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的,我发誓”听着她细若蚊蝇的声音,先前那个女子声音陡然又冷了几分,“老实交代,别说这些没用的”杨淑媛一听这声音立马就被吓破了胆,当下嘤嘤哭道:“我说,我说,我知道了她是怎么对太后下毒的了,我都知道”这话的声音还未落地,杨淑媛就听到耳边一阵风声掠过,紧接着就是兵刃相撞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发疼。杨淑媛双瞳急遽收缩,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有人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直接就往竹林外面跑去,杨淑媛被她拉的踉踉跄跄,没跑几步就一下子栽倒,浅梦头疼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再次把她拉起来接着跑。刚要冲出竹林,浅梦暼见不远处的一队御林军,止住了脚步,拉着杨淑媛又往竹林退了几步。杨淑媛吓得脑袋发蒙,宫裙蹭满了尘土,发髻凌乱,脸色惨白,样子狼狈不已。她手攀上浅梦的胳膊,紧紧的握着,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连浅梦故意避着御林军又拉她进了竹林都不知道,至于竹林里面是何时重归平静的,她更不会察觉到了。浅梦拉着杨淑媛一路避着御林军,极为小心的跑去了凤栖宫。直到她看见面前微微颦着眉头的绝色女子时,杨淑媛才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杨淑媛,可是没事了”萧君雅给春分一个眼色,春分立马上前去扶杨淑媛。“方才浅梦把事情给本宫简单说了说,宫中出了这种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你放心,本宫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杨淑媛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接过春分递上来的茶,手不住的颤抖着,杯中茶水洒出来少许,她抬起面色惨白的脸,突地将茶盏搁在案上,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哭道:“求娘娘救救臣妾,臣妾不想死。”作者有话要说:纪诗云的灰暗日子刚刚开始╮╰╭119皇后千岁一切有朕萧君雅好生安抚了杨淑媛一番,让她在凤栖宫梳妆打扮好了,才差浅梦将她送回了迎春宫。和来时一样,依旧是没有惊动御林军,一路小心翼翼的往迎春宫去的。杨淑媛的心神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少,虽然还有些后怕,但已经不会影响到她对事情的思考了。浅梦将杨淑媛送到离迎春宫不远的地方,正要离开时,被杨淑媛开口唤了下来,“浅梦姑娘”浅梦一怔,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事”杨淑媛迟疑一番,终是问到:“刚才在娘娘那儿,我犹自未安下神来,故而忘了问这番婉贵妃杀我未果,以婉贵妃的狠辣,那我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了。”浅梦挑挑眉,安抚她道:“杨淑媛不用担心,娘娘不是说了会保你平安的么,所以你将心放平了便是。如果你实在不放心,不如你便在太后那儿住下吧,既能给太后尽孝,还能保你平安。”闻言,杨淑媛眼睛一亮,觉得浅梦后面话说的很有道理,谢了浅梦之后,便转身往迎春宫去了。目送杨淑媛进了宫门,浅梦才原路返回了凤栖宫。春分剥了枚橘子奉到皇后手边,说:“娘娘,白练几个都已经出宫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娘娘放心便是。”萧君雅接过橘子,“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掰开橘子慢慢品尝着。白练即是当初强行将杨淑媛拖进竹林的那个姑娘,与其他三人一样,皆是定国公府的暗卫,这回被萧君雅召进皇宫,演了这么一场戏。浅梦回到凤栖宫,自是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又听皇后说了些该注意的事,这才趁着夜色深沉返回了景仁宫。待到浅梦一走,春分才小声问到:“娘娘,您觉得这回婉贵妃还会接着按兵不动么”“只不过是耗时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萧君雅不以为然。春分蹙眉默了一默,又说:“婉贵妃安静了不少日子了,且她手上有娘娘的一些”她顿了顿,担忧道:“奴婢总是放不下心来。”闻言,萧君雅凝着她笑道:“那又如何你且让她试试把那些都说出来,看看皇上信不信”如此又平安无事的过了五日之后,前朝那头终于来了消息。来递消息的是小全子,不同于往日的沉稳,这回是满脸写满了忧虑。“娘娘,今早早朝罗大人递了个折子上去,先是说太后久病不起,望皇上大赦天下,修建寺庙为太后祈福,后来就提到了中宫双子的事情上来了和之前在宫里传的无二样。”萧君雅勾唇呵笑一声,问:“皇上呢什么反应”小全子垂眼,“前面自是觉得有理,后面就皇上气的当场就罢朝了。”“据小吴子说,皇上回了宣政殿,咳嗽不止。孙公公以为是皇上是被气的狠了,要去喊御医,哪知被皇上拦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让请御医,只说是那时受了凉还没好利索。”萧君雅默了默,又问:“那个罗大人,可是德妃的父亲”“回娘娘,正是德妃的父亲,左督御史罗兵罗大人。”小全子回道。好得很,亏当初德妃来找她示好,说要与她结盟,并说这是她父亲的意思。可如今呢提出中宫双子有异的人居然就是罗兵既不是连家又不是纪家,居然是罗家罗兵是清流,由他一份折子上去,怎会不让人诧异“娘娘,我家大人让奴才告诉您,希望娘娘不要担忧,他会想办法解决,必定没人敢伤太子和公主一分。”萧君雅愣了一愣,又问:“现在罗兵是个什么情况可有带着人闹”小全子说:“这倒没有,皇上罢朝之后,诸位大人就散了,罗大人也跟着散了,奴才瞧着,似乎罗大人不想将此事闹大。奴才曾经听说玄德皇帝在位时,有位妃子擅狐媚之术,将玄德帝迷得神魂颠倒,当时就有大人领了百官跪在宣政殿前的广场中,不吃不喝,日日夜夜的跪着求皇上将那妃子制裁了,百姓之中更是把这事传开了,在宫门前闹得不可开交。”“对了,奴才还听说罗大人走时,辅国将军将他拦了,要不是定国公在,怕是要出事。”小全子偷瞄了皇后一眼。萧君雅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正巧这时秋萱来报德妃求见,萧君雅与小全子对视了一眼,便摆摆手让小全子退下了。德妃自是听到了今早的事才来的凤栖宫,甫一进殿,她就察觉到了一道幽深且冷的眼神,愣了一瞬,便又不动声色的进了去。萧君雅冷笑一声,斜睨了德妃一眼,“你还敢来。”德妃脸上带了几分漠然,矮了矮身子,低着眼睛说:“早晚都要见面,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她也是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皇后右下首的红木椅上。“我也没什么可瞒着娘娘的,此番我爹的做法,我确实是不知情的。先前我爹差人给我送来书信,逐一分析朝堂局势,让我与娘娘结盟。可是如今我亦是不明白我爹为什么会这么做,按理说,不应该是连家或者纪家么为什么会是我罗家”德妃这番话说的字字恳切,萧君雅瞧着也不想是说谎,于是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成了弃子了”此话一落,德妃面上立即变了颜色,她有些愠怒的看着皇后,道:“娘娘这话何意”“意思你懂。”萧君雅面上覆了一层冰霜,冷冽非常。德妃愣了半响,良久无声,周围空气里都漂浮着一圈冷冽的气息。突地,德妃起身,步步退去,待到站定之后,微垂了头,福礼道:“娘娘放心,我这就回宫给家里写信,必会问清楚家父究竟是何意。”萧君雅冷着脸色,说:“你我如今不是合盟的关系了。”“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德妃直起身子,傲然伫立,苦笑道:“不管娘娘信不信我,有些东西都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她立誓要得到权力,让那些算计过她的人生不如死如今她做到了,她为自己的孩子报了仇,她让连可欣生不如死,惨惨凄凄的死在了冷宫;她稳坐德妃的位置,协理六宫事宜,诸妃见了她那个不是恭恭敬敬的。她都做到了可是为什么她父亲会做出这么一出事来若是惹怒了皇上或者最终事败,她们罗家就什么都没了,她就什么都没了,她努力了这么些年的东西通通都没了德妃是气愤的,同时也心寒,正如皇后所言,罗家此举,若成,她会成高位,且地位无人撼动;若败,她会万劫不复。说白了,此时,她指不定已经成了罗家的弃子。德妃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同时又十分可怜。萧君雅瞧着德妃脸上的苦笑,转头将视线投在了窗外,淡淡道:“去吧。”德妃笑的越发苦涩,福了福身子,便自去了。待德妃一走,之前在外头的春分和青竹也都进了来,那面上的表情可是比德妃的还要苦上几分,且写满了忧虑。萧君雅瞧得好笑,于是就道:“这都是这么了,一个个的这模样。”青竹扯扯唇,小着声音喁喁道:“刚才在外面,小全子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萧君雅不以为然的笑笑,“前头就交给皇上和简云鹤,咱们就等着纪诗云出招便好。”春分和青竹对视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春分说:“娘娘,现在可要去太后那儿”萧君雅端起手头的茶盏轻呷了一口,说:“等下午时再去罢。”下午时去看太后,太后的精神头倒是比前天好了几分,想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淑媛暗地里做的小动作,没让太后用那施了毒的东西。太后的精神头这几天必须要好,否则将来怎么看她侄女的那场好戏也不知太后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今早早朝的那出事,神情与平日里无二,甚至还拉了萧君雅说了一会子贴心话。萧君雅摸不准太后此时是个什么心思,自然也就陪着太后笑,顺着太后的话接。最后太后说累了,这才放萧君雅离开,白滢起身相送。白滢挨在皇后手边,小声说到:“今早上婉贵妃来了,太后让我和杨淑媛退了出去,也不知俩人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但婉贵妃走的时候,我瞧见她拇指和食指上沾了红色。”“瞧着像是印泥上头的红。”将皇后送到了殿外,白滢盈盈笑着,福了福身,“臣妾就送到这儿了,娘娘慢走。”萧君雅面色不变,依旧笑得端和温然,转身便步下台阶。回去凤栖宫时,秋萱便迎了上来,说皇上已经来了多时了,现在正在里面候着呢。进去内殿,瞧见苏珩正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休息,萧君雅回头看看跟进来的春分,让她们退了下去,这才轻手轻脚的往那边走了去。她弯下腰,小心翼翼捻起薄毯往苏珩身上盖去,不料他眉眼动了动,睁开了眼来,见是萧君雅,唇角一弯,握住她的手,笑道:“什么时候来的。”“回皇上,臣妾刚来,可是吵到皇上休息了。”萧君雅轻声慢语。他笑笑,说:“本来朕也没有睡熟。”他拍了拍身侧空出的位置,“坐下罢。”萧君雅依言坐下,苏珩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显得疲倦至极。萧君雅见状,自是伸手过去轻揉着他的额头。苏珩叹了口气,望着萧君雅道:“你别怕,一切有朕。”想来他是认定她知道了早朝上的那出事了。萧君雅笑笑,“有皇上,臣妾就什么都不怕。”苏珩神色松动下来,凝着萧君雅笑的越发柔情蜜意,萧君雅也望着他笑,突地她想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皇上今早上可是又咳了。”苏珩一愣,微微别开视线,说:“又是小吴子偷来告诉你的吧。”萧君雅闭口不言,苏珩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便是。”闻言,她静看了他片刻,终是把眉目间的忧虑收了起来,点了点头。又与苏珩聊了一些别的,他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