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唇边的笑意加深了,问了一句可以算是常识的问题,而他也不认为对方会真的不知道:“偶人拥有感情么”即便他认为这句话是多么的毫无意义,但是还是真实的回答道:“偶人只会拥有主人所希望的感情而已。”“哦是吗”特意拖长的音调,玩味的笑意,“那决定了,你的考题就做你自己吧。”徐叶惊讶的抬起头,对方眸里的沧桑也被很好的掩盖了,如同之前的那些情绪一般毫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徐叶觉得,自己或许遇到了这批偶人中最难的审核了。做自己处理各个事件的手段又该是怎么样的徐叶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到底应该怎么做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温柔阴险腹黑傲娇暴躁懒惰冷淡热情冷静天真乐观从容或者是迟钝选择性太多了说完后,少女就回到了原地,凝望着代表着她母亲的曼珠沙华。徐叶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为何会如此的喜欢这一朵代表罪孽的、如血一样的花朵。先是陛下的母亲,再是陛下以及,现在的她。徐叶的双眼望向窗外堆积着杂物箱的角落,哪里,有送给对方的生日礼物。第一次与她过生日,徐叶自然是精心准备了一番。他甚至已经连明年的生日礼物都想好了。当然,他希望着明年的生日,还可以与她一起过。视线收回,再次回想起那与少女相处的日子。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那次审核“呐,阿叶,如果你最爱的人被杀了,你会怎么做”少女突然问道,坐在自己幻化出的秋千上,静静的望着远方。最爱的自己最爱的人是谁有吗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被杀了自己又会怎么做性格懦弱的人可能会殉情,可能会从此对人生失去希望,也可能会疯了,也不排除因为仇恨而性格大变;如果是与之相反的性格,可能会快意复仇,可能会“啊啊啊不行不行”少女不满的站起身,“可不能思考这么久,以后回答我的问题一定要是第一反应。”其实,徐叶所想的这些,并未花去多久时间,思绪早被训练得飞快。徐叶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徐叶静静的听着少女的梦呓,看着她紧蹙的双眉,知了她心中的自责从未减少过一分。徐叶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到她的道歉了。少女悠悠转醒,双眸空洞的望着远方问道:“阿叶,如果你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你会怎么做”“夺回来。”如其所要求的脱口而出。“不计一切”“不计一切。”“好。”这就是所谓的做自己吗徐叶不禁疑惑的想。“话说回来,我很好奇。”少女突然问徐叶,“如果你主人希望你是她的仇人,但是你们却不知不觉的相爱了怎么办”徐叶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我们不会拥有主人希望以外的情感。”少女看着他如此的肯定,继续问道:“那你分得清父亲对女儿的爱和丈夫对妻子的爱吗这对你来说都是爱吧”“我”神色露出了茫然,脑海中对比了教官的指导,“行为来说差不多。”少女忽然狡黠的一笑:“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徐叶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身侧等少女说下去,“赌你会弄弄混唉的方式,并且爱上她。如果真的这样,便是你输,如果你十分的清醒,便是你赢。怎么样”“赌注呢”徐叶问着,但是显然不在意。“你输了,那就请你好好的爱她,不论她是否爱你,不论契约是否会反噬。当然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契约者的需求。你赢了,只要你能找到我的转世,那你可以让我办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下一世,我的力量和记忆都会渐渐恢复,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烂帐。并且,这个赌注没有期限。怎么样”这个赌注无疑是诱惑人的,作为前任二代创始神,作为十重天之王的女儿,即使失去了权,但还是拥有者高于大多数种族的力量。不过徐叶并不在意,至少他现在无法想到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同样的,对于她来说接不接受这个赌博都一样,所以,他应了下来。不论什么种族,都是无欲则刚,至少现在,徐叶没有任何的欲望。但是那位少女,那位陛下,太过于感性。总是忘了,徐叶仅仅只是一个拥有灵魂的偶人,即使是拥有灵魂,也只是偶人。这不会改变,一个只需要忠实按照契约表演的偶人,怎么能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性格,以及契约外的感情,乃至与欲望。但是,又或许,自始至终,少女从未信过,拥有灵魂的事物会不拥有自己无法控制的感情。百年的幽禁对于这看不出时间的空间,对于拥有无尽生命而没有时间概念的他们来说,是如此的短暂。“如果可以保留记忆就好了”以外面的时间,再过一天,便又要开始又一次的轮回。满地的赤色映红了她的眸发。徐叶站在一边,并不言语,一如最初到来的时候。“如果真的有如果就好了。”十分逃避的想法,但是在这百年里,满脑子的想法无法控制,最后一天了就让她再放纵一下下吧。徐叶依旧不语的站在身侧低着头,他们都知道,即使有了如果,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这就是宿命,这边是命运,谁也逃脱不了,所有的选择、所有的分歧,一步步的按照命运女神说监管的命运轮盘说走着,早已经注定好了的。少女轻轻抬起手,一把墨色的长笛浮在掌心,幻化出来的,终究是假的,即使每一丝纹路,每一个按键,都与记忆中的那支一样,就如同那遍地的曼珠沙华,永不凋谢。毫无遮掩的,悲伤寂寥的笛音响起。徐叶喜欢她的笛音,随性吹奏,没有言语。但是这一次,徐叶十分想把她手中的长笛拿走,手指微动,最后还是无语无举。曲毕,长笛如镜面破碎般散去。“再见。”少女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出声,“你合格了。”轻笑着恭喜。“再见。”还会再一次见到吗世界如此之多、如此之广。徐叶已经感觉到了大人接自己回去的力量。在离开的那段时间,少女似乎并不知道他还能看到,听到。一如他不会想到她们在再次相见会如此之快,彼此的身份会是如此的奇妙。只见大片的艳红褪去,回归于最初的黑暗,所有被敛去的情绪全部回到了少女的眸里:“泠,等我快点找到我吧拜托你”虚无与混沌,哪里都不是地面,哪里有都是地面,少女闭上双眸,缓缓的向后倒去,悬浮在空中。徐叶总是十分钦佩他们可以维持如此之久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羁绊,才可以情深不寿才可以即使被背叛了、舍弃了,也依旧爱着对方呢“欢迎回来,徐叶,恭喜你合格。”那位大人最终说着祝贺的话,但神色中却略有担忧。随后,徐叶被送至铸夜楼。那时的店主并非是忏,那是,店主仍旧是景。看着楼中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被送走被卖出,自己就在小小的角落里,等待着,等待着。可是,就是没有等到店主口中的有缘人。眼见,忏的罪已经赎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被送回协会,或被送去其他的店里,或者被丢弃。而在这个时候,她来到了这一家已经停止营业的店里,神情略显拘谨的她。于是,便是她了。那一位有缘之人呵。名为孟娇,唤为小乔,渴望温暖的人类,孤独的灵魂,柔弱却又极其顽固,被动却又异常坚持,懦弱却又勇于担当,胆小却又极其自尊的女孩。徐叶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真的如那陛下所言,搞混了吗只是自己的单方面的而已,不在自欺欺人也不会有事的,所以爱便是爱了吧,别在逃避了徐叶。你爱她了,那个依赖自己的妹妹。即使自己只是一个无血无肉的,冰凉的偶人这样的自己,有资格爱吗但是真的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吗徐叶想起孟娇前段日子的反常偶人轻笑出声,没可能的吧但是,既然自己发现自己爱了,那么未来的妹夫可得好好的删选了,毕竟,那可是自己心爱的女孩,自己爱护着的妹妹啊,岂能容忍他人欺负辜负呢转身回屋,将滑落的被子为少女改好,合衣躺在她身侧、窗外,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随后停落在长发美女的肩头。过了没几天,孟娇的生日便到来了。当天要回外婆家一起过,前一天倒是可以自己安排,不喜欢热闹的孟娇在那一天也不由得想和朋友聚一聚,毕竟十六岁生日了嘛,可以领取十年有效期的身份证了。前几天孟娇便在徐叶的带领下拍好了证件照。当然了,未满十八岁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不论是小说网站的签约还是打工。所以在后天领好身份证后,就被孟娇随手丢在一旁,被徐叶好好的保存收在了抽屉里面,当然这是后话了。孟娇掰着手指数着人数:自己,哥哥,铃铃,嗯,铃铃的话要不要带上龙曲呢虽然对他什么印象,但是这几次频频在铃铃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似乎还送过铃铃玫瑰呢。还有易水寒,嗯,易水寒的话就一定会带上蓝靖阳。六个人啊。还好自己这一群人都是不吵闹的性格但是不是吵闹的性格会不会冷场孟娇不由的担心,毕竟自己也不是会找话题的人啊。虽然有易水寒在但是易水寒指不定会一直照顾蓝靖阳而无暇顾他吧那还请他干嘛呢还有龙曲和宫铃铃,貌似听变扭的唔真麻烦干脆不过了,算了,和哥哥在家里过吧就这么决定了嗯寒假也就只有三周而已,孟娇整理着书包,回想着寒假的种种。过的时候不觉得,但现在一回想,纵使经历了许多过的十分充实,仍旧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理完了书包,孟娇为那在盆栽中的花球浇了点水。这盆曼珠沙华是徐叶送给孟娇的生日礼物。当他捧着花盆来到孟娇面前送给她并说这是曼珠沙的时候,孟娇激动的差点扑上去狼吻一番当然前者已经被实行了。不过激动之中又有着点郁闷,自己最爱的曼珠沙华在自己的阳台那里生活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真是大失败啊。孟娇开始期待着秋天的到来,开始期待它那色如血,形如蛛的花朵来。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那位挚友浇完了水,孟娇将哥哥洗好的校服和袜子放在床尾,书包放在床边,“嘣”的一声扑倒在了床上,将头埋在了枕头里,嗯嗯啊啊的呻吟起来。当徐叶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有趣的场面,拍了拍她的脑袋:“起来吃水果啦。”孟娇抱着小哥的抱枕缓缓起来,抱枕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眼怨念的看着徐叶,被抱枕遮住的双颊鼓囊囊的:“哥哥小乔不想上学,小乔想睡觉,小乔不想做作业。”某位兄长好笑的看着明明东西都整理好,但是嘴上还在抱怨的妹妹。徐叶可以肯定明日一早她绝对会乖乖的背着书包穿好校服极其早的上学去。有些吃惊的发现她竟然也有假期综合症,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乔,乖。”孟娇将小哥抱枕放到旁面,拿起水果如仓鼠般吃着。其实,最不想去上学的原因,是上学去了,和哥哥待得时间变得少了。生活依旧平静的过着,时间不会因为谁的意念停止或者逆流。即使有,也仅仅只是虚幻与容易破碎的梦境罢了。但是如果知道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孟娇还回去上学吗当然,会的,先不论如果存在否,孟娇,又有什么理由而不去上学呢这就是所谓的现实。孟娇裹了裹脖子上的羊毛围脖,轻轻哈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白雾,心下抱怨这寒冷的天气。但是一想到家里哥哥准备好的热喷喷的饭菜,心底也暖和了起来。已经一天没见了,即使开学许久,经过朝夕相处的寒假,对于现在每天只有早晚能见到的日子倒不习惯了,人啊,果然是贪心的。踏着月色向家中快步走去。却看到门前的人影,欢喜之色印入眉梢:“铃铃,怎么不进去呢”喊着,便朝其中一个倩影扑了上去,意外的被一条男性长臂给硬止住了。有个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半搂住宫铃铃,颀健的身形为她当着风。宫铃铃的视线中一出现孟娇,就反射性的拍拍男人有力的臂膀,示意他放开。男人好像有些不舍温香软玉,可在少女恼羞成怒的注目礼下,为防“后患无穷”,眼下选择当个“识时务”的“俊杰”。而,他这一松手,没瞎的人都能意识到在如此寒冬,宫铃铃穿的很是单薄,可她仅着白色羊毛衫似不畏严寒,红润的唇也动的很自然,杏眼藏着一丝不寻常的涩然,闷声说:“不必了,我只是来道别的。”“道别”孟娇吃了一惊,暖暖的心房充盈起如雷的跳动声,“你这么突然是去哪里啊我知道宫爷爷他的逝去对你打击很大,但”宫铃铃明眸一黯,寒气中,肤色白皙到惨淡。失去爷爷庇护的宫家小姐尚未说什么,那高大修长的男人就用略显冷冽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孟娇的连环炮:“住嘴。”孟娇一窒。抬首看去,只见一个邪魅中镌着不悦表情的男子,可他刚才那语调淡淡的两个字,却不知为何足以让人从内心深处胆寒。孟娇真的住嘴了,她发现自己本能的对这个男人感到畏惧,仿佛灵魂里有什么深谙这黑衣男子的可怕宫铃铃倒完全不买他的帐,丢了个卫生眼,恢复毒舌本性:“龙少爷、龙大少爷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