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没有经济的支撑,无法长久,而只埋首于工作,没有风花雪月,这人生就太枯燥了。”他微微侧头,唇一点点地沿着她修长的后颈上下,“你觉得呢”“以前我不会认同你,但现在,我觉得你是对的。”湛明澜说,“其实我这个问题很傻帽,人生不可能是单项选择,激情和稳定,放纵和守节,快乐和压力一直是并存的,对我们而言,重要的东西很多,必须都抓住。”“像是此时此刻,我抓住了你。”他说着,十指使力,紧紧地将她的高耸拢在掌心,十足的男性掌控。“流氓。”湛明澜轻骂他。他笑了一下,问:“你愿意陪我吗”她明白他在说什么,他问的是,她愿不愿意陪她走上那高峰。“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嫁给你了。”湛明澜笑道,“封总,你说呢”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对了,下个月我要去一趟越南,谈一个新能源的项目,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多久”“还不一定。”湛明澜想了想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反正今年的年假还没用完。”封慎垂眸,像是认真地考虑一下,说:“这个项目很棘手,对方拖了很长时间,这次去谈判,行程很紧凑,可能顾不上你,还会发生矛盾和不愉快,我不赞成你去。”湛明澜转过身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地说:“我陪你一块去,不许拒绝。”封慎凝视着她莹莹亮亮的眼眸,听清楚她话里的些许孩子气的倔强,嘴角浮现浅浅的笑,随即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那我带你去。”回去的路上,湛明澜接到了母亲殷虹的电话,问他们来不来家里吃饭。“改日吧,今天说好了陪奶奶一起吃饭的。”湛明澜说。“那好。”殷虹说,“我打电话给博俊,问他回来不回来吃饭,他最近总是很晚回来,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大概又跟了什么项目吧。”“诶,我真不希望他这么累,这几天看他气色不好,肯定是在外头吃吃喝喝弄坏了身体。”殷虹轻轻叹了叹气,“不说了,你们好好回家陪奶奶吃饭吧。”这段时间,湛博俊常常去俱乐部打牌。自从上次,通过刘畅和程哥的关系,他认识了高介,一行人坐下来打了几圈牌,他意外地赢了不少,高介对他表现出来的打牌天分赞口不绝,很有兴趣结交他这个牌友,当场送了他一把瑞士的威戈军刀,笑着拍他肩膀,让他以后多来这里打牌。事后,刘畅一脸歆羡地对湛博俊说:“你小子够能的,竟然入得了高介哥的法眼,还得到了他的宝刀,这传出去够你得瑟的。”“他很厉害吗”湛博俊不以为意。“废话,高介啊,本市有名的玩家,他大哥高仇,纳税大户,连公安部长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刘畅兴奋道,“你不清楚他们兄弟,总该知道锦合吧那个s市最大的销金窑子,就是人家高仇哥的。”“这么厉害”湛博俊好奇。想到锦合,刘畅的浮想联翩,色眯眯道:“听说那里的女服务员正到不行,个个都是ode级的身材,皮肤又白又嫩,真正的销魂,只可惜非会员进不去,要办个会员呢,年费就要几十万,还得通过那里的遴选委员会同意,对一般人而言,遥不可及。不过呢,现在高介哥有意结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你和他打好关系,再求他带你进去玩玩,应该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别忘记顺上我。”湛博俊蹙眉:“我对那地方没兴趣。”刘畅嬉皮笑脸地伸手抓了抓他的下面:“你不会还是雏吧”湛博俊甩开了他的手,眼眸浮现一层尴尬。“湛博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都二十五的男人了,还没开过荤,按网络话讲,你就是一朵奇葩。”刘畅揶揄道,又逼近低声问,“还是你某功能不正常”“瞎说什么呢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念头”湛博俊不屑。和高介相处时间长了,湛博俊的确体会到他在吃喝玩乐上的本事,譬如他突然想吃红龙鱼,就轻松地拨一个电话,隔天清晨红龙鱼就被空运而来,放在他面前,他还特地请五星级饭店的香港行政主厨来现场烹调,两个多小时候后,美美地端上桌子,共他大啖。湛博俊虽然家境富裕,但性子单纯,对物质追求一直不高,目睹高介这样穷奢极欲的生活品质,他惊讶之余,也感到一份陌生的情绪从心里升腾起来。这一晚的牌局开始没多久,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丢了进来。湛博俊正在看牌,闻声吓了一跳。高介的笑容瞬间收敛,腾地起身,走过去,用皮鞋尖顶起那男人的下巴,轻蔑地说了声小白脸,下一秒皮鞋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被踩的男人痛得直叫,高介又发狠似得往他的肚子连踹了十几脚,最后那男人惨烈地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高介还不依不饶地发狠往他的脑壳踢,整个过程,众人对高介的残暴行径熟视无睹。湛博俊彻底愣怔,双手微微发颤。过了好一会,高介才停止暴力,挥了挥手,让人将地上的人拖下去,转身,带着一脸戾气回座位。边上的小兄弟给他点上烟,他悠悠地吸了一口,侧头看面色苍白的湛博俊,轻声道:“怎么了”湛博俊不语。高介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湛博俊回过神来后,缓缓地问。高介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仰头大笑了几声,随即拍了拍脑门,笑声渐止,转头很认真地对湛博俊说:“他的女人,你说该不该往死里揍”湛博俊不摇头也不点头,看着高介微微猩红的双眸,他突然觉得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很不真实。“他操了我的女人,就是给我最大的羞辱,我不弄死他,还算男人吗”高介说着拍了拍湛博俊的肩膀,“博俊,哥对你说,男人什么都能忍,只有这个不行,这个忍了,就是乌龟王八蛋,不配有底下那玩意。”湛博俊的身子僵直,顿时思绪万千,一股难言的耻辱又沿着背脊爬上来。“继续打牌。”高介命令道。湛博俊吸了口气,慢慢地摸牌,脑子却魔怔一般浮现出言敬禹和华筠手拉手的画面,狠狠咬了咬牙,藏在心底的恨意迅猛地窜出来。这一刻,不可否认,他想的就是狠狠地将言敬禹踩在脚下。高介瞟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是男人吧”湛博俊有些莫名地看他。高介用小指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呵呵地笑:“清纯的小朋友,以后多跟着哥见见世面。”作者有话要说:53此行赴越南北部是去和东奥生物能源公司谈项目,因为某些客观存在的矛盾,中越立场的不同,旷日持久的交涉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在飞机上,封慎低头认真地翻阅资料,偶尔侧头一看,戴着眼罩的湛明澜睡得很平静,他伸手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薄毯,又拢了拢她的头发,动作很轻,怕会惊醒她。目光落在她睡颜上些许时间,他放下手头的资料,伸手覆盖在她手背上。四个小时后的飞行后,顺利抵达海防市。海防市是越南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以及最大的工业城市之一,处于红河三角洲上,气候虽然同越南整体一样炎热潮湿,但对比其他城市,算是比较凉爽。因为是来谈项目,并非旅游,加上湛明澜下了飞机后有些头晕头痛,封慎带她径直前往预订的酒店,将她安顿好后,自己和陪同的四个人出发去东奥解决当下紧要的问题。湛明澜昏昏沉沉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听到门把扭开的声音。臂弯上搭着外套的封慎走进来。“一直在睡觉有没有吃过东西”封慎放下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幸好没有热度。湛明澜摇头,看着他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问:“谈得顺利吗”“不太理想。”他言简意赅。“那怎么办”“总会解决的。”他拉着她的手,微笑说,“最坏的结果就是谈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湛明澜笑了一下,轻声说:“我肚子饿了。”“想吃什么我叫客房服务。”“我们去外边吃吧,我呆了一整天,现在觉得好闷,想出去透透气。”“那好,走吧。”他说着将她抱下床,替她披上了米色的风衣,“晚上外头有些冷,不能冻着了。”在 h khai街上,两人找了一家餐馆用餐。因为这里附近的海域有著名的渔场,盛产海虾,海参,鲍鱼,墨鱼等珍品,来海防市品尝海鲜是不二的选择,无奈湛明澜有感冒的迹象,无福消受这些重口味的,封慎做主给她要了一份蔬菜鸡肉粥。他自己胃口也淡淡的,叫了一份河粉,和一盘炸春卷。这里的天空暗暗的,看起来懒洋洋的,随着华灯初上,周遭喧嚣起来,各色的蔬果,花卉,繁复图案的布料,色彩逐渐浓艳起来,有种陈旧中透出沧桑的感觉。“一百多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只有数十户人家的小渔村,1870年,阮氏王朝在这里修建码头,设立商馆,建立兵站,执行海边防务,1874年,法国强迫阮氏王朝准许他们在海防驻军,扩建港口,开发越南资源,在这里,他们大肆掠夺越南人民的财富,疯狂镇压越南人民抗法”当湛明澜问起这里的历史,封慎就简单地说了说。每个城市都有属于自己厚重的历史,一般都与战争有关,抗战英雄的血汗凝聚成脚下淡红色的土壤。突然间,对这座城市有了些共鸣,看周围穿着鲜丽的越南人来来往往,也没有那么重的异乡感。封慎说着夹了一个春卷在她盘子里:“尝尝这个。”湛明澜咬了口,觉得味道很清爽,研究性地一看,里面塞着的是黄瓜,胡萝卜丝,西生菜,薄荷叶和两只大虾,配上酸酸甜甜的酱汁,很好吃,忍不住又多吃了一个。最终,她喝了大半碗粥,吃了两个春卷,喝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因为室内温度有些高,吃的时间长了,背脊上爬上密密的一层薄汗,她呼了一声好热。“出点汗比较好。”封慎说,“不过待会出去的时候要披上衣服,否则一热一冷会生病。”付了钱后手拉手地出去,外面灯火辉煌,四处都是摩托车,交通拥堵,他就站在她的外侧,抵挡车流。有骑着自行车卖花的妇女过来,碰上他们夫妻,笑着点了点自己车头上的最后一束花,用英文开口说,你们需要花吗那叫不出名字的黄色花束静静地放在车筐里,花瓣上还缀着晶莹的露珠,轻轻吸一口气,一股清香萦绕在鼻尖,湛明澜很喜欢,笑着点点头,封慎掏钱递给那妇女,并示意她不用找零,那妇女笑着说了什么,将花郑重地递给湛明澜。“刚才她说什么呢”“她说你是大美人,我长得也不错。”封慎笑着,伸手扣了扣她的额头。“臭美,后面那半句一定是你自己加的。”湛明澜质疑。“反正你听不懂,只能任我信口解释。”他说着凑近她,似开玩笑似警告,“要紧跟着我,否则被人贩子拐跑了,卖给别人做小的了。”“当我是几岁小孩啊。”湛明澜不服,不过本能地握紧了他的手,贴近了一些。灯火阑珊,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只有在她身边的他,显得格外亲切而真实,手上传递过来的力道让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好像他可以给她一种力量,有他在,就不会出事。后面的两天,湛明澜依旧待在酒店房间里,封慎和东奥那边继续交涉,双方态度都很强硬,各不让步,没有半点进展。封慎回来后,坐在沙发上抽烟,湛明澜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水,他喝了口水,拍拍她的手背:“我不在的时候,无聊吗”“有些无聊。”她说实话。细细的烟雾从他修长的指间升腾,他想了想后笑道:“忍着点,我会尽快处理好的。对了,别出去,就待在房间里,有事打我手机。”“嗯。”湛明澜点了点头,随即抽走他手里的烟,“抽烟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