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传来金属猛烈撞击的声音。红色的液体洒向了殷实的大地,有如烟花般美丽。鲜血顺着手指,不停地流,然后融入大地,地面上便盛开了一朵朵妖艳的花。“只有看你了。”摩西解下一直挂在身后的剑,脸上尽是绝望,它又能帮自己什么呢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未开封的剑”他无奈地笑了笑,“死,有你陪着也值了”他紧紧握住剑柄,眼里不在只有绝望,对于死亡或许根本就已经失去了原来应有的恐惧。“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把剑竟然反噬了,宽厚的剑刃竟深深地切入自己的皮肤,痛楚压迫他的神经,在这一刻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看到眼前的剑幻化出无数明亮的光线,刺痛了所有人的眼。血顺着剑,流遍剑身,然后消融于剑身。仿佛一切从为发生过。顿时,摩西感到一股力量在身体内蔓延,滋长,伤口不再疼痛,沸腾的血,也像是被制住的野马,在这个时候平静了许多,而他也渐渐恢复了神智,痴痴地望着手中的剑,眼里渐生出无限的杀意。摩西高举莫问剑,划向天空,天际徒然色变,剑生再次放出万道光芒,金光所到之处哀鸿遍野。远处两个黑色的影子黯然地从屋顶上飘落,像是天空离开鸟的羽毛般无力,“连法师也出动了吗陛下还真是看得起我”一个诡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不可能不可能”主将像疯了一样,咆哮着,望着璀璨的天空,瞪大的双眼慢慢失去了生命的色泽,接着死灰一般的眼睛转到摩西面前,“呵呵。。。”暗红的血一滴一滴地从他的眼里,鼻孔里,耳朵里,嘴里流了出来。如同喝醉了一般,主将在死人堆里踉跄了几下,也倒下了,地上尽是一样的尸体,分不清谁又是谁。剑气消失了,回首望着这个昔日的家,此时已尽是狼籍,摩西痛苦地笑了笑,一跃而起,消失了。那日圣都的将军府滚滚的浓烟,大火也不知烧了几个月才停熄,而那个立下战功赫赫的将军及其家人从此就消失了。皇朝在无人可与皇族抗衡。大火之下有一个传说:大将军摩西葬于火。蓝天碧水一个年轻男子侧生站在低矮的船檐之下,古铜色的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黑色的眸子锐利得让人无法直视,而此时它却安分了许多,不再咄咄逼人,那个叫做好奇的东西渐渐地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兴奋。“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女子如何拥有这样的剑”他仔细端详着手上的剑,许久不曾移动,直至眼睛干涸了,才吃力地眨了眨,望望远方。“母亲父亲他。。。”九天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九天,乖。”梦痕着九天。无知的孩子扑在她的怀里,呜咽着。而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怜惜这个可怜的孩子,孩子空中的那个人她对他没有一点兴趣,哪怕九天是如此的依恋那个人。森林是个极易埋伏的地方,层层的叶子可以把人掩护得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风缓缓吹过带来叶子相互摩擦的细微的声音,阳光只留下一个个班驳的影子,落在地面随着微风一起摇曳。“母亲,还远吗”一个男孩疲倦地问到,这片广阔的森林里只有两个人在上面走着,脚踩在厚厚的落叶层里松软舒服,伴随着沙沙的声音煞是好听,只是又有谁有这样的闲情呢,“九天,耐心点。”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不温不火。深远的林中传来很有节奏的脚步声。突然,树叶哗哗剧动。瞬间在他们的四周出现了许多蒙面的人,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那样无声无息。“母亲”九天不觉害怕了,声音也颤抖了几分,梦痕立刻紧紧抱住九天。“九天,别怕。”在她的眼里依然看不到任何的恐惧,还是那样的从容与坦荡。“你们想干什么”梦痕怒斥到,若说情感这恐怕就是她最大的感情波动了,脸上有一丝不快,就算是这样还是掩盖不住她倾城的容颜。“上”为首的黑衣人一下指令,所有的人立刻从腰间抽出武器,目标就是这样的一对孤儿寡母,无论是谁见了都会不齿他们的行径。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剑从天而降,银色的剑光如同闪电一般夺目。剑锋一斜,红色的鲜血如同烟花般,爆炸,湮灭,如此绚烂。此刻其余的刺客们立即回过神来,剑锋直指那个妨碍他们行动的人,目光交接,从斥着杀戮的眼里,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刀剑相交,发出悦耳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只是夹杂着一个又一个的的惨叫声,那就是一个个生命的逝去时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哀号,一切都带着死亡的气息,令人绝望。九天紧紧地趴在梦痕的胸口,乌黑的眼睛一直望着这个战场,恐惧一点一点地消散,甚至他的鲜血也在身体里沸腾了起来,仿佛他也渴望加入战斗。险血飞溅,地面的尸体,像一块巨大的黑白相交的大理石。暴风雨结束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将军,你们大人呢”无视地上肮脏的尸体,梦痕疑惑地问到。“我不知道,大人让我一路跟着你们,请夫人不用担心,我相信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示剑杀红了的眼渐渐恢复了正常,镇定而且充满自信地说到。“对了,夫人,你们要上哪去”收起染满了鲜血的战刀,示剑关怀地说到。“少林寺。”未得到梦痕回答,九天就兴奋地说到。“少林寺它不是在南方吗你们怎么一直往北走”示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在南方吗我一直认为它在北方”梦痕无奈地说,“看来我们走错方向了。”第四章 似水流年茫茫无际草原里,风吹草低见牛羊,却是鲲鹏难越。风吹绿草遍地花,彩蝶纷飞百鸟儿唱,一湾碧水映晚霞,草原的美景用语言是难以形容的,在这茫茫绿色的草地里,三个人正悠闲地走着,全然没有任何危险的预感。长长的野草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也挡住了敌人的实现。示剑走在前面牵着一匹马,梦痕和九天坐在马上,风缓缓吹过,小草徐徐地低下冒失的头,整个草原像一片平静的湖。突然,一群人从草地里一跃而起,带着一股凌厉的风,扑向他们。梦痕带着九天灵巧地躲开了那些铮亮的剑。“啊”示剑惨叫着,他站在那里,手里的剑早已落在地上,肩上,鲜血透过洁白的衣服,手里沾满了血痕,刺客把他围在中间,他们知道杀了他,要杀另两个人就易如反掌了。突然受到如此重创,示剑已无任何招架之力。“啊”声断九霄。一个瘫软的身体倒在地上。“示剑”梦痕冲了进去,未曾动过情的她此时的眼里却尽关怀与不舍,心里顿生杀意,“我要你们生不如死”她在心里暗暗诅咒。“你们不用为我伤心。剑客,就应该是流完最后一滴血才死,为自己的主人而死,我死而无憾”他的血液连带他的肉身浸入这一方肥沃的土地,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他无法舍弃的世界。“谢谢你们让他说完最后的话,不过。。。。”刺客的剑已接近她的胸口。声音是那样的冰凉,那个刺客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女人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一般,他不禁后退了一步。“你在干什么还不动手”耳边传来同伴不奈烦的催促声,心下一横,再次走向前去,冷冷地地着眼前孤傲的女子,举起手中的剑。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原本站着的刺客,在风同秋叶般,簌簌地倒下。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流水清冽的声音,听到了小鸟们扇动翅膀的声音,听到了风吹树叶的声音,还有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母亲”梦痕吃力地睁开她的双眼,看到小九天焦虑地坐在旁边。看到自己梦痕醒了,九天立即高兴了起来,递上一碗水。“这是哪儿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叔叔救了我们。”“夫人,醒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剑客出现在的面前。“多谢了,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说什么,只要我们能够做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不想欠别人什么,再说此人来历不明,自己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别我救你们可不是为了什么报答再说,指望你们倒不如靠自己”剑客漫不经心地说到。“这。。。”梦痕一时语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的确,自己和九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能为别人做什么呢。“你们不会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吧”他全然没有意识到梦痕的尴尬又继续质疑,用近乎威胁的眼神恐怖地看着他们。“放心我们立刻就可以离开。”梦痕平静地说:“我们要去少林寺。请问少林寺怎么走”“少林寺还远着呢咦你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去那干什么那可全是男人”“看来,”梦痕迷惘地看着远方,“我们的路还长着呢”“不过,这孩子很是虚弱,你们还是先留下等调养好了再走吧。”剑客自以为大发仁慈之心,要收留这对孤儿寡母。“这”梦痕正要拒绝,却传来九天兴奋的声音。“好啊,好啊,我可以留下来和叔叔做伴了。”梦痕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有这样了。“还未请教夫人芳名”剑客谄媚地笑着,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哼在请教别人名字之前不只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对这个人梦痕一直没有任何好感。“在下潭。潭水的潭,多么有情调的名字啊,是吗,夫人”“梦痕。”梦痕冷冰冰地说完,径直往九天方向走去。“夫人的名字更有情调啊。”后面传来了潭恐怖的声音,梦痕不觉头皮发麻,难道自己就要和这样一个人生活。相反九天却对这个救命恩人很是喜欢,天天叔叔长叔叔短的。“叔叔,你武功那么好,就请你收我为徒,我要为我的父亲报仇。”九天虔诚地跪在潭的面前。“九天快起来就是求人也不可以跪下的”在梦痕眼里这种失去自尊的行为是无法原谅的,他无法忍受九天向任何人下跪。“母亲,对不起,可是我好想为父亲报仇,叔叔,九天求你了。”九天的眼睛亮晶晶的,泪水马上就要冲破防线了。他是真的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练好武功好为父亲报仇。“啊你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以任何人下跪,知道吗”九天见状立即站了起来,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跪了一会儿还真是有些疼了。“叔叔问你,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与以往不同此时的潭却是一脸的严肃,深邃的眼睛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我,不知道可是示剑叔叔”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连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就说要报仇,如果他还没死,你就是大不敬。”梦痕疑惑地看着潭,这种话从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九天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他的话。的确是需要考虑的。“好了,如果你们想留下来也可以,我也可以教你功夫,不过你要记住:武功是用来救人的,而不是用来伤人的。你将来学了武功若是用之不当,叔叔定不饶你”“徒儿,紧记师傅教训”九天激动得热泪盈眶。“等等”潭又叫住了九天。又有什么事啊,九天在心里犯嘀咕,不会是叔叔反悔了吧,他的脸立刻又变回了原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叔叔”“不要叫我师傅叫叔叔就可以了,叔叔可不想弄个师傅的名号压迫自己。”“好的,叔叔。”“母亲,我们可以留下来了”九天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潭住的地方不远处是一片竹园,竹子郁郁葱葱的让人看着舒服,梦痕看到它,情不自禁的就走了过去。在那里溜了一小会,却看见了一个墓碑,上面写着:“示之以横,剑撼天下”“这是示剑的墓”她自言自语开了。“是啊。”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后面,声音里竟带着点悲伤。“谢谢你为他立碑。”梦痕双手合十,对死去的人以致敬。在与潭这几天短暂的相处里,梦痕不再像当初那么讨厌这个剑客。的确这个人其实并不让人讨厌。“九天,你为什么又要留下来而不去少林寺呢”“因为,。。。。。母亲,你猜猜。”“说吧,母亲不想猜,是什么原因使九天留下来了呢”“那是因为我觉得叔叔像父亲。”“啊”“叔叔的眼睛很想父亲,一样的深邃,明亮。可是叔叔喜欢笑,父亲总是板着一张脸”“你为什么会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安静”一泓清泉舔着男子的脚底,他旁边的女子站在离他不远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