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小佑”听见声音,芮睿焦急地喊起来,“小佑,你能说话吗主任,小佑恢复意识了”纷杂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司佑的视野中就出现了许多人。看来,我又一次幸运的与死神擦肩而过,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啊司佑的大脑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他的锁骨与背都隐隐作痛,是因为安全带勒紧的缘故。听见芮睿的声音,他暗叹一声,从嗓子里挤出声音道:“我没事。”芮睿似乎恢复了冷静,趴在地上看了看他:“有没有哪里疼”“胳膊。”“左手”“嗯。”“可能是骨折了。”芮睿已经重新成为一个冷静的医生,“你先别动。”司佑打量了下周围,车门已经变形,打不开了。他努力用一只手松开安全带,抽出腿,慢慢顺著椅背滑了下来。车窗的玻璃被敲碎了,还有些粘著,有人拿来硬物清理了一遍,他艰难地扭过身体,躺著往外挪,肩膀一出去,他就被人迅速地拖了出去。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司佑被扶著坐到了路边,一眼就看见了芮睿。芮睿正半跪在司佑面前,紧张地注视著他。合体的礼服被撕了一个大口子,双手满是割伤,那张俊美的脸上也有好几处擦伤,而且,一只手还不自然地扭曲著,他一眼就能看出是骨折了。好像出车祸的是我吧司佑不解的想著,还没来得及开口,小江冲了过来,惊魂未定的抢白道:“头儿,你要吓死人啊你最近是不是走霉,又住院又出车祸的,要不要去拜拜”“瞎说什麽”小江说话时,芮睿被医生拉走了,司佑看著他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什麽也没说。在现场有成打的警察和医生,这种小车祸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处理了。有医生来检查了下司佑的左臂,一碰肩膀,他就痛得厉害,手臂被捏了一遍,骨头似乎都没事,就是不能动。“估计是脱臼了,你等下。”乘著司佑没防备,那医生突然手上一用力,他的大叫刚一出口,胳膊已经重新被接上了。不认识的医生笑眯眯地道:“你运气不错,剩下的就是软组织挫伤了,不过等会儿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下,反正小芮也要去的。”等医生走了,司佑瞥了眼不远处正在接受治疗的芮睿,犹豫了下,还是对小江挥了挥手,对著芮睿一抬下巴,问:“他怎麽会受伤的”“头儿,你这兄弟可绝对是过命的交情了”一提这个,小江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说开了,“他出来时你刚被撞,车就像翻跟头似的。我的妈呀,芮医生他直接就扑了过去,想拉停,不过,他怎麽可能拉得停啊结果,撞你的车居然又来了一次,幸好车没往他那边转,不然的话他八成要挂了就算这样,他还是被撞开了。他一爬起来,居然还是往你车那边扑,但是车门变形了,打不开,他就砸玻璃,谁拉都没用,硬是用手砸碎了玻璃窗,摸著你的脉搏了,他才安静下来。”司佑听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芮睿不可能吧“我估计啊,那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你们真不愧是从小的交情”末了,小江还感慨一下,“如果不是他啊,你这会儿可能就完蛋了,撞你的人是真恨你啊”司佑一怔,心中有了预感:“怎麽说”“喏,你自己看吧。”顺著小江的手指看过去,司佑看见何婉宜正在路边哭泣,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绝望与疯狂的神色。她的手上拷著手拷,纯白的新娘服摊在地上,惨白一地。“如果不是芮睿去救你,估计这个女人能把你撞到死。”小江一脸後怕,“她到底为什麽这麽做啊你快去看看芮医生吧,那伤够他受的。”小江临被叫走前,还好心地劝了下司佑,“这事估计芮睿也不知道,你不要多想。”司佑想说什麽,却只是蠕动了下嘴唇,一个字也没迸出来。他们之间的纠葛已经太深,深到无法向别人诉说。受伤对於警察来说是家常便饭了,司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他犹豫了下,还是向芮睿走去了,当他站定後,芮睿抬起头来,见是他,怔了下後明显的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芮睿的运气不怎麽好,或者说,他太乱来了。先前抓著车门时被撞,他不愿意放手,硬生生被弹开,摔在路基上。检查结果是右臂骨折,轻微脑震荡,多处擦伤和划伤,比车祸受害人还惨。司佑听完检查医生的话,半天都没吱声。、第五章 温水煮青蛙11芮睿自我检查了下,发现并无大碍後著实松了口气。刚才血气上涌时根本没留意那麽多,现在想起来才察觉到有多危险,心里一阵阵的後怕。後怕完了,他就开始思考这行为的含义以及可以怎样利用这件事。首先,对於这种行为他很吃惊。把别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这不合理,也不符合他的一惯价值观,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并且没有犹豫。当时的“他”好像根本不是他般,这个发现令他觉得即有趣又诡异。如果再来一次,他不确定还会不会这麽做了。也许会,也许不会,但他认为还是要尽量克制,不要再做出同样的蠢事来了。没错,他认为这是愚蠢的,然而,即使再愚蠢,还是可以利用的,比如,对司佑。显然,司佑此刻正处於震惊和混乱中,芮睿一眼就能看穿这个男人,甚至比他还了解他自身。看著他眼中的躲闪,芮睿就能够嗅到心软的味道,曾经无数次因此回头的他,这次恐怕也要再次像颗卫星般顺著引力乖乖回归了。“你没事就好。”芮睿以恰到好处的表情说出了这句话,果然看见了司佑复杂的神色。他很高兴,这证明他在司佑的心中仍然有著沈重的份量,这是个好消息。“伤怎麽样”“没大碍,肩膀脱臼了。”司佑沈默了几秒後答道,毕竟,过来“慰问”却一语不发太不合常理,“你还好吧”“右臂骨折,其他都没问题,不过还是要住院观察。”芮睿歪著脑袋打量了下司佑,笑道,“你也一起来吧,我要一个双人间,就我们俩。”“我不”不等司佑拒绝,芮睿就已经喊来同事,一番耳语後,他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道:“你刚才要说什麽”司佑眼中的不快一掠而过:“没什麽。”芮睿的笑容渐渐掺进了苦涩:“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你总要去检查一下的,我不放心,你最近才刚动了大手术,身体又一直不好”“我哪里有不好”司佑一瞪眼,紧张的四下看了看,留意有没有人看他们,“一直说不好的是你”芮睿苦笑:“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是医生一样。”这话听起来刺耳,可是配上芮睿现在这付惨样,司佑也不好再说什麽,沈默了下,道:“随便你”芮睿笑了下,触动了伤处,呲牙咧嘴的。司佑看著,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伤口,一碰到温暖的皮肤,又像是触电般收了回去,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没关系,几天就好了。”芮睿非常适时的说,一付轻描淡写的样子,“骨折麻烦些,不过,只要不是粉碎性就行。”司佑面无表情的盯了芮睿一会儿,一语不发的快步闪人,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身後的芮睿肯定笑得像个胜利者。他走向何婉宜的车,看著那几乎撞报废的豪车,心里掠过一阵寒意,等见到车子的女主人後,寒意变成了厌恶。何婉宜的行为是明显的故意杀人未遂,这麽多证人,还全是警察,她就算身家不菲,这次恐怕也是难逃一劫。坐在警车里,一见到司佑,尽管拷著手持,她却立刻柳眉倒竖,像是见到了敌人的蛇般吐出毒信:“别以为你赢了”“我从来就没想赢。”司佑扬起眉毛,平静的回答,“在芮睿面前哪里会有赢家”这话令何婉宜沈默了,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是,感情无法控制。当她发现芮睿在婚礼上溜走去见司佑时,心里的嫉妒像是毒蛇般昂起了头,更不用提芮睿那冷漠的态度。她挣扎过,猜疑过,可是,最终,她还是向内心的情绪屈服了。“你也会和我一样的”何婉宜不甘心地低吼,“你的下场也一样,别以为你能善终”面对这样的发泄,司佑居然眨了眨眼睛,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何婉宜一愣,幸灾乐祸地道:“果然,你就算死到临头还是没办法放手你和我又有什麽分别”司佑突然笑了出来,浅浅的笑容刺痛了何婉宜的眼睛,他说的话更令她迷惑:“你不会以为我已经心软了吧”何婉宜有些糊涂,她皱了皱眉:“我看见你去摸小芮的脸了”“那又怎麽样”司佑直起腰,瞄了眼不远处华灯初上的街道,“谁告诉你摸一摸脸就是情不自禁了谁说这代表著原谅了”见何婉宜仍旧一脸的不明白,司佑不禁涌起了几分感伤:“你和芮睿在一起这麽久,居然什麽也没学到”“我”何婉宜蓦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印象中那个软弱、依赖而又心存幻想的司佑。刚才那一瞬间,她居然在司佑的脸上看见了和芮睿相似的神色。只不过,芮睿更加冰冷,而司佑则如同隐晦燃烧的怒火。她瞪圆了眼睛:“你在骗他”“骗”司佑不屑地道,“我从来不会骗他,欺骗他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何婉宜这下子是真正没话说了,她怎麽也没想到司佑会有这样的转变。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似乎从她这次回来,司佑就不一样了。只是,她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并没有深入了解这个“情敌”。她忍不住问:“你要做什麽”司佑反问道:“你说呢”那一瞬间,何婉宜的心里冒出了许多念头,只是,她清楚,这些想法她是没有勇气去实施的,因为在芮睿面前,她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可以去赌的筹码。她轻声说:“你赢不了他的。”司佑笑著摇了摇头:“我为什麽要赢他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我根本不想赢他,只想离开他而已。”“那你这样假意示好又是为了什麽”“为了看戏啊。”司佑深吸口气,“你以为,他拉著你演这场结婚的戏是为了什麽”何婉宜一怔:“你知道了”司佑也是一愣:“知道什麽”“你不知道”何婉宜惊讶了,“他说要给我一个补偿,所以这场婚礼只是个形式,我们没有在法律上注册。”以下超字数了,补在“作家的话”中。作家的话:何婉宜没有再说下去,司佑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怜悯神色。她心里明白了,咬著牙问:“你什麽时候起知道的”“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相信。”何婉宜忍不住讽刺道:“你的演技还真不错啊”“也不全是演技吧。”司佑移开视线,何婉宜惨白的脸色令他心有戚戚焉,“心里的感情到底还是有的,只是,我不再是感情的奴隶了。”顿了下,他又苦笑起来,“也许,男人就是要比女人无情吧,可以把感情和理智分开。”何婉宜低下了头,片刻後,轻声说:“别伤害他。”她犹豫地抓住车窗,“我是说,别伤得太狠。”这个声音如同泣血的垂死鸟儿,司佑都不忍去听。在这之後,再也没有交谈,他们似乎对彼此多了一些理解,只可惜,这种理解来得太迟了。看著警车载著何婉宜离开,司佑感受到寒气又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11鲜币第五章 温水煮青蛙12司佑没有跟芮睿的车去医院,他被撞了,保险和警察两方面同时都要交待,再加上零零总总的杂事,他准备先跟车回局里。因为这个决定,他被一堆医生狠狠教训了一顿,作为芮睿的好友,他受到了不小的关注,无论是要讨好还是讨厌芮睿的,似乎都想和他打下交道。这令司佑颇为有些吃不消,所以,当陆长以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靠过来时,他忍不住道:“什麽也别说,我已经快被医生轰炸死了。”陆长笑:“谁叫你这麽不要命的我们医生的劳动力不值钱吗你这麽糟蹋”“我认输认输认输”司佑无奈的喊,“我等会儿肯定去医院,行了吧”陆长笑了笑,笑完了,露出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司佑挥了挥手,道:“什麽也别说了,我心中有数。”陆长也是个明白人,当下就不再罗唆,指了指司佑的肩膀道:“你自己小心。”司佑点了点头,看著陆长离开的背影,突然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信心。毕竟,好人还是占大多数的,除芮睿这个神经病,就算是何婉宜也不是完全不能沟通的人。只不过,有时候,沟通的机会来得都太迟了。本是要和同事们一起回局里的,又接到了芮睿的电话,把租借教堂以及礼服等等各项事宜处理好,再去交警队做完笔录,和保险公司打完交道後时间已近午夜。司佑站在街边,呼吸著寒冷的空气,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天生的劳碌命。电话响了,接过一看,又是芮睿的短信:快点来医院而且唯一会主动关心的人还是个精神病,司佑无奈的想。到了医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