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淑女好逑> 分节阅读 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2(1 / 1)

全听兄长分派便是。”张信又看向一直没做声的田郎:“老七,你的意思”田郎嘴角勾起:“我自然也听兄长的。”张信沉吟,转头对王四道,“既如此,老规矩,三成留在公仓,其余平分。”王四答应。正待再说旁事,外面忽然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神色兴奋,“兄长人我等劫到了人”众人愕然。“女女人”那人一抹脸上的汗水,两眼发光,“一个新妇”宁儿紧张地缩在墙角,手里握着金钗,心里默念着女诫,眼睛紧盯着面前两个晃悠地山贼。她的羃离在被劫的时候失落了,头发松散,脸上的粉妆也被汗水糊掉了,两只大眼睛里汪汪噙着泪水。“小娘子,别哭呀。”一个山贼嘻笑地上前,想伸手摸她的脸。“别过来”宁儿哑着嗓子,忙将金钗在空中一划。“哟,还挺凶”山贼缩回手,差点被扎中。宁儿咬着唇,差点哭出声来。心里懊悔万分。她原本计划着待到迎亲的牛车走到这山里时,她托言下车方便,借着树丛逃走。可队伍才进山,忽然呼啸声起,山上蹿下十几山贼。吹打的伶人和迎亲送嫁的人见势不妙,立刻惊慌逃走了,待山贼将牛车团团围住,她衣长袖宽行走不便,只能束手就擒。要是在没进山之前就下车就好了,一想到刚在被山贼扛在肩膀上带进来,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母亲曾经告诉过她,女子最重的乃是贞洁。她父亲是益州司户,是官宦之人,做女儿的切不可做出不检点之事,让父母蒙羞想到这些,宁儿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呜呜呜母亲呜呜呜父亲“”两个山贼面面相觑。“怎么了”一人茫然道。另一人挠头:“不知道呀哎哎,别哭哎”“怎么回事”这时,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二贼回头,见是山寨几个头领都来了,连忙站到一旁。宁儿抬头,看到几个形貌邋遢的汉子走来,更加恐惧,背脊几乎把墙角抵出个洞来。可眼神一晃,她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里面,愣了愣。她眨眨眼,用袖子擦擦眼睛。“呵,果真是个小美人”吴三眼睛发亮,正待凑上前去看,却见她望向一边,“稹郎”宁儿声音微颤,指着田郎,“你是稹郎么”事情突如其来,众人皆愕然,顺着她的手指,目光一下聚集到表情僵住的田郎脸上。田郎看看他们,又看看宁儿,却一脸懵懂:“我”“田老七,你的旧识”一人道。“田老七”宁儿茫然,望着田郎,“你不是姓”话没说完,她的头已经被田郎紧紧抱在怀中。“表妹”田郎声音激动,“原来是你啊表妹”众山贼:“”阳春时节,山里的风依然带着些寒凉,顺着木屋墙板的缝隙飕飕地透进来。宁儿坐在一张简陋的矮榻上,好奇地望望四周,只见除了榻案之外,物什少得可怜,最大的摆设不过是角落一口木箱。“你不是叫邵稹么”宁儿已经不再害怕,朝站在门口的那人问道,“他们为何叫你田老七还是个药名,田七”“不是田七。”田郎,不,邵稹望了望门外,确定无人偷听了,才把门掩上。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坐在木榻上的宁儿,狐疑又烦躁。榻前的案台上已经摆着饭食,有肉有菜,宁儿饿了一天,口水早已流到肚子里去了。“没人看着,放开吃吧。”邵稹早看出她眼里的绿光,一语道破。宁儿得了这话,犹豫了一下,终于拿起碗筷,低头吃起来。邵稹在木榻的另一边坐下,手摸着下巴打量这女子,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宁儿被他盯得不自在,停住筷子。“我看我的,你吃你的。”邵稹道。宁儿听话地再度埋头苦吃。“你到底是谁”半晌,邵稹疑惑地说,“我们以前认识过”“你不认得我了”宁儿抬头。“是有些面善,让我想想”邵稹认真而诚恳,拧起眉头,“洛阳琉璃街的柳香嗯不像。扬州花栖馆的红妩也不对,你年轻多了利州白桐巷的小青还是隋州的阿纨不是永州定州秦州长安”宁儿:“”“哦对了,”邵稹眼睛忽而亮起,一拍脑袋,“你是剑南人,那是万安春香馆的凝翠”宁儿的脸忽然红起来:“万安春香馆那不是伎馆么”“不是么”邵稹更加疑惑。“你真不记得我了”宁儿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泪摇摇欲坠。邵稹哑然,正要再说话,却见宁儿背过身去。“你你也背过去,不许看。”她红着脸说。邵稹一头迷雾,依言背过身。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邵稹忍不住偷偷回头,只见宁儿低头翻着自己宽大的裙子,不知在干什么。好一会,她终于抬起头来吁口气,手上竟多了个折得扁扁的包袱。邵稹:“”“回头吧。”宁儿把包袱放在榻上,轻快地说。邵稹装模作样地转回来,只见她把包袱打开,里面有好些物事零碎首饰、铜钱、小块糗粮、针线、火石还有一张发皱的纸。“看,这个。”宁儿把那纸在他面前展开,“你还记得么”邵稹的目光落在上面,忽而凝住。那纸已经泛黄,上面一行一行的字迹却清晰,苍劲而熟悉:洛阳人邵文显,永徽四年正月立契。银钱五千文,得钱即还。立此契,画指为验。钱主杜阅,举钱人邵文显。“邵文显”三个字上面,端正地压着一枚红色指印。“原来你是杜司户的女儿。”邵稹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你记起来了。”宁儿欣慰地说。邵稹使劲地回忆:“你叫杜”“杜宁。”她说,“你以前来我家,也跟着我母亲叫我宁儿。”邵稹扬扬眉,不置可否。邵稹祖籍洛阳,家中自前朝起就世代从军。邵氏武功出众,邵稹的先人曾以高功官至卫尉丞。可惜后来,邵氏的官运一直不佳,只有邵稹的父亲官至上府果毅都尉,可惜邵稹十岁那年,他随军征突厥,再也没有回来。邵稹母亲早亡,父亲去世之后,邵稹就成了孤儿。于是,在成都的祖父就将他接了过去。邵稹的祖父邵文显从军一辈子,老了之后,在成都挂了个州司马的闲职。他爱好无多,唯有武功和饮酒两样。对于武功,他要求严苛,邵稹自从跟了他,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练武,从无间断;对于酒,他嗜之如命,家中的余钱都耗在了这上面,最后酒醉跌入水潭而亡。宁儿的父亲杜阅,是益州司户,对邵稹的祖父很是敬重。两家相隔不远,杜阅得了好酒,常常送一些给邵家;邵稹的祖父也常常过府去跟杜阅下棋。邵稹有时会跟着祖父去杜家,记得杜阅有个女儿,却不记得模样了。不过,她手上的契书,邵稹却是知道的。那是祖父去世的前一年,一场冰雹打坏了邵家的房屋。祖父常年把钱花在饮酒上,过去房屋有些缺漏,他马马虎虎,从不找人彻底重新修葺。而这次,他再也不能无视,却一样手头拮据。杜阅仗义解囊,将五千钱送到了邵家,可是邵稹祖父坚决不肯白受,便立了这张契书。邵稹记得,当年祖父对杜阅很是感激,还立志戒酒一段日子,想将这些钱早日还上。可惜,还没出一年,他就故去了。“那时我父亲想把这契书烧了,”宁儿把契书折好,重新收进包袱里,“我母亲却不许,说借了就是借了,后来又留给了我。”“嗯。”邵稹应了声,“于是如何”宁儿望着他,双目期盼:“父债子承,你既然认了,就还钱吧。”原来是想着这个。邵稹悠然抱胸看着她,似笑非笑。作者有话要说:yibi大人:之前的确说过会写个春秋穿越当然,更之前说的是现代玄幻。,但是想法都不成熟,发现这个写得比较开心,所以就上这个了。、下山“七弟的意思,要去冀州”议事堂上,张信听完邵稹的话,眉毛锁起,眼睛转了转。“正是。”邵稹向张信道,神色恳切,“小弟姨父与姨母年事已高,表妹离家许久,不忍恐长辈积虑伤心,特请离山,护送表妹回冀州老家。”张信颔首,少顷,感叹道:“不想有这般隐情。我等竟巧遇贼人,救出了老七的表妹。”他缓缓捋须,目光扫过立在邵稹后面的宁儿,微笑道,“这位小娘子,是冀州人”宁儿见着匪首盯着自己,心不禁一紧。“正是,妾嗯,妾家住冀州。”宁儿低头看着脚尖,小声道。来议事堂之前,邵稹跟她约法三章。首先,他们是表兄妹;其次,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露出惊诧之色,更不许反驳;再次,无论发生什么都跟在他身后。邵稹说,只要她照办,就能带她下山,逃离贼窝。他在众人面前编了一个曲折的故事。宁儿是邵稹的表妹,本随着父母住在冀州。一年前,她上元节随父母去观灯,被人贩子拐走,卖到了剑南来。宁儿思乡心切,几番当年他们亲戚寻访未果,邵稹的姨母因此大病一场。邵稹虽与表妹多年不见,得了消息也心急如焚。奈何身在他乡,又诸事羁绊,帮不上许多忙。不料,一年之后,他竟在这剑南山野里与表妹重逢。“这这不是讹人么”当初听了邵稹说出来,宁儿犹疑地说。邵稹不答,淡淡瞥她一眼:“你还想下山么”宁儿识趣地闭嘴。这故事其实编得挺圆,宁儿本来就打算逃,裙子底下还藏了私货。神奇的是,邵稹居然记得宁儿的母亲是冀州人,让宁儿说话带些冀州口音“兄长,”张信身后的王四道,“老七一心救护表妹,情深义重,兄长成全他吧。”下首的耿二吴三等人相觑,耿二大声道,“老四说得对,兄长,老七心意如此,就让他去吧”“该是如此。”张信笑笑,看向邵稹,温言道,“我等兄弟,占山为生,全凭恩义二字。如今你欲救表妹于落难,做兄长的岂有不允之理。”邵稹正色,向他一揖:“多谢兄长成全。”张信一摆手,道,“你我兄弟,什么成全不成全。此事既定,老七将山上的事交代交代,趁这两日天晴,赶路去吧”邵稹微笑,再行礼拜谢。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宁儿跟着邵稹从议事堂回来,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她听从邵稹的吩咐一直待在屋子里,从木板缝里看到邵稹在屋外同来来往往的人说话。阳光不错,他背对着这边,身形与从前记忆里的模样相比,已经高大了许多,却一样的挺拔。宁儿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躲在小楼窗棂后面偷看邵司马带着他的孙子来家里。邵司马是个奇怪的人,他与父亲在院子里饮酒下棋,却让孙子在一旁又是练拳又是劈刀,还时不时地突然大叱一声纠正他的姿势,或者干脆起身一手拍下去。宁儿常常被邵司马的声音吓到,看到孙子挨他责打,还常常揪心,觉得邵司马是个可怕的人。父亲听了却哈哈大笑,说严将严兵,好身手都是拳脚里出来的。邵稹现在的身手练成什么样,宁儿不知道。不过,方才在堂上看他沉着地编故事应对一众凶神恶煞的山贼,宁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是母亲聪明,多亏了那契书呢她心里庆幸地想。邵稹推门进来,一眼看到宁儿坐在榻旁,手里缝缝补补。“谁的衣服”他将手里提的包袱扔在榻上,觉得宁儿手里的衣服怎么看怎么眼熟。“你的。”宁儿说着,咬断线头,将手里的衣服拿起来给他看,笑眯眯地说“补好了,你”话没说完,衣服忽的一下被夺过去。邵稹将这件赭色袍子展开细看,脸沉了下来。“你都缝起来了”他将衣服上下抓抓掏掏,横眉看向宁儿,“袖边的口子,还有腰上的口子,你都缝起来了”“是呀。”宁儿望着他,“你这衣服的边边角角到处都开了线,破成这样也不补一补。”邵稹只觉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你母亲没教过你,不可擅自动别人的物件么”他冷冷道。“教过,”宁儿睁着一双莹润的眼睛望着他,“可你是我表兄,母亲说要待亲戚如待家人。”邵稹:“”宁儿:“这是你说的。”邵稹无语,烦躁地挠挠头。宁儿看着他的脸色,直觉自己惹他不高兴了,但又想不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你”她犹豫了一下,“你不高兴我缝你的破衣服”“那不是破。”邵稹冷冷道。宁儿一愣:“不是破那是什么”“不用你管。”邵稹没好气地把袍子团成一团收起来,扔到衣箱里,“以后别碰我的东西。”宁儿咬咬唇,兀自不出声。邵稹也不理她,径自坐下,将方才扔在榻上的包袱打开。宁儿瞥去,只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