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愿意去,我能帮着你瞒过去,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虽说得不甚明,祁佑也懂他话里的意思,可惜,这份维护来得太迟,在他已经完全不需要的年纪。他现在已经有如初了,他缺失的所有都有如初来补足,他也只希望由如初来补足。“就算我病了,祖父用抬的都会将我抬去。”“我会让你祖父”“爹。”不甚礼貌的打断父亲的话,祁佑眼神坚定,因着心里知道这个男人对他有护犊之意,所以这会他也并不介意多说几句,“我需要这场战争来成为我的踏脚石,我知道危险,可我现在还不够强大,我需要变得更强,强到无人能轻易安排我的人生,强到,让别人仰我鼻息生存,不管什么事只有我愿不愿意做,而不是我必须做,这样的无奈,我这些年已经够了。”“可你也有可能会送命。”“我不会。”祁佑定定的看着他的父亲,“我不会死在战场上,如初说了,如果我敢死在战场上,她就改嫁,不会再记得我,让她的孩子喊别人爹爹,所以,我不会死。”这话说得可真强悍对那个见面并不多的儿媳妇,祁中然头一次见识到了她江湖儿女的一面。――这般豪放的言话世家千家绝对说不出来。从佑儿这番话也看得出来他的决心有多大,既如此,他也就不便多说,看着比他还要高上一些的儿子,祁中然语气柔和,“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到时给你送来。”祁佑没有说如初给他准备了多少,应了下来,接受了这份好意,这份来自父亲的关心。儿子的顺从让祁中然高兴了几分,便又问,“离出发只有三天了,要是有什么缺的东西和我说,爹虽然没有大本事,却也识得几个人。”“是。”走着走着就走到儿媳妇的院子,这里,除了新婚前来看过一次,祁中然便没有再来过。这会自然也不会在儿子媳妇快分别时再去做那讨嫌的人,犹豫了下,还是抗拒不了心里的想望拍了拍儿子结实的肩膀便从原路返回。祁佑站在院门外没动,直到那个背影消失不见才进去。和外面的安静不同,院子内一派的热火朝天。为了给祁佑多备上一些牛肉干,华如初将侍候她的所有人都利用起来了。连祁珍也一连几天在这帮忙。有了这么多人帮手。再加上有小姐安排的所谓流水线作业,这几天准备的牛肉干已经能用小山来形容了。可华如初还在催促。“春玉,今天真的拿不到肉了吗”春玉无奈的点头,“婢子这几天买得太多,将牛肉的价钱都抬起来了,他们也尽量多的宰杀。可毕竟牛肉不像猪肉那般多,能一下子攒到这么多已经是出乎意料了。”这话却也没错,她一开始确实没想到会买到这么多。可一想到要去的地方是战场,她就觉得这东西再多她都不嫌弃。牛肉是高热量食物,储存得越多祁佑就越有保障。“明日一早你再去。”“小姐。婢子约好了的,明日一早他们就会将肉送到祁府后门。”“那好,你和他们说大量要牛肉就这两天了。让他们把握好机会,能弄来多少就弄来多少,可他们要是敢拿不新鲜的或是坏了的来充数,后果自负。”“小姐放心,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得到保证,华如初才回头,一点也不意外祁佑站在那里。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理会他。这里没有真空包装,要怎么才能让这些东西不坏让她伤透了脑筋。幸好现在才是三月份。天气还冷得很,祁连山那里也是有名的雪山,这会去恐怕雪都还没化。东西倒是好收。可这也有一个问题,天气太冷,太阳没有温度。牛肉晒不干。她现在用的法子是烤。先将牛肉切成条状腌制好,再用柴火熏烤。和晒干的相比,烤的自然免不了有一股烟味,味道要打个折扣。不过转念一想,在战场上有口肉吃就不错了,哪还有挑的资格。要是觉得太硬了就用水煮煮再吃呗,正好还有口热汤喝。这么一想,华如初也就不纠结了,转身去看那些肉是不是烤得够干。要是不够干,只怕在路上就坏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云书,你使人看着点火,别烤得过了,这一条条的也太硬了。”“是。”云书双手血腥加调料的抬头应下,架的烤棚不在这里,而是在后面的后罩房。华如初没允许祁府的任何一个人帮忙。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连沈氏最近也少来了,大概也是怕这时候凑上来惹了她的嫌。祁佑就一直跟着她,走到哪里都跟着,让一院子下人看得既高兴,又忍不住心酸。她们的姑爷,真的就要上战场了。这边这么大动静主院那边自然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老两口相对而坐,老太太感叹道:“华氏确实能干,心思也灵活,平日里看她管家根本就不费多少力气,现在看她忙活佑儿的事也是井井有条的,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恐怕光知道哭去了。”老太爷知道的事比老太太还要多得多,更清楚孙媳妇为佑儿做的不止这些。心下自然是满意的。可对于两人接连几日都没来主院请安心里又窝着股火。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但这时候却又绝不是挑理的好时候,心里再气再怄也只能忍着。世上有事后算帐这一说,且让佑儿去了战场再论其他。倒是老太太想起一事,面上难掩失望,“现在全府上下无人不知佑儿马上要上战场,可做为他的娘亲,武氏却连说都没说起,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佑儿本就不亲近她,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她不添乱就好了,随她去,失了儿女的心看最后要哭的人是谁。”推己及人,老太太想起近来连请安都表情淡淡的大儿子,不由得沉默了。s:一更有资格求粉红票吗第二百六十四章 那一夜嘘慎入出征的日子早就定下来了,恰恰好是在华如初十八岁生辰的前一天。一个小媳妇的生辰祁府的人自然是没人会关心的。华如初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包括祁佑。分别的前一个晚上,备好了丰盛的晚膳,云书领着大大小小的丫头退了出去,留下空间给两人。华如初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时却是披着披风的。头发也是松松的斜着挽了个髻,什么首饰都没用,用最自然,却也最风情的姿态为她的男人送别。祁佑此时也恰好从外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碗,上面冒着热气。华如初眼神微动,等着他走近。祁佑好像有些窘迫,放下手里的碗不自觉的将手在身上擦了擦,低声道:“我跟春玉学的,手笨,可能没你做的好吃。”“面是你自己擀的料是你自己调的”“恩。”觉得自己说的好像不甚老实,祁佑又回了句,“春玉有教我。”华如初摸了摸碗的边缘,“怎么突然想着给我做面条吃”祁佑沉默了一会,将人拉进怀里用力抱着,语声里有歉疚,“你嫁给我后的第一个生辰我却不能陪你,对不起。”原来他知道。华如初回抱住他,一个男人会记住你的生日,在这个男人远庖厨的年代愿意进厨房为你煮一碗面这说明了什么心底有些暖暖的,也有些涩涩的。成亲至今,她看到了这个男人太多的不得已,遇事也常不能站在她这边,她也曾觉得他活得太过憋屈窝囊。可她太清楚这是一个皇权社会,生于此长于此,受的教育也是对皇家尽忠对老太爷尽孝,他想要顾及她,却时时力不人心。想要改变现状又是何其艰难。在她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他的难受未必就比她少。因为他爱她。是的,这时候她真的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她的。用他的方式。“如初,以后一定再不会这样了,你信我,以后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掌握住自己的人生。他是这么想的。也会这么做,只是在没有做到时,他不敢夸下海口。他可以面对祖父的质问无动于衷,却不愿面对如初失望的眼神。“面”“面”对望一眼,两人相视而笑。至少在分别之前的这个夜晚,两人都不想说那些不愉快的事。“面再不吃就要糊掉了,我们一起吃。”“这是你的生辰面。自然是你吃,全部吃掉。”华如初看他坚持只得点头,“恩,好。”怎么说这都是祁佑的一番心意,就算再难吃她都会吃干净的。拿起筷子搅动了几下,夹起一根卷起来放进嘴里,唔,味道居然不错。看她的神情祁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中露出笑意,道:“端到你面前的,自然是能吃的。”至于有过多少不能吃的。如初就没必要知道了。华如初平日里的食量就是一般,这么一碗面下去哪还吃得下其他东西,一桌子菜。不过是尝了一两样。祁佑也没吃几口,大多时间他都是安静的看着身边的人,只恨不得时间就定在这一刻,这一夜不要过去,那他就可以不用和这人分开。太清楚她对外面的向往,他无法不担心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是不是又会想个由子离了府去外逍遥。他担心她会觉得外面太好,不愿意再回来这里。担心等他回来时,这个院子已经人去楼空。放下筷子,华如初擦了擦嘴,祁佑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在屋里都穿着披风,从披风里露出来的手臂却是什么都没穿的。“屋里很冷吗如初你怎么”看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异样,华如初在心里骂了声木头,表情却是带了点媚惑的笑,“有点热,你帮我解了披风。”祁佑并没多想,真就伸出手去解开披风上的领扣,再稍微往后一推,披风就滑落了下去。白皙漂亮的锁骨印入眼帘,一字领更是衬托出锁骨的完美。视线下移,明明什么都看不到,紧贴身体的柔软面料却让人对那高高耸起的两团浮想联翩。然后,和高耸的胸脯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再往下却是在罩笼内了。祁佑头一次嫌弃罩笼的存在。对于祁佑的表现,华如初很满意。这件类似于晚礼服的衣服她费了不少心思,原本准备用于十八岁生辰,想主动一把来着。没想到却提前一天用上了。也是,明天人都走了,她再穿给谁看去礼服是用的粉色锻面,不显高贵,却刚好将这个花一般年纪的美好全展露了出来。华如初站起身,让祁佑看到了完整的自己。礼服非常修身,胸,腰,臀部都是贴身设计,腿部往下呈鱼尾散开,再简单不过。因为身高上的硬伤,华如初还特意穿上了陶嘉新店铺里的那种增高鞋,虽然效果比起高跟鞋来还是差了不少,看着却也高挑了些,对祁佑来说这已经是一种视觉上的盛宴了。“好不好看”这样一副打扮,几乎等同于勾引的笑容,祁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没有将人就地压倒。他还记着这人刚刚才吃了东西。“不好看吗”没有听到意料中的答案,华如初有些许不满,她见惯了这种装扮的都觉得自己穿上这身不错,怎么这个男人反倒经受住考验了自制力要不要这么好祁佑最看不得如初受委屈,尤其是这委屈还是来自于他。走近一步,手揽上她的腰身,不盈一握的错觉几乎让他忘了怀里这人曾经挥舞长剑在夜色中飞舞。他的妻,他的夫人,能和他并肩作战。却也能柔软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