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只的时候就瞟到了另一只,手一勾拿过来递给她,“比老凤祥的要好看。”“那是当然,我娘找的是扬州最有名的师傅打造的,我还画了花样画了两个花样,没想到那个师傅手艺会这么好,做出来的比我画的好看多了。”祁佑当没发现她无意间露出来的马脚,极其自然的接话,“哪两个是你画的”华如初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没敢说大都是自己画的花样,随便挑了两个出来,“就这两个,好看吧。”祁佑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点头,“戴上给我看看。”这暧昧的态度啊,华如初认命的接过来,把头上戴着的几个首饰摘下来,反手把手中的金钗插进发髻里。可头发挽得太松了,换了几个地方也没插好,华如初正打算去梳妆台前弄弄,就看到对面坐着的男人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不言不语的把有着几缕流苏的金钗牢牢的插进发髻紧贴着头皮的地方,另一个是一个小小的插梳,金为底,上面是红色的宝石,当插进头发里掩掉金色的部分后,红色宝石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就是从不注意首饰如祁佑,这时也觉得他的夫人看不上老凤祥的东西是有道理的,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就远不是老凤祥那些能比的,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宝石做成首饰后如此漂亮。“好了吗”好一会没听到动静,华如初不由得问到,手往头上摸,却被一只手握住,宽厚温暖的男人的手,虎口有茧,掌心略显粗糙,这是常年握剑的人才会有的特征。“宝石确实比金饰好看。”无视了两人之间此时的异样,华如初满脸被认同的喜悦,“是吧,我就说金饰太俗气,我娘还非得给我备上这许多,说老人喜欢黄金的富贵奢华,平日里去主院我都是用金饰的。”“你要喜欢,在屋里用你喜欢的便好。”“恩,好。”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后,相隔得极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华如初万分不自在的挣了挣相握的手,却怎么都没有挣脱开来。祁佑到底在想什么和她玩一场脸红心跳吗还是,想来一场捕心游戏祁佑仿佛没看出她的不自在,手从从她的肩头伸过去,拿起另一个镶满珍珠的插梳道:“这个也好看。”华如初抓住他的手,不肯把这东西也往自己头上插,金色红色再来个白色,这脑袋上都要成调色盘了,“这个很适合珍妹用,我想送她。”祁佑视线看向放在一边的那一对蝴蝶,“有一对就足够了。”借着这个机会,华如初拉着男人的手到自己身边坐下,面对面的交谈终于让她不再那么心上心下了,顺口就应下来,她本就不是个烂大方的人,“好,那就给那对蝴蝶首饰,梳妆台里有单独的小盒子,你帮我拿一个过来。”明知道她的用心,祁佑还是松开她的手起身去了梳妆台,如初的性子逼不得,只能让她心甘情愿,哪怕他信心不那么足,可总想试一试,想留住这个人,想让她的心里有他,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障碍,他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华如初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心中闪过许多念头,可最终,还是低下头把首饰一样样装进盒子里,动作很慢,仿佛每放一样进去就是把心里那些纷纷扰扰也梳通了一道。“小姐,姑爷,该用晚膳了,珍姑娘还在等着。”“好好侍候着,我们马上就来。”“是。”把剩下的首饰一把扫进盒子里,随手往梳妆台一放就准备离开,无意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脚步顿了顿,有种想把头上发饰拿掉的冲动。“走吧,别让祁珍等久了。”话一说完,祁佑清楚的看到如初掌心握成了拳,旋即看到她回过头来,脸上还是往常面对他时的笑意,不是绝对的真,却也没有掺杂多少假,仔细想来,也不过是比陌生人要好上些许罢了。花厅内,祁珍坐立难安的等着,云书告诉她哥哥已经回来了,她都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用过膳了,没想到娘一走她就有这样的机会,真好。哥哥肯定是很喜欢嫂嫂的,自从哥哥成亲后回府的时间明显比以前要早了,也多了,这样,真好。心里小小的阴暗角落,小姑娘甚至忍不住想,要是娘要很久才回来就好了。外头的行礼声拉回祁珍的心神,连忙起身朝屏风后面走去,看到跨过门槛进来的祁佑时脸上是毫无保留的笑意,“哥哥,你回来了。”祁佑眼神虽然柔和,可表情语态都还和平常一样,点了下头淡淡的道,“在嫂嫂这里可好”小姑娘一点也没被哥哥的冷淡吓退,跟着往里走边欢快的回话,“嫂嫂对我很好,还让丫头教我做糕点,哥哥你看,这是我做的绿豆糕。”s:楼上搞装修,吵得我完全码不了字,趁着不那么吵的时候码一会,断断续续的一下午才出来三千字,好愁啊,这样下去我的更新怎么办、第七十一章牺牲与奖赏献宝似的端起桌上一碟形状不那么好看,却也成了形的绿色糕点到哥哥面前,祁珍满脸都是希望被夸奖的期待。祁佑看了随后进来的华如初一眼,用眼神询问,“能吃”华如初坐到他对面一本正经的道,“这可是珍妹亲手做的,夫君尝尝看。”祁珍很是主动的夹了一块放进小碟子里推到哥哥面前,祁佑无奈,只得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很是惊讶的看向祁珍,居然,味道不错,就是稍微甜了点。“哥哥,怎么样,还能吃吗”祁佑微微点头,“很不错。”被称赞了,祁珍晕乎乎的不知如何是好,这还是她头一次被人称赞,尤其这个人还是对她最好的哥哥,好高兴。华如初拿帕子捂着嘴巴轻咳了两声,也不看两人,道:“不知道是谁说要把难吃的给哥哥吃。”祁珍脸一红,讨好的夹了一块放到华如初面前的碟子里,娇声道:“嫂嫂,你也吃。”华如初笑眼看她,夹起来吃了一小口,味道确实还算过得去,至少比她想像的要好多了,“看不出来,咱们的珍姑娘还挺有天份,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也不是第一次,这是第四次做出来的,前面的都不能吃。”浪费了好多材料,祁珍不太好意思的红了脸。“明天还要来学吗”祁珍看了哥哥一眼,再又看向嫂嫂,“可以吗”“当然,只要你愿意。”小姑娘连连点头,“我来,明天一早我就来。”祁佑乐意见小妹活泼的样子,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她这么高兴,每次在娘身边看到她都是战战兢兢的,他天天在外,就是心疼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有如初在,娘不在的这些天内应该也能让她轻松点吧。要是在娘家都不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以后成了亲更是处处受制,那更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了。用了晚膳,祁珍懂事的没有多做停留,这已经是她最高兴的一天了,不能贪心更多。“珍妹,这个手把镜说了要送你的,好好收着,别给人看到。”祁珍偷偷看了哥哥一眼,还是不敢收,“嫂嫂,这个真的太贵重了”“给你就拿着。”不等她说完,祁佑便道,“后日你生辰,娘不在,你若是想请朋友入府来玩告知你嫂嫂一声就是,生辰宴她会给你操持。”华如初无奈,长嫂如母,这些事还真是她该做的,看祁珍看向她,遂点头道:“想请谁来下贴子去请就是,告知我会来的人数即可。”祁珍想了想,很老实的摇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见她们,每次见面都是比这比那的,还不如就和哥哥嫂嫂一起过。”华如初看向祁佑,祁佑倒也不反对,世家的孩子就是在那样攀比的氛围里面长大的,说不上好不好,要是祁珍喜欢,他自然是遂了她的心愿,可她要是不愿意和那些人凑一块去,他也不会逼着。“恩,后日我会早些回来。”祁珍连连摆手,“不用的,哥哥,你跟平时一样就好了,不用为我耽搁正事,有嫂嫂陪我就好了。”“到那天再说,行了,回吧,天要黑了。”“好。”祁珍满心欢喜的福身行礼,“珍儿不打扰哥哥嫂嫂了。”华如初侧头吩咐,“云书,你把珍姑娘送回去。”“是,珍姑娘,婢子送您。”目送两人走远,华如初才问出她心中的疑问,“珍妹也十五了,怎么身边没个侍候的丫头平日里不是都有人跟着吗”“挨了娘的罚,正卧床休息。”看祁珍今天快活的样子还真没看出来还有这事,华如初往树底下走去,知道自家小姐和姑爷每天晚上喜欢在那里坐上一会,秋谨早把那里打扫了一遍,桌上摆好了茶杯和糕点。祁佑看出如初在想什么,解释道:“祁珍很懂事,再难过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她担心你会因为这事害怕娘。”“是她会担心的事。”接过秋谨手中的茶水壶,华如初给两人面前的杯子都冲泡上,茶香萦绕鼻端,很好闻。“茶园那边你多费点心,太子天天都会问起。”“恩,不过炒茶这事急不来,等祁军把房子搭起来后,篾匠这边的工具应该也做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是摘茶的速度再快点也能应付得过来。”“你心里有个章程就好。”祁佑眼神在院子里扫过,最后落在桌上的花瓶里,“我记得祁府没有桃花。”“这个啊”华如初拿了一枝出来在手里把玩,“马柏送那些花来的时候顺便送了几枝过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看了她的手半会,祁佑突然问,“如果祁府由你当家,你会不会像动这个院子一样把祁府也改上一改”华如初愣了愣,“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华如初真就撑着腮帮子开始想,从祁府门口到她所知的每个地方,还真是没有一个地方是她喜欢的。不过,“应该不会吧。”“为何”华如初笑,“就是武林中也分个南武林北武林,因着一点小事都能扯出大道理来争论不休,南人偏着南方,北人偏着北方,人都是这样,哪怕对自己的家乡万般不满,可在心里也只允许自己嫌弃,听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我当然觉得祁府太过单调甚至说得上是荒凉,比不得我华家半分,可祁家人并不会这么觉得,他们只会认为自己的家好,我要是做了改动怕是辛辛苦苦还得不了半点好。”家祁佑心下冷笑,家的含义祁府有几人懂要是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就是把这祁府拆了恐怕也不会有几人犹豫吧,“并不是所有太原世家都如祁府这般空旷,祁府是由军功起家,一开始便讲究的是大开大阔,那时只让人觉得祁府威风,而不会是如今这般荒凉,这些年祁府做了些改动,倒越发成了四不像。”也就是说,祁家现在的样子并不能代表所有太原世家她还当所有北方人都只讲究个门高梁高屋檐高呢把桃枝插回花瓶,华如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满口茶香让她的心情更好了些,“珍妹生辰有没有什么要讲究的”“女儿在祁府向来不受重视,也不会有几个人记得,就连我爹可能都”顿了顿,祁佑才继续道:“如果他们不提起,你也不用理会,就我们三人过吧,落个清静也好。”“好,我们三人过。”算了算日子,华如初才想起,她的夫君好像也快生日了,女儿不受重视,不知这嫡长孙的生辰会不会有人记得。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喝完了杯中的茶,这次是祁佑提了茶壶续茶,“祁珍的婚事我和太子提了,也有了几个人选,太子的意思是尽快定下,你觉得如何”“这个事,是不是等娘回来再说”“不必,我不会让祁珍受委屈,她的那些个算计我不想理会,祁家牺牲我就够了,不必再搭上祁珍的婚事去得什么好处。”牺牲是指和她成亲吗华如初眯了眯眼掩下其中的风起云涌,那她的牺牲该找谁算手被人握住,手指头一个个掰直,温热的指尖划过掌心中复杂的纹路,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所有的牺牲中不包括你,赐婚的旨意是我得到的最大奖赏。”这是甜言蜜语吧,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你考虑过听的人的感受吗尤其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木着一张脸,那样子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华如初不甘不愿的任体温升高,不用看也知道此时她的脸有多红。“祁,祁佑”“恩”从鼻中哼出的音调性感得无法形容,华如初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毛病了,不然怎么可能从中听出宠溺纵容来没有听到后面的话,祁佑视线上移,“怎么了”“忘了。”摇了摇头,连带着把刚才那错误的感觉也晃掉,慌慌张张的只想着提起一件什么事来把这种感觉给抛到九霄云外去,最好是再也不要出现了。两人之间越来越暧昧越来越温情的相处让华如初乱了阵脚,明知道这样会出问题,却只能无奈的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她总不能无端端叫祁佑不要对她好,不要对她温柔,不要对她动手动脚他们是夫妻,祁佑做什么都站得住脚,而她,天生吃软不吃硬,对这样的祁佑完全无法冷眼相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