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叶家下人们。自己是叶家的新媳妇,没有儿子依傍,一上来就不施恩先施威,那些下人们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哪里肯服他们害得自己天天发脾气,和丈夫渐行渐远,主母的位置就变得有名无实,既报了仇,将来也不能再打压他们了。但是不管是婆婆也好,还是大丫头们和下人也罢,这些人,都是可以借丈夫之手来立威的,为了自己和孩子,必须彻底镇住这些妖魔鬼怪“那二爷答应我。”顾莲再次看向丈夫,目光清明,“不管最后查出了谁,查到了什么,都得按我的方式来做处置。”妻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了愤怒,剩下的全是冷冰冰的理智声音。叶东海心里十分明白。假如,这次自己不能给妻子一个满意答案。即便她继续做叶家妇,一辈子在叶家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只怕自己也难再走进她的心里,将会无可挽回的失去她了他心里的无可替代明珠,不能失去。“莲娘。”叶东海握住她的双肩,承诺道:“我答应你。”心底浮起一丝怅然,如果没有这么一大家子的人拖累,只是彼此两个人,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一步一步,两人感情增长的步伐,总是赶不及被磨损的速度,心里说不尽的愧疚,是自己把妻子拖进叶家的漩涡,承受了她本不该承受的东西。愿用一生一世,为她弥补作者有话要说:写这几章的时候有点卡文,推翻重写了很多次我好捉急,好捉急这纠结的情节,赶紧跳过去、125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二奶奶病了。不光如此,二奶奶还和二爷拌了嘴,当天晚上就赌气去了厢房住下,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自有一番思量。叶东海以照顾生病的顾莲为名,留在家里,白天黑夜足不出户。他试图站在妻子的角度,重新审视家里的每一个人。而顾莲,也有自己的安排。中午的时候,厢房里传出茶碗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叶东海摔了帘子出来,冷着一张脸,像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一拂袖,径直去了书房。丫头们在院子里探头探脑,但是谁都不敢过去打探,只能猜测,肯定是二爷和二奶奶又拌嘴了。不免有些窃窃私语。“到底是官家小姐,眼界高、脾气大”“连二爷的面子都不给。”红玉从正屋出来,看了看,赶忙又折了回去。换了一身海棠春睡的新衣新裙,打扮的光鲜亮丽,端了一盅清心降火的花茶,心怀期待的去了书房。“二爷,渴不渴”她笑得娇妍,比之平时更多了一份温柔,“不知道二爷这会儿想喝什么,就泡了一壶杭白菊。”叶东海抬头看向她。如今主母病了,红玉不说赶着过去照顾,反倒在自己面前特意打扮起来,看来从前在妻子面前的乖巧听话,都是做给自己看的。这般抢着争风头,不管她私下里有没有算计妻子,心术都已不正。屋里的大丫头们有做姨娘的心思,自己当然知道,但是却没料到,居然急切到了这种地步如今自己什么都没说过,她们就这样,若是自己再流露出一点儿意思,岂非马上就要爬到床上去叶东海觉得倒尽胃口,却还得照着妻子交待的剧本唱下去,淡淡道:“嗯,杭白菊就可以了。”红玉又问:“二爷要写字吗我帮二爷研墨铺纸。”“好。”叶东海点头,状若不经意问道:“前段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奶奶是不是也这般脾气大可有发生了什么事”红玉心下大喜,只是面上不敢露出丝毫。一面斟酌说辞,一面回道:“当时二爷下落不明,奶奶难免心里有些着急,行事都比平常急躁一些。”“哦”叶东海皱眉,问道:“怎么个急躁法呢”一开始,红玉不敢说得太过头,此刻见男主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便有了几分底气,忙道:“我也听得不是太真切,就听说那天,奶奶和大太太拌了嘴,还对几位老爷发了脾气。”叶东海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红玉为了表现老实本分,处处替主母着想,少不得佯作分辨一句,“想来奶奶也是担心二爷的缘故。”叶东海脸色不好看,又问:“佟妈妈挨打是怎么一回事”红玉细细地察言观色一番,猜度主母这回是彻底失了宠爱了,胆子又大了几分,赶忙回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佟妈妈喝多了酒,不小心烧了一张画儿,大太太已经骂过了她,偏生又撞在了奶奶的枪口上,结果狠狠挨了一顿打。”“知道了。”叶东海垂下眼帘,掩饰微微跳动的眼角,“你接着研墨吧。”红玉还有一兜话没说出口。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事情正在朝着自己预计的发展,心下落定不少,只得暂时按捺住急切,老老实实的研起墨来。叶东海冷眼看着她。好大的胆子居然跟碧桃一个腔调,不说替主母分辨,反而跟外头的佟妈妈站在一边,言语闪闪烁烁,却尽是一些挑唆之词。妻子是早就看穿了吧。难怪那么笃定,只要两人“吵架”,就必定会有人在背后编排她不过比起猛然间看到污秽的愤怒,叶东海心里更担心妻子和孩子,不知道妻子去了厢房,情况会不会好一些。顾莲的感觉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厢房就比正屋干净,没有了那些藏污纳垢的东西,暂时觉得还不错的样子。天黑的时候,叶东海去了厢房一趟。“可找出什么了”顾莲摇摇头,“没有。”“每一样东西都翻遍了。”李妈妈皱着眉头,“奶奶平常用的、吃的,不管是杯碟碗盏,还是水粉胭脂,就连平常穿的衣服、裙子,用得荷包之类的”十分沮丧,“什么都没有找到。”叶东海想了想,“还有什么没翻看的吗”李妈妈回道:“只剩下几大箱子春夏的单薄衣服,奶奶都好久不穿了。”“虽说最近没穿”叶东海微有沉吟,思量道:“终归还是放在屋里的,还是都看一看的好。”李妈妈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悬心。借口要找一件旧衣服,领着人过去开了箱子,衣服还是那些衣服,裙子还是那些裙子,连当初堆叠的样子都没有变。蝉丫折腾了半天,汗都冒出来了。“我就不信了”她一向不是温柔斯文的性子,又急又烦,索性把箱子掀了一个底儿朝天,“难道还成了精没影儿了”一阵细碎的声音,掉出一些片状之类的东西。为了防止衣服放得久有气味,一般囤起来的时候,都会放点香料,不过,似乎数量略微有点多。玉竹诧异道:“怎么放这么多的香料”众人都是疑心。于是把叠好的衣服全都抖散,又抖出不少东西。现今顾莲不在主屋,叶东海白天在书房,李妈妈领着人收拾好东西,关门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狐皮大氅,去了厢房。第二天,顾莲让人叫了大夫过来。大夫仔细看了看,从箱子里搜刮出来的那一包东西,一个个辨认道:“山奈、桂皮,还有白芷、良姜”略有沉吟,“就这些吗”蝉丫插嘴,“难道还不够多”“不是不多。”那大夫解释道:“而是差了一样。”叶东海目光微冷,“差了什么”“雄黄、冰片或者樟脑。”大夫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说道:“须得和这三样中的一样搭配,方才能够发挥提神醒脑的作用。”又道:“雄黄和樟脑气味都挺大的,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有心的话,用微香的冰片是最好的了。”叶东海叫了李妈妈,“先送大夫出去,给封一个红包。”便是封口费了。李妈妈有些发怔,“这要到哪里去找藏着的冰片”这年头,冰片是比较矜贵的东西。一般的丫头们是没钱买这个,府里也不会给发的。顾莲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喊道:“二爷,你过来一下。”叫了丈夫在身边坐下,果然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又道:“你去外面站一会儿再进来。”过了一会儿,叶东海进来问道:“到底怎么了”“我总觉得”顾莲摇了摇头,看着他身上宝蓝色的团纹袍子,目测是看不出什么来,“最近每次二爷靠得近的时候,就会有一点点不舒服。”叶东海二话不说,把身上的东西都摘了下来。李妈妈等人赶紧一一检查,玉坠之类的东西没啥看头,藏不住东西,把荷包里面的碎金、碎银倒了出来,并无其他东西。顾莲的目光盯着那荷包,冷冷道:“绞了。”夹层里面绞出一堆白色的碎末。顾莲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沉了一口气,视线扫过那些漂亮的碎片,和豁然惊心的白末,嘴角慢慢翘起,“二爷,这个荷包是红玉给你做的吧。”叶东海脸色铁青,“来人”“等等。”顾莲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用甜味安抚一下自己的神经,“等下叫了人过来,人家不承认怎么办万一,说是被人陷害了呢”叶东海忍住满腔的怒气,安抚妻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午饭后,和昨儿一样去了书房。没多会儿,红玉便偷空摸了过来,端茶倒水忙的不亦乐乎。午睡的时候,服侍叶东海脱了外袍,忽地发现腰间少了一点东西,问道:“二爷,你的荷包呢”叶东海随意看了一眼,“不知道,许是掉了。”红玉忙道:“那我再给二爷做一个。”叶东海心思飞转。对荷包这般在意,掉了一个,就急着再补一个,自己又不是没有其他的荷包,如此着急异常,已经有七、八分断定对方有鬼。第二天下午,红玉的荷包就赶出来了。“针脚粗,二爷别笑话。”叶东海淡淡道:“我已经换了别的,先放着吧。”“二爷试一试。”红玉却坚持,“我瞧着,还是我新做的这个颜色,和二爷的衣服更搭配一些呢。”叶东海笑道:“这你亲手做的”“是啊。”红玉急着表功,“昨儿熬了半夜呢。”李妈妈过来了,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二爷,红玉屋子里搜出来的。”那绢布轻轻散开,里面还有一些冰片碎末。等着叶东海一点头,便上前把刚做的荷包给绞了和之前的一样。“你还有什么话说”叶东海阴冷问道。“我”红玉有些慌,强自镇定,“这是、这是冰片,就是放在香囊里面,增香用的东西”赶忙陪笑,“二爷你这是怎么了”李妈妈气得大骂,“二爷和奶奶屋里的衣服,平时可都是你在管那些锁在箱子里的破烂东西,难道不是你居心叵测放进去的”红玉脑子里嗡嗡作响,强辩道:“只是一些香料”叶东海冷笑道:“你一个月五百钱,攒几个月才够买这些冰片”“二爷”红玉没有办法分辨,只能哭道:“我就是一时迷了心窍,想着奶奶脾气大一些,二爷就,就”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不过不说,叶东海也能够明白了,又问:“你的冰片哪里来的”“我找茶水房的陈妈妈”红玉抽抽搭搭的,瑟瑟发抖解释,“她家有亲戚在香料铺子做生意,赊了我二两。”忽地大哭了起来,扑了上去,“二爷,饶了我我、我知道错了。”叶东海一脚踢开她,“来人捆了塞上嘴,带下去”两个粗壮的婆子进来,先塞了嘴,遇到这种时候,能不知道的最好不知道,多听了什么都是给自己招祸,赶紧把人给拖了下去。红玉一路跌跌撞撞被拖行,最后扔进一个空置的小柴房。“啪嗒”一声,柴房的门关了起来,上了锁。“唔”红玉不甘心的挣扎,心里惊惶不定,不断想着要怎么向主人求情,才能饶了自己,诉旧情还是可惜一直想到天黑,都没人开门。又冷又饿,半夜刚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揪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脖子上就多了一条绳索,她先是一愣,继而往房梁上一看便明白过来,惊骇之下,不由拼命的挣扎反倒加速了她窒息的速度。在即将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红玉心里升起无尽后悔,当时听得那个提神的偏方后,知道不能多用,一念之差就走错了道儿可是,自己罪不至死啊不不要到底是谁要谋害自己很快想起当时的细节,想起那张熟悉的面庞,难道是她,是她故意提点了一下精神不济的文佩,勾出了自己心里的歪念那一张柔美的笑脸在眼前模糊晃动,透着淡淡嘲笑,“傻丫头”红玉很快没了气息,神智中断。oo的,屋子里一个黑影上前摸了摸,低声道:“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