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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好我也满足了,不然我和你父亲这辈子都愧对于她。”许樱哥含笑道:“又来了那日姐姐还和我说,不管过得如何她都永远不会怨您和爹爹。你们已经尽力,她也要尽力把日子过好才是。况且和别人比起来她已经足够幸运。”女儿很懂事很务实,姚氏心里很欣慰。说起来许杏哥的婚事并不是她与许衡做的主。新朝初立,今上亟需巩固政权,除去那些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到底必须杀以外,还有一部分因为各种原因而持观望态度的人需要拉拢交好,要让两个不同的阵营结合在一起,最有效的莫过于联姻。于是许衡虽日日装病躲在乡下深居简出,低调得不能再低调,还是被拉出来做了出头鸟今上迫着他把嫡长女许杏哥嫁给了大华的开国功臣、镇军大将军武戴的嫡长子武进。幸亏今上还算有心,武家虽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人家,但也是敦厚之人,武进更不是什么花天酒地的纨绔或是粗鲁无礼,不知好歹的武夫。武家的脾性是你敬他一尺他就敬你一丈,许家更不是清高到把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酸儒。于是彼此试探着,互相尊重着,待许杏哥生了长子如郎后两家人便达成了默契,走动也频繁起来,算是互相满意了。姚氏想到许杏哥的长子如郎,由不得就甜甜笑了:“许久不见如郎,不知他可又长高了些是否还记得我”许樱哥道:“莫欺他年幼,他记性可好。上次跟他娘回去,才进我房里就直奔我桌上的花瓷罐,他记得那里面装着桂花糖呢。”苏嬷嬷就打趣:“几个孩子都随二娘子那张嘴。”许樱哥不依:“嬷嬷不许笑话我贪吃。”姚氏道:“嘘,噤声,到了。”于是众人正襟危坐,静默地进了武家的大门。武家与许家精巧的格局稍有不同,习武带兵之人讲究的是大开大合,进得大门就是一个齐整宽敞的练武场,绕过在太阳下白花花反着光的练武场,穿过一排房舍才又到了二门处。许杏哥上穿鹅黄色的纱襦,下系着宝蓝色的八幅高腰罗裙,戴一副金镶蓝宝石的头面,打扮得格外富丽娇艳,笑吟吟地亲自扶着姚氏下了车,又分出一只手去牵许樱哥:“好久没见着,怪想的,还想着过几日再请你们过来玩,谁想就来了。”许樱哥看她面色红润,神采飞扬,不由低笑道:“姐姐这身打扮可气派,气色也好。”“你们还不知道我”许杏哥左右瞟瞟,俏皮地贴着姚氏并许樱哥的耳朵小声道:“他们家都喜欢这样,说是喜庆。我这叫入乡随俗,投其所好。”姚氏瞪了她一眼:“口没遮拦”许杏哥嘻嘻笑着,将她二人迎入武夫人熊氏所居的正院。除去丫头们,武家的女眷们包括熊氏在内一色儿穿得富丽堂皇,熊氏本身也是个豪爽爱笑的性子,才在帘下看见人就高声笑了起来:“如郎,你外婆并二姨来了,咱们赶紧去迎她们进来。”接着就抱了许杏哥那才满两岁的胖儿子如郎迎出来:“亲家,快里面请。”眼睛状似不经意地往许樱哥身上飞速过了一遍,把人给看了个清清楚楚。许樱哥眼观鼻,鼻观心,唇角带笑,一脸的端庄温柔可亲。武夫人见她低眉顺眼的,神情状似忐忑,正是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后的合理表现,就含着笑特意招呼她:“这孩子许久不见,越发出落得标致了。”姚氏观其言查其行,知道她对许樱哥并无恶感,更不似那些迂腐之人,凡是听说这种事先就挑剔怪责上女方几分,于是心中又多了几分好感,微带心酸地道:“正是呢,这孩子自来乖巧懂事,就是运气不好。”许樱哥含笑温柔劝道:“娘啊,做您的女儿那就是最好的运气了,还有什么不好的”这样好的性情武夫人看在眼里,暗道一声可惜了,并不留许樱哥在她房里坐,只把如郎交给许杏哥:“你日日在我面前念叨樱哥,如今机会来了,且带她下去说说悄悄话罢。”许杏哥喜不自禁,谢过武夫人并别过姚氏,含笑示意许樱哥:“随我来。”姐妹二人携手出了正院,绕过几丛绿树修竹,几多亭台楼阁,便到了许杏哥的居所。许杏哥的居所一样的富丽堂皇,罗绡帐,波斯毯,云母屏风水晶帘,样样精致样样难得。武进对这个因缘巧合得来的妻子宠得厉害,许樱哥每次来都能发现些新玩意儿,这次也不例外,才进门就看到一块奇石,上头天然形成的花纹乃是月下听涛,写意得很,乃笑道:“这又是姐夫从哪里寻来讨好你的”许杏哥笑得甜蜜:“谁管他啊。”见如郎在打瞌睡,就把人交给乳娘,招呼许樱哥坐下:“休要说他,咱们来说你的事儿,到底怎么回事难得出趟门就招了灾。”许樱哥自六岁到了许家,时年十岁的许杏哥已经懂了事,中间虽然有个磨合过程,许樱哥也是着意讨好,小心做人,但许杏哥本性温柔大度善良,二人渐渐的从朋友做到了姐妹,到了今日更是无话不说,互相体贴。故而许樱哥并不隐瞒她,叹道:“我只当是运气不好罢了。”许杏哥听说张仪正刺了赵璀一刀,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啧这张仪正我也认识三四年光景了,虽然混账,但还不曾听说过如此莫名的事。说他是觊觎你美色吧,他那表现却也不像,说他不是吧,怎地莫名其妙就招惹上了你”越想越觉着这事儿绝不简单,不然好端端的张仪正去招惹许樱哥做什么许樱哥一摊手:“谁知道呢,我倒是觉得他一出现就和我八字不对,天生犯冲。”“不要往心里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许杏哥有心哄她高兴,拉她起身,翻出一套朱红纱罗做的衣裙往她身上比划:“好看么这几日不冷不热风光正好,你姐夫要请人去京郊庄子上打马球,我也待趁机做东请些相熟的夫人姑娘们来玩,你就穿这个来,咱们去去霉运。”得益于整个上京的流行风向,特别是在今上是个绝顶的马球高手并爱好者,公主、皇子、皇孙们都热爱今上并热爱马球,诸大臣与命妇们本着上司的爱好就是自己的爱好,或多或少都会抡那么一两下的情况下,在这样美好的暮春季节举办上那么一次马球赛是件很美好时尚的事情。马球,又见马球有三件事要说。一是要感谢绿蚁紫檀的香囊,魔幻雨滴、chieh-chg、1973101izi、seean、觉得不好从来、iian00的平安符,汩淼、书友121209210338479的k票,以及各位的各种票。二是因为太久没有写文,人气不如从前,收藏不理想,所以还是决定冲冲k榜单试一试,郑重求k票;三是新的一周到了,新书榜的战争再次打响,需要大家踊跃投推荐票,踊跃点击。最后,不管咋样,我都要坚挺地撑着,一直努力onno第16章姐妹二性子活泼的人被关得太久就会格外期许公众活动,许樱哥兴致勃勃地将那身衣裙抖开来瞧,但见精工细作,衣料更是光艳亮丽好似一团火一般,由不得笑道:“这太耀眼了,弄件素淡些的罢。”崔家的事情毕竟才过去半年,她便如此高调,那是自己找事啊。“多好看啊最适合你穿了。”许杏哥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本是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终究是要露面见人的,总不能一直藏着忍着”许樱哥夺过衣服往她身上披:“你才适合呢,你是主人,武夫人又喜欢你穿得喜庆,不是正好我虽不惧人言,却也要防着有人攻讦父亲,还要为三妹妹想一想。”许杏哥便不再客气:“本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现下倒是便宜了我。”又翻箱倒柜替许樱哥找衣服:“按你刚才的话说来,与赵家这门亲事算是做得准了”许樱哥点点头:“除非是发生大的变故,不然是不会变了。”许杏哥停下手里的动作,默默看了她一回,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低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可欢喜”许樱哥微微一笑:“他会对我很好的,我也会和你一样好好过日子的。”许杏哥就皱了眉头:“你和我可不同,我后来是真觉得你姐夫挺不错,很难得,我是真心想同他好好过日子的。可你还是不曾忘了他罢”“也不是。”许樱哥道:“只想到他那时也不过八岁。”许杏哥低声道:“其实我以为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他若活下来,难道他又会放过你们”许衡虽然留下了崔家的老弱妇孺,可那都是些没有希望的人,被送到没有希望的地方,两辈人中算是休想出头报仇了。许樱哥抬眼看着窗外那株随风摇曳的芭蕉沉默片刻,突地换了副笑脸:“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过来杀过去的也真烦。”“你呀。又何必总说这种话”许杏哥捏捏她那可爱的小下巴:“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不乐意就和我说,我替你同母亲说,另外挑家好的。”许樱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啦,就这样挺好的。”旁的不说,其他男人有几个会如赵璀那般轻易答应许扶那三个苛刻的条件来的时日越久,她越明白这世间的不公,她自问魅力没那么大,家世没那么好。她越是不当回事,许杏哥越是忐忑,犹豫许久,终是道:“我始终觉得赵璀的心思太过深沉。”赵璀本与崔、萧两家的仇怨毫无关系,不过是因为做了许衡的学生,因缘巧合才与萧家兄妹做了朋友。可他不但牵扯进这桩事里来,还牵扯得颇深,与崔成做着好友的同时与许家人联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谋算了崔成,事后又不遗余力地求娶许樱哥。究竟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许樱哥许杏哥仔细打量着许樱哥,许樱哥今年实岁十六,虚岁十七,已经出落得极其美丽,假以时日长开了更是难得。她忍不住又想,赵璀究竟是贪图许樱哥的美色还是真的喜欢许樱哥这个人许樱哥知她所想,坦然笑道:“姐姐不要替我操心了,思来想去,他对我们的事情知根知底,也晓得我究竟是谁。他家世不错,本身也出色,我并无什么可给他贪图的,反倒可能拖累他,若他只是贪图美色,大把的钱洒下去,什么美人得不到”见她已然拿定了主意,许杏哥也就不好再劝,便唤进守在外头的大丫头蓝玉来:“看看夫人那边是否说好了,我娘可要留下来一起用晚饭”须臾蓝玉回来,道:“亲家夫人要走了,请奶奶领着二娘子往前头去呢,大爷回来了。”许杏哥大为诧异:“怎地大爷就回来了”武进不是在香积寺守着张仪正的么,现在就回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蓝玉道:“婢子不知,只知大爷回来后就一直同两位夫人说话。”许杏哥忙叫上许樱哥匆匆赶往正院。到了正院,恰逢武夫人与武进一同送姚氏出来,姚氏的脸色颇有几分不好看,许樱哥心中忐忑,却不好当着武家人问。上了马车姚氏方道:“你姐夫临时有军务,再留不得,所以先回来了。”许樱哥念着她适才的神色不好看,猜她有事瞒着自己,便试探道:“那哥哥他们留在那里是否有危险”“暂时应该不至于。”姚氏默了默,扬起笑脸安抚她:“武夫人已然答应了,明日她便过去探康王妃。不是多大的事情,你就安安心心的。”许樱哥便不再问,只默默依偎在她身边,替她捏捏胳膊捏捏腿。姚氏舒服地闭了眼养神,回想着武进带回来的话,心中颇不是滋味。得罪了皇室子弟,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若只因一个无聊纨绔的一句威胁之语,许家就不敢与赵家结亲,弃了赵璀,那日后许衡还有何脸面撑起这两朝大儒的名头如何担当清流的领袖许家如何在这上京立足所以这门亲事不到万不得已是要坚持到底的。待回了家,姚氏便抛了在车上时的烦恼神情,一派的云淡风轻,该过问的家务照旧过问,该同孙子亲热的照旧亲热。各房各院虽有多种猜测,都不敢去捋她的虎须,便把目光都投向许樱哥。许樱哥更是个百无大事的模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字不露,只欢欢喜喜地同两个丫头裁衣服做衣服。待把一群好奇人都给打发了后,她便扔了针线外靠在窗前的软榻上闭目养神想心事。论起这大华和刚亡的大裕,并不同于她认知里的任何一个朝代,民风尚算开放,男女大防是有的,但男子尚武,女子不裹足,也不需裹得严严实实的,还穿着襦裙纱衣抹胸,虽不能随意抛头露面,但女子骑马上街什么的也不算是什么罪大恶极、骇人听闻的事情,女子不强求守寡,寡妇改嫁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马球还是上流社会男女们热爱的刺激冒险运动,亦是军中经常开展的活动之一。观察其衣着风俗民情,似有些像是五代一般的光景。可要说是五代吧,却又不是,许多风俗称谓物件家具都有变化,高足家具垂足坐都已流行许多年,出现的风云人物也不同,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歪的。她刚来的时候很是茫然了一阵,绞尽脑汁也没能定位自己究竟位于何方,更不能预测将来会发生些什么,好借风上位。除了一颗强大而略有些苍老的心,一脑子与时代不符的想法,一肚子花样百出的吃法、玩法和多认得些与这个时代无关的八卦外,她这个穿越女猪脚竟然是半点优势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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