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寒儿,你在骗哀家”“你在骗哀家”太后眼看着慕予寒跪在了她的面前,难以置信的倒退了两步,什么母仪天下的仪容都没有了,整个一个失心疯的女人。众大臣都被太后的这副尊容给吓到了,一个个错愕的瞪大了双眼,而就在他们瞪大双眼的同时,慕予寒已经给上语璇的那些哥哥们使了眼神。众将士见状,上前就将那群还愣在当场的文臣都给赶了出去,毕竟是当朝太后,岂能容许他人看到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母后,皇兄已经去了。”慕予寒依旧跪在地上,垂眸说道。太后站在原地盯着慕予寒看了很久、很久,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是真的,也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她十四岁入宫,即使和北慕先皇不是两情相悦,但至少是相敬如宾的。北慕先皇的心里一直有个女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所以先皇一生除了她这一个皇后,就再无娶妃,她以往也嫉妒过,但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她即使放不下,也不可能和一个死人计较。可即使不能和死人计较,但遇到皇室中人有和来历不明的女人相爱,甚至是要娶那些女人为妃的时候,她还是无法容许的。总的来说,她这辈子活到这个年纪,从来就没有受过什么巨大的打击,也很少参与什么内宫争斗。唯一处理过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明王府,一个便是上语璇。浴火重生 151北慕太子太后望着跪在地上的慕予寒,面容渐渐的变的狰狞了起来,“谁是谁杀了哀家的皇儿是谁你告诉哀家,究竟是何人哀家要将她碎尸万段碎尸万段”慕予寒跪在地上没有回答,慕泽天死了,他比谁都难受,那是他皇兄,是他的嫡亲兄长。慕泽天只比他大了两岁,却从小就将什么的苦差、累活全都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不想要的却逃避不了的,慕泽天总是替他遮挡过去。他知道慕泽天也不愿做这个处处受到约束的皇位,可为了让他做个逍遥王爷,慕泽天还是登位了。世人都知北慕有个慕予寒,却不知他的皇兄其实比他考虑事情更周全,甚至更懂得隐忍。从小,他就是在慕泽天的庇护下长大的,整个皇室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所以他们的关系比谁都好。亲眼看到心上的女人杀了他最敬重的皇兄,这种痛有谁能明白慕予寒忘不了刚才的那一幕;忘不了上语璇拿着剑,望着他的笑容;忘不了上语璇临走前,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他握紧了双拳,垂眸跪在地上,心口的那个位置,痛,真的好痛。太后已经有些疯癫了,见慕予寒只是跪在地上不回答她的问话,顿时就狰狞的冲到了慕予寒的面前,抓住了跪在地上的慕予寒的衣领,“寒儿,你为何不回哀家的话你回答哀家,杀了哀家的皇儿的人呢她在哪儿她在哪儿”“皇奶奶。”就在太后神经不正常的时候,大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童声。一个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看上去虽然只有六、七岁的年纪但已经是个十足的美少年的孩子此时正站在了大殿门口。他穿着银白色的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腰带,头发也疏的一丝不苟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小小年纪,却显得异常的早熟。“萧儿,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服侍你的宫女、太监呢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离职守哀家的萧儿哟”太后一瞧见那孩子,急忙就朝他跑了过去,心肝宝贝似的将他抱住了他。慕连萧任由太后抱着,一点儿小孩子的模样都没有,反而一派成熟的规劝道,“皇奶奶,请您节哀,父皇已经去了。”“萧儿,哀家苦命的萧儿啊。”太后见到慕连萧又心疼又难受的叫唤道。慕连萧安抚了太后几句,太后也哭了一阵,竟被一个小孩子给安抚的劝回了慈安宫,虽然心里还想着要将那杀了慕泽天的人碎尸万段,但当着孩子的面终究是不好说这些话的。太后走后,慕连萧走到了慕予寒的面前,伸手将慕予寒从地上扶了起来,“皇叔,节哀顺变。”慕连萧,当今北慕国的太子,慕泽天唯一的子嗣,当今皇后之子。慕予寒起了身,却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台阶上,望着大殿外的夜空,慕连萧也跟着坐到了他的身边。“皇叔,我听说父皇是婶婶杀的,是吗”慕连萧望着漆黑的夜空,声音还是孩童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由的侧目。“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母后已经哭晕过去了,皇奶奶也变成了这样,可是难过有什么用呢”慕连萧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拼命的忍下眼中的泪水。从小,他的母后就告诉他,他是太子,他不可以哭,也不可以懦弱。其他的孩子玩儿的时候,他要学习四书五经;其他的孩子对着爹娘撒娇的时候,他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因为,他是太子,他以后要撑起整个国家的。“皇叔,事情已经发生了,而这件事,无论你如何处理都是难掩悠悠众口的,你若信得过侄儿,这事你便交给我处理。”这才是慕连萧此时到这儿的真正目的,无论如何,这件事慕予寒是不能插手的。慕予寒听了这话,才将视线移到了这个半大的孩子的身上,不知不觉皇兄的孩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他闭上了双眼,他无法在两者选择,他现在的脑子已经空白的,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心,除了痛,还是痛。最终,他站起了身,默认了这件事全权交给慕连萧处理。但是,慕予寒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这个看似无害的侄儿,竟会采取一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去处理这件事。更是让他和上语璇,就此,擦肩而过。上语璇在牢房里睡了一个晚上,翌日一大早的就醒来了,望了眼依旧漆黑的只有火光摇曳的牢房。睡醒了,便又要开始想办法逃离这里了。然而,她的脑子还未运转开来,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太监尖锐的嗓音传了进来太子殿下驾到“”太子上语璇知道慕泽天有个儿子,却从未见过这个孩子,只是听连馨提起过,说她的这个侄儿整日之乎者也,一本正经的。一个六、七岁大的漂亮少年在一群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出现在了上语璇的面前,上语璇原本以为这么一个孩子刚失去了父亲,该会茫然无措的躲起来哭,或是躲在母亲的怀里寻求安慰的,却不想自己见到的却是一个脸上彷佛带了面具般,没有一点儿表情的小男孩。慕连萧见到上语璇后,就对着身后的太监、宫女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是,殿下。”宫女太监们闻言全都躬身退下了。一时间,整个天牢内,就只剩下了上语璇和慕连萧两个人。上语璇望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眨了眨眼,虽然这孩子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冷冰冰的老成又严肃,但长得可真是漂亮。她甚至神游的开始在脑子里恶补自己的孩子以后的模样了,毕竟都是慕家的血脉,慕予寒长那么好看,这个小家伙也长这么漂亮,她的孩子肯定应该更好看才对。她这是见到小孩子,就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了,更忘了她昨晚亲手杀了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他的杀父仇人浴火重生 152皇叔不会来的桌上的烛火缓缓的燃烧着,上语璇神采奕奕的望着眼前的慕连萧,一米不到的身高,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瞧了也觉得有趣。慕连萧并未因为上语璇的目光而有丝毫变化,他上下打量了上语璇一眼,之后声音缓缓的道,“我父皇是你杀的。”“”一句话将上语璇的神智来了回来,原本带着欣赏的笑意也僵持在了脸上。“这是皇叔让我带给你的。”慕连萧走近,将一瓶画着绿竹的瓶子递了过去。上语璇并未接过去,而是瞧了一眼那个瓶子道,“这是什么慕予寒叫你将这东西带给我做什么”“鹤顶红。皇叔不想再见你。”慕连萧的声音始终淡淡的,有着孩童独特的脆意。上语璇瞧着那手中的瓶子,突然笑了起来,这小孩倒是了不得,“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除非慕予寒自己来,否则你做什么,都是没有一点儿用的。”她不相信慕予寒真的会对她如此绝情,但是眼前的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若不是慕予寒的口令,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来上语璇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相信这些,眼前的孩子视她为杀父仇人,他的话信不得,信不得。可是,心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慕连萧早知道上语璇不会轻易上当,在上语璇第一次被关进天牢,他就已经暗中打探和上语璇有关的一切消息了。最终的结果是,这个女人留不得。尤其是,现在她还杀了他的父皇“皇叔不会来的。”慕连萧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习谋略、权术,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今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将那瓶鹤顶红放在了地上,抬头瞧了上语璇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地。上语璇望着那远走的小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将目光转移到了地上的那瓶毒药上。她不相信慕予寒会这么对她,她不相信。一连被关了两天,整个北慕国都沉浸在慕泽天驾崩的悲恸之中,暂时没有人来处理上语璇。而两日后,慕泽天下葬了,上语璇的事再次被搬上了台面。这两日,上语璇每天都坐在床上,望着那个瓶子发呆,她知道慕予寒不会来了,可心里竟有几分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的来看看她。很多事,上语璇都知道,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相信,慕予寒对她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真的对她一点儿情分都没有。可是,事实,事实却摆在眼前。朝廷上下的一致决定都是将上语璇凌迟处死,让北慕的百姓,让整个圣海大陆的百姓都看看,作为细作的下场。这几日,慕予寒一直没有出现,甚至于整个寒王府都是静悄悄的,有人路过的时候,在寒王府内听到了琴声,有去送菜的农夫说,寒王府如今只剩下寒王新娶的王妃和她的丫鬟两个人了。慕予寒去哪儿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上语璇的那些哥哥全都在想办法,可是嗜君之罪,即使万死也不足以谢罪,他们身为北慕国的臣子,更是不能做任何的事情。待上语璇的最终判决出来,真的是凌迟处死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急了,甚至想好了等行刑的那日劫法场,因为他们都相信,上语璇不可能是其他国家派来行刺慕泽天的,即使慕泽天是她杀的,也有可能是误杀。程骏这几日也是频繁的出现在皇宫内,每日都在求见太后,想求太后冷静冷静,饶上语璇一命。但当太后知道了是上语璇杀的慕泽天的时候,她就差没亲自赶到天牢去喝了上语璇的血,吃了上语璇的肉了。她就知道这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全都是祸害,全都是妖女这几日,齐冶杨已经回到了西齐国,在自己的府邸等着看上语璇的最终判决,也等着看慕予寒的举动,听闻慕予寒不见了踪迹,他倒是微微蹙起了眉宇。而另一边被若瞳救走了的魏君残,此时在哪儿,无人知晓。就连竹优尘,这几日也是不见了踪迹。小狐狸也不见了。上语璇一个人待在天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东西,依旧吃了睡,睡醒了就拿出“凤绝天下”看看,练练上面的武功。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又似乎什么人也没有等。直到这日清晨,有个太监带着一群的宫女、太监来了天牢,给她宣读了圣旨,明日午时,凌迟处死上语璇没有跪下去接旨,却鬼使神差的上前将那圣旨给接了下来,然后望着那名太监问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