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送玫瑰花的男人弱爆了,花钱买九百九十多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就亲手折九百九十朵啊。”“那手会废掉的。”他直言不讳。“那我酌情减少,你帮我折十一朵,一生一世啊。”“可以。”他话音落下,就动手折起来。湛明澜就在他身边很安静地看着他,他穿了一套黑色镶嵌金丝的睡袍,显得雍容华贵,长手长腿地坐在床上,却在做这么儿科的事情违和得很有趣,看起来很帅她忍不住去逗他,伸手戳戳他后颈,或者在他的耳畔上吹口气,划过他灼热的胸口他老僧入定似的,折完了十一朵玫瑰。湛明澜找了个漂亮的收纳盒,将十一朵纸玫瑰好好地搁在里头,宝贝似得收藏起来。“手酸吗帮你按摩。”她跳过去,伸手捏他的手臂,却被他搂进怀里,压在床上,埋首在她颈窝处,笑道:“封太太你刚才一直在挑逗你先生,现在当没事人”说着狠狠地啄了她的嫩颈一口,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她突然笑着反抗,然后使劲翻了个身,气喘吁吁地在他上头,说:“我要在上面。”说着伸手,哗啦啦地解开他浴袍的扣子,双手按在他结实麦色的胸肌上。他修长的手指轻抚她胸衣的蕾丝边,轻松揶揄:“哦,可以。不过,你会吗”“我可以研究一下。”她挪了挪身子,移动了下臀,前进了一寸,对身下的庞然大物有些难以驾驭的感觉,稍微有些无措。“先帮我脱裤子。”他看出了她的无措,沉着地笑,进行指导。她从善如流,伸手去解他的睡裤,按到他那嚣张的热意后,脸有些红,他见状低笑了一声,她立刻伸手捏住那滚烫的硬朗的长棍,用力捏了捏,果然,他哼了一声,有些痛苦又有些享受,微微眯起了眼睛:“长本事了你。”“当然,我学什么学不好啊”“坐上来。”声音醇醇,带着诱惑。“再上来一点,腿要弯着,再展开一点,嗯对准了。”更为深入的诱哄。“可以坐下去了。”命令的口吻。良久后。“怎么,不敢下去”嘲笑的语气。最后,封慎还是一个翻身,重新占领了驾驭,领导,君临天下的姿势,非常非常热情地疼爱了妄想翻身,却翻身不得的封太太一晚直到快凌晨,两人才相拥而眠。不知为何,湛明澜没什么睡意,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刚才那只精美的收纳柜,借着暖黄的小灯,欣赏盒子里的紫玫瑰。真的是太美的玫瑰,一朵又一朵挨在一块,柔和的紫色倾泻下来,精致的层层叠叠,堆簇在一起,像是星空中的绸缎,像是海洋上的波浪,美得令人心颤。让她感觉到爱情的滋味,简单干净,没有那么多患得患失,没有那么多情非得已,没有那么多纠结和忧愁。爱情就该是他那个样子,低头很认真地折着玫瑰,成熟的大男人的幼稚行径。爱情就该如同他一样清澈,坚定,强大。不知为何,心跳得非常厉害,她盖好了盒子,回到床上,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又偷吻了他的眉心,最后贴上他的唇,被他下巴的胡髭扎了一下。他突然睁开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淡淡的倦意:“几朵纸花而已,有必要看这么久”“我突然想,如果小时候,我能在你身边就好了。”她说。在他寂寞的时候,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待他回头,双手捧上糖果和漫画,说:“大哥哥,和我一起玩吧。”他眼眸划过一丝浅的异样,随即伸手合上她的眼睛,声音低而有力:“不许皮了,快睡觉,看天都亮了。”66那盒玫瑰就搁在湛明澜的梳妆台上,时不时被打开欣赏一番。湛明澜也尝试着学折纸玫瑰,按照步骤折了一半就没耐心了,将皱巴巴的纸顺平,拿马克笔写了几个英文的ove,心里想的是,算了,封慎也不喜欢这套,有这功夫不如下厨为他做一顿好吃的,或者帮他洗个头,刮个胡子,他应该会愉悦很多。中饭后,走去茶水间泡热茶,听见了里头几个女秘书在八卦,内容是言敬禹和湛博俊互掐。自从湛博俊在股东会议室门口打了言敬禹,流言蜚语和脱离笼子的小鸟一般,迅速欢腾热闹起来,湛家的那点秘辛像是美味的牛蹄筋一样在众人的口中反复咀嚼。湛明澜很坦然地走进去,她们立刻噤声,面面相觑之后没事人似的走出去。她泡了一杯苦丁茶,用来抑癌防癌,喝了口后觉得很苦,又丢了一颗冰糖进去。回想那天的那场闹剧,她还是觉得头痛得很,脑海里浮现言敬禹的那句话。“这里凝结着我的心血,而你又做了什么”的确,这几年,启铭的发展硕果累累,最大的功臣就是言敬禹,他独具慧眼,投资有道,开启的几个项目都得到了丰厚的利润,逐渐树立起启铭在业内的金字招牌。她评价人事向来客观,在公这方面,言敬禹的确是她和湛博俊的榜样。下班后,湛明澜开车回家,路过cbd附近的超市,想起奶奶前几日惦记的那个无糖酥饼,封慎喜欢的一个品牌的刮胡水,还有快用完的沐浴露她停了车,提着包进去将东西买回来。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拎了两个大袋子,放进车子后座,她回到驾驶座,倒车出去。下一秒,砰一下,她的心往上拎了拎,回头一看,竟然别到了后面的一辆灰扑扑的车。很快,还未等她松开安全带,那车的主人就怒气腾腾地过来,猛扣她的车窗,她正准备摇下车窗,那人等不及似的往她的车身上踢了一脚,她蹙眉,看着那张粗犷的脸,暴躁的神情,知道来的是个急脾气的,状况可能会棘手。果然,下了车,那男人就吼道:“你这娘们会不会倒车我车头都被你撞凹进去了不会倒车开什么车,撞死人怎么办”“你别激动,我去看一看情况,再谈一谈赔偿。”湛明澜说着转身走过去。那男人咒骂了一声,很顺势地伸手往她的后背一推,她一个踉跄,高跟鞋别到了水泥地,差点要摔下去,费力平衡了自己,心头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提声:“你少对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不是肇事者逃逸,我好好跟你商量着呢,你发什么火啊”“我不发火车子都被你撞成这样了,动作还慢吞吞的你还有理了你”男人瞪目道,“别以为自己开辆好车就得瑟起来了,当我不清楚啊你这样的女人,这样的长相开这样的车,十有就是被人包的,走路扭来扭去的,看这不正经的样子。”湛明澜气得发抖,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极品,完全自说自话,典型的暴躁症加仇富症。“快点”男人作势又伸手来拽她的手臂,“没时间和你耗。”突然间,一只手臂斜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猛地往后一推。那男人往后倒了几步,楞了一下,看着眼前玉树临风,气质卓越的男人,立刻骂道:“你谁啊多管什么闲事”言敬禹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敢情你英雄救美啊。”男人粗鲁道,“看这穿的戴的也是个有钱人,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高人一等了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见不见得人的”话还未说完,言敬禹一击拳头就砸在他的颧骨上,他啊地叫了声,往后倒在了地上,随即转头看了看周围的路人,大吼我要报警。周围有热心人士去叫交警,在交警未到之前,言敬禹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车前,竟伸手握拳迅疾,凌厉地砸向他的车窗。哗啦啦,平整的车窗成了蜘蛛网状,几块玻璃掉了下来。湛明澜震惊。那男人本就有些外强中干,看到言敬禹这幅狠戾的模样,有些怯了,不再口出狂言。交警过来后进行处理和协调,双方达成了条件,湛明澜没被扣车,转身看言敬禹的左手,手背上有道口子,口子上还沾着碎玻璃渣子,有一端逐渐干涸,另一端还滴滴答答地流血。那交警将笔塞回口袋,瞟了瞟言敬禹手上的伤,说:“对面,拐个弯就是社区医院,去包扎一个。”言敬禹置若罔闻,看了眼湛明澜,片刻后转身往自己车的方向走。湛明澜想了想跟上去,喊住他。“别偷懒,对面就是医院,没几步路,去检查一下伤口。”“不必了。”言敬禹淡淡地看了一眼垂在身侧的手,“小伤,不碍事。”“万一感染呢”湛明澜上前,伸手点了点他的手,“你看,伤口周边都肿起来了。我陪你去。”“你陪我去”言敬禹低声反问。“嗯。”湛明澜点了点头。两人到了社区医院。急诊科晚间值班的医生帮言敬禹处理伤口,用镊子挑起他口子里沾着的碎玻璃,清创消毒,缝了两针,用纱布和绷带将他的手包好。“行了,配点外用和口服的药回去。”医生看着湛明澜,嘱咐道,“这段时间得让他忌口,不能碰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洗澡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能沾水。”显然是将湛明澜当成了言敬禹的爱人。她无奈地点了点头,等医生将病历递给她,她转身出去取药。回来的时候,将一盒药和一瓶喷雾递给言敬禹,言敬禹接过,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这里的灯光打得很亮,两人都很清晰地看清楚对方面孔上的神情,有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发生那么多事后,他们之间始终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但此时此刻,湛明澜心很静,垂眸看着他,说道:“记住医生说的话,要忌口,洗澡的时候得特别注意,手别沾水。”言敬禹平静地看她,听着她温软的声音,仿佛回到了以前,但又不是以前。若是以前,他受了伤,她一定比谁都急,而不是现在这样,例行似的叮嘱。到底不是以前了,他在心里涩笑了一下。眼前的她真的不再是当年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妹妹了,细白干净的皮肤,很肃静的神情,唇角微微往下,睫毛很长,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长发及肩,依旧漂亮,纤细,却多了一份成熟,妩媚的气韵,这是谁给她的,答案不言而喻。“回去吧。”她轻轻道。言敬禹起身,将药塞在大衣的口袋,跟在她后头,在快走出门口的时候,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身体本能的一僵,他已经贴在她背后,另一只大掌绕在她腹部,灼热地贴住她柔软的地方,低头在她的发间,惬意地吸了口属于她的味道,喃喃:“澜澜。”“别以为你现在受伤了,我就不会打你了。”她隐忍道,“放开我。”言敬禹垂下眼眸,唇轻轻擦过她的发丝,然后松开了她。湛明澜快步走出了医院,言敬禹停在原地,片刻后才挪动脚步。回到车上,透过车窗,他看见湛明澜的车子缓缓远去,刚才那份久违的温暖瞬间而逝。拥抱她的时候,心底有个念头竟然无法抑制。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悄悄裂开了一条缝,一滴雨渗进来。澜澜,澜澜。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夜晚会梦到她,为什么想起她,心里有一块是空空的,为什么感觉如此失控。窗外应景似地下起了雨,他摇下窗,随意地将手伸出去,挂在窗棱上,雨水打在他的绷带上,他抬眸照了照车里的镜子,发现自己的双眸的情绪很陌生,贪恋,贪恋,愤怒,欲望交织在一起。竟有些狰狞。他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调整了一下心绪,又恢复了沉稳内敛的样貌。开车回到湖畔湾别墅,又看见华筠撑着伞站在铁门外。他目无斜视,将车开进去。华筠转身,咬了咬唇,眼泪簌簌而下。不知道是第几天了,他让她走后,她就每天都来这里站着,沉默地表示拒绝离开。没有其他办法,她做不到离开他,只要能和他说话,看着他的脸,她就觉得无比幸福,如果生活没有他,她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几个闷雷响起来,华筠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突然间,头顶一阵眩晕,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手里的雨伞飞了出去,她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