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娘奇怪的问着,最后还是坚持自个的意见。“快让人家走吧,你个老婆子,当着馨丫头的面说啥生呀生的,丢死人了”春花瞪着眼,然后又催促着她们离开。闫氏从河边洗衣回来,站到叶家的菜田埂上,望着田里涨势很好的各式蔬菜,恨的咬断牙根。吴金良瞅见了闫氏变换不定的脸色,就走上前敲打她,“闫氏,你可要操点好良心,要是再惹出啥是非,犯了众怒,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把你们赶出花溪”听到吴金良的冷言,闫氏心里暗恨,可是脸上赶紧堆起笑意,“金良哥,如今我们就是臭狗屎,谁也不把我们当人瞧,你就是借我们俩胆子,我们也不敢再做啥事呀。”“哼不敢最好,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也睁眼瞧瞧,人家杨红英如今不是改好了,你也是个人,咋能躺在污泥坑里不露头呢”吴金良对他们这两口子的人品也是干气没法子,总是想着他们好歹也是自家一门子里的人,要帮他们一把,可是这俩货就是挣不了这口气。“你们都种了能卖银子的菜,我家的田可是长着荒草,我们的口粮还不够,大赖那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日子过不上来,你却骂我不争气,我一个婆娘有啥法子。”闫氏气哼哼的说着,又抬起头盯着吴金良。“闫氏,你别没理,硬拦三分,你是个婆娘就没法子了人家杨红英不是婆娘,你好歹还有个男人,人家寡妇咋把日子过好了”吴金良听到闫氏说不讲道理的话,刚熄灭的火气又蹭蹭的窜出来。“金良哥,还有事没,你骂也骂了,吵也吵了,我就是一个臭狗屎,总行了吧没事我就回家了”闫氏不愿意再受吴金良的气,弯腰端起放在地上的木盆,恨恨的离开了。就因为多瞅了一眼菜田,又挨顿臭骂,闫氏心里对吴金良的仇恨又增加了几分。回到家,叶婉馨找了几件衣裳,简单的打了包裹。范氏瞧着外孙女又要出门,就皱起眉头小声和自家女儿嘟囔着,“敏儿,你家的丫头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这好好的说走就走,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娘,咱操不了心,就不管她,反正有敏强跟着呢,你还担心个啥。”敏娘笑着开解老娘。见到自家闺女如今日子过的好了,连脾性也变了,她就感慨着,“哎,敏儿,我如今还没你想的开,还真是老了。”“外婆谁说你老了,你才多大年纪就说自个老,也真是的”叶婉馨从外面进了屋子就接上范氏的话。范氏瞪眼瞅着她,不服气的说着,“可不是老了,再过个三四年,你这丫头就该嫁人了”“谁说我要那么早嫁人,咋滴我也要长到二十多岁,就和英子姑那样的年纪才行”叶婉馨也等着自家外婆。“你这傻丫头净胡说,要二十多岁,那好的男子不是就让人挑走了”范氏头疼的望着叶婉馨。“好的啥时候也没人能挑走,都给我留着呢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东西了。”叶婉馨笑嘻嘻的冲她们做个鬼脸就进了娘的屋子。“这丫头,敏儿,你说她是不是和幕家的那小子私自定下了亲”范氏突然压低声音询问着敏娘。敏娘也被老娘的神情弄的一脸懵然,“娘,这事我咋知道呀,要不哪天让翠莲嫂子问问她。”“娘,你进来一下,我找你有事”叶婉馨的叫声打断了这母女二人的谈话。“来了,娘,你可别瞎胡想,也许就是没影子的事,那幕公子已经去了京城好些日子,都没听馨儿提起过。”敏娘站起身子又叮嘱老娘。“也对呀,这些日子倒是和那个聂公子走的有些近乎,这聂公子也不错我们馨儿就是命好,老是遇上人品不错的贵公子。”范氏自个又开始小声的琢磨着。、第二百五十五章 府衙门外的闹剧吃罢午饭,就和舅舅他们往安顺赶去。他们赶到安顺,聂清源和徐敬守已经在铺子里等着,听敏强想要买马车。聂清源说着,“林大哥,你买马车可是找对人了,我带你去赶回来一辆就好”叶婉馨听到这话,恍然大悟,“聂公子,我想起来了,上次大发伯就是买你的马,舅舅,你就跟着聂公子去吧,保证不吃亏,再说了有便宜不占过期作废”听到外甥女的话,敏强就有些脸红,“你这丫头,咋又开始胡说了。”“好了,我不耽搁你们的正事,赶紧走吧,我进铺子里瞅瞅。”叶婉馨调皮的冲他们吐吐舌头,就进了铺子里。淮安府衙。府衙门外,正起着一场不算小的冲突。薛博整被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围着。他晃动着肥胖的身子想脱离,可是有几个老婆子死命的拉扯着,“大老爷呀,你不能走,你把我们的口粮都弄走了,你这是活生生的想要我们的命啊”“你们是要造反,都长了天胆了,胆敢围攻知府衙门,厮打朝廷命官,个个是嫌命长啊”薛博气哼哼的呵斥着。“我们平头百姓,哪个想来找事,这都是你逼迫的,眼瞅这我们家里都要饿死人了,还管你是啥朝廷命官啥的”“我们穷苦人家,就是为了家人活命,你要把我们往绝路上撵啊”“大老爷,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死了也没啥,可是我们的儿子孙子还要活命的”“就是,我们的孩子们眼瞅这要饿死,你快把粮食还给我们吧,大老爷,求求你了”这些老婆子一唱一和的,就像是对好了台词的戏子,那话听着还蛮有味道。有这几个老婆子在里面闹着,外面也围满了人,都在高声喊着,“大老爷,你们整日的吃香喝辣的,我们穷老百姓连肚皮都填不饱,你还要给我们雪上加霜啊”“哎呦,你这是阎王爷不嫌小鬼瘦啊,这是要喝我们穷苦百姓的血肉啊”薛博被这几个老婆子缠的浑身都是汗水,外面人群的喝骂让他心里更是焦躁不安,他抬头寻找护卫,连人影都没见一个。他气哼哼的骂着,“娘的,你们都活腻了,老爷不用你们都凑在眼皮子下面晃悠,这会子连个人毛的都不见一根,等老爷我脱了身,要你们的小命”徐滨在衙门对面的茶楼上坐着,正和聂常昊悠闲惬意的喝茶。他瞥眼薛博的样子,满脸都是笑容,“聂老爷,我家大人出的主意真不错,瞧薛博那狗官的狼狈样子”聂常昊也望望对面,“嗯,这回该这混蛋吃瘪了,平素仗着他叔父是国丈为非作歹,他儿子被人活活打死,他的报应也快来了”瞧着府衙的一幕,聂常昊又有点担心无辜的百姓遭殃,“徐兄弟,这样闹,百姓们没有大碍吧”“聂老爷放心吧,下面闹事的人群里混有我们的人,他们会见机行事的,如有意外,他们就会冲在前面”徐滨坦然的说着,心想,你不知我找的这群老婆子,那战斗力可不是说着玩的。然后他又把话题一转,眼底透着一缕冷意,“聂老爷,我家大人已经把事情两种结果都考虑好了,要是薛博肯做出让步,不再强行购买粮食,这次就便宜他,要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要把这恶事做到底,那他就里死期不远了”聂常昊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站起身子,冲徐滨抱拳行了一礼,“徐兄弟,这次可真是要谢谢你和你家大人”徐滨见聂老爷这举动,他惊的也赶紧站起身子,“聂老爷,你太客气了。这件事也是为了老百姓的疾苦”薛博用手摸着脸上的汗水,“你们快把老爷放开,有话咱去衙门里边说”“呸大老爷,你别哄我们了,要是进了你的门,我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你当我们这半辈子白活了,让你当三岁孩子哄呀”几个老婆子又把薛博奚落一顿,仍然死劲的拽着他。不知是谁跑进后衙把薛博的小妾们都发动出来。一咋眼的功夫,这群浓妆艳抹的女人瞧见自家老爷被几个老婆子缠着,都想表现自个是多么在乎他。“哎呀呀,这哪来的死老婆子你们是想造反呀把我们老爷当猴子耍呀”“四姨娘,别和她们啰嗦,咱们先把这该死的贱婆子拉开,没瞧见老爷都快被她们撕扯坏了”这几个姨娘扑过去,要去拉那几个老婆子。这几个老婆子可不是普通百姓,她们都是徐滨花了大价钱从青楼里找来的老鸨子,那撕扯功夫一般人可是缠不过。见薛博的小妾冲她们大发雌威,老婆子们互相使个眼色,然后就开始大声哭喊,“哎呦,可了不得了,这知府老爷的媳妇打人了,我们要倒大霉了”“老嫂子,咱宁死不能让这小媳妇子沾咱便宜呀,都使劲的打”“呸,瞧着这群婆娘没一个好货,咱知府老爷的绿帽子戴的有五尺高了”“哎呦,就是,你瞧着细皮嫩肉的,咋和怡红楼的小媚儿有点像啊”“你们能不知道,这小媚儿就是从这知府家里出来的,那狐媚样子可是吸引了不少的男人”被挤得直翻白眼的薛博听见这些老婆子的痛骂,心里暗叫不好,这群多事的婆娘咋出来惹事了,还嫌老爷我的罪孽少啊。老婆子们嘴里骂着,手也没闲着,冲着这群小娘们的身上就是一通撕扯。这群老少婆娘没一个省油的灯,不一会功夫就把围在中间的薛博弄晕菜了。围在外面的男人们都盯着那群小妾起哄,“大老爷,你拿我们的血汗钱养了这么多漂亮的女人,我们却连个丑媳妇都娶不起。”“兄弟们,咱们把这狗官打一顿,也出口恶气”“对,还有这群骚娘们,谁抢到手是谁的啊”瞧热闹的人都在后面使劲往前挤,“这大老爷是要干啥不给我们解决事,还把他的小妾打发出来糊弄人呀”“你们都让开,让大伙都来瞧瞧这混蛋狗官的真面目”“好了,你们都别闹了,让我喘口气吧,我要被你们折腾死了。”薛博嗓子嘶哑的喊着。从外围过来一个消瘦的男人,挤到薛博身旁,手里捏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他面前晃着,又阴狠的说着,“薛大人,你还逼迫我们卖粮食不卖你今儿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你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瞅着那把匕首在眼皮底下晃着,薛博的身子哆嗦着,“我我不买了,你们就放过我吧”那男人用匕首贴在薛博的肥脸上,咬牙说着,“要放过你也容易,先立下字据,不再强买百姓的粮食”薛博想到君乐坊的那些恶人,自个答应人家收粮,这才收了几百石的粮食就惹出了祸事。要是再收下去,自家人的脑袋也是难保啊,可是要是不收,自个也难逃一死,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阴森森的匕首贴在脸皮上,他闭眼想到的就是那些扭曲的蛇群,心里一阵恶寒,他艰难的睁开眼皮,“你把匕首拿开,我答应你立字据,你让她们都散开,我回衙门里面拿支笔。”“要啥纸笔,这不是现成的”那男人嘴里说罢话,就把身上穿的白衣裳撕掉一大块,用牙咬住那布块,然后拉起薛博的右手,用匕首猛的削掉他食指上的一节软肉,那血快速的冒了出来。他松开薛博的手,冲还在发呆的这堆老少婆娘们喊着,“你们都闪开,谁耽搁了大老爷写字,我待会放谁的血”然后把布块放在地上,冷声说着,“薛老爷该你办实事了”、第二百五十六章 走投无路的薛博薛博哪里会到这男人竟然把他手指削掉,只觉手指瞬间有些木然,他有些呆滞的低头瞧着自个的手指。瞧着这男人把薛博的手指削掉,那血顺着薛博的手往下流,在场的花枝招展的小妾们都吓的尖叫起来,“血呀,老爷”“都往后退,快谁想试试我的匕首就尽管往前挤”恶狠狠的话语让众人都是心惊肉跳的。瞧这男人把匕首冲她们晃着,纠缠薛博的老婆子们都松开了手,薛博的小妾们也都吓的往后退。薛博这会才感觉手指钻心的疼,可是那闪着幽光的匕首在他面前晃着,也由不得他反抗,只能苦着脸问,“兄弟,你要我咋立这字据呀”那男人用匕首在薛博面前比划着,嘴里冷冷的说着,“咋写就写你居心叵测,用百姓的口粮换取银两,榨取百姓血汗,如今良心发现幡然悔悟,把强购的粮食退给百姓。从今儿起不再去干这为非作歹的恶事,如有再犯,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薛博浑身哆嗦着用自个的血照男人的指使,立下字据。那男人把那块用血迹写的字据收好,冲身旁的老婆子们说着,“大娘、婶子们,你们都瞧到了,知府老爷的血书已经立了,想必他也不会再去逼迫你们,都快些回家吧”他说罢就大步的往外走。这些老婆子知道今儿的戏已经演好,有个胖些的老婆子高声招呼着其他几个,“老姐姐们,咱也该回去了,咱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可没瞧过这样的热闹,今儿咱们可是没少乐呵。”“是呀,咋想都觉的比瞧大戏都过瘾”这些老婆子们个个都是老脸笑的褶子颤抖着,薛博的小妾们却不乐意了。四姨娘见这群疯婆子讥笑着要离开,就尖着嗓子叫骂,“你们这些天杀的死老婆子,把我们老爷折腾这模样,就想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