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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亲自过来送了几坛子酒,也得同样病症去了。再接着是斜对面猪肉铺子的老板娘,街头卖梨的小哥儿,小哥的爹,总之一个传染一个,一个跟着一个倒霉送命。且这病奇怪,传染起来还没有一个定数,不定就找上了谁。这间客栈的足有半条街的人家做丧事,好不晦气,大多数铺子或者搬走,或者干脆关门回家歇一阵,昔日的繁华热闹变做清冷萧条。甚至因为闹得凶,行人都不敢再往这条街过来了。然而病魔却没有因此消停,不知怎地,居然像透过空气一般蔓延开来,其他街道也渐渐有人病倒,慢慢地,将整个京城都笼上了一层愁云惨雾。从八月初西域客商发病去世起,到了十一月,不过三个月时间,京城里因为患上此次时疫而死去的人,已经多达六十多个了并且还有人陆续病倒,咳嗽、发热,以至于卧床不起,相继离世。此事不仅惊动了京兆尹,还上达天听,皇帝派了几名得力太医出宫察看病号,却是没有分析出个结果,更没有研究出什么特效药来。徐离对此颇为烦躁,又是恼火,连带最近胃口都不大好。顾莲劝他,“你别着急,还是等太医们拿个章程出来再说。”看了看替他盛的汤,只怕早就凉了,因而将自己的这碗推了过去,“别白白饿坏了自己。”徐离默不作声,端了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小豹子眼睛亮亮的,朝着父亲看得目不转睛,“父皇好厉害”说着,自己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鼓着腮帮子,完事儿还得意的亮了亮碗底儿,“我也喝完了。”顾莲怕惹得徐离心烦,朝乳娘们挥了挥手,“差不都吃完了,赶紧带他们出去到外面玩儿,去吧。”麒麟突然站了起来,一手牵了一个弟弟,说道:“父皇这会儿有要紧事思量,咱们都不可以喧哗打扰,吃得差不多了,我领你们到外面去玩儿。”顾莲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怎地,最近麒麟像是一下子长了几岁,忽地变得懂事起来,一次、两次还不觉得,这会儿留心了越发觉得奇怪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一夜成熟。正在琢磨之际,忽地有宫人神色惊慌进来禀报,“皇上、娘娘,花园里有一个做粗活的小宫女发热,身上,身上也起了红斑”殿内众人都是大吃一惊。顾莲这会儿亦是没空多想麒麟,先按下不提,朝徐离道:“居然传到宫里了听闻这病麻烦就在于会传染,一人得了,可能身边的人都会染上呢。”徐离断然道:“将人隔开传太医。”“等等。”顾莲叫住人,回头与皇帝说道:“宫中仆役住的地方有限,便是隔开,也不是单独留个屋子罢了。这场时疫来势汹汹,要隔就索性隔开一点,而且没准儿后面还会有人感染,那么小点儿地方怎么够”徐离问道:“那你打算在哪里安置总不好病了就都送出宫去,外面不定传成什么样儿,倒是越发叫人惊慌了。”“自然是不能送出宫去。”顾莲已经快速的思量了下,说道:“我想了,不如把钟翎宫的宫人迁出来,暂时在凤藻宫安置,腾出整个一个宫殿安置病人,然后大门一锁,每日派太医过去诊治,也免得疫情四处传播。”徐离犹豫了一下,颔首道:“好,就依你这个法子。”顾莲如今掌管着六宫的一切琐事,即便主子不多,但是加上成百上千的宫人,管理起来也不轻松。此刻与皇帝告了声忙,先撇下了他,领着窦妈妈进行各种安排,身姿翩翩然的先出去了。徐离看着那一抹婀娜窈窕的身影,微微出神。京城里的时疫固然叫自己心烦,而叶东海再回来为侄女送嫁,再回京城,同样叫自己心烦。倒不是担心她会再与叶东海有瓜葛,毕竟三个儿子都生了,又与自己朝夕相伴这么多年,叶东海再好也成了过去。只是那一块强行压下多年的心病,再次被勾了起来。不管她之前是嫁了人也好,生了别人的孩子也好,事情已然发生,自己不会再用这些去埋怨她。哪怕一开始她不愿意,骂自己有病,横竖跟自己拧着,还替叶东海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因她当时已然嫁为人妇,做了人母,虽然叫自己不痛快,但这也是人性逃不了的牵绊,怨不得她。心里唯一揭不过去的,还是,她的真心实意究竟如何她一定很聪慧,又隐忍,这些年伴在自己身边一直做得很好,几乎无可挑剔某些时候,自己甚至觉得,她骨子里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有些东西埋得太深了,不能确认。徐离有些厌恶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费劲心思和多年心血也罢了,现如今彼此孩子都有了三个,却还是吃不准她。这般患得患失、起起伏伏,全然没有在战场上的杀伐果断,果然一入情障,人就变得痴傻可笑起来了。他走了出去,看到顾莲正在外殿一项一项的交待,吩咐道:“从今往后,在疫情好转之前,都不许再吃生的瓜果,反正现在天冷也不宜吃凉的,凉菜之类的都免了。然后分派人员督促大伙儿,吃东西之前务必要净手,水一定要喝烧开过的,特别是御膳房那边,做饭之前,菜刀和砧板等物也要用开水烫过”“问问太医,除了艾叶之类的熏香草药,还有什么可以大范围使用烧酒和食醋是不是能洒一点儿总之,大家都要谨慎小心一些。”“如果再有人发热症状,必须上报瞒而不报的,发现别人病了帮着隐瞒的,抓出来一律过来回禀本宫,全部严加处置”又叫了江真娘几人过来,以及麒麟三兄弟,“宫里有人得了恶疾,往后的日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玉粹宫,且都老老实实在宫里面玩儿。”又把方才要勤洗手之类的话说了一遍,“你们莫当耳边风,若是麒麟他们几个感染了症状,不消我多说,也该知道是个什么下场”“是,奴婢谨记。”江真娘等等人都是一脸惶恐,齐声应了。顾莲上前摸了摸麒麟的脑袋,含笑问道:“母妃刚才说的话,记住没有”又蹲去,一手揽了小豹子,一手揽了小狼,“你们两个也要乖乖的,听话哦。”“我听话的”小豹子跟麒麟小时候差不多,活泼好动,猛地上前一抱,居然把母亲推倒在了地上,众人又是笑,又是慌得赶忙上前搀扶。顾莲站起身来,笑道:“二愣子一样的家伙”小狼便在旁边抿着嘴儿笑,有一种乖孩子看调皮家伙的隐隐自豪。麒麟到底大了好几岁,已经懂事了,上前帮着拉了母亲起来,还掸了掸灰,“母妃你有没有被磕着疼不疼”顾莲摇了摇头,“不疼。”低头看向麒麟,目光里面尽是温柔和怜爱,“我们麒麟最近懂事了很多呢。”麒麟得了夸奖,表情却不像从前那样兴奋,只是“嗯”了一声。顾莲笑了笑,“最近这是怎么了”很有耐心的偏头等待,并没有因为时疫的忙碌就忽略儿子,趁着空隙,还不忘叮咛乳娘们看好小豹子和小狼,没有一丝遗漏。徐离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目光闪烁不定。像是感应到了身后有人一样,顾莲回过头来,松手让麒麟先去玩儿,回头笑道:“皇上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吱声儿。”徐离笑道:“在看贵妃娘娘运筹帷幄、调兵遣将,不觉着了迷。”“这是什么刁钻古怪的话”顾莲携了他的手,才吃了饭,习惯性的往后院绕一绕消食,浅声道:“慌乱能有何用难道我慌了,时疫就因我着急自己散了不成”摇头叹了口气,“只盼那宫人只是寻常发热,不是时疫,莫要弄得大家不安生才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了半日,忽地在连廊口上一顿,抬起眼眸,“皇上怎么不说话”徐离看着那张明光净莲一般的脸庞,长长的飞眉,用手轻轻抚了抚,一阵熟悉的柔滑掠过指尖,仿佛用水晶做成的曼妙人儿,不仅秀色可餐,心思更是剔透玲珑,是自己此生唯一珍爱的女人。而同时,她还是自己三个儿子的亲生母亲。如果,没有叶东海和那一对孩子,自己和她,也算得上是圆满了。“还在为时疫的事烦恼呢”顾莲抬眸问道。徐离看着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太过干净,太过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似的,竟不自觉的避开了视线,轻轻“嗯”了一声,携她的手一起下了连廊台阶。今年时疫弥漫不休,偏偏落雪很晚,仿佛预兆明年也没有一个丰年似的。院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偶尔微风起,有几片迟迟不肯落下的发黄树叶,终于在冷风的繁复吹动之下,飘飘洒洒落了下来。“冷不冷”徐离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呵了几口气,还嫌不够,干脆一左一右夹在自己腋窝下面,“别冻住你了。”顾莲见他满眼的柔情蜜意,不觉心底一软,“还好,走几步便回去暖和就是。”顺着当前的姿势,向后环住了他的腰身,仰面柔声道:“不知怎地,这会儿觉得心情特别地安宁,好希望”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时光就这样永远停驻下去。”情话绵绵,徐离听得亦是一番心动之前的念头不免有些动摇。可是,揭过了,后面的几十年都再也没有心结,岂不更好感受着怀里佳人的娇软,心头又是一跳,万一最终是一个坏消息呢要如何面对,如何承受后果简直不堪想象若无她、若无情爱,自己的人生也就失去了流光溢彩情至深,唯恐终是幻梦一场。“走吧。”顾莲松开了他,笑道:“回去呆着也好,等下冻僵咱俩可就不美了。”一面拉着皇帝上了台阶,还细细劝慰,“上次不是说有一份方子有些效用吗回头等太医们再研究研究,改良改良,兴许就能对症下药了。”徐离笑道:“是啊,对症下药就好了。”“出红斑了”顾莲提起了心,问道。“是。”窦妈妈脸色也是难看,“太医诊断过,说症状的确是时疫无疑。”不由发愁低声道:“娘娘,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怎地都闹到宫里头来了。”顾莲心情低沉,“皇宫里的人也要出去采办东西,哪能一点都不接触虽然这几个月戒严很多,但还是”越说越是叹气起来,“三个月了,太医院就是拿不出一个解决的法子,真是叫人着急。”心下却是明白,以古代落后的医疗条件来说,很难马上就有特效药的。窦妈妈亦是嗐声叹气的,“这些日子,皇上的心情很是不好呢。”“谁让他是皇上当然担心百姓子民了。”顾莲打岔了一句,试图缓和气氛,终究不过是徒劳罢了。因为暂时想不出什么良策应对,干着急也无益,倒是腾出空琢磨麒麟的事,叫了江真娘过来问道:“麒麟最近是怎么回事乖乖的,但也太乖了,像是大猫被人拔了胡须,老实的都不像他了。”江真娘回道:“这个奴婢也发觉了,赶巧娘娘忙得不行,正想找个空儿再跟娘娘细说呢。”又解释,“但是最近并没有任何特别的事,奴婢亦是问过大皇子,但他一个字儿都不肯讲,只说没什么。”无奈苦笑,“反倒有些嫌奴婢聒噪了。”“我去看看。”顾莲忍住微微不快,站起了身。偏生赶巧了,刚到水晶珠帘的门口,便见麒麟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小狼,“方才见你吃的少,绿豆糕要不要来一块你爱吃的。”“好。”小狼清脆的应了一声,伸手要接。“三皇子等等”一个宫人赶忙抢着接了,朝麒麟陪笑道:“大皇子,娘娘刚才说过了,最近时疫凶猛的紧,吃东西之前一定要洗过手才行。”扯了小狼,“奴婢先去服侍三皇子去洗个手。”等回来了,却是另外拿了一块给小狼。麒麟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以他的年纪和聪慧,自然看得出来,那宫人是在嫌弃自己没洗手不干净,忍了忍,最终居然把气咽了下去。顾莲在珠帘后面看得惊讶,与窦妈妈轻声道:“连脾气都改了”窦妈妈皱眉道:“娘娘别恼,待奴婢过去教训那些不知上下尊卑的”“先不用。”顾莲摆了摆手,要教训一个奴才什么时候都来得及,那宫人,分明是以为麒麟为“宫女”所生之子,不及小豹子和小狼尊贵,所以才敢如此放肆回头再慢慢做处置好了。倒是儿子最近举动异常,叫自己十分奇怪。他是皇帝头一个皇子,是自己和徐离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千娇万惯,何曾让他受过半分委屈而方才以他自幼小霸王一样的脾气,居然没有发火。“为什么”顾莲将儿子领到了旁边,单独问道。麒麟的眼睛亮晶晶的,神色倔强,只是抿嘴不回答。顾莲轻轻一声叹气,将儿子搂进了自己怀里,柔声问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了你生母的事情”麒麟猛地一抬头,“母妃怎么知道”果然如此。早就知道会有这样面对的一天,只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罢了。“母妃”麒麟忍了许多天的委屈,终于忍不住,眼睛亮亮的看向她,“我真的是宫女的儿子吗是什么夏美人,是什么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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