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是不是厚脸皮呢。”那双有如墨玉一般的乌黑瞳仁里,闪烁着狡黠光芒。顾莲的手动了动,像是触电一般的反射性缩了缩,视线落在他左手手掌的疤痕上,有点慌乱,指着问道:“还疼吗”“还疼的恨。”徐离故意皱眉,声音里带着暧昧看向她,“要不,你亲一亲就不疼了。”顾莲的脸有些烫,不能言语。徐离目光缠绵宛若蛛丝,在她的脸上、身上,一圈一圈的缠绕,要把她完完全全锁牢在自己身边,他道:“莲娘,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抬起手,把手背印上了她那柔软红润的唇,笑得轻佻,“咦,果然不疼了。”身体靠的更近了些,近一些,再近一些,“让我看看,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灵丹妙药。”借着后面朱漆栏杆的阻挡,强有力的压了上去,声音却很温柔,很有耐心,“莲娘,你在想我对不对”顾莲无处可逃,但是心情完全没有办法放松下来配合。“不许动。”徐离用力扣住了她,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托了她的头,用舌尖沾湿润了原本就盈润的唇,一遍又一遍,“听话,什么都不要去想”不知怎地,胸中有一股浊气在不停上升。顾莲皱了皱眉,有一点想吐的欲望,出于本能反倒更加抿紧了唇。徐离以为她是紧张、放不开,于是改了线路,绕到了她的耳垂后面,那里有一雪白的肌肤,又嫩又滑,叫人尝一口就食髓知味。他唇齿并用、口舌缠绵,一边又一边的掠过那诱人的肌肤,忽然间,故意用了一点力啃噬下去,只一口,怀里的人就轻轻颤栗了一下。顾莲的心咚咚乱跳,胸口浑浊的气息却是不减,好像不太对劲,就算自己在心理上暂时不能接受,但也不至于,不至于对他感到这么恶心啊。不由恍惚出神,反倒全身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徐离虽然谈不上阅女无数,但是前前后后,也经历过那么好几个女人,从前的通房丫头,薛氏、邓氏,即便跟别的女人没有这样的耐心,但是女人的反应是懂得的,察觉到怀中佳人身子柔软起来,不由嘴角微翘。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进了屋,两个人滚倒在临时休憩的小榻上,窗外一片风光正好,屋内则是说不尽的春光旖旎。从灞水河把人救起来那一天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半多的时间,这几百个日日夜夜里,徐离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这样做,想要把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却一天一天忍到了今日,甚至一直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本来就正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精力旺盛,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再也没有办法克制心中的热血血气上涌、情欲催动,他的声音变得微微嘶哑,“莲娘,我心悦你”一手展平了她的掌心,感受着那缠绵的潮腻,一手继续了上一次没完成的动作,轻轻一抽,那胭脂色的肚兜系带便松开了。却不急,只是用嘴一点一点的往下印去,慢慢的褪掉那层轻薄遮掩,露出越来越多的白皙肌肤,又软又柔,好似咬一口就能挤出水来。顾莲知道自己今天躲不过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感到害怕是害怕被打上“徐离的女人”这个标签,然后就要面对那些各种凶险,面对各种明枪暗箭,甚至一步踏错就会永世不得翻身,死无葬身之地吗她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不免叫徐离会错了意。他往上,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腾出一只手来,从下面撂起了她的裙子,褪去轻罗袜,顺着松松的裤子口,将那绫罗绸缎一点点的推上去,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脚踝、小腿,一路蜿蜒曲折而上。恰到好处的停顿、用力,轻轻的爱抚。这一次,顾莲的身体真正的不自控颤抖起来。这具身体一向很敏感,当初自己和完全陌生的叶东海洞房花烛时,即便心里正在生气,但身体还是不自控的有了反应,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此刻更是火上浇油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投降了、缴械了,然而下一瞬,却有一股强烈的浊气在胃里翻涌起来,忍不住推开徐离,“别,我难受”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无法控制,赶紧捂嘴别开了头,俯身趴到了床边,“别管我”徐离担心她,不得不中断了所有动作,偏头打量道:“怎么”顾莲忽然“哇”的一声,不自控干呕起来。“你这是”徐离先是替她轻轻拍着,继而一怔,薛氏当初怀锦绣的时候,孕相很不好,经常为了孕吐发脾气,自己对这个可算是印象深刻。他不可置信,仿佛被人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一直透心凉到了心底,又愤又怒又是震惊,失声道:“你,怀孕了”顾莲伏在美人榻上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听得这句话,身体的起伏慢慢平缓下来,怀孕心里的震惊并不比徐离来得小一时间,甚至惊得回不过神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我”徐离声音开始变冷,夹杂愤怒,和说不尽的不甘心,一把抓起她,让她仰面看着自己,“你这个女人,到底要欺骗我的什么时候”顾莲看着那双愤怒的眼睛,心底却没有了害怕,只剩下一片无助和惶然,还有淡淡的凄凉,颤声道:“我,并不知道。”徐离冷笑讥讽,“你会不知道”顾莲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悲伤,“七七是早产,之后我的小日子一直不太准。”忍不住哽咽,忍不住心痛如绞,“我若是知道,又怎么会把自己陷入今日这种、这种尴尬的境地”“你骗我,你还在骗我”徐离明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可是控制不住愤怒,控制不住那万分不甘心,如果不是她背叛了三年之约,又怎么再嫁叶东海又怎么会再次怀上叶东海的孩子怒火快要焚烧了他,恨意滔天,将那具柔软的身体狠狠摔在床上顾莲吃痛,猛地皱了皱眉,但却硬撑着没有出声儿,别过脸无力的伏在榻上,像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着我”徐离复又把她翻了过来,一手用力的掐住她的下颌,恶狠狠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虚情假意的女人”愤怒无法控制,用力的扯开了她的腰带,扯掉了她的裙子,露出一片半遮半掩的迷人。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两个人就那么互相不可原谅的对峙着、喘息着,画面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春光旖旎却不复缠绵之意。徐离看着身下的那个女子,的微仰下巴,一双水波潋滟的明眸闪着泪光,身体绝望的瑟瑟发抖,仿佛马上就要破碎掉了。一刹那,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好不陌生。那个在积年古树下,身着一袭绿衣白裙的豆蔻年华少女,声音清澈、眼神明亮,有着赴死的淡淡从容;那个在自家池塘落水的顾家小姐,和自己怄气,软语娇嗔的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神色灵动俏皮;那个在萧苍军队里,以弱女子之躯刺杀枭雄萧苍,毫不犹豫的跳下了灞水河的身影,尽是烈性决绝每一种,都是自己所爱的。而不是眼下这个,到了崩溃的边缘浑身发抖的女子她快疯了,自己也快疯了徐离一点一点松手放开了她,有些无力跪坐在榻上,轻声道:“莲娘,你不可以再骗我了。”声音沙哑,透出一缕淡淡的伤心,“你要是再欺骗我,我怕,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像是山林之间一只受伤的猛兽,痛也是血淋淋的。顾莲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只觉又累,又后悔,更有一种茫然不明,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样一团糟千头万绪,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了如果在灞水河边时,自己没有说那一番有歧义的话,徐离是不是就不会误会是不是,就不会一点一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自己以为自己要死了,以为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关系了,身边又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托付,根本没有想到,两个人会一步一步变成今天这样。或许吧,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了。顾莲轻轻吐道:“徐三哥,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徐离猛地抬起眼眸,怒火焚天,“你现在想后悔了来不及了”用力抓住她的双肩,“朕不允许”顾莲忍受着双肩的疼痛,难过哽咽,“当初在灞水河边,我就应该死去,什么话都不要跟你说,就不会”“你现在终于肯承认了”徐离忍不住讥讽地笑了起来,“是你,是你自己亲口说了那些话,告诉我,你心里对我有牵挂”“我早说了。”顾莲闭上眼睛忍着疼,落泪道:“在感情上,我一直都是胆小怯弱的人。”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流进乌黑如云的青丝里面,“而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所以你说完就不管我了,对不对”徐离恨意难消、目光似剑,厉声道:“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你心里有我,那就不许再回头”顾莲的眼泪汹涌的溢了出来,泣不成声。徐离手上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怒声道:“听见没有”顾莲觉得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有些忍受不了,“疼、疼,你先松开”她试图要去拨开那双有力的手,结果只是徒劳。“朕问你话呢。”徐离双眼微眯,目光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带着穿透一切的刀锋般锐利,执着道:“回答朕”自己还有别的退路吗飞蛾扑火,也只能这么一直走下去了。顾莲艰难吐道:“不回头。”“莲娘,我待你一片赤诚之心。”徐离声音冰凉冰凉的,像是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可以将人凝固,声音带着不允抗拒的迫人威仪,一字一顿,“从今往后,你绝不可以再辜负我”像是在说给心上人听,又像是在给自己定的一条最后底线。顾莲心里明白,他这是在告诫自己,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再次对他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欺骗,那么,结果就是连根拔起彻底毁灭这世上的情爱,没有永远的一个人单方面付出,那些沉默、那些等待,都是在期望最后得一个结果罢了。他付出了,哪怕不是自己要求的,他一样要收获他种出的果实。人在绝望的时候,发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要付之流水,往往沉溺怒火不能自拔,那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落了好”的念头,再平常不过了。顾莲十分清楚,对于绝对权力的掌控者徐离来说,这段纠葛的感情,要斩断也只能由他来斩断,要厌弃一样只能由他来厌弃一颗心,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往下落。他还放不下自己,或许不是因为情、因为爱,而是要一个回报。就好像,那些辛辛苦苦付出了多年的感情,即便寡淡无味,即便彼此相看两相厌,还是一样的叫人难舍难分、难以决断。因为一旦斩断,付出的越多,也就意味着要失去的越多甚至会血本无归。徐离要在自己身上,得到比他付出更多的回报,才能甘心,才能放手。隔着门、隔着花窗,隐隐能听到外面花树上的鸟鸣声,叽叽喳喳、清脆入耳,带着不知人世间烦恼的无知和天真,一串串的响起。风吹过,树叶间的“沙沙”声夹杂其间。过了许久,徐离终于缓和了神色,“好点没有”他的嘴角带着淡淡微笑,视线扫过那平坦的小腹时,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顾莲虚浮的“嗯”了一声,心思茫然。“那就好。”徐离心下冷笑,若不是自己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哪怕只有一线机会,这个跟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女人,只怕还是要逃。像个乌龟一样,永远都缩在她认为安全的龟壳里面。几经辗转,几经纠葛,自己终于从她的嘴里,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承诺,可是当初的狂热却冷却下来,当初的纯真也变得复杂起来,不愿再被动的等待她的爱,而是要尽全力争取一切占有一切情和爱,和付出,也开始有了相应的条件。他笑,“你等着,我去让人传太医上山来诊脉。”顾莲的明眸有了一丝惊慌。徐离瞧在眼里,却冷起心肠只做没有看见。不管她是真的怀孕了,还是假的,不管自己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做为之前她折磨自己的回报,她都应该承受这小小的惩罚。她不疼,就永远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太医很快从山下过来了,听说长公主有些受凉身体不适,结果却切出喜脉来,不免有点心情紧张不安。长公主才和驸马恩断义绝,结果却留了一个种,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因而回话有点结巴,“长公主她、她,有喜了。”即便早有预料,徐离的心还是忍不住猛地一沉。那太医没敢抬头去看,但是凭感觉,也清楚皇帝的心情不是太好,帘子里的长公主更是一声不闻,因而越发紧张低了头。徐离沉默了一阵,问道:“胎像如何”“不是太好。”太医嘴里发干,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