他居然说再见之时会送她一副漂亮的容貌。上语璇盯着那张纸瞧了许久,他怎么不说要她的嗓子治好呢好歹一起走了这么多路,好歹也算是有交情了,好歹她也听了他七、八天的废话。他怎么可以不说,要替她治好她的嗓子呢竹优尘离开了,留下了一百两银票的同时,也将上语璇一个人留在了连城,上语璇正在苦思该如何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一个机会就在不经意间送上门来了。她不知前线的战况究竟有多惨烈,只是伤员源源不断的从城外运了回来,军医忙碌个不停,几乎每隔一分钟就会增加两到三个伤员。而就在城内的居民也开始担忧起了各自的境况,若是连城被攻破,他们该何去何从所有人都在担心着这个问题,特别是在一名少将军,将浑身是血受伤昏迷的秦漠送进了连城之后。秦漠被护送进城的时候,上语璇正在客栈的二楼吃早餐,她听到风声后,抬头从二楼的窗户上望了下去,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伤的秦漠,正被一群士兵抬着,紧急送往秦漠在这儿的别院。别院内有从秦京带来的太医。上语璇没想到秦漠竟会受如此重的伤,下意识的竟担心起了慕予寒,慕予寒现在可还是双目失明,他带兵打仗,能吃得消吗现在两人明明就是敌对的国家,明明就不想再理会他,可是她还是打着为了两国百姓的幌子,千里迢迢的跑来了。如今受伤的只是秦漠。若是明日受伤的是她的爹,又或者是慕予寒呢如今只是打了十来天的仗,南秦国死亡伤残人数就到了几万人次,上语璇是打心底里不希望这场战争在继续下去的。而在秦漠被送回来没多久,上语大将军也回到了连城,而且上语大将军也受了伤,虽然不严重,但毕竟人上了年纪了,一点儿伤到了后期也可能会很严重。上语璇终究是在听闻上语大将军受伤后,忍不住在无人的深夜偷偷的溜进了大将军府,去看大将军。转眼都有三年未见了,她爹也老了,两鬓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白发。上语璇是趁着将军夫人出去熬药的时候,进来的,她不能在这儿待久,而就在她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上语大将军的叫唤声,“璇儿璇儿,爹对不住你啊”“爹,爹,我在这儿”上语璇很想叫出声,但是她张开了嘴,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啊。只能紧紧的握着大将军的手,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璇儿,璇儿,是你吗”大将军叫唤着,似乎有了感觉,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可瞧见的却是一名陌生的女子,正握着他的手,一直在掉眼泪。“姑娘,你是”大将军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慈爱的望着上语璇,上语璇很想说,我是你的女儿,我是璇儿啊。但是,在望见大将军的眼睛后,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若是说出来了,那么她该怎么解释她的容貌和嗓子,她怎么能告诉她爹,她被上语杉害成了这个样子,那样她爹如何接受的了上语璇最终是忍住了,她擦干了眼泪,从另一边拿来了纸笔,在上面写道,“民女是这连城的百姓家的闺女,如今两国交战,爹爹和兄长都上了前线,民女也是听闻大将军您受了伤,特地来看您的。”“好孩子,别哭了。”大将军看着上语璇不停地落泪,心里不知为何也涌上了一丝难受,以前璇儿也是喜欢这般望着他的。璇儿啊,为父对不住你啊大将军见上语璇只是拿着纸笔在那儿写着,有些疑惑的问道,“姑娘,你可是无法言语”上语璇点了点头,确实是没办法说话了,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说话了。大将军见状有些犹豫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姑娘,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你若是不愿,只当老夫从未说过便是了。”上语璇闻言微微愣了下,大将军从来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如今这般犹豫,定然是遇上什么让他为难的事了,于是,急忙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将军您说,只要是民女做的到的,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姑娘,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将军明显还在犹豫。上语璇认真而庄严的点下了头,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能让大将军如此犹豫的事,会和两国交战有关,说不定,会是两国休战之法。大将军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上语璇急忙将他扶了起来,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大将军居然朝着她就跪了下去。上语璇顿时就惊呆了,急忙将人给扶了起来,爹,你这是做什么啊大将军执意不肯起身,上语璇只好对着他也跪了下去,就听大将军一字一句甚是沉重的说道,“姑娘,老夫希望你能潜入寒王身边,将他的帅印盗取过来”“”盗盗帅印大将军也看出了上语璇的诧异和疑惑,沉默了片刻方才解释道,“姑娘,实不相瞒,虽然只有短短十日时间,但连城怕是撑不了一个月了。”“而如今成王受伤,若是这般退兵的话,一旦连城失守,那么南秦国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若是盗取了寒王的帅印,用帅印作为他退兵的交换,想必是行得通的。”“老夫之所以对你说这些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一来,你是连城的百姓,而你方才也说你的爹爹和兄长也都在为国效力,这可以肯定你对国家的忠诚度。”“二来,你半夜能冒险来看我,说明你有冒险的精神胆子也够大,而且是位善良的姑娘,定然不忍心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三来,你是平民百姓之女,且不会言语,老夫打探过了,寒王曾对一位哑女上过心,你过去定然会有先天的优势。”风云乍起 062她是细作大将军的这些分析,每一条都是经过严密思考的,上语璇一直知道她爹不是一名顽固不化只会蛮力的武将。而她也确实是想让北慕和南秦结束这场战争,却苦于想不出好的办法,如今上语大将军提出来了,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这场战争本来就是齐冶杨的阴谋,也就是秦漠猪油蒙了心会被齐冶杨和上语杉利用,她甚至怀疑齐冶杨和上语杉暗地里曾经串通过的,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什么要让齐冶杨的奸计得逞若是慕予寒真的愿意退兵的话,那么南秦国在经历过这次重创,短期内定然是不会再招惹北慕国的,这样战争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持续下去。“将军,我答应你,我定努力完成你交付的任务。”上语璇在纸上铿锵有力的写下了这几个字。大将军见状,眼中闪过了一抹希冀,却也叮嘱道,“若是被怀疑,或是有危险,千万不要硬撑,即使完不成任务,也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的。”上语璇再次将大将军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次大将军并没有拒绝。他其实这些时日就已经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了,因此起来后,就将一封信交给了上语璇,对她道,“那么从今日起,你的身份便是樊城一户平常百姓家的女儿,因家中已经无人,只好去寒城投靠你寒城的表姨。剩下的工作,我会派人处理好的。这封信上是你的具体身份,还有最有可能接近得了寒王的几个办法。”“你看完之后,就将信给烧了。”大将军说完,临时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上语璇,告诉她,若是有危险可以让人拿着这封信前来寻他,另外还给了她两份通关通牒,一份是连城的,而另一份竟然是寒城的。上语璇趁着大将军没注意,将这两样东西全都放进了空间手镯。有些不舍的望了眼大将军后,就起身就告辞了。慕予寒,我又来找你了。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害怕我是细作,这次我是真的要用细作的身份潜伏到你的身边了。要是你知道我的目的的话,你是否会毫不留情的一剑要了我的命,让我成为你的剑下之魂上语璇离开了将军府后,连夜置办了一些需要的东西,全都存放到了空间手镯内,回到了客栈,连夜就退了房,租了一辆马车,出了连城朝寒城赶去。这时候出发,翌日清晨应该是可以赶到寒城的,上语璇之所以如此着急着赶路,与其说是想早点完成任务、化解两国战争,倒不如说,她是担心慕予寒,早日赶到寒城就能早日得知他现在的情况。上语璇如今不用再蒙着面纱,因为竹优尘的人i面具带在脸上,瞧上去就和真人的脸似的,而且保持的时间也长,若是有需要的话,再撑个十天半个月绝对不成问题。她换了自己平时的装扮,这次她是作为细作前去的,若是可以,她不希望慕予寒发现,她就是哑儿。等到两国战争结束了,不管他有什么原因,他若还是不想见到她,她会带着宝宝离开的。连夜出城,经过了两个多时辰走走停停的跋涉,终于在晨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赶到了寒城。寒城如今也是戒备森严,此时天色尚早,城门还未打开,城墙上有士兵敏锐的瞧见了正赶着马车前来的上语璇,霎时喊叫声就从上面传了下来。“来者何人”上语璇驾车赶到城门前,将大将军昨晚给她的寒城的通牒证书交了上去,士兵拿上去递给了一名看似是他们统领的男子。过了好一会儿,那名男子却突然下令道,“把她给我抓起来”上语璇心头一震,已经有两名士兵朝她走了过来,难不成在第一个关口就过不去了“驾驾吁”就在两名士兵朝上语璇逼过去,上语璇大脑急速运转想解决方法的时候,身后由远而近的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上语璇还未回头朝身后望过去,一名女子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发生何事了”这声音好熟悉上语璇一回头,竟瞧见一名一袭戎装的女子,而那名女子,居然是小碗“哦,是小碗姑娘啊。”那名统领显得和小碗很是熟悉,走到她的面前就低语道,“是这样的,这名女子三更半夜的拿着通关碟书要求进城,本将是怕她是别国的奸细,所以才叫人先将她拿下,等调查清楚了再放人。”“奸细”小碗盯着上语璇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碰上上语璇那双明亮乌黑的双眸时,竟微微愣了愣。这世上竟还有和哑儿夫人一样拥有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睛的女子。上语璇怕小碗会认出自己,微微垂下了眼眸,谁知小碗竟朝她走了过来,问道,“你从何而来为何这半夜的才要求进城”上语璇在听了这话之后,豁然明白了那名统领要求拿下她的原因,她实在是太过着急的想进城,打听慕予寒如今的情况了,竟犯了个最低级的错误。这时辰赶来,不被怀疑就怪了。上语璇说不了话,又怕自己用手语会被小碗怀疑,因此只是低头沉默。小碗蹙了蹙眉,最后竟以怀疑的口吻,问出了一句让上语璇心惊的话,“莫非,姑娘不会言语”上语璇知道再沉默下去,指不定会更让小碗怀疑,只好点头,之后抬起头望着小碗支支吾吾的,用极不熟练的手势指着自己的喉咙比划道,“啊啊啊”小碗有那么瞬间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上语璇,但是在看清楚她的脸还有那沙哑的声音以及这极不熟练的手语后,她暗自摇了摇头。王爷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提起哑儿夫人了。或许,王爷不知从何时确定了哑儿夫人细作的身份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可是,她却是不相信哑儿夫人会做出伤害王爷,伤害他们的事的。望着眼前和哑儿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小碗知道不该,但还是望向了上语璇,“你来自何处你家中可还有亲人你来寒城所为何事”上语璇“啊啊啊”的用极不纯熟的手语比划出了一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