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什么事儿都没有做。因为还在头三个月里,怕胎像不稳,叶二太太免了儿媳晨昏定省,顾莲难得睡上了懒觉,每天吃吃睡睡日子过得悠闲。只在叶东海去惠州收购粮食那天,亲自送到了院子门口。这一次,叶东海带上了连襟何庭轩。何庭轩自感觉不错,因为没一会儿,就和叶东海、段九等人混熟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打成了一团儿。段九又是一个爱插科打诨,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到了惠州,叶东海自有一套收粮买卖流程。何庭轩仔细瞧了,就是找着几个商人吃顿饭,然后喝个茶,甚至连价钱都几句话就谈妥当了,很快就写下字据拍了板。如此几天各个县镇走下来,渐渐觉得,做生意也不过如此。起先还跟做贼似,偷偷摸摸看着叶东海怎么行事,在心里记一记,慢慢失去了兴趣,反正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套。这天叶东海和客商在茶楼说事,何庭轩干脆找了个借口,跑到楼下听书去了。段九在他生后“哧”一笑,低声道:“蠢驴”不由想起了顾莲,再想到何家奶奶是她姐姐,想来应该也是不错,怎么嫁了这么一个不着调人真是可惜了。这边叶东海谈完事,送了客人,出来问道:“那连襟去哪儿了”段九坐在阁楼栏杆上,努了努嘴,“喏,在下面跟人瞎掰说热闹呢,也不知道说啥,两个人都嘀咕半天了。”叶东海微微皱眉,怕他不知轻重说起生意上事,下楼绕了过去,要是何庭轩一点脑子都没有,自己还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不过他是白担心了。何庭轩兴趣根本不在生意上头,反正他自觉已经会了,正在跟一个公子哥议论台上唱曲儿姑娘,“脸蛋儿还不错,就是身段儿差了一点。”公子哥“嘿嘿”笑道:“看来兄台是个中高手,懂得其中滋味儿。”何庭轩得意一笑,“过奖了,过奖了。”那人又笑:“不知道哪一种最让兄台难以忘怀”“这个嘛”何庭轩抬头往阁楼上看了一眼,段九还在栏杆上坐着,放了心,压低声音道:“最忘不了,是那貌美如花小姨子,长相一等一,身段也是一等一。”连连叹气,“可惜啊,最后竟然找了一个商户做妹夫。”“哈哈。”公子哥大笑,“看来男人都是喜欢小姨子。”“当初就想娶她来着”段九坐在栏杆上,听不到下面人低声细语,只是清楚看到,叶东海脸色变了又变,要是眼睛里能有刀子飞出来,只怕都把何庭轩给扎烂了。心下好奇,等到上了车悄声问道:“那蠢驴说什么了那样生气。”叶东海抿嘴不言,额头上却是青筋微跳。段九看着没个谱儿,其实心思和反应都是十分敏捷。叶东海是出了名笑面佛,待谁都是笑眯眯,毕竟生意上讲究和气生财,而以何庭轩本事,不可能在生意上让他如此恼火。他最在乎无非两件事,叶家生意,自己老婆。再想到何庭轩是顾氏姐夫,只怕早就见过面,难道,那个蠢驴在打顾氏主意看他那花心大少模样,还真有可能。这可不是什么好话题,段九吐了吐舌,闭了嘴。过了半晌,叶东海神色才舒缓过来。“停车”他朝车夫喊道:“先不去岷县,绕道往西去鹤城”段九哇哇道:“们要去鹤城”十分高兴样子,“哎呀,最喜欢他们那儿西大街水晶狮子头”吸溜了一下口水,“对了,对了,还有王老婆子脆皮馄饨,真是馋得舌头都快掉了。”“这次让吃个够。”叶东海笑了笑,嘴角弯弯,眼睛里却没什么暖意,往后马车看了一眼,“也让那连襟吃个够”不知死活看来自己计划得改一改了。想起方才何庭轩那些话,到这会儿胸口还是闷了一口气。徐离虽然对莲娘有那么一丝情意,总归还是光明磊落,从来没有沾惹过一分,便是逾越规矩话都没有一句。不似何庭轩下流不堪,让人想起就觉得污秽了耳朵因为调转车头改了方向,何庭轩下了马车过来,不明白问道:“妹夫,咱们怎么又要回去了是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没有。”叶东海笑道:“方才有个客商跟说,鹤城那边有一批皮毛生意,赚头十分大,就是”似乎有什么机密不便告知,改口道:“不管怎样,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眼再说。”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伦家已经在火车上啦说到这个,突然想起一个段子“女人就像是一列火车。”“”“因为她们基本都是在逛吃逛吃逛吃,时不时的还5555555555”“”s:早赶慢赶各种赶,只赶出了27号的稿子,现在是27号早上6点多,等下要收拾包袱实在没时间了只能等28号中午到了再写,晚上19:00一起更新、处置下何庭轩出去一圈儿回来了,得意洋洋。“这是最好的几块紫貂皮。”他在妻子面前不停卖弄,又讨巧卖乖,“我一件都没舍得倒手,全部给你留下了。”杏娘因为胎像不稳,这些天被柳氏和仆妇们盯着,一直没敢下床。正在闷得要死,便赶上丈夫回来献宝了。那几块貂皮绒毛细腻、丰厚,又软又柔,色泽油光水滑,伸手轻轻摸上去,好似倒进了云堆里一般。“喜欢吗”何庭轩问道。果不其然,杏娘连连点头,“很喜欢,真是漂亮。”伸手吊着他的脖子,“还是你想得细致体贴,知道我的心意。”何庭轩心下得意,自己讨好女人从来就没有出过错儿。杏娘欢喜的盘算起来,“回头让人拿去皮毛店里,拼一件紫貂大氅。”看着料子的份量,“剩下的,留着给小元宝做一顶小帽。”“随你喜欢。”何庭轩口气十分大方,听妻子提起儿子,顺口问道:“这些天小元宝还老实吗有没有淘气”“嗯,还好。”杏娘半靠在他的身上,一副撒娇的样子,诉苦道:“我为了小元宝连床都没下,你又不在,可把我给闷坏了。”何庭轩笑眯眯的,“那我这两天多陪陪你。”杏娘先是甜蜜一笑,继而愣住,“这两天”脸色一沉,“你又想去哪儿鬼混你再这样,回头我就告诉小元宝,你这个爹不管我们娘儿俩了。”“我能去哪儿还不是给你们赚银子花”说到这个,何庭轩就有些郁闷,“上次我就说让多带点银子,偏偏你和娘都一个样儿,生怕我败坏钱财,害得我手头短根本收不上货,要不然,这次至少还能再赚一、二两呢”杏娘安慰他道:“你出去一趟赚两百多银子,也不算少了。”又劝,“你这才刚刚开始,还是跟着妹夫多学一学,回头再慢慢的做大也不迟。”何庭轩已经掉进了发财梦里面,哪里听得进去他从小都是公子哥儿做派,但是手上并不宽裕,头一回自己赚到钱,荷包鼓鼓的,自信心不免膨胀一百倍、一千倍,恨不得一下子就发家致富才好因而只道:“反正过几天我还得出去一趟。”趁着何庭轩去沐浴收拾的功夫,桂妈妈过来劝道:“我看大爷上进是好事,奶奶可别再拦着,免得小两口的怄气。”低了声音,“再说大爷不在家里”指了指柳氏的屋子,和两个通房丫头的屋子,“那些妖魔鬼怪反倒消停的多。”“是啊。”丁香也道:“奶奶只管养好身子把小少爷生下来,到时候谁敢说您只有你说别人的份儿。”两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何庭轩做生意好坏不与她们相干,但若是杏娘的身孕有了闪失,那还不被四夫人给活剥了啊因而只是一个劲儿的相劝。“知道了,知道了。”杏娘嘟哝道:“我难道不知道人该上进只是”只是舍不得丈夫远离,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不用多说。”何庭轩洗漱完毕回来。因为等下还要找妻子借本钱,想尽力哄得她欢心,便没叫通房丫头,而是让娇蕊过来自己揉头发,一面问道:“这些天我不在家,薛氏没再来找你什么麻烦吧”娇蕊听得在心里直翻白眼,薛氏便是来了,他何庭轩还能撵人不成这般装腔作势的,也只能哄哄没心眼儿的主母了。果然杏娘没有丝毫鄙夷,反倒觉得丈夫越发的有男子气概,比以前更加体贴,因而笑容满足,“没有,没有。”又道:“许是徐伯母敲打过她,不敢闹了。”其实薛氏不是不敢闹,而是没有机会。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丈夫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一连二十天,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看见,竟然是铁了心,非要等着自己低头才行薛氏气得不行。心中又气又闷,便领了丫头仆妇准备出去逛街。哪知道小丫头去吩咐备马车,却被告知马车坏了。过了一会儿,徐夫人亲自过来,“听说你想出去逛逛,马车拔了缝,正好我和姝儿也想出去,就凑巧一块儿去吧。”薛氏先是一怔,这个巧等到看见笑容满面的小姑子时,便明白过来,婆婆这是要监视自己,不许自己一个人单独出门可是明白归明白,却没有办法拒绝“婆婆”的一番好意。本来就是带着怨气去逛街,结果去了以后,更是肠子都快要气断了。一到街上铺面,听说是薛家的几位女眷出门,竟然惹来一群人围观,在门外指指点点,“哎哟,不就是上次那位厉害的奶奶吗今儿出来,不会又要把人家的店给砸了吧”“难讲得很咯。”“何止是砸东西”又有人道:“还把人怀胎妇人给打了,打得头破血流的,听说孩子都没有保住”“真是造孽啊伤阴德”薛氏听得脸色紫涨,偏偏婆婆恍若未闻不让人喝斥,她忍了几下,最终忍不住就要出去还嘴,实在是太难听了。刚动了一步,就被婆婆叫住。“老三媳妇。”徐夫人回头看了一眼,“你要去哪儿”又道:“快过来扶着我,等下上楼梯,免得我老胳膊老腿的踩滑了。”薛妈妈赶紧去推薛氏,低声催促,“奶奶,快去。”薛氏不敢违逆婆婆,只得恨恨咬牙上前扶人。徐姝早就一溜烟儿上了楼。如此逛了不到几家店,因为徐家的人不做阻拦,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见到薛氏就都是指指点点。因而不用徐夫人催,薛氏自己便先受不了,借口说是腰酸腿乏,想要回去了。徐夫人没说什么,好脾气的陪着她一起回去。后面几天,薛氏一天一天的让人去问马车,总不能天天都坏吧果不其然,第三天上头,马车终于修“好”了。结果马房的人却是磨磨唧唧的,半天才把马车送来,薛氏打扮一新,得意的出了三房的院子,不料刚到大门口,就撞见正要出门的婆婆和小姑子。“这么巧”徐姝笑了一句,“三,今儿咱们又可以一起出门了。”分明是徐家的人在捣鬼,故意不让自己走可是捣鬼的人是自己婆婆,眼下又是在徐家,根本就不可能去揭穿薛氏气得肝疼。隔了几日,趁着去给婆婆请安的时候,吩咐下人备马车。她不是不知道婆婆的用意,但就是咽不下这个口气自己倒要看看,什么巧遇的戏码还能演多少次哪知道刚要告辞,就被婆婆叫住,“从前自己逛街总觉得没意思,前两次有你陪着说说笑,倒是不错。”笑容可掬,“以后凡是你想要出门的时候,都记得叫上我,千万别嫌我老婆子人烦、嘴嗦,也算是孝敬我了。”话里的意思,要是自己出门不叫上她,就是嫌她老了,嫌她嗦,烦她,就是自己不懂得孝敬,薛氏被大帽子压得喘不过气。一怒之下,哪儿都不去了。可是丈夫也不回来。薛氏起先还在不停生气,各种生气,如此出门出不得,呆着又无趣的,在徐家煎熬了一个多月,几乎快要抓狂偏偏安阳和济南隔得远,连娘家都不能回。薛氏的愤怒,一天天的被寂寞和无助啃噬掉,被薛妈妈等人的眼泪腐蚀掉,只剩下一颗茫然空洞的心,没个地方着落。一天夜里噩梦醒来,再也忍不住抱住被子嚎啕大哭。济南呆不下去薛氏想了好几天,最终开口,“走我们回济南去”薛妈妈等人闻言怔住。青霜“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带出哭腔,“奶奶,事情真的被老爷说中了。”“什么说中了”薛氏听不明白。紫韵微垂眼帘,尽量让自己躲在角落化成背景墙。“临行之前,老爷特意找我和紫韵过去交待。”青霜战战兢兢的,“说是奶奶这一去安阳,依照奶奶的性子,多半会惹出是非的,而徐家,必定会折奶奶的锐气。”声音低微,“到时候,如果奶奶还想再回济南”薛氏心底升起莫名的不安,“我想回济南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