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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1 / 1)

。但是她的手被人握住了,手上的胶带似被人扯去,又用柔软的纱布按住了伤口。这种感觉不太真实,因为打了太长时间的点滴,她的手已经冰冷而麻木,末梢神经有些迟顿。她抬头看江离城。他微抿着唇,表情漠然,冷冷地吩咐她:“自己按着。”她依言照办时,江离城替她把床又重新放平了。“请你出去。”陈子柚再次强调。“我们的合约继续有效,是么”“我有权利说不吗”陈子柚觉得可笑。“有。只要你能承受后果。”江离城回答。陈子柚再度用被子蒙住头,她觉得再多说一句话就会突破她的容忍极限了。她今天已经失控过一次,她不想再让他看第二回笑话。“既然我们续约,那按惯例,你可以附加优惠条款,只要我觉得合理。”陈子柚掀开被子,谨慎地看着他,疑心他又有新的阴谋。“我会摆平现在的局面,不会有人再找你和他的麻烦。除此之外,你还有要求吗”江离城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他的好心突如其来,令陈子柚极不适应。她一时根本想不出什么要求来。“给你十五秒钟时间考虑,过时不候。”江离城果然摘了手表递到她面前,“开始计时。”“我要求合约加上期限”当指针颤抖着指向终点,而江离城即将开口喊停时,陈子柚脱口而出。“可以。等孙天德恢复神志,或者等他死,我就放你走。”陈子柚脸色苍白:“如果”“如果他一直好不了,或者一直死不了,那我们的合约就一直有效。据我多年的调查,这种病不容易好,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生怕她气得不够,江离城好心地补充。如果不是因为没力气,陈子柚可能会把自己的舌头咬破。她刚刚因为他大度的宽限期而产生的一点点感激因为他最后那句补充话而荡然无存。这个恶棍,他令自己的自由与外公的命运成为一对矛盾,他害她连渴望自由的休闲时光都变成一种罪恶。江离城又隔着纱布按住了她的手背。刚才她自己松开了手,她的手背又开始渗血,并且已经虚肿,乌青的一片。大概是自她醒来后不断的折腾,使那针管错了位,而她自己没注意。见陈子柚神色木然,江离城用力掐了掐她的手,她终于感觉到疼,叫了一声。“看起来你对附加条款不满意,那好吧,你可以再加一条。”今天或许是个黄道吉日,江离城这么渴望做“善事”。“你知道是谁陷害我外公吗”“知道。”“与把我们的关系透露给我外公的是同一人”“同一群人。”“我要他们不好过。他们本来可以从这次背叛中得到多少,我希望他们双倍偿还。”陈子柚仿佛看到自己原本纯白的灵魂,正可悲地与魔鬼作着交易。但是她一腔的悲愤无处发泄,她必须寻找一个出口,才能让自己不至发疯。这话说出口的那一瞬,她竟然认同了江离城报复外公的做法。随后的几秒钟里,她恨不得撞墙,她终于明白已经沦落成与他一样的人渣了。江离城低头研究她的手。那只手又肿又青,早已不复当初纤纤素手的模样,不知他为何看得那样有趣。后来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将唇印到那只手背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他的唇一向是冰冷干燥的,但是这一回却温暖而湿润。也许是此刻她自己的手太过冰冷的缘故。“我很乐意为女士效劳。”他说这话时仿佛在笑,那笑声里又有着说不清楚的意味。陈子柚抽回自己的手,重新闭目躺好。她听到江离城按下床头的呼叫键说:“陈小姐已经醒了。”随后他轻轻地走了出去。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陈子柚说:“我恨你。”江离城停下脚步,没作声。陈子柚又强调了一次:“江离城,我恨你。”她这句话说的尽管疲软无力,却终于用尽了她的最后一点力气。“我知道。”江离城冷静地说。11相处111相处1近段日子,陈子柚博得了不少的同情。她们单位在年初时刚推出了一套关于兑现奖金的考核方案,其中存着诸多不合理,大家抗议无效只能顺从。结果陈子柚似乎十分无辜地吃到了这第一只螃蟹。她上半年大部分时间都按上级指示跟进一个引进项目,项目组除了领导们就只她一个打杂的,琐事都由她在做,现在由于各种不便明说的理由,那项目被上面喊停了。这意味着根据新的考核方案,陈子柚上半年的奖金基本泡汤。本来她有希望拿到很大一笔奖励的。于是同事们好心劝慰她:“钱财乃身外物,千金散尽还复来。”那表情就似乎她刚遇上劫匪,将所有银行卡与密码一洗而空。部长也说:“小柚,你要体谅上面的难处,个人利益啊要服从大局。”至于她新上任的年轻顶头上司则请她到办公室谈话,很诚恳地说:“虽然这不是我的决定,但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陈子柚觉得头很大。她想说明自己不介意吧,怕别人觉得她矫情又做作,但要让她装出介怀而大度的样子,她又把握不住表演的尺度,只好耐着性子接受上级与同事们友好的关怀。她工作只为了能够养活自己,使她的人生不至于更悲哀。至于那笔奖金,是否拿得到手都帮不了她更多的忙,所以她是真的不在乎。或许是为了补偿她,那个唯一的年度献血名额居然给了她。所谓的“献血”,其实不如说是福利,代表单位去献血者,可以作全身检查,发两千元钱,还有七个工作日的假期。所以这个名额与年度先进同样受欢迎。这下子,她立即由被同情者变成了被嫉妒者,大家看她的眼神迅速发生了变化。陈子柚不想招众怒,她把那笔钱捐作大家的活动经费,只收下了那七天假期。七个工作日加中间的周末,她可以整整休假十一天,完全是飞来的好事。陈子柚之前几年也多次到献血车那儿去参加过真正的“义务献血”,总因为她体重不达标或者血压过低被拒之门外。这回献血前的查体十分复杂,居然就通过了。只是做b超时医生对她说,子宫里有个小囊肿,应该无大碍,但建议她再去做一次仔细的检查。她献过血,在家里静养兼作了一天心理斗争后,终于作了预约,在两天后去了一家地点偏僻环境幽静口碑不错的专科医院,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然后又无惊无喜地向医生告辞离开。医院后院园子里的向日葵开得正盛,金灿灿的一大片,在阳光下朝气蓬勃,欣欣向荣。她有了难得的兴致,想去拍几张作手机屏保。她认真地拍了各种角度的向日葵,突然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于是回头。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儿时她的这种能力曾助她躲过几次灾祸,只是不知为何少女时代这种能力失了灵,没有及时提醒她远离惹不起的人。可是现在这能力似乎又回来了,因为当她回头时,看见似乎是医院墙上院长照片模样的人,陪着一位身材修长西装革履的客人从医院的后门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聊着些什么,尽管那位客人一出来便戴上了墨镜,但那不是江离城又是谁陈子柚立即把自己隐藏到那些向日葵中,再也不敢回头。幸好她今天穿的恰是浅黄色衬衣与绿色的长裤,应该很具有伪装性。而且,他们似乎谈得很认真,而且园子里有很多名贵的花,他们应该不至于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么不起眼的角落。陈子柚第一个念头是,江离城实在太自贬身价,如果病了就直接飞帝都魔都哪怕国外都成,怎能与她沦落成一个档次屈尊这等小医院。但是她见院长与他讲话那样子,又分明恭敬有加将他当作贵宾,心下生寒,疑心这家医院有他的投资。那她以后绝对不来了,虽然她很喜欢这家医院的服务。再后来,她心生恼意,他那么一副商务打扮,却不走正门偏走后门,连这种小事都处处与她过不去,果然天生与她相克。几分钟后,陈子柚没发现新的敌情,于是迅速地撤离这个看似安全其实隐藏危机的地方,重新穿过医院大厅,快步走到停车场。陈子柚将车内空调打开,闭了半分钟眼睛。刚才她在大太阳下面晒了几分钟,刚坐进车里时,车内热得像蒸笼,而她眼前的景象黑一团亮一团看不分明,先前她进医院大楼时忘记拿上墨镜了。当她的眼睛与车内温度都调整到正常了,她发动车子准备迅速驶离这家本来印象甚好如今觉得气场诡异的漂亮的医院。可是怎么会那么倒霉,就在她认为警报已经解除的时候,她却从车镜里看到她本以为应该走掉的江离城又在老院长的陪同下从医院的附楼里走出来,然后与院长握手,微微欠身行礼,一副道貌岸然的斯文模样,这回看起来是真的要走了。陈子柚将油门狠狠地踩到底,冲出车位。她与他们相隔几百米,她的车子也不起眼,江离城应该发现不了她。但愿如此。她顺利地把车子开出医院大门,已经驶过第一个交通灯,警报似乎解除。她刚松了一口气,手机却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而屏幕上没有号码显示。这真是可媲美惊悚片的桥段。她设的铃音本是她最喜欢的乐曲,如今这乐曲也变得令人难以忍受。她开车时极少接电话,因为怕出事故,所以她尽量装没听见。终于那铃声停住了,陈子柚又自由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那铃声再度响起。她在心里默数着,一直数到十二,终于不得不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只有冷冷清清不带情绪的三个字:“陈子柚。”然后就挂了。她瞬间想起老辈传说中那种在夜里喊人姓名招人魂魄的某种鬼怪妖兽。欲求不满随时发情的种猪陈子柚在心里将这恶毒的字眼默默地念了两遍,将此刻必然一脸懊恼的神色尽量地恢复到正常的淡然的神色。然后她把车在路边停下。这完全是状况之外。她在放假的两周前刚与他“小聚”过一回,这通常都意味着如无意外,她本来至少还有半个月的自由时间,所以她本以为这个意外的长假会十分的清静自在。他出现的频率与存在的意义,与她的生理周期越来越像。本来她经血不调,每到那个之前总要喝一堆的中药冲剂。自从这两年他出现的频率基本固定后,她的生理周期居然也渐渐正常了,通常他先来,等他滚蛋,某亲戚随后就来,时间准得既不用喝中药又不用吃避孕药,而且接下来又是她清爽又清静的三周自由时光。如此反复。因此只要江离城不要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她在心中已经把他等同为某药材某治疗仪或者诸如此类的物品等等等。陈子柚一边低眉顺眼地坐在江离城的车后座上看着手指,一边在心中继续编排着“一株长势很好的益母草吸取日光精华在千年后终于化作男形但修炼不精所以祸害人间”的仙妖故事大纲,江离城则在看一份文件。“你到医院去做什么”他毫无预兆地问,目光还继续落在文件上。“呃看望朋友。”正陷入自得其乐冥想状态的陈子柚险些被他的突然发问吓到,随口编了条理由。她懒得多作解释,何况今日前面开车的司机不是江流,她不成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说她去检查zigong。“下午还回单位吗”“我今天休假。”陈子柚这一次诚实地说。既然躲也躲不过,不如早死早超生。“既然你身体没出毛病,下午陪我游泳吧。”江离城把文件翻过一页,仍然一边低头看着文件,一边用交待工作一样的口气说。陈子柚从脚趾到脊柱都开始瘫软,连鼻腔与口腔都仿佛又有了溺水的感觉。江离城今日先前明明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认定他不会有什么兴致,所以才敷衍应对他的问话。如今她懊悔得咬自己的舌尖。陈子柚忘记江离城具体是为了什么事件这么执意要教会她游泳了,或许是发现她看完一部与海有关的电影后居然像晕船一样去吐了半天,又或许是某次发现她套着泳圈在游泳池里一泡几小时却根本不会游泳。反正,她在这方面不是个有悟性的好学生,他也不是个有耐心的好教练,折腾了好几回,每次她都被呛到水并且腿抽筋,而他也被她在挣扎过程中抓伤过几次,结果她唯一的成绩,只不过是终于学会了在水里闭气。此时陈子柚又死死地抓着泳池边的栏杆不放手,江离城说:“奇怪了,你不是很喜欢洗澡吗”“洗澡跟游泳不一样。”她回答这问题时,一闪神间就被他从栏杆上拖了下去,她顾不得矜持,转身紧紧攀住他的脖子,他去掰她的手时,她连腿都绕到他身上,把他当成浮木。这泳池很深,可以没过她的下巴,又很变态地制造出人工海浪荡来荡去,她单单看着就晕,她喜欢干净的水不假,可是她很怕太过宽阔的不平静的水面。她把头贴在江离城胸前,听他从胸膛里发出一声闷笑:“你若哪次在床上也能这么热情,我会多么受宠若惊。”陈子柚这时才发生自己的动作是太过暧昧了,她立即把腿松开,还不等稳住身子,整个人已经被江离城丢进水里。她在惊慌失措间总算没忘记怎么闭气,呛水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受第二次了。上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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