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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1)

管他有刻意引导的成分在,可毕竟是感情上白纸一张的少年人,当他把自己的一部分展示给大哥看的时候,始终是不可避免的心怀惴惴,羞赧乃至于有些忧虑的。可魏谦竟然不看大哥的好奇心是都被狗叼走了吗魏之远有种深深的感情被浪费的感觉,无处着力同时,他也不免有些心情微妙。如果是小宝变得很不对劲,大哥也会在打开的门口止步吗当然,小宝是女孩,肯定不大方便,可如果她是个男的呢魏之远缓缓地摆正了自己的椅子,在书桌前坐下。魏之远和小宝两个人,一个省心一个不省心,大哥于情于理肯定是要多看着那个不省心的一点,而这会让两个人都不舒服,小宝认为哥什么事都针对她,整天找她麻烦,一点也不自由,而魏之远他觉得自己非常矛盾,当他为了那个人而尽可能地让自己尽善尽美的时候,那个人却反而不关注他了。魏之远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无理取闹,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是乱的,可他无法平静下来。如果他能平静下来,如果他能不再让这件事那么如鲠在喉地折磨他,恐怕那也不是什么割舍不了的感情了。但凡他还有一丝理智,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去扑这把火。然而魏之远毕竟是个行动主义者,这条路走不通,他很快找到了第二个机会。魏谦正翻一份报纸的时候,魏之远从旁边经过,状似无意中指着某文艺版面上推荐的书目说:“这个挺好看的,我有,哥你看吗”魏谦正在家里待得无聊,欣然接受了这份推荐。魏之远把书拿给了他,耐心地等了一阵子。魏谦对书籍没有任何尊重的概念,从来是看完随手一丢,要看时到处乱找,看到哪里就在哪折一个大角和他对待袜子的态度差不多。对魏之远而言,他的进度非常容易观测。等魏谦看完一本以后,魏之远又适时地如法炮制,拿了第二本给他。魏谦鲜少有闲暇能坐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看书,这让他回想起高中那两年坐在教室里的日子那差不多是他一辈子最轻松的日子了。而魏之远知道,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一次,魏谦看完就会不问自取地到他屋里拿了。过了两天,魏谦果然如他所愿地自助了。开始他是把书塞回去再随便抽一本,这么过了一个礼拜,魏谦逐渐把魏之远的房间当成了阅览室魏之远那比他自己那屋干净整洁。魏谦发现他的弟弟收藏的书非常玄,有一些是艰涩难懂的外文译本,云里雾里的叙事风格和狗屁不通的翻译,都会对阅读造成障碍,显得非常枯燥。然而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却绝不是因为晦涩难懂,一定有它的道理。当一个人经历到了,当他对某些东西能心领神会的时候,那么不在乎对方在用哪种方式表达,他都能从中获得某种程度的共鸣或者异议,这两者是阅读能够继续下去的根本。但魏谦整整病了一冬天,又没有得到正常的休息,即使仗着年轻恢复得快,此时也多少有些虚,先前心里一直绷着根弦的时候还能忍耐,眼下一松懈下来,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好像跟着衰弱了下来。坐得时间长了他会觉得有点累,所以有时候就会干脆躺在魏之远的床上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舒服一会,说不定就睡着了。魏之远这个人聪明过头,当然,聪明本身是好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会像自己身无长物、仅此可依仗一样,过分地迷恋和依赖他的聪明。他以为所有的事都可以通过合理的解释,得到一个必然的结局,好像他一手操控的游戏一样。但是难道只要他足够聪明和谨慎,就能让地球在公转轨道上逆行吗他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尽人事、听天命”。他也不知道,就在他自以为已经节奏精准地把大哥带进了他的精神世界,并准备在里面织网捕虫的时候,命运不,或者说是神奇而无处不在的小概率事件就跳出来,嘲笑了他的自不量力。有一天,魏谦在魏之远的单人床上补了个短暂的午觉,忽然腿抽筋,把他活活疼醒了。魏谦为了把抽搐的腿筋抻开,就用已经抽变形了的脚顶住了床一侧的墙,用力把腿拉直,顶在墙上的脚,就把原本紧贴在一起的床和墙之间踹开了一条一掌宽的缝。魏谦原本打算翻身起来,把床给推回去,谁知无意中低头一看,却在那条巴掌宽的缝隙里看见了一本蒙尘的、做工精良的杂志。魏谦想不出什么东西会掉到这里来,就手伸进床缝里,扑棱了一下土,捡起了那本杂志。封皮上是一个只穿了条内裤的男人,那货一只手插入自己的巴掌长的短裤里,表情是挤眉弄眼的,姿势是搔首弄姿的,尽管因为是个男的,魏谦一开始愣了一下,但那露骨的封面很快让他就明白了,这是一本限制级的色情杂志。都是男人,都经历过一样的年纪,魏谦那时虽然累得像死狗一样无暇他顾,但也知道生理上急剧变化带来的躁动是什么滋味。以魏之远这个年纪,收藏几本这样的东西,虽说魏谦作为家长,多少觉得有点别扭,但作为哥哥,他基本也能理解,只是有些尴尬。怀着这样的尴尬心情,魏谦随手翻了两页,当那高清铜版纸图片,以连个马赛克都懒得打的坦诚,极具冲击力地撞到魏谦眼睛里的时候,他脸上的尴尬冻结了。魏谦先是震惊,很快震惊转为了迷茫和难以置信,到最后,他的表情简直是空白的。一分钟之后,魏谦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不只是气的还是怎么的,原本有点缺少血色的脸一直涨红到了耳根。他“刷啦”一下把杂志丢在旁边,怒不可遏地说:“混账东西”此时正是下午,小宝和小远自然都去上学了,宋老太在隔壁睡午觉,她年纪大了,这两年耳朵越发的不灵敏了,睡死了过去,魏谦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能惊动她。魏谦没收了这本杂志,困兽一样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心里真是起火落火的,折磨得他嗓子眼都冒了烟,有心想咳嗽两声,又想起大夫说咳嗽伤肺,让他能忍就尽可能忍着,于是他生生地把咳嗽憋回去了,抬手摔了桌上的一个瓷杯子。总之,魏谦从头发丝到脚趾甲,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跳起来闹革命了,心火烧得最旺的时候,魏谦冲到自己屋里,挑了一条最硬最沉的皮带,准备一会魏之远放学回家,必须要先给他来个三堂会审,只要这小子有胆子认,他就把这王八蛋抽成陀螺。真是从小到大没打过,这是积攒到一起给他上房揭瓦了魏谦原本以为宋小宝已经是熊孩子的极致,没想到魏之远这个“从不出格”的好孩子在这等着他呢,魏谦又低头看了一眼摊开在桌子上的杂志,上面一群没穿衣服的男人正没羞没臊地滚在一起,还正冲着他抛媚眼,再次气得他心肝一阵乱颤。魏之远让他哥活生生地体验了一把心脏病人的滋味,魏谦的血管里像安装了十架机关枪,同时突突起来,他深吸几口气,感到胸口一阵一阵地发疼。简直是伤风败俗魏谦一屁股走在旁边,恨不得掰开魏之远的脑子,看看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者什么玩意占领了他弟弟的身体,来地球的目的是要干什么这些因为出离愤怒而乱七八糟汇聚到一起的情绪,最后终于通过毫无逻辑的整合,江流入海般地合成了一个念头他决定要打死魏之远那个小兔崽子。这件事东窗事发是在午后,魏之远一般晚自习会上到九点多,他从十二三岁开始就有晚上跑步的习惯,通常上完晚自习会自己顺便跑几圈,活动活动筋骨,等回来就差不多将近十点了。当中七八个小时,足够魏谦冷静下来了。宋老太晚饭依然做得卖力,可魏谦没心情也没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走了。他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对着那本下午让他怒不可遏的色情杂志,终于开始用人类的脑子而不是机关枪一样的心血管来思考这个问题了。魏谦不知道这到底是魏之远的一时好奇,还是那孩子本人真的有这个倾向。他想不出任何原因,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先哲中,同性间也有超出友谊的感情,但魏谦一般认为,那都是他们研究学问研究痴呆了,神经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他并没有接触过现实的同性恋,也不了解。对那些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毫无概念,只好依照主流的想象来妄加揣度,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喜欢男人的男人,大多是让人看了就别扭的娘娘腔。魏谦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脖子软哒哒地往后垂着。“我们家小远,”他茫然地想,“打架稳准狠,从不捏兰花指,从不扭着屁股走路,也从没有见过他对女孩子的玩的东西起过任何不正常的兴趣他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不可能的。”真的只是好奇,不可能的吧魏谦双手盖住脸,狠狠地上下揉搓几次,心说:“愁死我了。”直到这时,他对宋小宝嘴里那句“二哥要得自闭症”才有了一点认识,小宝虽然毫无常识表述不准确,但肯定是魏之远不正常的沉默和情绪不良才让她有此联想的,要么她好端端地干嘛造谣呢还有那一柜子的书整洁到近乎严苛的室内环境,门后贴着的光怪陆离的梵高画海报,无不凸显出某些不属于少年人的压抑和挣扎。魏谦恍然发现他的后知后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难道不应该喜欢某些运动明星吗有个性一点的也不过是崇拜一些科学家或者著名大富豪,哪个会把自己屋里活活弄成社会学图书馆他竟然还没当回事。魏谦简直怀疑自己身上有与宋小宝同志如出一辙的没心少肺。晚上魏之远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拎着外套进屋时,就发现大哥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是等着他。魏谦:“小远,你过来。”魏之远应了一声,觉得他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他心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一时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魏谦也不知道自己把他叫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他想开口问杂志的事,问不出口,少年的目光澄澈而专注,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时候,显出一点可爱的温柔来。准备好的皮带静静地挂在屋里,被魏谦盛怒之下失手打碎的杯子碎片还包裹好了躺在垃圾桶里,而他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魏谦忽然站起来,抬手揽住魏之远的肩膀。魏之远好像受到了某种惊吓,激灵了一下之后猛地一僵,随后又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好像既有些不安,又不舍得这样挣开,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哥我一身汗,我”魏谦用力拍拍他的后背,心里很酸,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放开了魏之远:“别太累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告诉哥,嗯”魏之远内心十分疑惑,不明白他唱得哪一出,可是本能地知道自己最好别问,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魏谦看着他回屋,重重地叹了口气,内心无比沧桑地跑到阳台上抽烟去了。他有种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感觉,明明就是个小青年,操心的全是中年人的事,想起前两天老熊和他开玩笑说要给他介绍对象的话,魏谦愤愤不平地想:“我自己还没对象呢,都已经开始操心起这帮小崽子搞对象的事了,怎么活得这么扭曲呢”魏谦忍不住找仍然外地留守战场的三胖倾诉。三胖好容易清静一天晚上,早已经睡得人事不知,被他一个电话野蛮地拖出了梦境,当场恨不得和小子割袍断义。魏谦沉重地叹了口气,他这么唉声叹气弄得三胖十分不习惯,三胖扑棱扑棱脑袋,醒醒盹问:“怎么了谦儿你那肺炎扩散啦”魏谦无比纠结地说:“三哥我跟你说,小远这小子这小子唉,他可能要出格。”三胖以为什么大事,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哈哈”大笑起来:“出格哈哈哈哈,大半夜的别跟三哥逗闷子,天底下有几个出格能出过你的你逗死哥哥了,谦儿,哎哟喂我都不困了你知道我听这话什么感受吗就跟那梁山好汉李逵迈着小碎步跑到他宋江哥哥面前,嘤嘤嗡嗡地说山下有土匪劫道人家怕怕不敢走一样啊”魏谦:“”他停顿了片刻,对着话筒喊了一句:“操你大爷的死痰盂儿。”然后他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独自一边惆怅去了。第二天魏之远下了晚自习,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学校体育场,把书包一扔,热身片刻打算跑两圈,正在扭脚腕,无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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