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自说自话,苏小培瞪着他没理。“等一下,等一下”月老同志一惊一乍地,他瞪圆了眼睛,惊道:“难道你死了”“对,在你面前的是个魂。”“哎呀,你不要开玩笑。”月老挠头,“你这么严肃地开玩笑怪可怕的。”月老正要往下说,旁边走过一个苏小培的同事,嘻嘻笑道:“小培,你男朋友吗好帅哦。”“呵呵。”月老被人夸了,不好意思地冲人家回了个笑脸。那同事也不凑热闹,说完那句就挥手走了。月老看看周围没人了,又开始说:“苏小培,你穿过去之后,只有两种情况能够回来,一种就是你找到他了,另一种就是你死了。你在那边经历了什么事死了吗”苏小培皱眉,她掉落那河里,死了吗“哎呀,你也死得太快了些。”滚蛋这种欠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苏小培,你到了哪边,都见到什么人了你快告诉我。你这次回来,我这边显示他还在那边,所以你失败了呢。这么说来,过不了多久你又会被拉过去了,趁现在还有机会,我帮你分析分析,不然回头你又穿了,我就帮不了你了。”什么鬼还要穿苏小培真是要气死。她想了想:“那有不少人,一个一个数给你听”口气真是没法好起来。月老挠头:“也是哦,故事太长的话,我也没时间听这么多。”到底是谁没时间要不是苏小培很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早扭头就走了。“要不这样,你就说说,你过去后第一个遇到的是什么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没有程江翌吗他只比你早穿越一个多月,应该很好认啊。”“没有,两个都是古代人,还嫌弃我说话口音怪。”“怎么会这样”月老一脸疑惑,他从口袋掏出个大屏幕手机似的机器,在上面划拉划拉地看,然后说:“你们的红线还是绑得很紧啊,而且不是一般的紧,是超级紧的那种紧”shit,绕口令吗“所以你被拉过去,到达的地方应该离他不远啊。你再想想,你见到的两个人里,肯定有一个跟他有关系的,也许那人能带你找到他。”带她找到他苏小培想了想,冉非泽打算送她去尼姑庵,那地方肯定没什么穿越过去的年轻男子。唐莲呢她虽然不敢确定,但她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她帮助山贼来劫自己的可能性是有的,如果说她把自己带向某人不会吧,那程江翌穿越过去不好好做人,当了山贼,成了犯唐莲一个多月前被劫的,程江翌一个多月前穿越的不会吧“你说我找到他,就能一起回来,这找到是个什么概念”“什么意思”月老同志一脸茫然。“就是我看到他了就算找到,还是我喊一声程江翌他答应了算找到,还是怎样算找到找到了怎么回来手拉手一起喊走就行了吗”“咦,你说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月老继续疑惑着,他想了想,笑了,“那个手拉手一起喊走就回来了,还挺好笑的。”他说着说着真笑起来,然后看到苏小培那严肃的表情又把笑憋了回去。他轻咳两声,端正了。“总之,现在我的工作备忘里还没有查到更详细的说明,等我查到了,我会想办法告诉你的。”“你能稍微靠谱一些吗”“哎,你这话说得,我也是一直在努力的好不好”月老很不服气,他接着跟她强调:“苏小培,你赶紧去医院看看程江翌去,你好歹要认得他的样子,多了解他,这样才好找人嘛。你跟他的红线绑这么紧,所以他离你一定不会太远的。你遇到的人,如果不是他,就一定是能带你找到他的,一定是有关系的。你在那边也不用怕,反正死了你就回来了,大不了算休假,可以再去嘛。”靠,这说的什么话,他怎么不试试看死一死是什么滋味。“还有吗”“还有什么”月老同志又茫然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嗯,暂时没想到了。”苏小培把手机掏出来,问:“你的名字,电话,给我留一个。”“我是月老2238号,没有名字,没有电话。”“2238号”苏小培一脸黑线,“有很多个月老”“是啊,不然怎么忙得过来,我们一个case要处理的事很多的。”“被你们处理得,现在的离婚率这么高。”苏小培很不客气地吐槽,“嫁不出去,娶不到老婆的也一大堆。是不是你们上岗前的培训不到位,个个跟你似的不靠谱”月老一脸受辱:“我也是很努力的好吧,各人姻缘不好,一定有其各人的问题,不能怪罪别人,也不能怪月老。就是因为现在人的心态越来越自我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苏小培,别看你有命定之人,我可以给你泄漏一些,就算程江翌没有车祸,就算你们命定中相遇,你们会发生感情,但你的脾性,他的脾性,你们相爱也会很辛苦。我都做好了一大堆的功课帮你们改进的,结果我辛苦准备好了,遇到这样的事,做好的功课全白废了,我也很呕好不好。所以你也别埋怨,各人有各人的辛苦。”苏小培被他说得,竟然反驳不出什么来。“总之呢,一回生二回熟,你下次再回去就熟门熟路了哈,祝你一路顺风。啊,对了,别忘了去之前到医院去啊,上次你没听我的吧,不过不怪你,上次那时间真的太不合适了,太快了。我看到工作日志上的显示也吓了一跳。”“我拍了你的照片,为什么没了”“我们是不会留下影像的。等你的case结束了,我在你的记忆里也会慢慢消失。刚才你那个同事看到我,回头她就会忘了我的样子,她只会记得好象有见过你跟一个男士说话,再过一会她就会完全忘了这事。你拍的照片里没有我,太正常了。”苏小培举起手机,再给他拍一张。月老笑了笑,很俗气地举起剪刀手,摆了个ose让她拍。“我什么时候会再去”苏小培不想相信这种事,但她还是问了。“不知道。”“过去之后会落到哪里”“不知道。”“那你都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你会被拉过去,然后找到他就能回来。啊,不对,应该说,要么找到,要么死,就会回来。”月老一边说还一边点头,加强了一下语气。真是叉叉的啊,他知道的还真是多。苏小培真是气。“那我如果有问题要找你,怎么办”“你找不到我,我们干这活的,有问题的人太多了,如果我们还开展咨询服务,那正事真的不用干了。你的case呢,有新消息需要让你知道的我会来通知你的,我没出现就表示我这边没什么进展,你就靠自己吧。随其自然就好,你多努力,加油哈。”这靠不住的月老还好意思鼓励她真是的,他自己还需要多努力加油吧谈话结束了,月老挥挥手,转身走进了人群。苏小培看着他的背影,他与一人擦身而过,不小心碰到,他冲那人点头微笑,继续走。苏小培想着,这被碰到的人,是不是回头也会忘了这月老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照片上月老的图像还在。她把手机放进包里,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上了车,启动了车子,开出一段路后,遇红灯,她停下了。她想了想,又把手机拿出来,那张照片里,有树,有街景,但是没有了月老的身影。、第 20 章第20章苏小培去见了汪教授。但要跟汪教授怎么谈,她这一路也犹豫了。原本是打算把事情和盘托出,那个不象梦的梦,以及她幻想出来的月老。可是现在看来,月老确有其人,那梦境这件事确实是穿越苏小培把车子停在研究所楼下的时候,终于做了决定,梦还是梦。她过来,就是寻求些正面力量。汪教授见到小培很高兴,问了问她现在的工作生活状况。小培说一切都好,就是妈妈和姑妈一给她安排什么相亲,监督她的工作她就头疼。汪教授哈哈大笑:“做个小编辑是埋没你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这永远都有你的位置。”两个人聊了会家常,汪教授的妻子给他送饭过来,早听说小培要来,就给小培也带了一份。小培看教授桌上一堆资料,知道他又要加班,心里不由有些羡慕。这个地方才是她能有所发挥的地方,到了外面,她总有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师徒两个一边吃饭一边聊,倒也很轻松。苏小培告诉教授做了一个梦,很真实。梦里头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她没有钱,说话也怪,还是个老女人,发型也跟那儿的女人不一样,大家都用很奇异的眼光看她。“然后呢”教授问。“我在那里做什么都做不好,很没有自信,变得不象我了。我做什么都没把握,甚至只是个心理诊断,我都没做好。虽然是有客观的原因,但我确实太失常了。”“听起来你在那里完全一无是处。”苏小培点点头:“我好象从来没有这么受打击过。”“那么,在那里,你绝望吗”苏小培想了想,摇头:“不绝望。虽然很困难,可我还是想着要怎么赚钱活下去,我学他们说话的口音,我还想用我的知识帮助他们。”“那还有什么问题呢”教授笑了笑:“就算是在梦里,你也应对得很好。小培,你有积极的一面,你的不自信在那样的环境是很正常的反应。”“我是努力在适应,可它对我的负责影响也挺大的。”“那你就转个方向,看看正面的。”“正面的”教授笑了笑,起身去泡茶,苏小培赶紧过去帮忙。“小培,骄傲这个词很微妙,有时候你可以理解成自信,有时候你可以理解成自负。在事情办得好的时候别人会说那是自信的结果,事情没办好的时候却会被说成是自负的结果,可是呢,事情源由和过程也许都是一样的,同一个人,同一种判断。那么大家为什么要用结果来分析这个人是自信还是自负呢”教授把茶泡好,小培帮着用托盘端到桌上来。“小培,这个道理你一定懂。事实上,我们都知道,道理人人懂,只是很多时候这些思想被埋在意识深处,需要有人疏通引导出来,这就叫开解。我最欣赏你的一点,是你从来不会死用理论,我还记得你在学校的时候,老李对我评价你乱七八糟的应用。”苏小培想起那个喜欢吹胡子瞪眼睛的李教授,不禁笑起来。“小培,心理学是很特殊的科学,象艺术,没有绝对的对错,但耐人深思和寻味,你运用得很好,不要照搬教条,能解决问题的就是好方法。所以,这个让你处在困境中的梦,你也可以灵活地看待。人有许多偏见,有许多想不开,是因为他们的环境使然,你到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方,卸下了身上所有光环,重新开始,你的心态,你的认识,你的交际状况,那是给了你一个全新的世界,也许反过来,你会理解到更多东西。”苏小培一愣,点了点头。没有错,这不过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小培,无论那是不是梦,你都不必怀疑自己。”汪教授意味深长,苏小培顿然解开心头困锁,回家去了。她把车子开到家楼下,想了想,掏出自己包里的记事本看了看,又开出去了,她去了第一医院。医院晚上的探病时间是到九点,苏小培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她紧赶慢赶,赶到了月老说的2号楼25层,上去之后,有些傻眼,这一层安静的不象话。一出电梯门,豪华的护士站就分外扎眼。真是腐败啊。苏小培刚走到护士站,就有一名护士站起来问她找谁。苏小培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然后说她是程江翌的朋友,她来探望他。她说这话的时候,暗想自己应该买束花或是手上拿点什么礼,这样显得真实一些。护士小姐并不对她的身份盘查,但是却说:“你等一等,探望程先生的,都需要他的秘书放行才可以。我这就通知他。”秘书住个院还要秘书守门口吗苏小培心里直打鼓,不是吧,她的这个所谓命定爱人,竟然这么有排场的吗护士小姐的电话拨出去,不一会从里面病房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金丝眼镜,笔直的衬衫,衣冠楚楚。他出来看了一眼护士,护士指了指苏小培,那人再看了看苏小培,扶了扶眼镜,走过来问:“小姐,请问你是”“我是程先生朋友的朋友,我朋友在外地,才刚听说程先生的车祸事故,心里有担忧,就让我赶紧过来探望一下,求个心安。”眼镜先生却不打算全信,他又问:“小姐的朋友是哪一位”“他姓岳,我受人所托,倒是没特别仔细去问他跟程先生的过往交情,但他对程先生的病情很担心,所以让我跑一趟。这位先生对程先生的每一位朋友都了如指掌吗”苏小培沉得住气,她微笑,丝毫没显出说谎的迹象来,又暗示了这朋友说了你也可能不知道的意思。可惜眼镜先生也相当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