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然后,废柴就跟着洪总舵主走了,对外还是喊总舵主娘舅。出于内心的小九九,废柴就没主动跟自己的手下联系,反正她也知道天地会里有自己的人,无间道这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说。再说了,少做少错,一切以谨慎为大前提,她一个妇道人家,任谁也不会对她怀疑什么不是。所以,废柴放心得很。这个事吧,还确实比较扯,即便洪总舵主知道废柴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但是他大概想破头也想不到她能是那么个身份。一行人到河南地界的时候,总算暂时安定了下来,洪文渊便打算安排人送废柴离开。废柴当即表示:“已经打扰你们一路了,就不要派人送我了。”开玩笑,让你们送我到热河还是北京城啊,哪个地方都是焦点。“那怎么成,夫人孤身一人带着幼子,如何使得”“我不自己离开的,我在镇上租处房子然后找人带信回家,等家里人来找便好。”“这”“总舵主放心,这样最安全,也不会引人注意。”洪文渊仔细想想也是,便点了头,“那我派人帮夫人租房。”“我先去住客栈,然后由客栈老板出面帮我比较好。”“那好吧,如果有事,夫人便到这里来找老徐。”“嗯。”废柴离了天地会那处秘密的联络点,便住到了镇子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什么时候都是有钱好办事,而废柴身上向来都带着银票的,尤其是出门在外的时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敢保证有什么事会发生,她还是很有忧患意识的。“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出门呐,瞧这水灵的模样看了就心疼人。”废柴想抚额了,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如今的小模样确实挺水灵的,这张脸皮是很受流氓色狼之类觊觎的。古话说的好:乐极生悲她就不该一时得意忘形,以为没有侍卫跟着,又甩了天地会的包袱,自己可以抱着女儿逛商店的。结果扇子还没挑上,她自己先被人挑上了。废柴很镇定地看着晃进店铺里的三个猥琐男人,淡定地拍着怀里的女儿,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至少姐跟前还有一条狗不是。“咱们都盯你三天了,一个人投店,就带着一个孩子。”瞧,人家踩盘子踩得还挺仔细,虽然忽视了小怪的存在。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有些话废柴还是要说,“瞧几位的样子也是混江湖的,那你们知不知道一件事”“什么事”废柴扭头在店里看了下,然后淡定地走到给客人歇脚的椅子上坐下,甚至有些没形象地跷起了二郎腿,“走江湖的人都知道有几种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和尚、道士、尼姑、女人和小孩子。”三个男人就微微的变了脸。废柴继续说:“这些人敢独身行走江湖,那必定是有自己所倚仗的东西的。我既然是个女人,又只带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人嘛又长得还不错,你们说我为什么就敢这么大大剌剌地在外面行走呢”这话果然让三个人犹豫了。“几位现在还不走,是真打算撞南墙吗”废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个男人互相看看,面带不悻地离开了文轩。废柴就微笑着冲柜台里面的掌柜说:“麻烦掌柜跟你们东家说一声,就说小妇人有笔买卖在跟他谈。”三个揣着怀疑的男人在店里等了又等,结果却不见废柴出来,心头的怀疑就更浓了。只是最后废柴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吓了一跳,因为是店东家亲自陪着出来的,还雇了轿子抬她。其实废柴的办法很简单,都说财可通神,有某九那个凯子在,废柴手里的票子是很可观的。商人重利,给些看得见的实惠,再许以重利,没有摆不平的事。于是乎,废柴没再回客栈,直接住到了这家文轩店老板的家里,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七八天之后,鲁泰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里。废柴要他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三个混混找出来,收拾一下。这种小事,鲁泰办来轻车熟路小菜一碟。只暴打他们一顿,废柴觉得不好,这种人留着有碍社会治安的良好稳定。所以,她让鲁泰提溜着三个咸干鱼一样的家伙往衙门里一扔,塞了银票,让官差大人好好地照料他们,务必让他们再也不能出来祸害群众。自古官家两个口,有理没钱莫进来。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官差们自然是笑呵呵地一口应承。常在公门行走的人,眼睛毒着呢,瞧穿戴,看言行,就知道这样的人是有背景的,而且还有钱可拿,何乐而不为,人家给献殷勤的机会他们放过就太可惜了。那三个倒霉摧的家伙只不过眼神不错看上了废柴同学,结果就在黑牢里度过了他们惨淡的后半生,因为在废柴离开后上头有人又递了话,一个中心思想:让他们活着,受罪,简称活受罪。至于上头的人是谁,大家其实都不太明白,主要上头有人这个概念太广泛了。第85章时也命也废柴同学在外面兜了一大圈,结果她到达热河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胤祄小正太病时。值此,废柴不由得望天内牛,原以为顶多碰到台风尾,结果却正好撞到台风眼儿。悲摧废柴躲在某九热河的庄子上当缩头乌龟,这个时候缺心眼才出去挨枪子儿呢,反正她有女儿要照看,这个名头旗号无论怎么看都是把顶不错的保护伞。这个时候没在热河随驾的数字们在废柴眼里都是幸运儿,虽然老康可以随时传唤他们过来挨训,但是至少有个缓冲期,不像二哥哥这帮倒霉蛋儿直接面对龙颜大怒,估计那震级远超2008年汶川地震的级数。就在废柴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猫在庄子上养女儿的时候,一废风波终于不可避免地呼啸着来到了。太子遭拘,一时间风云变幻,百官惶惶,数字们也蠢蠢欲动,不安于室。这种时候康老头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废柴简直恨不得他把自己遗忘彻底了。不过可惜的是,想象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这种时候能在康熙身边走动的那就只有近臣,而废柴同学很不幸的是近臣中的近臣。于是,废柴忍不住四十五度明媚忧伤了。简单的说就是她又蛋疼了。没蛋都疼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苦逼境界啊,废柴觉得同情是不需要了,可以直接悼念了。那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画个圈圈诅咒老康。“茶。”忙着诅咒千古一帝的废柴打了个激灵,赶紧把手里的茶端过去。“凉了。”废柴怒了,心说:你丫的不早说,姐都捧半天了。好端端的神神叨叨的把她改头换面整到御前当班,抓壮丁也就这样了吧。其实易容什么的太过玄妙,但简单的改头换面也不是做不到,废柴现在就是一不太伶俐的小太监,来的时候高度机密,那边庄子上全交鲁泰和春喜打掩护了。冬喜这丫头有一点儿很好,不该问的事绝对不问,旁人问她只管一问三不知,对废柴有着高度的忠诚,绝对的跟随。康熙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折腾起废柴来那也很是得心应手,一杯茶他老人家就让废柴同学来回溜了三遍。而废柴同学憋屈地隐忍着,为了不充当最大的炮灰而努力憋屈着,谁惹出来的谁来扛,她现在除了诅咒老康,还捎带着二哥哥一起,绝不原谅他。“你有没有怕的时候”听老康这么和蔼可亲的一问,废柴的冷汗刷刷刷地就冒了不少出来,这个问题忒值得深思了。她要是回答有,这腹黑小老头没准就要让她加深印象,深刻感悟;她要说没有,那更简单了,老头直接让她体会一下。所以说,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就等着她往里掉。黑,那是真黑啊“奴才时时刻刻都谨慎小心着。”不上你丫的当,拒绝替人扛黑锅。康熙就朝她招了招手。废柴忍着心惊胆颤就往他跟前凑了凑。康熙压低着声音说:“自古帝王就是孤家寡人,你说这位置有什么好”废柴想了想,说:“不知道。”老实不客气的说,她一直觉得昏君比明君好当,比明君爽,比明君活得硬气,因为他昏嘛,做什么都理所当然,明君则不然。如果让她选的话,她想当昏君。当然,废柴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理念绝对不是她历任老师的责任,实在是这孩子在某些事上特有自学成才的天分。打小就善于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物,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歪脖树。“朕看似富有四海,可是”康熙没有再往下说。但,废柴懂,简直太懂了,纵观华夏五千年文明,不知埋葬了多少多姿多彩的帝王,那简直就是燕瘦环环各有特色啊,历史学家们老鼻子幸福了,能研究的太多了,随便扒拉一个出来就够嚼一辈子了。猛地康熙拍了下桌子,废柴当即向后跳开三尺地,惊疑不定地瞅着抽风的老康,“皇上”你丫莫非真的更年期“朕是洪水猛兽吗你跳那么远干什么”您太过谦了,洪水猛兽跟您一比只能甘拜下风啊,“奴才有罪。”老老实实地再走上两步,继续聆听圣训。特么地,关她鸟事,凭毛她得来伺候这位正一屁股坐在火山口上的腹黑小老头啊,那帮数字们平时蹦达挺欢实,事到临头个个成了哑炮。“朕一直没时间问你。”废柴的神经顿时一紧,心说:问啥呀又“你一个人呆那帮反贼那里就不害怕吗”“就因为是一个人,反而不用害怕了。”“为什么”“因为无论奴才怎么想自己搁那里就一废柴,是没人会放在心上的,没有危险性的人和事通常都不会有人理会的。”康熙点头,“说的好。”可不是咋地。“无论朕怎么看你都没有危险性。”废柴的汗就又冒出来了,这话听得真碜人。“现在看来当初将你赐婚下嫁倒是有失稳妥了,你如今的身份倒不好堂而皇之地在朕身边听用”康熙说着便有些沉吟。废柴头发根都要竖起来了,别,千万别,别让姐假死,再到您身边当一辈子的老宫女,苏麻喇姑那样的人姐虽然崇拜景仰,但实在没有向她看齐甚至成为第二个的想法。孤单了一辈子,为你们爱新觉罗家奉献了一辈子,太大公无私了,姐思想觉悟上向来有些不上档次,这辈子也不指望它能有质的飞跃了,只求能混吃等死就行了。接下来康熙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废柴便站得有了些睡意,沉默而安静的空间实在是跟周公培养奸情的绝佳温床啊。等康师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就看到站在自己眼巴前的人有点子不太对头,他老人家不动声色的寻摸了下,最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去给了废柴一拐脚。一时不察毫无防备的废柴立时便被拐到了地上,这下子马上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了,比吃了兴奋剂都精神。老康就摸着胡子瞅着她意味不明的微笑。废柴觉得这笑比蒙娜莉莎的笑惊悚n多倍,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皇上”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声音干巴巴的充满了不确定和谄媚讨好。不带这样的啊,您好歹是一国之君,是千古一帝啊,怎么能小人的背后下脚呢忒有失形象了,忒幻灭了“瞧你那点出息。”“奴才没出息。”废柴顺应皇帝号召积极数落自己不是。“朕这几天失眠,帮朕想想法子。”“奴才不是太医。”专业不对口,治不了。“这事朕不想让太医知道。”那您强忍着呗,废柴一边暗自嘀咕,一边说:“有一个法子简单有效,快捷迅速。”稍微有点后遗症。“什么”废柴悄悄往后挪了挪,意思意思做出避让的意图,说:“让人送您一记手刀。”康熙的激光眼扫过去。废柴再悄悄挪挪,壮着胆子继续建议,“要不灌杯蒙汗药吧。”“你能不能想点正经的”这丫头实在太不着调了,真是把她惯得越来越没边儿了。“皇上,您这不能赖奴才啊,奴才本来就是一歪才,您要非当直臣用那肯定是不成的。”咱就是那上不了调盘的狗肉啊。“朕看你果然就是浑身上下没个正骨,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副疯疯颠颠没正型的德性了。”康熙忍不住唏嘘了,好端端一个精明干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