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月夜甚清一道娇小身影在树林里时隐时现看轮廓而言似乎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驾轻就熟躲开地上裸露出來的竹根轻车熟路向着林间一幢小吊脚楼前去虫鸣声声在这身影接近的时候都是倏忽归于沉寂直到这身影远去了才会再度响起很快吊脚楼出现在前方那吊脚楼外一层淡淡的紫雾如同围墙在月光下隐约泛着青黑女子停步将什么东西涂在了手上而后抬手仿佛是撩起一层纱帘一样就那样撩起了那层紫雾穿过那淡紫色的帘幕她闪到了吊脚楼前脚步轻盈地上了楼抬手敲响了吊脚楼的木门清脆如铃的声音呼唤道:“师父师父我來了”吊脚楼里几声响动屋子里亮起了灯光楼下苍蓝色的龙龟动了动似乎被惊扰到却终究沒有出声“吱呀”木门开了虺柰娘长发披散看着外面这薄纱遮面的姑娘微微蹙眉赶忙让开了门口放她进來却忍不住责备:“不是告诉你沒事不要随意來找我吗万一被五龙坛的人发现了”“我蒙着脸呢他们认不出我的还有万一被谁发现我就杀掉他啊反正他们的蛊术都比不过我”姑娘说的天真无邪却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且师父我这次可真的是有事才來找你的”后面的那句话里却又是小女孩撒娇一般说着自己便坐在了厅内桌边的竹椅上虺柰娘却也奈何不得她最怕的就是这样了明知道是错误的事却还是满不在意地去继续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孩子变成这样只是她无可奈何便只好应付着微微颔首:“说罢找我是为何”自己想了想又问道“是关于山鬼叛逃的事情还是李唐那边的人找你了”姑娘听她提起來“山鬼叛逃”的事情便蹙起了眉头:“对了师父你不提我都忘了山鬼那个叛徒怎么样了湘夫人找到她了吗真是的你说她偷了蛊猫和蛊猫身上养着的那个也就算了怎么把咱们给李唐那边的那个也给偷走了她要这么多金线碧血蚕是干嘛用啊还有啊咱们也沒什么对不起她的她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了”“看來你找我是因为李唐那边的人找过你了”虺柰娘并沒有回答她的问題只是坐在了她对面一贯冷冷清清的语气里面少有是带着几丝温和“怎么他们等不及了”姑娘点点头想了想却又摇头解释道:“就是那个齐家的叫什么齐德隆的那个人说希望咱们可以再完善一下金线碧血蚕的控制办法他们毕竟不如咱们这里熟练还有他们也把今年下半年预付给咱家的银子送來了还是放在老地方然后说下半年想多要一点烬心和解药好像说是他们要控制的人变多了”说着嗤笑了一声:“他们还想要烬心的配方呢说肯出一万两银子买烬心的配制方法中原人真是贪心我们独龙坛又不是只能靠他们的”虺柰娘听着便微微笑了起來道:“明儿你找那个李唐人告诉他一万五千两银子可以给他咱家烬心的配制药方”姑娘一听就愣了:“这为什么啊师父烬心的配方一家一样咱家的比别家都要厉害跟他们配方的话咱们不是亏了吗”虺柰娘的红唇微微翘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只说了给他烬心的配方却沒说给他们解药的配方啊别忘了烬心的解药可不是看着烬心的配方就能做出來的”姑娘这才明白了虺柰娘的意思恍然大悟般颔首:“原來是这样师父果然就是师父啊”虺柰娘便浅浅笑着说话仍然是冷冷清清的:“你就别在这里给我说好听的了沒别的事就快回去被人发现你的身份就糟了”姑娘仿佛就是不愿意走还在找话一样:“师父你还沒告诉我呢山鬼捉回來了吗”虺柰娘看透了她这就是不愿意走却还是给她说了:“湘夫人已经联络不上了想來是已经被山鬼杀了”“啊”姑娘仿佛有些惊讶却不是在惋惜湘夫人的死活而是感慨“湘夫人居然沒赢过山鬼看來山鬼已经能控制蛊猫了吧”又歪歪头挠挠下颌:“可是师父你说山鬼要蛊猫身上的金线碧血蚕干什么呢还有她干嘛还要偷走咱们给李唐那边的人的那份呢李唐那边真的有催我哦不过还好咱家蛊猫够多下一只很快就能养出來了不至于交不了差”说着还笑眯眯的虺柰娘摇摇头:“她想什么谁知道她那人平日里对人也爱答不理谁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事”又叹了口气“不过她会做出这种事來我还真是沒想到我原本怕她是要带着蛊猫去赵宋把咱们和李唐的这些计划都告诉赵宋的人那就糟了”她还沒说完那姑娘漫不经心地撇撇嘴打断了她:“那也是李唐他们糟了咱们也就是损失了一笔生意而已虽然他门李唐年年都在照顾咱家生意吧但是咱独龙坛也不是离了他们活不下去的”虺柰娘只继续道:“我还沒说完呢山鬼想來是也已经死了我进城的时候听到有中原人谈论说是李唐的渝州城前阵子闹了猫妖吃人现在已经被什么人解决了这么猜测应该就是山鬼在渝州城养蛊猫的时候被中原的人给除去了”姑娘这倒是眉开眼笑起來:“那倒是好事啊正好那些中原人还天天说什么行侠仗义这下可真是帮咱们行侠仗义了呢”虺柰娘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的喜悦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个孩子这种喜悦是错误的于是她只好继续缄默只是问了看起來依然不打算走的姑娘:“说吧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姑娘的脸上明显僵了一下嗫嚅两声:“沒、沒什么的”虺柰娘真是太了解这个姑娘了这可是她的亲徒弟她怎可能不了解于是便略略一眯眼睛欲擒故纵了一把:“哦沒事那你回去吧我也去睡了”说着便起了身向着卧房走去姑娘这就着急了连忙拽住她:“师父师父等等我我、我的确是有事情”虺柰娘脸上一抹得逞的笑意一闪而逝却还是如同看待顽皮孩子的母亲一样坐了下來:“说说罢什么事”“师父”她的脸上红晕浅浅“我、我、我想找你要一个蛊虫”客栈内虫鸣声阵阵楼辕平躺在床上轻轻呼出一口气闭紧了双眼准备入睡霍湘震当然沒和他同房虽然霍大少爷挺想的不过明显楼小半妖不愿意让他哪來的回哪去不太可能但是让他滚回隔壁房间还是可以的楼辕渐渐放松了身体他的入睡是一样个很漫长的过程除了放松下來最好还是一个绝对的黑暗环境再加上万籁俱寂有虫鸣倒是能忍主要是黑暗让他感到舒适可以慢慢有睡意如果熟睡之前忽然被亮光或者声音惊动他就会睡意全无然后焦躁起來半夜的失眠霍湘震当然不知道他在睡觉上也这么挑剔那是自然的因为以前和霍湘震住在一起的时候他沒有这种毛病那时候甭管在哪儿给他个平地他就能睡就算沒平地他爬到树上都能躺着树枝子睡一觉或许是那时候的经历留了个病根吧楼辕暗自想着想起了那个封闭狭窄的地方那里肮脏、混乱、黑暗他被吊起來闻得到自己身上混合着汗臭味的血腥气身上是无数的伤口有的是疼有的是痒身后霍湘震留下的伤已经好了膝上霍湘震留下的伤虽然一样会疼却比不过其他的任何一处伤口就是那时候导致的吧他厌恶极了别人对自己身体的碰触只是一直用个彬彬有礼的模样掩盖过去还有现在对睡眠的要求是不是因为在那时候周围亮起來了就意味着有人带來了新一轮的拷打;周围的声音不是惨叫、哀嚎、就是刑具在别人身上留下的声音那都意味着他无法好好睡觉了那都是他的噩梦似乎也就是那段经历让如今的他变得敏感异常楼辕的意识在错乱的回忆里渐渐放松身体仿佛浮在了水中他不想再移动一丝一毫很快就能睡着了思绪开始了混乱这是会做梦的征兆霍湘震坐在了他的身边当然是梦境他心知肚明梦里的霍湘震无比温柔笑容和过去毫无差别白衣飒爽也沒有变化“暮皓”梦里的霍湘震牵着他的手微微笑着说不管是暮皓还是楼辕我都”他突然惊醒了被窗前传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