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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这里有人会放烟火和花灯”杜越点了点头,笑着拉着秦楚往欠揍,心里没打算告诉他,自己特意跟门口卖票的大爷套了好久的近乎才问出这个消息。人群越来越近,有粗布麻衣的壮汉,又嬉戏打闹的小孩,还有娇羞可人的女孩,瞄上了意中人就赶忙在花灯上写下他的名字,希望有缘人能够捡到。秦楚和杜越跟他们对面相向,很快进涌进了人群,这里都是群众演员,没人会特别注意到两个穿着古装的“外人”混了进来。秦楚这时候眼睛都亮了,他紧紧地握住杜越的手,仿佛已经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在这里他们是放花灯的一份子,他们是最普通的穷老百姓,也在为一段好姻缘而跪拜月老。传说,只要在花灯上写上对方的名字,若是有缘,红线自会让你的意中人捡到它。但凡在七夕这一天捡到花灯的人,都是天注定,谁也没法拆开。“我上辈子一定没点花灯所以你找不到我。”秦楚笑嘻嘻的撞了杜越肩膀一下。杜越疑惑的挑了挑眉,“上辈子”秦楚自知说漏了嘴,赶紧摆了摆手岔开话题,“哎呀,男主角出来了我们去看”他怕杜越会追问这个话题,到时候又要说漏了嘴,所以急急忙忙往人最多的地方扎,这时候河面上飞过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英俊公子,宝剑在水面轻轻一点扬起一圈涟漪,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摘走了一盏花灯,轻轻的送到岸边漂亮的女孩手边。一时间全场叫好,白衣公子轻轻一笑,目光扫过,翩若惊鸿。秦楚看愣了,这时远处的剧务喊了一声“卡”,导演站起来拍了拍手,“锦书,拍的不错,这一条一遍过了。”身旁的群众演员长舒一口气,在剧组的安排下纷纷的退场了,秦楚站在角落的位置,一时没有人注意到他,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杜越不见了。周围全都是人,可是满眼里根本就没有杜越的影子,秦楚心里着急,顺着河道往前走了很远,才在一座拱桥边看到杜越。他一身黑衣背着手站在那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秦楚跑过去拍他一下,气急败坏的说,“你跑到这里做什么离开也不说一声,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杜越笑了笑,目光在身后的河水和花灯的印衬下显得异常明亮,他从身后拿出一盏花灯塞到秦楚手里,凑过来小声说,“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顺了一个,赶快藏好。”秦楚愣住了,“你偷偷摸摸跑这么远的就为了送我这个”杜越点了点头,目光柔软,“你说上辈子我没能找到你,所以这一辈子我来放花灯,不管你在哪里,都让我去找你。”秦楚拿着花灯看了很久,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的眼眶涩的厉害,险些要流出泪来。也许这只是一句很普通,甚至不高明的俗套情话,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句话比“我爱你”还要动听,因为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这时,时针指过十二点,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千万朵礼花在空中绽放,一时间y城恍如白昼。整个影视城里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在庆祝新年的到来。秦楚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杜越。杜越爽朗的笑了起来。两个人在万千灯火中紧紧相拥,这一刻,有花灯,有钟声,还有月老和红线。63绝地反击两个人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虽然没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可是因为除夕的关系大部分人要不就在街上放鞭炮,要不就陪着家人守岁,总之热闹非凡,整个y城也没有了往日的宁静。不过秦楚很显然不在这其中,他先是被杜越在温泉里折腾了好几次,接着又上蹿下跳的玩了一整夜,等到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没过几分钟就靠在杜越肩膀上睡着了。车窗外是喧闹的鞭炮声,而秦楚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窝在那里,手里拿着那盏花灯,灯芯明明灭灭倒是一直没有熄灭,淡淡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五官显得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杜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异常柔软,手掌无意识的拍着秦楚的肩膀,眸子闪了闪最终低下头在嘴唇上偷了个香。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步,不由得微微一笑。在这座古朴又风景秀丽的边陲小城里,每天都会有行行色色的游客在这里出现,当然也不乏像杜越和秦楚这样普通却相爱的同性情侣,司机早就见怪不怪,不仅没有差异反而报以祝福的笑容,这一幕正好被杜越看在眼里。司机勾起嘴角,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问道,“大过年的没跟家人在一起,反而陪着爱人来旅游,看得出你很爱他吧”杜越笑了笑没有说话,搂着秦楚的手臂无意识的收紧了几,偏过头用余光往车尾看了看,瞥到一辆几乎融在夜色中的黑车正远远的跟在后面。司机是个热心肠,大过年的一个人开车也怪闷的,就随口跟杜越聊着天。一开始杜越都是带着笑意回答他,虽然话不多,但是看得出是个温和好接触的人,可正当司机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下意识的侧过头一看却发现杜越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深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情绪,当即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狠狠咽了进去。这人在不说话的时候怎么这么冷淡刚才明明还笑着,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冰疙瘩,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杜越左手摸着下巴,右手继续顺着秦楚的头发,余光一撇说道,“师傅,麻烦先去最近的24小时药店一趟,我突然想起有些东西要买。”生硬仍旧温润,表情也恢复了笑意,仿佛刚才的冷硬是司机一个人的错觉,他揉了揉额角,连忙点头应和着,心里却在想自己一定是开夜车看花了眼。车子在药店门口停了一会儿,杜越就走了出来,出租车一路开到宾馆门口的时候,秦楚还没有醒。“小楚,醒醒了,我们到了。”“唔”秦楚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杜越无奈一笑,从他手里拿走那盏花灯说,“一会儿进了房间再睡,我们得下车了,这东西我先帮你拿着,你迷迷糊糊的别再烫着自己。”感觉到花灯被人拿走的时候,秦楚睁开了眼睛,连意识都没有完全恢复,手臂却已经伸了出去,把花灯抢过来,嘴上不满道,“你送出去的东西休想再他妈要回去小气。”他抢走花灯拿在手里,一闭眼重新靠在车座补眠。杜越哭笑不得,前排的司机都被逗笑了。折腾了几次秦楚都没有下车的意思,杜越也干脆不跟他废话直接打横抱起人就往宾馆里走,完全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到了宾馆把人往床上一放,花灯没收,捏着某人的鼻子逗他,没一会儿秦楚就醒了,迷迷糊糊的伸手搂住杜越的脖子,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烦啊,我睡得好好的你折腾我干什么,我鼻子招你惹你了”杜越深知秦楚的睡不够就有很大的起床气,笑着蹭了蹭他的额头,下床端着一杯牛奶递到秦楚手里,“你今天吹了风,又在出租车上睡了一路,没准明天就得感冒,先喝点热牛奶暖暖身子,一会儿洗过澡之后再睡,听话。”“就你事多,你不该叫杜越,应该叫儿事妈。”秦楚嘟哝一句,瞥了一眼放在床头的花灯,虽然一脸起床气不过还是接过了牛奶,咕嘟咕嘟的灌了进去。放下杯子,秦楚的嘴边多了一圈奶边,一抬头发现杜越目光深沉的看着他,心里有点好奇,“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杜越的眸子垂了一下,掩住所有情绪,抬手一点一点的擦掉秦楚嘴边的奶渍,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他从不擅长说情话,即便是跟逗秦楚玩也都是油腔滑调,从不会这样一本正经,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秦楚又觉得脸上的温度上涨了几分,不自在的推开他的手,“行了,都不知道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肉麻死了。”他掀开被子钻进去,把脑袋蒙的紧紧的,好像急于掩饰自己不好意思的情绪,杜越笑了笑,靠在床头环着秦楚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我知道你喜欢听,以后只要你想听说多少次我都不腻。”“你不腻,我可腻了。”窄小的标准床,两个大男人躺在上面实在有些拥挤,秦楚眨了眨眼想要反驳几句,可是一张嘴就打了个哈欠,眼皮子突然像是灌了几十吨铅一样沉。刚才明明还没有这么困的啊秦楚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强烈的昏睡感涌上来让他没有功夫再去想别的,没一会儿的时间,他就靠在杜越的胸口睡着了。屋里一片寂静,杜越伸手关掉了床头灯,掩去了眼里愧疚自责的神色,他轻轻吻了吻秦楚的嘴角,“小楚睡了么”“”回答他的是平稳缓和的呼吸声。杜越僵硬的坐在床头,好半天没有动弹,直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深吸一几口气把秦楚轻轻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拢好被角,把放在口袋里的一瓶安眠药全都倒进马桶里冲掉之后,手指都有些颤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熟的秦楚,他握紧拳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如果秦楚醒来,一定会恨死他了吧杜越苦涩的勾了勾嘴角,走出宾馆后门的时候,那辆始终尾随的黑车停在原地等他。“少爷。”四个保镖恭敬地站在一边行礼。杜越脸色不善,抚了抚袖口问道,“我记得告诉过你们,不要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要出现在秦楚面前,看来你们几个都忘了”保镖神色一凛,连忙鞠躬,“对不起少爷,这一次实在是十万火急,我怕再耽搁下去恐怕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杜越一摆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神色平淡的说,“张泽忠那边有动静了”保镖一愣,接着点头,“咱们的探子汇报,张泽忠已经被纪委那边放回来了,而且他跟孙雅的丑闻也动用关系压了下来,几天前他跟军区几个人还私下见了面,准备卷土重来,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杜越双手抄在口袋里,听到这话没有一丝诧异,“我从来没指望一次就扳倒张泽忠,他如果一次就被弄死,我反而会觉得奇怪。他会卷土重来是肯定的事情,而回归的第一步肯定就是对付我,这个无可厚非。”保镖看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可是少爷这一次不一样了,以前他或许对您还有所顾忌,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已经撕破了脸,他再也没有了顾忌,更何况您害得他元气大伤,他现在肯定卯足了劲儿要对付您,疯子要是丧心病狂起来是完全没有理智的”杜越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名的转移了话题,“阿四,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我小的时候就当暗卫,一直跟到现在不离不弃,可是为了掩人耳目我连在军区给你们谋个位置都做不到,你们还对我这么死心塌地做什么”阿四一愣,过了半响才慢慢开口,“跟那些虚名相比,我们更愿意跟着一个精明的主子。”杜越低笑起来,“那你说我一直知道张泽忠做的那些脏事,可是却忍了这么多年没有说出来是为了什么”阿四愣住了,在场几个保镖都愣住了,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少爷您的意思是”杜越眯起了眼睛,“知道为什么豹子这么凶猛还是害怕毒蛇吗因为毒蛇不动则已,一动就会咬住他的死穴绝不松口,直到血流进了力气耗光了,乖乖的任人蚕食。”几个人面面相视,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接着恍然大悟,“少爷英明。”杜越轻笑一声,拉开了车门,“既然知道怎么做了,就去告诉张泽忠,说我要亲自跟我的好叔叔聊一聊。”“是,属下明白。”阿四点了点头,走过去说,“少爷,这一次的行动凶险万分,您真的不打算把秦先生带在身边有您照看,也省得被张泽忠钻了空子。”想到躺在床上安眠的秦楚,杜越脸上闪过一丝温情,可一想到自己瞒着他即将要的事情,嘴角又紧紧抿住,对阿四摆了摆手。“我在秦楚的牛奶了放了安眠药,他累了一天又吃了药会一直睡足两天,在这期间你还是按照我原来吩咐的保障他的安全,如果他问起来我,就说无可奉告,不管他怎么发脾气都不要理,也不要进房间去找他。”阿四愣住了,一脸的诧异,他实在猜不透杜越在想什么。心里明明这么爱秦楚,可在局势这么混乱的时候又不把他带在身边,反而让他们几个保镖来盯人,甚至为了提前离开还在秦楚的牛奶里下药。明知道秦楚醒过来一定不会原谅他,却还一定要这样做,这到底算是爱还是不爱看着杜越被夜色遮掩的明暗不清的脸色,他识趣的没有再多问什么。黑色的轿车发动起来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扬起一阵鞭炮留下的红色碎屑,杜越坐在车后座,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小楚,等我。“咔嚓”病房门打开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杜越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张泽忠背着门口,坐在床边,身上穿着病号服,正拿着一份报纸看着,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花白一片,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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