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此时见得两个贼人在官榜之下,霍湘震先是抬眼看了一下官榜檄文。“告捕一盗,赏钱五百贯。侣者告捕,释其罪,赏同平人。”简洁明了,真是他家小猫的风格。霍湘震暗道一句果然,看着榜前的两个贼人。很明显,这是窝里斗了,一个贼人绑了另一个过来邀功请赏。楼辕自然也看得出来,却明知故问,看向卡文:“卡捕头,你说这两人都是贼人,所以呢为何这么多人围观”卡文略略犹豫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大人”楼辕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看向两人。被缚之人还在试图挣脱绳子,而旁边的人则是目光有些闪烁犹疑,似乎极为窘迫。楼辕慢慢开口问这个窘迫的汉子:“还未请教这位好汉的姓名。”一边围观的吴积白差点绷不住笑喷,楼辕这说话跟说书一样,真是被霍湘震带坏了吧这人有些惊奇的模样,愣了愣,而后刚刚反应过来一样,赶紧弯着腰抱拳回话,诚惶诚恐一般:“回、回大人,小的,小的丁一”“哼”旁边被缚的贼人突然满是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又一口啐在了地上,骂道,“兀那竖子,真是贱骨头得紧”吴积白一瞬间觉得自己穿越进了水浒的世界绿林好汉们骂起来了。而楼辕闻言就是一挑眉,看向骂人的汉子:“怎么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如今落了法网,便疯狗似得咬起人了么”吴积白的穿越感再次u了,这是水浒传遇见了红楼梦啊下一句是不是“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还是“却不知是卧龙还是凤雏”啊却听那被绑着的汉子骂娘一句,跟着就是冷眼一瞪唤作丁一的汉子:“我王老二平素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一刀一个脑袋不带犹豫可恨我就是看人不长眼,姓丁的你这小人你与我同伙为盗已十七年,得来的钱物都是平分,你怎么敢逮捕我即使到官府,你也一样是要掉脑袋的你的罪难道还比我的轻么”楼辕并不说话,只是看了看霍湘震,笑道:“师兄想说些什么吗”霍湘震看看楼辕,见到了他眼里有些狡黠的笑意,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于是只是微微颔首,对被绑着的王老二道:“你既然知道官府有榜,为何不将你的同伙逮捕送官府你若是反过来把他绑来,那就是你受赏他受罚。现在你既然被他告发,还有什么可说的而且这官府檄文上明明白白写了侣者告捕,释其罪,赏同平人,他将你绑来,那他就是将功赎罪,你还有什么不忿”楼辕微微颔首,笑道:“师兄深得我心。”霍湘震听了就是回眸看他,带些浅笑这“深得我心”四个字怎么用解释你的心当然是我的啊楼辕说罢这么一句,跟着就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卡文和甘草两人,仿佛带些责备一样:“都听见了檄文怎么写怎么做就是,下次遇到这样的小事,不必让我亲自来。”说罢,淡然回转轮椅,对霍湘震道:“师兄,走吧。”霍湘震颔首,快步跟上楼辕便离开了。正因为楼辕这檄文如此规定,群盗互相猜忌,以致无法再留在锦官城周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且说这楼辕回府之后,正是午后,睡午觉的好时机。人说“春困夏眠邱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楼辕一只懒猫,对这话自是笃定不疑。回府之后便是开始犯困,话都没说几句就挪到了床上准备午睡。可霍湘震却还惦记着之前被甘草打断了的“亲切友好交流”,抱着楼辕蹭了半天求欢。楼辕却要午睡,坚决不想理霍湘震。霍湘震撩他,他就一裹被子,就是不理。霍湘震看他实在没这个意思,便也只好放弃,推推他:“好了,我不闹了,让让,我陪你睡会儿。”楼辕咕唧了一声什么,霍湘震没听清。低头一看,却见楼辕的上下眼皮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颇为无奈,却说不得什么,只好叹了口气,准备到楼辕的轮椅上坐一会儿打个盹算了。细想想也挺好,楼辕平日浅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现在有他在身边,就是被他这么闹腾,都还能睡得美美的,是不是也是说明有他在的时候小猫心安呢而他刚坐到楼辕的轮椅上,带动椅背微微往后一仰。他背后就是窗子,这么仰过去,往后一低头,正好是面对着窗子。他刚要闭上眼睡一会儿,就见一个人影忽然从窗前掠过,衣角呼啦啦翻飞响动,带着一股戾气。“谁”霍湘震猛地一激灵,立时从轮椅上一跃而起,一拧身一踏地便从窗子翻了出去。他这一动,自然惊醒了楼辕。楼辕立刻翻身坐起:“师兄怎么了”此时霍湘震离开了房内,府里知道他喜欢清静,此时也是一片寂静。楼辕环视看似平静的周边,忽然间只觉毛骨悚然霍湘震紧追那个黑衣人影。他是妖,前面那个身影要跑过他却也不易。只是那身影移动的模样甚是诡异,而且不见生气。霍湘震喊了一句“站住”,对方也不停,想来私闯官邸本也是重罪,霍湘震便直接拔出白鹿剑,激起剑气一道劈了下去。然而那身影只顾往前跑,被这剑气击中后,霎时间灰飞烟灭,竟然好似未曾存在过一般,只在地上留了个皮影人。霍湘震一怔,突然恍然大悟“糟调虎离山”且说霍湘震离开之后,楼辕独坐在床上,只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只觉心里一凛“不好”只是他刚刚这样自言自语出来,突然就见一道紫衣人影从房梁上倒吊下来。他还来不及出声,就见这紫影一道仿佛闪电般蹿到他身前,劈手向楼辕洒出一蓬粉末,霎时间扑面一股香气席卷了楼辕身边。难道是迷香可我是这是楼辕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紧接着的就是一片黑暗。于是纵使霍湘震反应够快,急急忙忙里赶了回来,却也只见楼辕的床榻上空无一人,只留着一股甜腻腻的香气。分明的秋老虎天气,霍湘震却觉得自己已掉进了冰窖,从手脚到心口都是冷透了。白鹿剑坠地,一声脆响,带着楼辕挂在墙上的苍狼刀跟着一鸣。他的暮皓他的暮皓霍湘震的眼睛里,突然泛出了血红的光。白日里,万里晴空中,凭空就响起了一声炸雷。这一声炸雷,传遍了整个锦官城。脂红阁里,吴积白和烛九阴一起喝着小酒,看寇白门翩翩然的一曲舞蹈。突然间炸雷一声,吓得旁边弹着琵琶的小妹手指一抽,一根琴弦便被崩断。寇白门也被吓得一愣,舞步一停。吴积白则是刚好在喝酒,吓得手一抖没拿住酒杯,还好反应及时又接住了。“怎么回事晴天霹雳”吴积白说着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谁又发誓了苍天有眼啊”说着看了一眼烛九阴,却发现人不见了。“诶老司机前辈人呢”吴积白一愣,问寇白门。寇白门微微蹙眉,仿佛极为疑惑似的:“雷声刚响完,他就脸色一变,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吴积白听了眨眨眼,抬手又倒了杯酒,喃喃嘀咕:“不就个雷声么他急什么整个锦官城里他也就关注一下小楼和藿香就行了等等”吴积白突然捕捉到了事情的关键,撂下了酒杯起身就往外跑。寇白门也不知这是出了什么事,只听得这如意郎君一边跑一边碎碎念“卧槽了卧槽了能惊动烛九阴玩闪现绝逼是小楼和藿香出大事了啊”小楼藿香寇白门没明白,就看着吴积白疯狂跑远。然后思春少女一般地想,这吴大夫为人又重情义、又没有架子,而且对她们这些人也那么和气真是个好男人呢。此时这节度副使官邸里,霍湘震走到了楼辕床边,便看到床上散落着一些月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他微微眯眼,伸手要去捻起一些。“别碰”烛九阴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了霍湘震的手腕。霍湘震扭头看他,脸色极阴:“师父,暮皓不见了。”烛九阴微微蹙眉:“怎么回事你给我细说。还有,刚才怎么回事三途河为什么差点现世你为什么引来了三途河震动”“什么怎么回事”霍湘震不知道烛九阴在问什么,只是眼里的血红色慢慢淡了下去。烛九阴却看见了他眼里的血色,眉头皱的更深:“你动杀性了你想杀谁我告诉过你,杀孽太重会引来天劫的。”霍湘震木然点点头:“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杀什么人。”微微一眯眼,“但以后要杀谁还不一定。”正往节度副使官邸跑的吴积白突然脚步一停,微微歪头仿佛听谁说话:“怎么回事三途镜系统异常波动你们监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