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很久。自从他毕业后在湛氏工作,用最短的时间从基层到执行总裁,私人时间越来越少,常常回家后,身上都带着一层薄薄的酒意,湛明澜感觉和他疏远了不少,有时候连着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此刻,他对着电话说话的口吻态度,让她又感觉陌生了一点。言敬禹接完电话,转过身来,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湛明澜,反问:“你刚才说什么”湛明澜正在啃香瓜,一滴汁水从嘴角滑落,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动作慢悠悠的,语速也慢悠悠的,说道:“我说我不会在大学里谈恋爱,不会喜欢其他男生,因为我喜欢你呀。”言敬禹微微一怔,随即浅浅一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却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表白:“我真荣幸。”湛明澜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言敬禹面前,拉起他的手晃了晃:“我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哥,我喜欢你,我想追你。”“追我”“对,追你。”湛明澜继续轻晃着他的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长相我改不了,好在性格,气质,学识等方面都可以改变,你说个要求,给我个努力的方向呗。”眼神认真,语气认真,她的一切都很认真。言敬禹想了想说:“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在相亲。”“知道啊,是那个李家的千金吧我逛商城的时候见过她,她挺漂亮的。”湛明澜笑说,“但我觉得我比她漂亮,个子也比她高,外表应该可以赢她吧。”言敬禹看着她良久,盈盈眼眸里折射出一道亮亮的光,投射在她的眼眸里,一字字地说:“澜澜,你是我妹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乱伦。”湛明澜回答得更认真,“我有追你的资格。”“我不是那么好追的。”言敬禹顿了顿后说,声音凉凉的,在夏日的夜晚,可以让人身上的热气消散。“那我可以试试看。”湛明澜说着松开他的手,双手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微微踮起脚,瞬间想亲吻他的唇,却没有勇气,转了转方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像是在自己的领土上做上记号。贴近他的时候,嗅到他干净温热的呼吸,身上淡淡的冷香,心跳得厉害,短暂的几秒接触,她就松开了他,镇定了呼吸,说,“我不觉得有其他女人会比我好。”言敬禹伸手拢了拢她微乱的头发,说道:“上去休息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湛明澜点点头。她回房后躺在床上想了一会,也许她的表白对言敬禹来说真没什么杀伤力,言敬禹的性格本就是沉稳内敛,泰山崩于前可以做到色不变,这些年喜欢他的女孩太多了,知名主播,美女律师,长腿嫩模,演艺圈的小明星,家世很好的名媛,他估计被告白得已经没啥感觉了,或者当她是小女孩性子,来得快,去的也快总之她在他眼里,基本看不到什么回应。他的确很难追,这么些年,身边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也不见他和哪个异性打电话,约会吃饭,除了现阶段这个相亲对象,李家的女儿,学珠宝设计的,在名媛圈很出名,整日穿着香奈儿的套装,笑脸盈盈,很有风仪。他是交女朋友的年纪了,湛弘昌和殷虹也暗示过他,他点头,敷衍说自己会考虑的。只是见过他的女生都评价他过于高傲,难以亲近,不好攻克,他坦然接受她们对他的评价,却从没想过改变。加上他是标准的工作狂,基本没将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所以至今单身。她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虽然再喜欢他,也是有原则的,如果他有了女朋友,她是不屑搞破坏的。-那日的告白后,言敬禹和没事人一样,对湛明澜的态度一如往常。湛明澜倒是真的开始追他了,买了菜谱学做菜,上网查找烘焙达人的教程,学做甜点,做好后一半给弟弟湛博俊尝,一半就细致地包起来,放进隔热的保温袋,打车去启铭电子集团,给言敬禹送去。言敬禹刚才会议室出来,就接到湛明澜的电话,说她人在启铭楼下了。言敬禹抬腕看了看表,是午餐时间,于是叫秘书下楼将湛明澜接上来。言敬禹的办公室很大,连着一个会议室和休息间,湛明澜就和他坐在休息间里吃饭,她做了三菜一汤,还烤了一只芝士蛋糕,很骄傲地拿出来,搁在桌子上,给言敬禹看。“都是你做的”言敬禹卷起袖口,微笑地指了指桌上的碟碟盘盘。“是啊,我发现我很有做菜天分,才学了一段时间,上手很顺利。”湛明澜递给他筷子,因为知道他有洁癖,还用消毒过的湿巾擦了擦筷子,“你尝尝看。”言敬禹每道菜都尝了一些,评价说不错,他吃的时候,湛明澜就看着他。她很少来启铭,刚才坐电梯到了他的楼层,一进去就看见了工作状态的他,穿着正式的西服西裤,身材挺拔,气质巍然,宽肩窄腰,英姿卓越,他朝她招了招手,不轻不重地喊了声过来,她瞬间被秒杀。“你平时中午都吃什么的呢”言敬禹指了指写字楼对面,说:“订对面的商务快餐。”湛明澜笑说:“是对面那家日本料理店吧,你不该啊,怎么吃日本人的东西呢”“我不喜欢日本,但也不仇日。”言敬禹说,“订餐是秘书负责的,订什么就吃什么,没有特别要求。”“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每天做饭做菜给你送来好不”湛明澜说。“不好。”言敬禹拒绝得很干脆,“太麻烦了。”“我不觉得是麻烦。”湛明澜说着往他的碗里丢了一块鱼肉,“这鱼好好吃。”自吹自擂一番。言敬禹放下筷子,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莞尔:“澜澜,我告诉你。”他突然凑近她,一字字地教导,“你以后不管追哪个男生,都别太宠着他。像这样做饭做菜,大热天地赶过来,日复一日的,他很可能会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不拿你当一回事。”他声音很低很沉,落在湛明澜的耳畔,也砸在她心上,她想了一会后说:“我懂了。”片刻后又咧嘴笑:“但我忍不住啊,我喜欢谁就想宠着谁,对他好一辈子,这不是最自然的吗”言敬禹认真地看着他,像是琢磨,然后低头喝了口温热的茶。他一副“难啃的骨头”貌。“你和李大小姐相亲进展得如何”她突然转了话题,问了自己最想问的。“就见了一次面,没有再约了。”“你不喜欢她吧。”“没有什么感觉。”言敬禹摸了摸手指,后仰了一子,窗外的阳光投射在他脸上,映得他的俊脸像是艺术品一般,“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只是不适合我,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和她说清楚了。”湛明澜简直要鼓掌了,克制住笑容,硬邦邦说了句:“好可惜呐”“是么”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亮而利,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好吧,我承认,我嫉妒她。”她低头,用筷子狠戳了一块鱼。吃完饭,湛明澜就闲在他办公室里,他闭目养神小睡,她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按摩肩膀,他肩膀的肌肉有些僵硬,她使了好大的劲才推开,很认真专注地帮他按摩,虽然她手筋骨很好,但时间长了也酸得很,他感受到了她的吃力,低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别费劲了,你也休息一会。”“我可以欣赏一下言总的办公室吗”“可以。”言敬禹闭上眼睛,说道,“正好办公桌很乱,劳烦你收拾一下。”湛明澜出了休息间,走到他的办公桌,帮忙整理了一下堆积的文案资料,将钢笔的笔帽套好,放在笔筒里,将歪了了镇纸移好,烟灰缸里的烟蒂也倒在竹篓里。俯身的时候看见有个抽屉没合上,便伸手去推,却推不上,像是卡住了,反拉了一把,完全拉出来,才顺利推上去,瞬间看见了最上方是一张油彩画,她没忍住,拿出那张画看了看。很美的一张油彩画,蓝天白云,绿油油的草地,牧羊群,还有牧童。色彩柔和得可以柔进人的心里,透着一种明媚灿烂,孩童般的纯真。只是笔法有些稚气,像是年龄偏小的初学者的作品。湛明澜有些好奇,言敬禹怎么会保存了一张这样的油彩画偷看毕竟是不好的,湛明澜赶紧将画给塞回去,关上抽屉。言敬禹午睡时间不长,醒来后起身,走出休息间一看,湛明澜正坐在他的皮椅上,很专注地看他大班台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员工的集体合影。他在任何人群都是属于出类拔萃的那一型,那时候他刚进入启铭集团,众人都知道他是湛弘昌名义上的儿子,算是太子爷,对他尊敬有加,他不骄不矜,脚踏实地,用出色的业绩,卓越的能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众人对他心悦诚服。“放这张照片是不是想告诉大家,你是个很亲民的老板,会积极和员工打成一片,然后博取他们的信任呢”湛明澜笑着猜测。言敬禹靠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放自己的个人照,所以找了集体照。再者,无数事实证明,和员工打成一片,不分上下的老板往往是以失败结局告终的,好的老板对员工是需要一种威慑力,只有真正敬畏一个人才会为他效力,并且遵守不破坏制度,这是很现实的一个道理。“湛明澜点头,继续看着照片,说:“哥,你好帅。”“帅能当饭吃”言敬禹轻笑,随即问,“你年纪小,看到帅哥就走不动了,我理解。我猜等你看到比我帅的男人,就会转头喜欢人家去了。”“不会。”湛明澜摇头,很坚定地说,“我没那么肤浅,外表只是锦上添花,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的内在。”“行了。”言敬禹打断她,修长按住她的肩膀,“你该回去了,我找司机送你。”“不用,我自己回去,还可以去逛逛。”湛明澜摇头。走之前,湛明澜问了句:“对了,哥,我刚才不小心打开你抽屉看到了一张很漂亮的油彩画。”“嗯。”“你怎么会有这样一张画是谁送你的”言敬禹想了想说:“一个女孩子画的,她送我的。”“她多大了”湛明澜问。言敬禹像是陷入了回忆中,停顿了一下,说:“年纪挺小的。”作者有话要说:明澜比较直接,爱的直接,性格直接。敬禹的城府比较深,比较冷血qaq 他这个时候当明澜就是一个妹妹,除了照顾她,呵护她,倒没有啥特别的感觉,或者说他自己没有发现吧敬禹也是情商很低的男人囧 肥二更逆天肥要撒花。哼哼,霸王米有良心,gtt、chater4晚上,言敬禹和几位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吃了饭,被邀去锦合会所玩玩。微暗的灯光下,几个男人觥筹交错,穿着贴身旗袍,端着果盘的女服务员袅袅婷婷走来,和一阵风似的,刚将果盘放在桌子上,纤细白皙的手腕就被郑光明捏了捏,吃了豆腐。郑光明是圈子里的玩家,也是有名的败家子,喜欢赚钱和烧钱,后者的速度不亚于前者,他手头有个项目是和启铭合作的,言敬禹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彼此私下建交已经有段时间了。他送了言敬禹一盒上好的古巴雪茄,并亲自拿出一根,用雪茄剪刀剪开,递给言敬禹,言敬禹接过后,用高温火枪慢慢点燃,均匀受热后才慢慢地吸了一口,含在嘴里细细品尝,良久后吐出,微笑:“挺不错的,没有一点草腥味。”几个男人喝酒,聊天,谈私募基金,谈豪宅游艇,谈风花雪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郑光明叫来了四五个身材婀娜,妩媚迷人的妞进来助兴,并指着言敬禹起哄:“快去伺候言大少,他是最难搞的,谁伺候好他了,他会大方地送你一只铂金包。”其中一个女孩最为活泼,嘴巴最甜,提声道:“谁稀罕铂金包啊”郑光明笑着反问:“小丫头,那你还稀罕什么呢”该女孩立刻迈着修长的白腿,走到言敬禹边上,一屁股坐下,拿起酒杯往他唇边送,笑道:“陪这么极品的帅哥,我别无所求,只要他记住我的名字。”言敬禹手里夹着烟,浅笑地看着她,始终没有开口问她叫什么,她也不气馁,紧紧挨着他坐,一手轻轻搭在他宽肩上,长长的紫色指甲时不时地摩挲他的脖颈,在他耳畔讲了不少段子,过了好长时间,言敬禹才侧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叫什么呢”“我叫兰兰。”“澜澜”言敬禹若有所思地反问。“兰花的兰,虽然普通,但朗朗上口,记住不难吧”兰兰的身子又贴了过去,笑着说。言敬禹笑了笑,没说话,懒懒地往桌上丢了一张牌。“我是不是很丑你都不怎么看我。”兰兰声音有些委屈。言敬禹瞟了她一眼:“你很漂亮,就是身上的味道太臭了。”“我用的是dior的紫毒,可能洒了多点。”兰兰依旧笑眯眯,挪了挪自己的身体。牌局结束后,郑光明在言敬禹耳边低语,笑容颇有深意,言敬禹没有什么兴致,摇了摇头。“那还是叫付融融过来”郑光明想了想后提议,这总得让言敬禹满意了才行,这几个小女孩热情大胆了些,状又浓艳,还真不是言敬禹会欣赏的类型。付融融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