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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1 / 1)

担忧地伸出手随时准备搀扶,却不成想,蒋澜杯子碎裂的那一刻,随着那“啪”的一声,她心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头一垂,却在下一秒静止了颤抖,牟再思缓缓抬头,乃至挺直了背脊。然后她迈开步子,每一步都极缓,仿佛压着沉重无比的力量。蒋澜突然恨起这宅子的厅堂不够大。从她到他,以她的脚速,怎么不过他一个呼吸的时间,她已然来到他身前牟再思面色平静,伸手捧起他流血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有佣人端着纱布侍在一旁,牟再思拣起一块,为他擦去血迹。动作不算稳定,常常刚一触碰上去便急忙闪开,伤口不深只是细小,却多,陶瓷碎片或者碎屑嵌在伤口里,与有些止住但是变得有些稠的血液糊在一起。她动作再三却又止手,仿佛她一个动作不慎便会将污秽碾进他干净白皙的手掌。她永远不会忘记很久以前记忆里的那时候的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清俊的侧脸掩在舞台刻意昏暗的灯光下。然后音乐起,他坐在昂贵的钢琴前穿得像个中世纪欧洲的贵族,肩线美丽,弹奏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牟再思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再用他的温柔来欺骗自己,让自己的泪水得以被挽留在眼眶里。泪水打在他的掌心溅开,极炽热,极疼,蒋澜瑟缩了一下,橘色的灯光在他眼底如火摇曳,蒋澜倏地伸手抓起一长条纱布就往手上缠。“我好了,你别哭。”牟再思怔忡,在原地张了张自己的手的虎口,紧绷得疼。原来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完全没有犹豫的必要吗他知道她的纠结不止是怕手不够灵巧伤了他吗蒋澜脸色难看,他蓦地拆掉绷带,举止没有轻重,眼看血又要流,牟再思蓦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阻止他近乎自残的行为,然后又探出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是用来弹奏钢琴的。“蒋澜,刚才你新订下的婚事,你没有拒绝,待会儿我说的话你也不能拒绝。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偏心好吗”“牟再思”蒋澜低吼。牟再思握住他的手指,笑了笑道:“说句狗血的,蒋澜,放我们自由。”“牟再思你住口”邹于容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他们面前:“这是新拟的文件。你也在蒋澜身上蹉跎了好多年,蒋家不会亏待你的。”牟再思拿过文件翻了翻,其实她根本看不懂,之前她的那份离婚协议书,真的就只是一张a4纸上写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而已,真的到了此刻,拿到如此正规的离婚协议书,她才能明了自己最初有多天真。什么事情都干不好,你真蠢,牟再思邹于容将一支钢笔放到他们身前,压在离婚协议书上,钢笔的金属外壳闪着冷硬的光泽。她笑了笑,像是没有感觉到这对情人之间那股似断还连的僵持:“你们两个,谁先签”沉默。残忍,太残忍。纸张白的像待风化的尸骨,一笔千钧,这字叫她怎么落邹于容有些疑惑地问道:“再思,之前不是你提出离婚的吗现在怎么犹豫了”“妈。”蒋澜声音低沉,邹于容也转向他:“你呢,为什么不愿离婚”牟再思没有等待的勇气,一定要等到她被人嫌弃被抛弃么她自己来吧,放他们和她自由。真真狗血啊。牟再思咬着下嘴唇,提笔。那一年她书法拓下他的名字,自此经年一路狂草凌乱地辨不清笔迹。牟再思正要签下,她笔下的离婚协议书忽地被扫落在地。哗啦啦纸张落地散开的华丽的声音,让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牟再思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滞了。心底有什么越跳越快,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蒋澜的眼。另一份文件从身前滑入她的笔下。抬头仍是“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的大字,白纸黑字,像是极静的深深夜晚里的屋子的门突然被敲击而落下的突兀声响。她翻下去,在最后那页的男方一栏看到了蒋澜苍劲沉稳的签名,“澜”字那个门字框的最末笔,那一勾,铁画银钩入纸三分,笔法饱满,笔触很内敛,像是钢笔墨水即将竭尽,以致没有多余的扩散的笔触,然而笔势却极尽狂放。“这是前几天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蒋澜开口:“我名字已经签好,本想说,交给你的。”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什么时候不想要我们这段婚姻了,就签了他。”蒋澜压抑到陈述的语气,语速如诗朗诵,缓慢深沉凝重,内容却几乎乱无章法语无伦次。“牟再思。”蒋澜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她的名字,一如往常,美丽的时光好似未曾变动。“祝你幸福。”祝你幸福祝你幸福幸福牟再思猛地甩开笔。“我不签,蒋澜我问你。”“我在。”“你有没有,爱过我”蒋澜:“”牟再思转身逃跑。这个家太大,太寂寞又太冷清。她居然会幻觉,他的目光曾经落在她身上。“牟再思”蒋澜一惊,脚步一抬便要追上去。邹于容身体一侧,挡住他。“已经派人追过去了。”邹于容捏捏儿子受伤的手,淡淡问道:“与其不知道为什么地追过去,不如想想你为什么追过去。”“她是我妻子。”邹于容闻言,只是看着儿子。她的目光很淡静,温和却犀利。“为什么,妈。”蒋澜忽地整个人一松,只是靠着脊柱支撑着肉体。“为什么你们都说我爱叶阑珊”“你不爱吗”“我爱吗”邹于容淡淡地:“我以为你爱她的,爱得很深。”“妈。”邹于容一贯的淡漠表情:“你爱牟再思吗”“爱。”“你爱吗”“我不爱吗”蒋澜撑着桌子:“她是我妻子。”“蒋澜,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妈。”“你不懂爱。虽然我也不懂,所以我不能教你。”“妈。”邹于容往旁边走了半步。“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些事情,然后决断。蒋家的孩子不需要优柔寡断。”蒋澜顿了顿,随即迈开了脚步,朝门外冲去。叶阑珊走到前面来:“邹伯母。”她唤了一声。“对不起,孩子。”邹于容道。叶阑珊望着纷飞的雨幕,沉静自若:“我对自己有信心。”邹于容折回大厅中央,落座:“我不会错的。”夜雨瓢泼。蒋澜驾驶着车子在公路上缓缓开过。他应该打个电话问问手下牟再思现在在哪里,然而邹于容之前严肃的话却在脑海中不停反复挣扎着。于是他开得缓缓,突地想到什么,蒋澜猛打方向盘,向另一个方向驶去。雨很大,牟再思跑出去的时候便被雨水觉了个透心凉,她觉得自己冷极了,浑身都不住的颤抖,身上还有点钱,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完全不记得自己报了什么地址,待到回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市妇产科医院了。手下意识地放在小腹,眼前有各色场景乱晃,光怪陆离。忽然一股大力突然从身后传来,牟再思手臂一紧,那力量大得像是要掐断她,紧接着她下巴被攫住,对上他深沉的眼。“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他问。蒋澜回头,不远处医院的灯光像是黄泉路上的引路灯,他不想待在这里,一把抱起牟再思便往其他地方奔过去。不知跑了多久,他只知道,离那个地方远些,再远些他几乎可以听见各种婴儿的啼哭声,一声声的,摧心肝。“牟再思,你果然在这里。”“我”“你真的如此狠心,不要我们的孩子”牟再思大惊:“我没有”“我也本以为你没有。”蒋澜将牟再思锁在怀里,她的头枕着他的胸膛,大雨倾盆,将他从头到尾淋透。“你电脑网页上的浏览历史告诉我了。都是关于流产的页面。”“我没有,我只是”“那这个呢”雨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蒋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纸甫一拎出来便被大雨浇透,笔墨晕开一团,却仍可清晰可辨上面的主题。流产手术的挂号单。牟再思面色“刷”的变了。“不是这样的,蒋澜你听我说我只是我只是”“你只是什么”他低声笑起来:“我是该庆幸,a市怀孕的人太多,想要流产的人也太多,以致于做个杀人手术也需要排队吗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蒋澜你听我解释”蒋澜的脸被雨水湿透,一头墨发了无生机地搭下来,他的表情忽然僵住,直直盯着她的身后。牟再思心中一喜,刚想解释,有什么东西顶住了她的腰。冰冷的,尖锐的。她脑子“翁”的一声。蒋澜眼睛一眨不眨,雨水流进他的眼底,像是蓄满了的留不下来的泪。蒋澜把腕上的手表解下来,又翻出钱包扔过去:“你要什么我给你,你放了她。”尖啸般凄厉的女音在牟再思耳边响起:“谁要你们的臭钱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有钱就可以杀死别人的孩子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蒋澜清缓的声音穿过雨幕:“你爱你的孩子,我妻子也是个孕妇,我可以跟她交换,我来做人质”“放屁”腰间那把刀又往前顶了几分,刀锋几乎扎破了衣服,那女子从一旁闪出半边身子,穿着条纹状的病服,她头发凌乱,眼角吊起,眼睛微张瞳孔涣散,神情满是狂乱。“我都听到了”她声音忽大忽小,踩着心跳的节拍。“这个女人”她刀子往前顶了顶,眼瞠得更大,眼球眼白布满红血丝,像是龟裂的纹路。“这个女人要落胎我都听见了混蛋东西这个贱女人我多想要我的孩子啊你居然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才一岁不到啊不见了不见了”她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手腕已然不知觉用力,蒋澜蓦地眼睛望向身旁一角:“有个孩子在哭”、再思,离婚吧下补完“孩子”那疯女人连忙转头望去,蒋澜抢步上前,手握住刀锋往远离牟再思的方向推开。“快跑”那女人瞬间回过神来,失去理智的她像是野外的凶兽,只剩下袭击人的本能让她更为灵敏,动作更是迅捷,她眼底厉色翻涌,蒋澜顾着牟再思,失神的眼盯着她背后的血迹。“快跑”他吼牟再思。他低估了那个疯女人。那女人蓦地借着身体的重量前冲,蒋澜握着刀锋,鲜血顺着手臂留下来,他脚下被雨水一个打滑,女人的匕首直直朝他胸口刺去,牟再思急忙冲过去一拳抡在她眼角,然而为时已迟,蒋澜胸前被刀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贴着衬衫,辨不清深浅,只是瞬间的,西装被鲜血染红。“蒋澜”“牟再思。”“蒋澜你不要有事,我去找人救你”蒋澜似乎要伸出手去,她心急,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捏了一下他伸出的手便跑开去,周边有人吗这里是哪里医院的选址,为何如此阴森僻静一个行人路过,牟再思刚想上前,那路人匆匆一瞥牟再思,似乎被她的满身血骇住,立时加快了脚步上前躲开。“先生等等救命”她踉跄着追上去,但哪里还有人影一回头,四周又有了几个行人,她刚想上前,他们便一齐朝她摇摇头,避之唯恐不及地四散离开。“不拜托救救人救救人”牟再思一颗心直直往下坠下去,不可以,不可以再耽误时间了,去到更远的地方去。附近不就该是医院吗医院,医院在哪里她乱无章法,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然而蒋澜不知道将她带到了哪里,她兜兜转转像是泥足深陷了迷宫,奖励是蒋澜的生,惩罚是她的心死。不然而在路人的眼里,浑身是血的她像是一颗巨型的细菌,沾着即死甚至还要扩散开去祸害他人,大家要么步履匆匆见死不救,要么视而不见淡定走远。雨水越发不要命地落下来。牟再思奔跑着,仓皇四顾,脚下却忽然一痛。整个人斜斜飞出去,肚子朝下。她最后回头看一眼,看到一个窨井盖没有盖好,一边搁在路面上凭空翘起一块,看着应该是哪个小偷偷了一半,突然改变主意放弃了偷盗所留下的产物。忽然剧烈都疼痛起来。孩子蒋澜“救救我”路人们忽然多了起来,有的看了一眼抿嘴离开,有的驻足观望,顺便看看身旁人的反应。然而就是没有人伸手给她。路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当年红透大江南北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歌曲。爱到心破碎也别去怪谁只因为相遇太美就算流干泪伤到底心成灰也无所为我破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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