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品种,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无论花大花小,花蕾都是艳粉色的桃形,而且作为“桃夭”原料,都必须在花蕾未开放时摘下。安然笑笑,把话题转移开来,那些人本来是要害她的,她自然没必要同情他们,只能给她们四个字咎由自取再说冷弘文这边,他知道庆亲王不是个好相与的,也不敢奢望这么快跟他“翁婿相和”,或者去请求什么好处。只要庆亲王看重安然,自己这个泰山大人的好处自然多多,不急于一时。这会儿,知道安然正在陪着庆亲王在客房里下棋,冷弘文自然不会去打扰,在自个儿院子里搂着谢氏温存。前几日他与芬姨娘“小别胜新婚”,生怕惹恼了爱妻,赶紧补偿一番为好。突然,七月在门口回报:“夫人,不好了,一个婆子来报,发现三小姐的两个贴身丫鬟昏倒在荷花池旁边,三小姐不见了,现在容嬷嬷正在想办法弄醒她们呢。”谢氏“嚯”一下起身冲了出去:“还不快让人去找。”夫妻俩冲到池塘边,那里已经围着众多丫鬟婆子和小厮,紫月的两个贴身丫鬟正好悠悠转醒,冷弘文怒喝:“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他几乎从来不管府里的内务,讯问口气完完全全就是多年担任知府形成的“官腔”。两个内宅丫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官式审讯”,见老爷如此暴怒,拼命磕头:“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不是我们要害郡主,是三小姐她想做王妃,逼着我们把郡主迷晕扔进池塘里的。”她们一边磕头,一边想:反正二皇子已经“救起”郡主,她们顶多挨一顿揍卖出府,可是二皇子的人说了,到时候安排人买下她们,以后在二皇子府里当管事大丫鬟,还一人给500两银子。500两啊,对她们来说可不就是做梦都不敢想的财富冷弘文懵了,郡主然儿他的“福星嫡女”池塘里啊这不是要他的命吗“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捞,快快快,快跳下去把郡主救起来”说着自己就脱了外面的棉袍准备跳下去。谢氏也晕了,紫月疯了不让她想着二皇子,她竟打起庆亲王的主意眼看冷弘文正在脱靴,要跳下水去,赶紧拉住他的手臂:“老爷,这个季节的水多冰啊,您怎么受得了让下人去啦。”冷弘文狠狠甩开谢氏的手:“谢紫月那个贱丫头,竟敢谋害我的然儿,等下再跟你们算账”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众人讶然,集体回头,正是安然郡主和庆亲王爷向他们走来。冷弘文冲上前,一把抓住安然的双肩上下左右检查:然儿,你没事吧你你不是被迷晕推下池塘了吗”推下池塘安然这才发现冷弘文的外袍脱了,棉靴也脱了,难道他正想跳下冰冷的池塘去“救”她看着冷弘文脸上毫不作假的紧张和关心,安然的心突然有一种酸痛的感觉,还有点欢欣。安然想,这应该是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吧从八岁到十三岁,独自呆在庄子里的原身一定也渴望自己的父亲能够想起她吧谁不渴望父母的爱安然从丫鬟手里接过棉袍,亲手帮冷弘文穿上:“父亲先穿上衣服,受寒了可怎么办我陪庆亲王在梅亭那边赏梅,听到这边的喧闹声就赶过来了,哪有什么落水”即使冷弘文的关心出于现实源自利益,有一个安安生生的父女关系总比父女反目要好吧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亲情成仇总是可悲。这是冷弘文第一次和安然这么亲近,看着安然的小手系着自己胸前的盘扣,他竟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反复又看见温婉的发妻夏芷云,是啊,然儿正是自己和云儿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他忽略了这个女儿那么多年为什么都是林雨兰那个贱人钟离浩瞪着刚刚赶到、还在一旁发愣的冷贵:“还不快给冷大人穿上靴子,想让你们家老爷受寒吗”谢氏从看到钟离浩、安然还有身后的舒安、舒敏时就完全愣住了,他们怎么会从那个方向过来他们不该是在客房吗她的心中蓦然升起很不好的预感。钟离浩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你们是谁怎么回事你们把谁推下水去了”两个丫鬟整个儿呆住了,不敢回答,也不敢再磕头了,她们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弘文也醒过神来:“她们刚才亲口承认把然儿迷晕推进池塘里去了,还说是紫月逼她们的。”钟离浩瞪着那俩丫鬟:“你们主子人呢”“小小姐她她去客房找王王爷您了。”其中一个丫鬟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整话。“她找我做什么”钟离浩拉着安然的手,“冷大人,我们是不是过去客房那边看看先找到那位紫月小姐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不用了,月儿找你们肯定是为了找然儿,你你们不在那,她自然会回自己院子里去的。申时快到了,老爷您还是领王爷和郡主去厅房吧,我去找找就成。”谢氏的直觉告诉她客房里的人和事此刻完全不在她的想象之中,更不在她的掌控中,她下意识地要阻止这些人过去客房。但愿她可怕的预感不会成真她只觉得面前的庆亲王爷好吓人第178章杯具一更谢氏话音刚落,冷弘文就先吼了出来:“什么不用了要是真有人要害然儿怎么办我必须先找到紫月问清楚才行。”冷弘文现在还沉醉在自己和安然的父女情深中,正是父爱泛滥的时候,怎么可能对那两个丫鬟的话不了了之钟离浩则是根本没理会谢氏,拉着安然走自个儿的。半途中,冷弘宇、李氏等人也赶来了,见此情景也跟着一块去了客房。客房的门关着,谢氏忙道:“看看,没人吧我们还是赶紧去厅房,老夫人等急了。”俞慕海却是耳尖:“屋里有声音呢。”众人静声屏气,果然,里面传来很奇怪的嗯嗯啊啊的声音,经验丰富的人立马脸色大变,有好奇的,如俞慕海,有八卦的,如俞慕泉,有惶恐的,如谢氏,还有火大的,正是一家之主冷弘文。这大白天的,还有贵客在府,是谁敢这么白日宣淫还躲在为庆亲王爷准备的客房里做这种事冷弘文抬起脚就重重踹在门上,冷贵怕伤着老爷,提起门口的椅子朝门上重重一砸,门开了。“喵呜”一声,一团白影闯了出来,吓得俞慕泉“啊”了一声往旁边跳开,踩到了俞慕海脚上,两人同时跌倒。不过此时没人关注他们。众人定睛一看,那白团可不正是冷紫月的“朵朵”谢氏一阵晕眩,紧紧握着七月的手臂,强撑着没有晕过去。屋里的地下花花绿绿都是里里外外的衣服,一片狼藉。正对着门的榻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紧紧地扭在一起,就像大麻花。因为椅子撞门的巨响,那两具身体的主人好像也被吓到,同时扭过头来。可不就是二皇子和冷紫月早在门被撞开的那一刹那,钟离浩就用自己的大掌紧密遮住了安然的眼睛,此时,看清榻上那两张脸,他重重冷哼一声,揽着安然跃出几步之外,这才牵着安然的手出了月亮门。安然暗自腹诽,真是的,活春宫啊,也不让她瞄一眼。冷弘文先是被那一声冷哼吓得冷汗连连。接着是深以为然,对对对,可不能让这种场景污了自家女儿的眼。还是王爷疼然儿。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感叹,眼前还有事情要先处理,那人可是皇子啊,还是目前皇上最宠爱的皇子“都回厅房去”冷弘文对身后众人低吼一声,目光里含着深深的警告。众人也都知道屋里那男主角是谁。可不是自己能八卦的主,在冷弘宇的带领下乖乖地都走了。“咳咳,先穿上衣服吧。”冷弘文伸出手正要关门,就见谢氏紧紧盯着二皇子的身体看,竟然还呆愣愣地一步步往里走,他气得耳边嗡嗡直响。真是伤风败俗难怪生的女儿这么不要脸二皇子也清醒了,拎起榻上的一个靠枕向谢氏砸去:“滚出去”靠枕没有砸到谢氏,谢氏却是直接晕了过去。瘫软在地上没有反应。冷弘文也不管她了,赶紧关上门。此时,隔壁屋里那两个随身太监的“犀醉”药性也散得差不多了,再被一声巨响惊到,都醒了。赶紧跑出来,正好在冷弘文关门前的一瞬间看清屋子里面光溜溜的是自家主子。二皇子穿戴整齐。黑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地上跪着冷弘文、自己的两个随身太监、还有冷紫月的俩贴身丫鬟,不远处,一个冰冷坚硬的背影正对着他,是庆亲王钟离浩。听到门开的动静,钟离浩转过身来:“瑞儿,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被人陷害了冷大人,把今天打理这客房的人、还有准备饭菜的人全都叫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二皇子赶忙阻止:“不不用了,皇叔,是是是瑞儿喝多了,一时糊涂。我我会上报母妃,纳紫月妹妹为妾。”他在穿衣的时候就想清楚了,这一切无疑是庆亲王的手笔。庆亲王一向处事狠绝,不留痕迹,查下去,所有疑点、供词必定都是指向自己或者母妃。冷弘文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陷害就好,他可不愿意陷入这种戏码。至于冷紫月去给二皇子做妾,他无所谓,虽然紫月现在姓冷,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给皇子做妾也不太丢脸不是皇家的妾怎是普通人家的妾可比再说了,德妃之前不是一直想跟冷府结亲么就给她一个女儿呗,反正紫月本来就是德妃的表外甥女,想那圣上也不会认为冷府因此绑上二皇子的船吧,他的正经嫡女可是庆亲王妃呢。那个冷面庆亲王女婿,除了皇上可没人摆布得了。二皇子如此说了,钟离浩也就不再多管闲事:“既是如此,本王就恭喜瑞儿和冷大人了。贺寿吧,本王还要送然然回大长公主府。”说完转身离去。冷紫月眼泪汪汪地拉着二皇子的衣袖:“表哥,你说了让我做侧妃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可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想坏你的事啊。”二皇子按耐住心里的厌恶:“月儿,你也知道母妃不赞成我们在一起,现在又这样,能让她同意你进门就不容易了,先做妾再说吧。”紫月想想也是,而且今天这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她没得选择了。先进门再说吧,只要表哥是爱自己的,总不会一直做妾。她还是赶紧找人来弄醒她娘再说,娘一直反对她跟二皇子,今天可不气坏了还是先哄好娘吧。消息很快传回宫里,德妃气得摔了内殿几乎所有她能举得起的东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失败那“桃夭”根本不可能被人发觉。没有异味异色,又是分步使用,即使是毒公子黎轩本人在场,也不能发现吧莫不是瑞儿还心存痴念,动了手脚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对那冷安然真的上了心。可是,他要是真的跟安然成事了也好啊,怎么会跟那冷紫月那,那,唉作孽啊现在的问题是,瑞儿绝对不可以纳冷紫月为妾,绝对不可以,会遭天打雷劈的。想办法,她要想法阻止这事她不知道的是,冷府里的谢氏已经像被雷劈了一样,目光呆滞,不言不语,眼泪不停地流,却没有一点哭声,整个人似疯似傻。冷紫月吓得躲在二皇子身后,不敢上前劝慰。冷弘文起初的怒气也被疑惑取代,夫人刚才不是被二皇子的身子迷住,而是打击太大呆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未成亲先失了清白,她气愤羞恼可以理解,可也不至于如此啊,她不是也一直称赞二皇子吗而且,她跟德妃姐妹情深,亲上加亲也不错嘛。安然眼里闪着八卦的精光,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二皇子和谢氏母女站在一起特和谐,也不是说五官特别像,只是一种感觉,直觉。就如前世上大学,弟弟去看望她,在女生宿舍楼大厅里等她的时候,自己宿舍里的人看到了他,一回到宿舍就问:“是你弟弟到了吧我一看那男孩子就感觉是你弟弟。”安然当时特好奇,他们姐弟长得并不像。她像爸爸,弟弟像妈妈,尤其像舅舅,外甥似舅嘛。舍友笑道:“感觉,虽然五官拆开来看,并不像,但凑在一起,那感觉就是,哎呀,说不清楚。”如果一个人这样说也罢了,可是好几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就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安然此刻就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前世看了那么多古代电视剧小说,什么事不可能发生狸猫换太子,假生子之类的故事不要太多哦尤其在皇宫里。可是,如果真是她感觉的那样,这母子几个就太杯具了太太太太特么狗血了这要造几辈子孽才有这样的报应安然感觉自个儿头上天雷滚滚。上帝保佑,她的感觉是错误的她不是烂好人,但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人间惨剧。谢氏完全呆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弘文无奈,还有点疼惜,让人送谢氏回自己的院子去,其余的事,请李氏代为打理。谢氏被抬回院子后,一个人靠在躺椅上发呆,此刻身边没人,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老天啊,她造了什么孽让她去死吧,为什么这样对她的孩子她看到了,看到了二皇子右腿小腿上那个锥形的胎记,那个她念了近十九年的胎记,她死死记住的那个形状,早已经深深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