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夫人哪里会知道卉儿,还有卉儿在牡丹宴上露了一手,她那弹筝的技能也是桂嬷嬷教导得好呢。李氏是真的很感激安然,冷弘宇现在已经升任工部五品郎中,分管农事。朝廷第一批推广土豆、番薯、玉米的外派监管农官中就有冷弘宇,是庆亲王亲自举荐的。冷弘宇也争气,本来就擅长管理农事,又特别珍惜这个机会,全心全力地投入于工作,他负责的区域最快出了成果,一回到京城就被调到工部。现在安卉又定了一门好亲事,是礼部尚书家的嫡次子。以安然对他们二房的态度,只要安和明年的春试能够上榜,以后的前程,安然和庆亲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当然,前提是他们一家谨守本分、踏踏实实,不要有非分之想。安梅昨日就已经听说了安卉定亲的事,此时看到他们母女喜气洋洋的笑脸更是嫉恨得暗自咬牙。第167章太少安梅给冷老夫人请了安就坐在了老夫人身边。如今,厅房的正面中间摆了两个主位和一个高几,老夫人的坐榻摆在了主位的右下首。安然坐在右边主位上,左边那个位置,自然是为庆亲王爷准备的,虽然钟离浩至今还没有来过冷府一回。冷弘文一看这安梅没有给安然见礼就坐下,立马瞪起了眼睛:“你的规矩学到哪去了不知道要向郡主行礼吗”安梅懵了,这是安然封为郡主后第二次回府,但安梅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见到她,忘了要先给郡主行过礼后才轮到给祖母、父母行礼,这就是先君后臣,先国后家。可是现在再站起来行礼吗她咬着唇,求助地看着冷老夫人。冷老夫人动了动唇,终究没有开口。冷弘文兄弟再三跟她说了,安然现在是郡主,还即将是皇家媳妇,其次才是冷家的女儿。忠孝忠孝,自古都是先讲忠,再讲孝。如果对安然不敬,就是对皇家不敬。而且皇上爱屋及乌,对安然这个准弟媳非常重视,现在冷家的前途都靠着安然。安梅见老夫人都不为她说话,无奈之下站了起来,正要向安然行礼,就听到安然的声音:“不必了,父亲,我要回大长公主府了,父亲若有什么事,可让人来传话。”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安梅一急之下脱口而出:“二妹妹,我下月初二就要出阁了。”“哦,我知道了。”安然莞尔一笑,“我月底陪大长公主祖母去进香,要在别院住10天,应该是赶不回来了,不过。我准备了两套上好的头面作为添妆,会让人提前送过来。”两套头面安梅愣住了,随即愤愤道:“你给安菊的添妆可是六套头面六套衣裳,还有铺子和庄子。”“噗哧”桂嬷嬷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有意看了冷弘文和谢氏一眼,让他们简直无地自容,哪有向姐妹要庄子铺子作添妆的。不待冷弘文开口,安然淡淡笑道:“对啊,那是我娘托梦给我,让我代她给菊儿妹妹的。我娘走后那五年。菊儿年年替我抄经尽孝,我身无分文被赶到庄子上,也是菊儿把她身上仅有的一点积蓄都给了我。那点子东西是她该得的。”冷弘文顿时老脸发烫,把安然弃在庄子上五年是他如今最怕被人提起的事,今天竟然又被安梅给揭开,怒不可及,立马吼了过去:“你还要不要脸了庶女出嫁。还只是个平妻,换在别家的姐妹,给两件首饰添妆已是很好,然儿给你准备了两套头面你还敢嫌少,嫌少就不要了,留给你妹妹安兰吧。”冷安梅哭道:“爹。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那个杜晓玥的嫁妆有300抬呢,我那么一点。嫁过去怎么跟她平起平坐”谢氏“惊”道:“梅儿,你怎么跟杜晓玥比,人家可是宰相府的嫡女,她母亲当年的嫁妆几乎可以摆下三间屋子,你那姨娘可是什么都没给你们留下。我凑齐那三十六抬已经动用了我自己的嫁妆呢。老爷,妾身可真是尽力了。”她看着冷弘文的眼神无限委屈。冷弘文冷哼了一声:“他们姨娘当年嫁过来。八抬都没有,你给她三十六抬我都嫌太多了。她要再闹,减到二十四抬,其余的给兰儿。”他现在看安梅、安兰姐妹都极为不喜,老是惹得安然想起旧事,这不是戳他的脸么这次安梅的亲事,他就没想办得多热闹,毕竟现在京城很多人都在传当年退婚的事,他真是恨不得让世人都忘了他还有安梅、安兰这两个女儿。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安菊私下里为安然做的事,难怪她的亲事安然出手如此大方冷弘宇和李氏又联想到安然回福城前后对他们二房态度的不同,心想应该也是看在他们对夏芷云真心敬重的份上吧。暗自决定以后更要注意谨守本分,不要跟安然玩心眼,这个侄女心里明镜似的。冷安梅完全傻了,她之前想好了十几种说辞,软的硬的都有,铁了心要从安然这里补足嫁妆,没想到安然一句轻飘飘的“我娘托梦给我”就让她全然无法施展。冷弘文竟然还要把那一点可怜的嫁妆减为二十四抬心口一阵锐痛,就这么晕了过去,忘记了还有人在府门口等着呢,她这一晕,她的丫鬟怎么知道要通知那人离开呢,还是让她闹冷弘文兄弟亲自送安然的马车出府,谁知刚出门没两步,一个人影“嗖”地一下蹿到安然的马车前面,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郡主放过我的女儿,求郡主放过我的女儿”安然一听,这声音似乎有几分耳熟呢,舒安却是已经瞄到了那人,冷笑一声:“郡主,是林姨娘。”“噢”安然笑道,“你去打发她。”又招手让舒安附耳过去,轻声说了几句话,舒安出了马车,正好听到冷弘文的训斥声:“林雨兰,你早已经被赶出府了,还来这里做什么林雨兰没有想到冷弘文会送安然出来,这,这该怎么办她的头脑转不过弯来,可是此时围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她只能继续磕头“郡主,求求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的女儿是你的亲姐妹,请您善待她们。”舒安噗哧一笑,提高了声音:“啊呀,这不是林姨娘吗,你勾结自己的娘家嫂子,亲自安排自己的贴身丫鬟给亲生女儿下蛊毒,我们郡主不计前嫌,出手相救,让人给你女儿解了蛊毒,怎么不善待她了”围着圈看热闹的人“哄”地一声集体愤怒声讨:“难怪被赶出府,哪有这么恶毒的亲娘”“就是就是,看这长相就是刻薄恶毒的主。”“这样的人,还敢来纠缠安然郡主,真是可恶”“就是,谁不知道安然郡主是大昱的福星,出钱出力帮老百姓种土豆种玉米,能吃饱又能做菜,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呢”林雨兰是想用“名声”迫使安然让步,舍出钱财来给她的两个女儿添嫁妆,不是有句话叫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安然现在身份高贵,又将嫁入皇家,自然怕名声有碍。没想到舒安一上来就大声揭发她的丑事,更没想到众人对安然的评价如此高。也顾不上装可怜了,指着舒安怒道:“你胡说”舒安不屑地丢了一个白眼过去:“那天可是有不少夫人小姐在场呢,是不是胡说请个太医来给你女儿看看不就知道了”不,不可以,太医一看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安兰不能生育。林雨兰正要反驳,就听到舒安继续说道:“那蛊毒解了,你那侄儿就成了废人了。有亲朋好友在福城的,随便一问不就知道了你说是不是胡说呢”“你”林雨兰一个字才出口,人群里突然冲出两个人,扑上来抓住林雨兰就猛打猛掐,后面还跟着几个人:“怪不得我儿子不,原来都是解那蛊毒害的,你这个贱人,那事情明明是我们商量好的,又不是我一个人造的孽,凭什么就我儿子受苦还害得我们家倾家荡产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娘你大哥的我不管,你们家安兰,必须嫁给我们英俊。”破口大骂的正是林雨兰的大嫂包氏,跟包氏一起怒打林雨兰的可不就是林英俊舒安暗乐,这些人什么时候也跟来京城了还这么巧这当口听到她的话。包氏叽里呱啦骂的一通骂,正好证实了舒安的话,人群中沸腾起来,各种各样的物什向林雨兰、包氏、和林英俊身上招呼过来。等三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菜叶、烂鞋底之类,京城府尹才带着人“匆匆”赶到,指着林雨兰和包氏一行喝到:“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截安然郡主的车驾全部带回衙门,细细审问。”包氏吓得“噗”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冤枉啊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拦截郡主的马车,与我们无关啊。都是这个人,她谋害郡主不成反害了自己的女儿,还害了我的儿子,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京城府尹走到安然车前,恭恭敬敬地向车里问道:“郡主可好可有受到惊吓下官未能及时赶到,还请郡主宽恕,下官这就把他们全部带走。”安然温和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有劳大人了,本郡主先走一步。”赶车的柱子叔一听,“驾”了一声就轻轻挥起马鞭,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京城府尹又向冷弘文行了礼:“冷大人,这些人可是府上的亲朋”“不,不是,”冷弘文矢口否认,“那个女人曾经是冷府的妾,两年前因为谋害嫡女被赶出府,其他人都是她的亲戚,与我们冷府无关,府尹大人请便。”当好不容易被丫鬟们弄醒的冷安梅跌跌撞撞地赶到大门这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雨兰和包氏等人全被捆在一条绳子上,让人带走了。第168章阴似乎只在一夜之间,京城里各大小茶馆的说书先生都开始抢着说一个新话本,内容很老套,但故事很精彩。故事里姨娘苛待嫡女、谋夺原配嫁妆,庶姐用药勾搭嫡妹的未婚夫,姨娘勾结娘家人给嫡女下蛊却害了自己女儿,嫡女不计前嫌救庶妹,庶姐眼红嫡妹财富、再次勾搭被逐姨娘破坏嫡妹名声强要添妆说书先生们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好似自己都曾亲临其境,亲眼所见。听书的人听得人人义愤填膺,眼泪滴答,然后就是同仇敌忾。故事中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某几个听众“突然”想起冷府门前的“姨娘跪求”事件,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人都会心地长长“哦”了一声,再加上一句“原来如此。”被禁足的冷安梅听了丫鬟的回报,差点没有再次晕过去。狠这是谁的手笔太狠了巧舅舅一家什么时候来了京城来得太巧了她谋划了好长一段时间,就为了狠狠算计安然一笔,却似乎落进了别人的算计这下,她的嫁妆确实添了重重的一笔,墨黑凄凉的一笔,大街小巷中很多人都在“称赞”她和齐荣轩是“最般配”的一对,一个够贱,一个够衰。出嫁那天,齐荣轩只是派了自己的奶娘和贴身小厮来迎娶,二十四抬嫁妆和冷安梅的深粉色花轿一出冷府大门,门就从后面关上了。听到那重重的关门声,轿子里的冷安梅泪如雨下,冷弘文今天一直没有露面,甚至不愿意出来接受她的临别一拜。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冷家放弃了。更凄惨的是,她从侧门直接被抬进齐府最偏最小的院子。没有大红喜字,没有红烛高照,新郎也没有踏进小院一步。她后悔了,她要是没有一心想从安然哪里算计添妆,她还有三十六抬嫁妆,还是冷府的女儿,安然郡主的姐姐,齐府多少还要给足面子。不,如果她一开始没有抢安然的亲事,没有与安然交恶。凭自己的才貌,也许也能像安卉那样嫁一个贵门嫡子做正妻。冷府里,此时的冷弘文是又气又怕。还不敢表现出来。冷府虽然被拖累被狠狠摔了一巴掌,但那些说书先生们好歹把他冷弘文给摘了出来,浓墨重彩都在姨娘庶女的狠毒和嫡女的委曲求全。他冷弘文这些日子,他派人查了一下,所有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人。庆亲王钟离浩,而这些所谓“蛛丝马迹”都是明显有人故意让他看到的。钟离浩这是在为安然出气,也是在警告他。钟离浩可以因为安然给冷家面子,让冷家沾光,但他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一旦任何人对安然不利。他狠下心来可以不顾及任何情面。谢氏知道后也是心惊,前一次德妃召她进宫的一幕幕又显现在眼前。那天,德妃先说了柔莹郡主被送去家庙的事。虽然德妃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她布在坤宁宫里的眼线说好像是柔莹想伤害安然惹恼了钟离浩。谁都知道钟离浩对皇后一向敬重有加,为了安然却是对皇后最疼爱的小堂妹柔莹都下了狠手。德妃想让谢氏把安然和钟离浩拉上二皇子的船,现在皇上最器重的就是这小两口。谢氏好笑:“我只是个继母,而且庆亲王和安然那厉害丫头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娘娘凭什么认为我拿得住他们”德妃诡异地笑了笑,一挥手。唯一留在内殿侍候的尤嬷嬷也出去守在门口。德妃让谢氏靠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谢氏脸色大变,而且一连变了几种颜色,一丝恨意夹杂其中飞快地闪过,只是她微垂着头,连精于察人异色的德妃都没有发现。谢氏略微平息了一下心气,冷声道:“庆亲王的狠绝娘娘可是刚刚还在提及,别说以他们二人的敏锐,很难让他们入套,即使成了又如何,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让我和我们冷府吃不了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