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都不敢任性妄为,求母亲”声音是说不尽的痛苦,“成全儿子这一次”明明莲娘都已经开始动摇,开始动心,只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可以得到她千的路都走了过来,只差最后一步“给起来”徐夫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斥道:“什么成全难道今天不依着,就要此地长跪不起不成男儿膝下有黄金,居然”顾莲急道:“三爷,快起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弄得徐氏兄弟两个吵架,弄得徐离顶撞母亲,没错也成了有错,再闹下去只怕不能收拾。徐夫脸色铁青,一点一点的转为严厉,最后不去看儿子,转头看向顾莲,“若是认这个娘,就给磕三个头,喊一声,从今以后就是徐家的女儿”顾莲别无选择,当即跪了下去,“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喊道:“娘”不如此,只怕徐离不肯放手。但是徐离此刻就不愿放手,上前一把抓起她,喝道:“不行不是妹妹,这不能算数的”徐夫冷眼看着小儿子,朝顾莲吩咐道:“方才喊错了,叫三哥。”顾莲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艰难开口,“三哥”“”徐离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无限恼恨,“谁是哥没有这样的妹妹”他高声怒喝,“不许再喊”之前她答应自己,只要说服家里,就会跟自己走,难道全都是谎话吗之前许诺为自己折寿保平安,之前不顾生死替自己挡刀,难道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一场幻梦自己为了救她,不顾世眼光、不顾三军将士,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为了把她藏起来,自己不惜算计兄长留幽州为了留下她,自己甚至当面跟哥哥叫板,跟母亲对峙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答案爱极了她,此刻更是恨极了她。顾莲的手腕仿佛要碎了一般,疼得声音发抖,“三哥”“这个”徐离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直跳,一刹那间,头脑里面充斥着满满的热血将她重重的扔了出去,恨声道:“这个冷心冷意、口是心非的女”顾莲生七七的时候是早产,后来灞水河岸又受了好几处伤,眼体并不好,更加上徐离本身力道惊,顿时连连往后跌去。不想撞到徐夫,情急之下只能往旁边一让。踩着了什么,绊倒,身体不受控制,倒了下去,撞没躲开的椅子尖角上,顾莲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一阵温暖,然后大脑就失去了意识黑暗袭来之前,似乎听到徐离耳边喊道:“莲娘”“二爷,不好了。”段九打探消息回来,急道:“观澜阁好像出事了。”叶东海大惊,“什么事”段九飞快说道:“徐夫去了观澜阁,然后徐离和徐策也都去了。”抹了抹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有一个时辰,他们又去了栖霞寺。现徐离和徐策都已经回了徐府,徐夫却没有回来。”叶东海一阵惊疑,看向季先生。季先生问道:“观澜阁现如何”“回来的时候又去看了一下。”段九回道:“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微微皱眉,“不知道,有没有被转移走。”现如今,他们都以顾莲还活着来行事。叶东海只犹豫了一瞬,便起身,“要去栖霞寺见徐夫。”段九不安,“万一是他们的计呢”“那也顾不得了。”叶东海轻轻摇头,“一直犹豫着不敢去观澜阁,不过是怕事情闹大了,叫莲娘不好做”声音难受,“现今观澜阁发生变故,再不去,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能再等了。”段九劝不住他,只得一起跟了出去。叶东海到栖霞寺却吃了闭门羹,徐夫并不见他,他不肯走,又不敢大闹起来,便香客的院子外面站了一夜。次日天亮,小丫头进去禀报了洪妈妈,洪妈妈又转告于徐夫,“是个傻子,外面守了一夜,那架势,怕是不见到就不走的。”徐夫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叹了口气,“都是一些冤孽。”洪妈妈迟疑道:“夫”指了指里屋,“即便夫心善认了女儿,女儿大了,将来总归也是要嫁的,女大不中留啊。”意思是,还是早点把这麻烦送回给叶家吧。“还睡着怎么见见了,只会生事端。”徐夫轻叹摇头,无奈道:“罢了,让他进来,与他说几句话吧。”叶东海早已不复从前的温文尔雅,一脸憔悴之色。上前行礼,“见过徐夫。”徐夫看着他,叶家已经为莲娘办了丧事,听说叶东海发愿守孝三年,不娶妻、不纳妾,听着倒像是一个情深似海的。可是,焉知又不是为了美名做戏退一万步,便是他叶东海对妻子一往情深、坚信不疑,可是叶家的长辈呢况且目前来说,还根本不知道他的来意。徐夫的念头飞逝而过,开口道:“何事”叶东海不能说自己是来找妻子的,恭恭敬敬执了晚辈礼,斟酌着说词,“晚辈心里有一些迷惑,盼夫能够指点一二。”徐夫见他很有分寸,点了点头,“说。”补了一句,“便是有莽撞之语,一个做长辈的总不与计较便是。”叶东海目光一亮,继而道:“内子莲娘,数月前幽州灞水河遇难,不过有替她占卜过,说是生机未断。”心里不由一阵难受,“当时太伤心,没有细想,早早的给她办了丧事,现今还是想寻她回来的。”“哦还有这样的高。”徐夫以为这是他的借口,没有意,只是问道:“听说,当时家三郎曾经追上去救,此事天下皆知。”看着他,“敢问又如何作想莲娘丧事已办,打算寻回她如何处置又如何跟家里的长辈们解释”一声声,一句句,问得都是要害之处。叶东海并不觉得任何刁难,只是大惊大喜。徐夫的这番话,几乎就等于承认莲娘还活间一直以来的猜测和希望,现今被亲口证实,激动之情自然是难以言喻。半晌了,才慢慢平复心绪,“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她的意愿,总不会去为难的。”满目希望看着徐夫,“还望,能够指点迷津允见上一面。”“这话便是胡说了。”徐夫皱起眉头,说道:“怎知道莲娘何处如何能够指点于”顿了顿,“刚才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完呢。”叶东海回道:“如果能够找到莲娘的话,想让她以姐姐顾荷的身份,重新嫁入叶家”徐夫轻轻一笑,“只怕不太妥当吧。”叶东海忙道:“请夫指教。”徐夫幽幽一叹,“据所知,荷娘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这件事顾家不少都知道,甚至都知晓,如何瞒得过悠悠之口”叶东海闻言一怔。徐夫又道:“况且,莲娘从小就没有养她母亲身边,感情淡薄,怎知道顾家会答应此事毕竟一个不慎,就会牵连到整个顾家的名声。”摇了摇头,“退一万步说,便是顾家勉强答应了此事,莲娘也会遭到娘家上下鄙夷,一样不好做。”“那”叶东海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考虑不周,迟疑道:“或者,或者别的什么家”“更是胡说。”徐夫打断他,“高门大户,岂会为了区区一点黄白之物,就不顾自家上下的名声岂能答应了而小门小户或许愿意帮忙,那有什么用”又道:“到时候两个长得一般模样,该怎么解释叶家的质疑莲娘时,谁能替她撑腰”叶东海犹豫不定,微有沉吟,“这之前,会说服父亲与长房、三房分家。”这样的话,妻子叶家就不会太为难了吧。毕竟她曾经救过父亲的性命,而且父亲本身也好说话,至于继母和妹妹,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们,只是如何分家,这却是叫自己十分头疼的问题。徐夫笑了笑,“叶家若是能分家的话,只怕早就分了。”叶东海神色坚定,“此事为难,自然会逆流而上去解决。”“好吧,这是们叶家的事。”徐夫并不这个问题上纠缠,分不分的了,不是叶东海说了就行,还得到时候看了才知道,转而问道:“可知道,徐家才发生了一家大喜事。”叶东海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茫然道:“什么喜事”心下忽地一惊难道,难道徐夫同意了徐离,要把莲娘给留下不成正惊惶不定之际,就听徐夫说道:“的大女儿找回来了。”大女儿叶东海怔了怔,慢慢回味,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怨憎会大女儿莲娘如果莲娘被徐夫人认作女儿,那么自然和徐离不能再有瓜葛,而且,以徐家的身份和权势,就算她回了叶家被人怀疑,也没有人敢为难妻子的,就连顾家,都不能够再拿捏妻子了。一时之间大喜大悲,叶东海反倒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自己担心的、不安的、为难的、痛苦的,所有的难题,都被徐夫人这一句话而化解,她不但帮自己保住了妻子,还把事后都想妥当了。其实徐夫人这么做,一是为了对顾莲还愿报恩,二是不想让小儿子身败名裂,对于叶东海的帮忙和好处,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但对于叶东海来说,承恩就是承恩,承情就是承情,不能因为别人的打算如何,就否认了自己得了好处的事实。他单膝跪了下去,抱拳道:“夫恩大德,晚辈必当一辈子铭记在心。”“罢了。”徐夫人摆了摆手,低声吩咐了洪妈妈几句,然后说道:“不论你是打算将来续弦也好,还是别的”轻声叹息,“都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再说,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没一会儿,洪妈妈从里屋取了一段红绳子出来。叶东海看得一惊,“这是”徐夫人并不直接承认顾莲还活着,只让洪妈妈把绳子给他,算是暗示一个准信,不过想到这段扯不断的孽缘,决定撒一个谎,“我那大女儿身体不好,一直有病,大半年了也不见好,至今还是卧床不起需要静养。”挥手道:“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也该过去照看她了,你也回吧。”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够稍微洗去对方心中的猜疑。一直有病叶东海紧紧握着红绳,担心道:“到底”想问,又不能问,忍了忍只能道:“不知道可有能帮忙的地方”“性命无忧,只是精神不济。”徐夫人站了起来,说道:“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无须他人费心。”继而一脸神色郑重,告诫他,“你要记得,一着不慎、万劫不复”潜台词是,千千万万不要乱来。这个道理叶东海当然明白。此事如非徐夫人出面,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能明抢,不能算计,更不能大吵大闹,此刻除了听从徐夫人的安排,实在别无他选。更何况对方的确是一番好意,委实良苦用心。自己和即将平天下的徐离打擂台,凶险万分、生死难测,徐夫人无疑是救了自己和叶家,因而他不言不语,认认真真地给徐夫人磕了一个头,且喜且忧离去。回到叶家一说,季先生和段九都是一脸不能置信。“徐家的大女儿”叶东海将那段红绳递了过去,“先生看看,可是当初那块玉佩上面的系绳。”季先生仔细的看了看,“是。”确定道:“不会错的。”微微沉吟,“只有绳子,却不见上面的玉佩,看来,她的那一劫已经过去了。”叶东海忙问:“那她将来,是否会如先生所算一般后福平安。”季先生将红绳还给了他,悠悠笑道:“能够做徐家的大女儿,难道这还不是她的福气吗只要徐家一天不倒,试问天下还有谁敢为难于她”因为得了好心情,甚至还开了一个玩笑,“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有驸马命的。”叶东海明白他的意思。当初正是因为季先生的一番占卜,自己才会效命徐家。一旦徐家夺得天下江山,不论是徐策做了皇帝,还是徐离,徐家长女都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只要徐夫人肯向着她,就算是徐氏兄弟也奈何不得。妻子一向心地良善、恩怨分明,偶然结了徐姝这一段善缘,没想到竟然成了为扭转命运的关键,倒是叫人一阵唏嘘感叹。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好得多,叶东海慢慢放下心来。季先生又道:“只是还有一点为难的事,你得守孝三年呢。”叹了口气,“总不能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嘴吧。”叶东海摇摇头,“这不重要,只要她还平平安安活着就好。”徐夫人说她一直病着,而她又一直留着这段红绳,自然是没有忘了自己,也不可能和徐离有什么瓜葛,否则就不会被徐家认作女儿。那些在心头堆积了几个月的乌云,一下子全都散去,他不知道的是,眼下有麻烦已经找上了他,很快就要叫他头疼不已、吃尽苦头了。徐离生病了。以他的性子当然不是装出来的。自从那天回去,和兄长大吵了一架以后,便策马去了军营里面呆着,一连几顿不吃不喝,不言语,独自一人静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