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庭微微一怔,邵明远随着他的呢喃抬起头,果然见那宋柯身边见过的少年青霜正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未来老婆的脸。“听说少君子大喜,奴可真为你欢喜呢。”话是这么说,邵明远却分明在他眼里看出了讥诮的味道。许凤庭脸上淡淡的,眼睛却并不看他,“许某已不在宋家,青霜公子何必自称为奴”青霜的脸色越发难看,整个人几乎打着颤恨声道:“都怪你现在你是脱离苦海过逍遥日子去了,宋柯对不住你也就罢了,我们这些下人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非整得宋家在京城无可立足,难道要我们全都跟着那个瘫子上街讨饭去不成”邵明远听他说得不像话,怕许凤庭沉心,当即便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指着许凤庭的手拍开。“若真的到了讨饭的田地,这醉仙楼的二楼,不知你是怎么混得进来的”青霜被他堵得只能气鼓鼓地干瞪眼,杵了半晌只得自讨没趣地回了座,许凤庭哪里还有胃口,便推说身上不好想早点回去,邵明远也不愿他再看见过去的人事徒增不快,忙速度将才出炉的糯米鸡打包,陪着他先回许府里去。闹市中马车开得并不快,许凤庭疲惫地闭上了眼,邵明远长臂一带,便将他整个人卷入怀中靠着。“木板上硬,我给你当枕头。”许凤庭却并不理会他的玩笑,闷闷地歇了一会儿方期期艾艾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心狠了毕竟曾经是一家人。”邵明远瞥了一眼他正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微微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许公子,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一个自小在宫廷权贵中行走的人,为人处世若没有一点杀伐决断,恐怕早就被优胜劣汰得骨头都不剩了吧宋柯的残废,宋家的颓败,他从没天真地认为都是意外过。忍不住轻轻抚摸着他蹙起的眉心,“还是一家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以家人之心待你,等到成了陌路,又怎么能要求你反以家人之心去以德报怨他们先下得到的,不过是应得的报应罢了,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依依的下场如何”许凤庭沉默了半晌,攥住邵明远衣袖的手越发用力,“我不知道,不过听见大哥叫他们不许留活口。”邵明远并不意外会得到这个答案,想起许凤庭曾经遭受过的,他甚至有点想不厚道地拍手叫好。“别再胡思乱想了,咱们且好好过咱们的日子。”说完大大方方地在许凤庭头顶落下一吻,许凤庭一颗高高悬着的心方渐渐落地。他不是圣人,对宋家和依依的恨意并不会随着他的离开而抵消,他要他们付出代价,可却不知为什么,很不愿让眼前这个人知道他心狠起来的一面。因此一直瞒着他,没想到今天被青霜说破,他却一派云淡风轻。甜甜蜜蜜的日子过起来总是特别快,转眼婚期已至,因许凤庭已是再嫁,依他的意思实在不乐意再张扬,因此免了许多繁文缛节,不过在新居里宴请了几桌至亲好友,朝太子和许将军磕了头敬了茶,便算礼成了。邵明远直到安安稳稳地坐在布置一新的新房里,近距离地看着身穿大红喜服的新娘子,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成了家,真的娶到了那个自第一次见面便鬼使神差心心念念了一年多的人。虽说这两个月来两个人因为筹备婚事,独处的机会并不少,彼此之间也亲密了许多,可这喜气腾腾烛影摇红的洞房之夜,待闹洞房的亲友们纷纷退场,他们却又都不由得带上了些羞怯。就这么面面相觑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还是邵明远借着酒劲挨了过去,轻轻卸下了许凤庭头上繁复的金玉冠带,跟着又开始动作笨拙地解起他喜袍上的扣子来。“怪沉的,穿戴了一天累不累”“不累,你也辛苦了。”“恩,那不如咱们歇了”邵明远带着些微酒香的气息热乎乎地吹在许凤庭的额上,他浅笑着默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邵明远发烫的面颊,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矜持还是鼓励,且由着他一寸一寸慢慢靠近。男子温热的手掌探索着溜进了他的亵衣而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来回摩挲,并游至敏感的腰线处轻轻一扣,两个人火热的身体当即更紧密地贴到了一起。许凤庭身子一软,一时又酥又痒不知如何是好,仍兀自支撑着僵硬地坐在原地。邵明远脸上红扑扑的,他喝得有点多,不过还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可看着那么温润如玉、气定神闲的一个人,要不借上点酒力,他还真没有化身为狼的勇气去亵渎他。“凤庭,凤庭”随着男子口齿缠绵的呢喃,火热的薄唇已经迫不及待地粘上,牙关被那人灵蛇般狡黠的舌头轻易撬开,并放肆地在他口中攻城掠地,霸道而又温存地照顾到每一个渴望得到怜爱的角落。许凤庭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冲到了头顶似的,整个人轻飘飘的,再也无力矜持,整个人软若无骨般跌入了那人的怀中,更惹来了他更深情更急切的热吻。“明远,明远,我我我好难受”许凤庭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似的死死攀着邵明远的肩头,水光粉润的唇边无意识地倾泻出销魂蚀骨的呻吟。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二人的衣裳均已除尽,邵明远唯恐爱人受凉,一条手臂紧紧箍住他无力的腰身,另一只手扯过簇新的鸳鸯交颈绣被披在二人身上。“凤庭,别担心,我会让你舒服的,很快就不难受了”他温柔地将人放平,动情地俯下身,一点一点吻着那人白皙如上好的细白瓷般的脖子,渐渐向下,一口含住了他胸前红润的敏感。唔啊许凤庭瞬间被排山倒海的kuai感吞没,下意识的挺了挺身子,却将自己更多地送入了对方的口中。半掩半张的芙蓉帐下,二人如墨的发丝缕缕交缠着垂落,伴着若有若无压抑着的慢语嘤咛,满室柔情旖旎直至天明。慵 起许凤庭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的厉害,尤其是腰,几乎像整个人被朝后对折过一样难受。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居室,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又一次嫁了人。昨晚的疯狂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许凤庭扶腰坐起,不由满脸飞红。他虽并非处子之身,可宋柯为人自私急色,哪里有过邵明远那样的温柔体贴,不过自己的欲望上来了只管提枪就上,哪里想到被他压在身下的人有没有感觉,会不会受伤。有几次他吃痛拒绝,他就骂骂咧咧满嘴不干不净,甚至到处跟人说他不懂风情,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从此更加喜欢折磨他,甚至带着依依来羞辱他。有好几个晚上依依就那样赤o着身子靠坐在宋柯怀里,手里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龙头玉势,竟浪声浪气地捅进自己的下身,且扭腰摆臀吟哦不断,他不肯看,宋柯却强行掰过他的脸来逼着他看。“知道你为什么不讨男人喜欢吗好好学着点,也好知道怎么伺候爷”宋柯嚣张地笑容渐渐放大,根本不顾他整个人又惊又惧气得发抖,自顾自扒开裤腰带就当着他面跟母兽一样将自己玩弄得y水直流的依依苟合到一处去了。从来不曾对人说起的不堪过往一旦再度忆起,就像是开了闸的潮水一般一涌而出再难退去,许凤庭痛苦地闭上眼,却不曾注意到此刻的自己一张脸白得简直骇人。而刚放好洗澡水走进屋的邵明远,迎面就看到了他这幅模样,忙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昨晚伤着了”不放心地轻轻给他拍抚着后背,邵明远难免自责不已,明知他身体不好,自己却借着酒力放肆。许凤庭埋首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这人坚实的胸膛满满地带着暖意,令他顿时安心不少,又怕他再往下追问,少不得红着脸道:“我没事,就是腰酸。”邵明远忙拿捏着力道在他腰侧揉着,“是我孟浪了,下回再不敢任性胡为。我才放好了滚热的洗澡水,你且泡一泡,身上也能松快些。”许凤庭笑笑点头,却只坐着不动,邵明远正不解何意,却见他尴尬地抬起眼,“你,你先出去。”这才发现他身上只有一件被撕坏了一半的亵衣,亵裤早已不知所终,想必他不好意思,不由哈哈大笑,“少君子这样就害羞了那待会儿为夫伺候少君子沐浴时可如何是好”许凤庭闻言随即瞪大了眼睛,却忽得身子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起猛了自是一阵头晕,慌得他忙一把搂住那始作俑者的脖子。邵明远无声地笑了笑,便抱着他走到屏风后头,里间空间并不大,整齐地摆着浴桶衣架汗巾等物,等于是家里的浴室。“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洗。”许凤庭几乎咬着邵明远的耳朵哀求,邵明远看他整张脸红透了的样子着实喜欢,哪里舍得放弃这跟他亲近的大好时机,自然假作充耳未闻,抱着他就双双泡了进去。热热的水流轻抚过肌肤的感觉大大缓解了许凤庭身上的酸痛,他不由舒服地低叹了一身,却觉得身下一热,某人略带薄茧的手掌已经蹭到了他大腿内侧不怀好意地抚摸起来,美其名曰,为少君子擦洗。当即惊呼了一声,却被那人一本正经地制止了,“嘘小声点儿,隔壁可有人呢”许凤庭这才想起他们新请了一个叫做黄文的家人,大约二十四五,年少的时候也是在富贵人家伺候的,后来年纪大了被放出来配了人,没想到夫君早几年生病走了,他又有老娘还幼子要养,就还是出来给人做工。这会儿功夫想必在外头准备早饭吧。许凤庭暗想着,忽得身子一颤,一双水润的大眼睛蓦然升腾起了一层水雾。原来邵明远不老实的手已经越摸越上,粗糙的指腹在他下面最柔软的地方反复揉弄带来的火热电流,刺激得他顿时又浑身难耐了起来。邵明远本来并没有起色心,可如此秀色可餐就在眼前,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大好年纪,哪里忍得住,当即也血脉贲张了起来。不过发现那人的后tg已经肿得厉害,哪里还敢胡来,见他情动难忍,忙用手殷勤地伺候了一翻他下面的小凤庭,直到他在他手中颤抖着泻出一股清水似的热流,这才慌忙给他擦洗干净,待他穿戴妥当,自己少不得躲到一边胡乱解决一翻。越国男子原本随心所愿上下皆可,可是一旦饮用了延嗣水,身体就会变得对情事敏感异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失去了令别人怀孕的能力,他们释放出来的也并不是白色的浑浊,而是透明的清水状液体。知道许凤庭脸皮薄,邵明远便借口出去帮忙弄早饭,留他在房里独处了片刻,跟着就和黄文一起一人捧了一个托盘,将早饭摆进了卧室里。黄文一双杏仁眼笑眯眯的,“给少君子请安。先生待少君子真好,怕少君子劳累,早饭都端到屋里来。”被他这么一说,许凤庭脸上更尴尬了起来,不过匆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那黄文也是个惯常察颜观色的,忙知趣地退了出去。这里留下小夫夫两个,许凤庭不由忿忿地剜了邵明远一眼,邵明远心里美滋滋的,对新婚爱人的小脾气照单全收,一面亲手盛了碗热气腾腾的皮蛋山药肉丝粥送到他面前。“尝尝黄文的手艺,他家里那位以前做过厨子,他也学了不少手艺,我就是看中他这点。”许凤庭折腾了一宿肚子里早就空了,如今闻见香气不免食指大动,就着邵明远的手抿了一勺子,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清甜软糯,确实可口。桌上还有两小碟酱菜,一碟麻油豆腐,一碟糖醋生姜,另外装着白嫩嫩热乎乎的包子。许凤庭微微一笑,“我看他也挺机灵的,应当不错。你别就看着我吃啊,铺子里没人等着你”邵明远故作神秘地笑笑,“怎么会没人自从皇上那个金牌育胎师的匾一挂上,现在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排队,还不光是京城的。”“那怎么”“东主有喜,歇业三天。”邵明远偷笑着猛扒了两口粥,满意地看着某人的脸慢慢涨成了猪肝色,还是忍不住逗他,故意做出副轻浮的样子,“少君子放心,这几天为夫一定会好好怜惜你的”许凤庭却慢条斯理地夹了片生姜噙了,方笑眯眯地凑近邵明远的脸道:“那夫君恐怕要寂寞了,今天是筠哥哥的生日,说好了接我过府去陪陪他。”看着邵明远满脸的失望,许凤庭总算有了点扳回一局的平衡感,不知不觉吃完了早饭,这里黄文轻手轻脚走进来说太子府的马车到了,许凤庭起身就走,却被邵明远一把拉住了手。“忙什么,外头凉,披上这个。”话音刚落,一件淡青色的长毛大氅已经落在了肩上,许凤庭悄悄回握了一下邵明远的手掌,“天黑前就回来,你自己找些事情做吧。”邵明远怕他到了王府又放心不下自己,自然也不敢粘着他再玩笑,而是笑着拢了拢他胸前的衣襟,“你放心去吧,我到铺子里看看,再去菜场转转抓只新鲜的老母鸡回来给你炖汤喝。”二人依依不舍地在家门口分了手,邵明远一向是有点工作狂的,一想起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