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保住二小姐的名声打发走奴婢身边所有的人,还下毒要毒死奴婢,让人推奴婢落水。奴婢成了傻子成了哑巴。夫人不仅没为奴婢做主,还帮着二小姐迫害奴婢,如果没有皇后,奴婢只怕会在乡下痴痴傻傻的过一辈子了。”苏芷翻出薛菀筠和苏嫣然虐待她的旧账,哭得好不凄惨。却气得苏嫣慧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真想狂吼一句:你真该在乡下老死的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不识好歹的东西转念一想,还得多劝她几句:“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那时是夫人一时糊涂罢了,如今二妹也嫁了,你也平安无事了。看在母亲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待的份上,过去的事就别计较了啊。你也不可能一直靠着皇后,将来出宫了还得靠着苏家是不是为了苏家,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合作”既然苏嫣慧都坚持到这个份上了,苏芷也不介意害她一把,反正她也不是好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慧妃娘娘你可别怪我。苏芷为难道:“慧妃娘娘说得极是,奴婢明白了。若是打听消息还好,至于五皇子,奴婢确实不敢。”“这个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这是流光散,每次放一点点在皇后和五皇子的茶水或饭食里就成,过个三五年便成事了。到时候也不会有人怀疑,只当她们母子俩是病死的。芷妹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苏嫣慧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送到苏芷手中,苏芷又为难了一阵。“想想你的未来。”苏嫣慧提醒说。苏芷终于咬牙答应了:“奴婢尽力一试。”慧妃娘娘满意的目送苏芷离开,能借刀杀人除去最大的对手,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好。以后就算查出来了,那也是苏芷的事,与她无关。苏芷揣着怀中的毒药往回走,想着这药是交给皇后,还是直接递到皇帝那里去按照君宇多疑的性子,他一定会怀疑苏嫣慧,从此苏嫣慧便会失宠。但皇帝也会怀疑是皇后指使,让她诬陷慧妃,到时候两边都不讨好,那就难办了。君宇觉得自己在宫里丢脸了,禁欲了两个月,不过他也不想着去看那些美人们,一个个的都想他死,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近来常到两仪殿请安的只有老五,这孩子懂事,常关心他的病情,还抄写经书为他祈福。不像其余那些儿子一样,忙着结交朝中大臣,拉拢权贵。因前朝后宫混乱,他也时刻注意着后宫这块,俗话说“祸起萧墙”,“家贼难防”,后院起火可不是好事,更兼最近储君之位争得厉害,让他不得不小心防备。让安插在各宫宫女太监回来打一下小报告,他便知道宫里哪几位娘娘走得近,哪几位诰命夫人又递了牌子见了哪位娘娘,说了什么话,哪宫娘娘又叫了哪宫的宫女去问话,或者哪些宫里的宫女太监又被其他宫里的娘娘收买了等等。“最近皇后那边怎样”听完眼线们的回报,君宇很头疼,这些女人没一个消停的。安康说:“皇后娘娘那边风平浪静的,照常处理宫务,把后宫管得牢牢的。还常去长乐宫那边陪太后说话,拜佛诵经。”她怎么那么淡定还是有什么阴谋“王家夫人也进宫来探望过,不过没说几句话王夫人就回去了。而皇后娘娘也没派人出宫去,五皇子也没怎么不安分,每日跟着师傅们学本事,跟着穆将军学功夫。”安康说。穆风扬是他给老五选的老师,应该没什么可疑之处。“继续盯着皇后那边,记得回来汇报。”君宇也猜不透他这原配了。“回皇上,最近打听皇后宫消息的娘娘倒是很多。云绣和绿珠等人均是自幼跟在娘娘身边的不用怀疑。倒是那个苏芷,有好几位娘娘都下重金收买,今天慧妃娘娘寻了个借口让她去了瑶光殿。”安康回话说。慧妃君宇这四年来确实有些宠她,还断了避子汤让她生了儿子。“朕好久都没去瑶光殿看慧妃了和颢然了,摆驾瑶光殿。”苏芷刚出殿门就见着皇帝的仪仗过来了,这下不用闯两仪殿了。苏芷躲躲闪闪的不让人瞧见,不过眼尖的安康还是把苏芷揪了出来:“苏芷,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圣驾在此,还不跪下”苏芷胆怯的走了出来,只得跪下行礼。君宇越看她越觉得眼熟,想起那个人,心里也没那么怪苏芷了:“起来回话。”安康是个忠心之人,也讨厌宫女之间的那些小把戏,呵斥说:“你躲躲闪闪的做什么呢”苏芷被安康训斥,诚惶诚恐的说:“奴婢貌丑无颜,恐惊扰了圣驾,只得绕道行走,不想弄巧成拙,请皇上恕罪。”“哦,原来是这样。朕记得你是慧妃的庶妹。”君宇说。“回皇上,奴婢只是苏府一个丫环生的女儿,不敢以慧妃的庶妹自居。今日慧妃娘娘说金陵的老爷和夫人送了些东西进宫,命奴婢来拿。但因奴婢的娘亲去世才一年,不能用那些颜色艳丽的东西,所以不敢动。慧妃跟奴婢说了一会儿话,就吩咐奴婢回去了。”苏芷跪在地上不敢看君宇,说话也有些紧张。君宇瞧着苏芷的左脸,越看越觉得熟悉,问道:“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奴婢的娘亲是苏老爷买回府上的丫头,叫韵芙。去年十月在乡下误喝下盐卤水去了”韵芙,不是那个人的名字。也许只是恰巧长得像罢了,君宇收回目光,说:“你回琼华殿伺候吧。”得了允许,苏芷慌忙的跑开,也不注意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安康眼力好,见着她丢了东西,本想叫住她还给她的,不过苏芷已经慌慌张张的跑远了,就像逃命一样。君宇注意到安康的动作,说:“什么东西”安康将小纸包递到君宇手上,打开一看,是一包粉末,忙对身边的一个人使了眼色,那人示意跟着苏芷去了。君宇将那包东西收入怀中:“回两仪殿。”苏芷回到椒房殿后,将在苏嫣然那里发生的事一股脑的说了。“本宫倒奇怪,苏家二老怎么想起你这个人了,原来还有这层缘故。抬了你死去的娘为姨娘,又让你的名字记在薛菀筠名下,把你的名字写入家谱,还真是好算计。有钱还真是方便,连流光散这样的东西都寻来了。”王宜澜捏着手里的檀香珠冷笑。“娘娘,您打算怎么做”苏芷问。“就依她所言,把本宫宫里的事都告诉她,一件事也别落下。至于流光散么,你交给本宫,本宫自有用处。”王宜澜忍得够久了,不会那么坐以待毙,被一个商贾之女欺负,怎能咽得下这口气。苏芷在怀里摸来摸去,才发现流光散丢了:“娘娘,流光散丢了”王宜澜忙问出了什么事。苏芷回忆起来,说:“奴婢在瑶光殿外遇到了皇上,皇上问了奴婢一些话,奴婢一时慌了神,回来之时走得急,恐怕掉在路上了。”王宜澜沉默一阵,才说:“丢就丢吧。今天你也吓着了,回去休息吧。”苏芷禀告完所有的事回到自己屋里蒙头睡大觉。那边监视的人又观察了好一阵才离开。召瑶光殿的太监回来问话,作为一个听墙角的好手,自然将慧妃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将谈话内容一字不落的向君宇回禀了。君宇不禁皱眉,连个商贾之家出生的妃子都敢为自己的儿子谋帝位,当前面的十多个儿子都是傻子吗况且他属意的并不是十七子。慧妃竟敢做出谋害皇后皇子之事而且皇后还救过她一次,否则她怎会完好无损,怎会生下儿子,当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也许哪天不如她的意,说不定还会对他下手念在苏家这几年为他解决财政问题的份上,留苏嫣慧和小十七一条命。若她在干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就别怪他不客气。从那天开始,苏嫣慧已经失了圣心,她还不满一岁的儿子也被排除在储君、35贵妃的算计最近苏芷在后宫非常吃香,她收了许多红包,代价是打探皇后和五皇子的情报。苏芷私下里同王皇后合计了一下,明确把那些事透露出去,那些事稍作保留的透露,那些是绝密一点也不能说。长久以来,后宫嫔妃对王皇后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不过王皇后也没做什么大事,在后宫里不争也不抢,显得非常平静。她平常做的无非就是处理宫务,看皇帝宠幸了谁,提醒皇帝一下该晋一晋得宠嫔妃的位分,放一些大龄宫女出宫,陪着太后说话,抄抄佛经之类的。听久了也没意思。而五皇子也差不多,上学下学,跟着穆风扬学功夫。不过五皇子的行程比王皇后有价值得多,如果他不小心出了意外,只能怪五皇子命不好。这样便可少了一个强劲的敌人。最近连同严贵妃都开始正眼瞧苏芷了。苏芷刚从苏嫣慧的瑶光殿里出来,在花园就遇到了打扮得彩绣辉煌的严贵妃。正面遇上,按照常理苏芷只要跪在一旁低下头不出声就成。无奈严贵妃去而复返,迈着优雅的步子倒回来看她:“本宫记得,你是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叫苏芷对吧。”苏芷忙做惶恐状伏地:“奴婢苏芷,正是皇后宫里的小宫女。贵妃娘娘记得奴婢的名字,是奴婢的荣幸。”严贵妃笑道:“果然是个嘴甜的丫头,难怪皇后那么喜欢。听祺祥殿的宫女说,你在宫里的人缘也是极好的。”人缘好算不上,不过就是见着都打一声招呼,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了而已。她在这次的后妃骚动事件中努力结交各宫宫女,虽然只是浅交,但好歹混了个脸熟,都是伺候女人的,都是主子的出气筒兼跑腿的,是以聚在一起有话说,也偶尔私下里相互帮扶着。“谢贵妃娘娘谬赞,奴婢惶恐。”苏芷将头伏得更低,被严贵妃盯上可不是好事。“本宫怎好让皇后身边的人一直跪着,起来说话吧。”严贵妃说。苏芷冷汗直冒,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站着说话,当下义正词严的拒绝:“奴婢只是一名小宫女,在贵妃娘娘面前也一样。如果奴婢起身回话,皇后知道了定会怪奴婢不懂规矩。”严贵妃闻言笑道:“真是个懂规矩的,你也别跪着伏在地上,直起上身说话吧。”“谢贵妃娘娘。”苏芷只得直起上半身,却依旧低着头。严贵妃盯着苏芷的脸看了许久,惋惜的说道:“你怎么瞧着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脸毁了倒可惜。要知道女人的脸可比命还重要,尤其是姑娘家,不知以后你该怎么办”严贵妃抚着自己白皙光华的脸,认真的做对比。苏芷在内心呐喊,您该关心的是您的儿子不过在内宫,她只得顺从:“谢贵妃娘娘挂心,奴婢的脸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只怕医不好了。现在皇后娘娘不嫌弃奴婢粗苯,奴婢愿在宫中伺候皇后一辈子。”严贵妃见她一脸忠仆样,心里就发毛,于是开导她说:“做人可别那般死脑筋,女人嘛,就得为自己打算。做一辈子宫女有什么好,还不过是被人使唤的命。良禽择木而栖,跟对了主子,以后也会翻身做主子的。况且你的样貌本就不差,不过是多了一条疤而已。天下名医多的是,只要本宫一挥手便可召来为你除去脸上的伤。”苏芷沉吟半响,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谢贵妃娘娘抬爱,奴婢并非良禽,跟在皇后身边做事就心满意足了。皇后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敢弃主,请贵妃娘娘见谅。”严贵妃笑她不识好歹:“果然是丫环生的,骨子里都有下贱的血,只想着当忠仆。为了报所谓的恩情,连脸面都愿意舍弃,还真是难得。本宫没记错的话,慧妃是你的嫡姐吧。”“在苏府奴婢只是低贱的浣衣丫头、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不敢以慧妃之妹自居。”苏芷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在宫里活着真辛苦,每天都要戴一副微笑的面具,笑得她脸都僵了,虽有皇后这棵大树罩着,但也不见得能长远。只要苏嫣然一回来,她所有的努力就会崩坏。晚上睡觉也常做噩梦,梦到自己的被毒死,被打死,被暴室那些人折磨死,以及在浣衣房做苦力累死,最后被抛尸古井。她常从梦里惊醒,会狠狠的捏一把自己的大腿,知道自己还活着才躺下继续睡。后宫不仅训练人的生存能力,还训练人的说话艺术和演技,一个个都是奥斯卡级别的。现在她的演技也属于顶好的那一类了。严贵妃提醒苏芷说:“听说当年你在苏府,苏家二老苛待于你,三个嫡姐又常欺负你,这毁脸之仇、下毒只恨,你怎能轻易忘了”苏芷沉默,这种毁她前途的事,着实该好好痛恨一下,然后不顾形象咬牙切齿的说上一番苏家人的坏话才罢休。不过在宫里混了几年,也知道忍这个字。当下跪在那里不说话,还一副愤愤的样子。严贵妃见状知道她心里的恨还未消,趁热打铁说:“慧妃虽是正二品的妃,但也只是商贾之女,晋升也无可能,就算她生了儿子,也没机会登上那个位置。当然,如果那孩子出了意外就更好了。皇后和慧妃那边本宫还不熟悉。如果你帮着本宫看着,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看着严贵妃的笑脸,苏芷嘴角有些抽搐。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严贵妃这样的狠角色怎会放过她,当然,皇后也说不一定“这是雪莲珍珠粉,还掺合了各种名贵的药材,对消除脸上的伤疤最有效不过。”严贵妃亲自俯,递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到她手上,又随手拔下发髻上的金钗插到苏芷头上,“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