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小孩。小孩长得很可爱,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最为亮眼,看得人心生怜爱。皇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迎了上去,接过妇人手中的孩子,开心的亲着孩子粉嫩的脸颊。现在的皇后,满脸宠溺的笑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不过,这宫里的母亲,却比外面的母亲可怜的多,不允许自己喂养孩子,晚上,皇子皇女们必须离开母亲的寝宫,白天才可以过来请安。若是母亲犯了错,还会被剥夺看望孩子的权利。随着年纪的长大,皇子们在母亲身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陪伴他们的,更多的,是嬷嬷,是奴才。不知道这样的体制,是为了折磨母亲,还是折磨孩子。慕容舒清看着小皇子在皇后怀里调皮的笑着,手舞足蹈,心里想起了家中的新月,今年,小新月就五岁了吧,她刚到东隅的时候,新月还没有小皇子这么大吧想着新月娇憨撒娇的模样,慕容舒清的脸上,也扬起了柔和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很快被一声响亮的通报声打破第一百四十四章蹊跷上“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通传,飞凤宫里的奴才宫女们已经自觉的跪了一地,皇后手里抱着小皇子,迎到殿门口,皇后微微弯着腰,恭敬的等待着皇上的驾到,就连一直手舞足蹈的小皇子,也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乖乖的呆在母亲怀里。慕容舒清有些好笑的看着这阵势,整个房间里黑压压的人头,都匍匐在脚下。难怪皇上要自称寡人,果然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有些无奈的半跪屈膝,慕容舒清在原地等待着迎接“伟大”皇上一个有力的脚步声踏进殿内,皇后温婉的声音也悄然响起:“臣妾给皇上请安。”玄天成淡淡的说道:“平身吧”说着话,玄天成从皇后手里,抱起小皇子,悦耳舒缓的声音哄着怀中的孩子:“来。浩儿,父皇抱抱。”这一刻的他身上环绕着父爱的光环。玄天成抱着小皇子,进了殿内,一眼就看见那个靛青的身影,在慕容舒清面前站定,他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面前的女子,慕容舒清仍是头也不抬的半跪着,假装感觉不到玄天成的目光。毕芯穗暗暗观察着两人,他们完全没有交流,却又好像非常熟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从上次她知道皇上为了慕容舒清的画像大发雷霆之后,她就留意这个慕容舒清了,只是,皇上又是赐婚,又是学礼的,倒是把她弄糊涂了,他们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毕芯穗微笑着站在玄天成旁边,试探着介绍道:“这是,慕容小姐。”慕容舒清还是没有抬头,轻声说道:“慕容舒清给皇上请安。”玄天成盯着慕容舒清的眼光移到小皇子的身上,随意的说了一声:“平身。”就抱着小皇子到主位上坐下了。对着跟在身后的皇后说道:“今日礼官提醒朕,还有五日就是浩儿的生辰了,准备的怎么样了”皇后满脸欣喜的微笑着说道:“回皇上,今日太后还和我们讨论了呢,已经在准备了。”“恩,那就好。”看了看天色,皇后期待的问道:“皇上午膳在这里用吧。”玄天成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小儿子香甜的笑颜里,只是随意的“恩”了一声,慕容舒清能感受到皇后的心情非常的愉悦,和自己的丈夫吃个饭,对她来说,竟然也是一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慕容舒清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在皇后身后说道:“皇后娘娘,舒清中午答应太后回去用膳,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了。”她可没有兴趣陪他们一家人吃饭。皇后看了一眼皇上,见他还是专心的逗着小浩儿,于是皇后转过身,微笑着对慕容舒清说道:“好吧。下次再到本宫这坐坐。”她总会弄清楚她和皇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皇后不知道,在她转身之后,玄天成也转头看向慕容舒清,但只是一眼,又很快的转了回去。慕容舒清有些不解他这是害怕皇后知道什么吗那他为什么那天在太后面前,却是毫不避讳这是为什么慕容舒清微微躬身,回道:“舒清告退。”待皇后点头之后,慕容舒清转身出了飞凤宫。今天的玄天成,有些不一样,刚才那匆匆的一眼,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眼神中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透露着丝丝的愉悦前两天才被轩辕逸气得血气上扬,今天却一副轻松惬意的神色,是因为他的小儿子让他的心情很好的缘故吗还是因为别的或者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慕容舒清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边闲庭信步的走着,一边思索着玄天成的种种,微微低着头,慕容舒清走的缓慢,感觉面前走来一个人,一双白的刺眼的靴子映入眼帘。估计能穿着这样的靴子,走在皇宫内院的,不是某个王爷,就是内戚了,没有心情应和这些人,她向旁边移了移,只是,这双白靴子却直直向她走了过来,头顶传来一声爽朗而略发揶揄的男声:“慕容小姐好久不见。”这人认识她慕容舒清抬起头,看见了笑的阳光的玄天刑。一身的纯白锦缎配上金丝所绣的滚边流云图案,衬得他英姿飒爽,紫金打造的发冠,也将他的尊贵身份展露无疑。慕容舒清可以说是有些放肆的将他由上到下看了个遍,才慢慢半跪着行礼道:“慕容舒清见过荣宁王爷。”她才微微屈膝,玄天刑就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扶着起来,待慕容舒清站好了,玄天刑才不解的说道:“小姐何须多礼。”上次在祁家,她是多么的风雅潇洒,不拘俗理,也正是她今日这身与皇宫格格不入的素雅青衣,让她远远就看见了她的身影。看她下跪行礼,他心里就觉得特别别扭,一点也不像她慕容舒清本来也没想要行跪礼,借着玄天刑的力,她很快站直了身子,轻轻捋了一下衣袖,慕容舒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无奈的样子,微笑着说道:“我是也不想多礼,可惜这就是一个讲“礼”的地方”慕容舒清刻意加重的礼字,让玄天刑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真想给他行礼,她这么做,不过是在调侃他,也是在讽刺这皇室礼仪玄天刑一边苦笑着,一边回道:“差点忘了,你就是进宫学礼的。”慕容舒清随意的点点头,越过玄天刑,慢慢的向前走着,淡淡的说道:“是啊,今天算是见识过了。”媳妇见婆婆,需要跪地行礼,妻子见丈夫,也要卑躬屈膝,这就是所谓的礼仪吗玄天刑看着轻轻滑过身边的靛青身影,微风吹得她的衣袂纷飞,清瘦的身形似乎随时可以随风化去一般,潇洒的似乎不属于任何地方。玄天刑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慕容舒清背影说道:“其实我很欣赏你,在祁家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开始。”清朗的男声轻柔的传进耳朵里,慕容舒清停下了脚步,微微的扬起嘴角,要不是她可以感觉的到,他所谓的欣赏应该并不是男女间的情意,她会认为自己今年走的不是桃花运而是遇上了桃花劫。慕容舒清轻松转过身来,再一次轻笑着上下打量着玄天刑,笑道:“你的下一句话该不是要说对我一见钟情吧”玄天刑一愣,而后大笑起来,故作神秘的摇摇头,走近慕容舒清身边,低声说道:“爱上你,会很辛苦,也是劫数难逃。好在我比轩辕逸,还有他幸运。”他这世上,果然没有密封的墙。慕容舒清有些无奈的笑道:“你心里想说的,应该是我没有这么倒霉吧”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玄天刑和她并排的走着,良久,玄天刑轻声说道:“半个月,或许只是很长一段日子的开始而已。”慕容舒清脚下一顿,但是只是片刻,很快她又继续悠闲的与玄天刑漫步在花间小道之中。不紧不慢的说道:“王爷似乎话里有话。”或者,他知道,玄天成到底想要干什么玄天刑看了慕容舒清一眼,如她一般悠闲的走着,轻笑着在慕容舒清耳边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或许是一个恢宏大气,运筹帷幄的明君,但是,他从小就有一个习惯,只是他隐藏的比较好。”他一副卖关子的样子,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慕容舒清轻轻挑眉,想了想,轻笑着说道:“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是吗”这其实是轩辕逸身体力行的“至理名言”,慕容舒清只是觉得现在用在玄天成身上,真是贴切没有想到,玄天刑因为慕容舒清的话,惊讶的瞪着她,慕容舒清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就算没有说出玄天成的原话,也相觑不远了。好笑的轻抚前额,慕容舒清看向玄天刑,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调侃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他和轩辕逸才是亲兄弟,一个是将霸道外露无疑,一个是深植于心”玄天刑大笑起来,这个见解真是太精辟了,亏她想的出来。叹息着摇摇头,玄天刑笑道:“还好我没有更早遇见你。”不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给了她的聪颖明慧,潇洒气度而失了心,丢了魂。慕容舒清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玄天刑,淡笑着问道:“那么你今天告诉我这些,是打算帮我还是打算看好戏”玄天刑摊开双手,笑道:“我以为你会让我看一场好戏的。”从祁相生辰那天开始,他就注意这个引起他好奇心的女子,她的种种,不敢说了若执掌,也算是颇为了解了,他今天会主动和她说这些,一是觉得,她真的不适合被禁锢,二是,他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突出重围。慕容舒清却微笑轻轻摇头,将食指懒懒的指向玄天刑,一字一句轻柔的说道:“来不及了,我会拉你下水。”第一百四十五章蹊跷下玄天刑好笑的睨着慕容舒清,说道:“你认为,我会帮你”他自己并不认为和皇兄作对,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他欣赏她,却不一定会为了她,冒这个险。“你会。”慕容舒清简洁的回答,倒让玄天刑好奇起来,她凭什么这么断定,自己一定会帮她呢玄天刑盯着慕容舒清自信的笑脸,问道:“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信”慕容舒清抬头看了看正午的阳光,虽然是春天,也晒的她有些晕,走到花园旁边的梨树下,慕容舒清靠着背后粗壮的树干,对上玄天刑疑惑的眼,慕容舒清不紧不慢的回道:“第一,你既然会告诉我,就已经说明,你在心理上是站在我这边的。第二,国家的军权与皇权发生冲突,应该不是王爷想看到的吧。”军权与皇权冲突的确非常可怕,而皇兄和轩辕逸之间,确实有能力引发这样的危机,但是,玄天刑却并不认为他们会如此的不理智。走到慕容舒清面前,玄天刑双手在胸前,不置可否的笑道:“或许,你把自己估计的太重要了,他和轩辕逸不一定会为了你,不顾国家和百姓。”“是吗”慕容舒清并没有因为玄天刑的话,而变了脸色,反而更加舒服的依着树干,用着依然轻柔的声音,一边点头,一边回道:“好,说的也很有道理。”玄天刑正想笑问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他的时候,慕容舒清却不等他发问,将头靠在树干上,眼睛惬意的眯着,声音越发轻柔的说道:“最后一点。你说,经过沧月这场大战,国库粮食空虚之时,恰巧粮仓失火,所有的优质粮食的种子无一幸免,今年的春耕怕是无望了吧。这时,又这么不小心东隅的粮食大量外流,秋收之时,只怕王爷还是有饱饭吃的,苦的就是这些百姓了,不知道那时候,饥民肆起,国家是不是还可以安定,毕竟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慕容舒清轻柔的话,瞬间让玄天刑脸上的笑意转化为不可思议的惊恐,她的话音才落。玄天刑已经低吼道:“你不能”精光毕露的眼,冷然的低语,都让玄天刑不自觉的毛骨悚然,她不能吗玄天刑很清楚,作为东隅粮食大家的慕容家,她当然能。玄天刑忽然抓住慕容舒清的肩膀,激动的说道:“你不会这么做的。你知道,那会死多少人吗”慕容舒清微微皱起眉,肩膀被玄天刑抓的生疼,但是她却没有挣扎,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你更知道,所以,我要听你的答案。”她在赌,她在赌玄天刑的爱民之心,以民间对容宁王爷的赞誉,她相信,他绝对不可能让她这么做的,看他现在满脸的痛苦之色,慕容舒清想,她这次会赢的。感觉到玄天刑抓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