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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1 / 1)

“菩提老祖”我摸索着抓起他的手,激动地摇晃着,“还有菩提老祖”阿木继续背着我,踏上了寻找菩提老祖的征程。西域长途,前路漫漫,一路上他屡次发飙想将我从背上扔下去,均被我一万水千山不怕艰险的精神牢牢挂住,收复失地。“哎呀,你怎么老是这么暴躁,不好,不好。”在第三十六次爬上他的背后,我摇头晃脑叹气,“难道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掐死,再丢到马粪桶里。”阿木一步一步朝前走着,步履沉重,鼻子往外吭吭喷气。“别这样嘛,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拍拍他的后脑勺,嘴角弯弯上翘,好言好语,“等我治好了眼睛,你想要什么我都想办法满足你。”这完全是肺腑之言,哪怕他要我把玉帝扒光了送到床上我也毫不迟疑。“我要什么”阿木嗤笑,似乎很是不屑,“我什么也不缺”“你撒谎”我立刻尖锐地指出他的缺点,“你连个坐骑都没有还要背着我步行去求医”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于是阿木沉默了,我能听到他喉咙里冒出好大一声咕噜吞咽的声音。“其实,我曾很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隔了好半晌,阿木的话忽然幽幽响起。“想煮想煎想炸”我不以为然接话。察觉到身下的肌肉僵硬,我赶紧收拾起嬉皮笑脸,诺诺求饶:“哎哟,难不成魔鬼还会爱上一个凡人”“她不是凡人。”阿木轻轻说着,仿佛陷入了往事里,“那时我年轻气盛,风头无两,总觉得没有什么是无法掌握的,直到遇到了她。”“她是仙是魔是人是妖是什么样子美吗气质好吗能歌善舞吗”我顿时大为好奇。“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只要眼前有她,我便再也看不见别人的身影。”阿木的声音遥遥传来,惆怅,却又深情。“算她有眼光,你这么凶,大美女一般都心高气傲,肯定不能跟你一块过下去。”我忽然觉得有点儿酸溜溜的,不知是嫉妒那个“她”的美貌,还是嫉妒这一腔脉脉的深情。阿木没有如预料般生气,他只是叹了一声:“我倒是希望有机会去验证你的推论,就算不能相守到最后。”气息流动,我察觉到他在微微的点头。“那她现在在哪里你为何不去追她”我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本事那么大,又这么爱她,就算下到黄泉也要跟着呀”“她死了。”阿木轻轻回答着,“连魂魄都消散化为烟尘,再也寻不见了。”他语气虽淡,却让我感觉到有茫茫无涯重如泰山的哀愁漫漫袭来,仿佛困兽的网,让人无法动弹几乎窒息。“对不起。”我想了想,到底这能说这么一句。“也没什么。”阿木没有责怪我,只是自顾自地回忆着往事。“她死的时候我几乎发狂,差点就随她而去。直到有人对我说,你爱的只是她美丽的皮囊,假如她换了一幅模样,你未必还会迷恋她。你的爱只是廉价的贪欲。”话到这里,他沉吟了片刻。“我不信,所以我活下来。”待他重新开口,声音里满是迷茫,“我想看看,自己爱的到底是不是她的表皮”“那你知道答案了吗”我大为好奇当初青青也问我是不是只爱霁蓝的脸,我有那么一瞬的犹豫,然后就被她剜去了眼睛。恋爱啊,恋爱,你是爱一个人,还是爱他的皮“没有答案,已经过了五百年了,还是没有答案。”阿木沉甸甸地说着,“我没有一日忘记过她,夜夜在梦中与她相会,直到”“直到什么”我拼命的将头探出去,生怕漏掉半个字符,嘴巴却不期然撞到了一个温热物体上。“你坐好一点行不行”阿木的声音陡的拔高,全身肌肉僵硬。我赶紧缩回头,嘴里为了面子强词夺理:“谁叫你背上都是肌肉,硬邦邦滑溜溜你胖一点软一点嘛,那样讨人喜欢。”“哼,外表真那么重要”阿木对我嗤之以鼻。“当然重要”我将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喃喃自语,是在说服他,也是在说服自己,“没有美丽的外表,如何让人心生爱慕怎样令人产生感情”阿木嗤地笑出声来。“那魔域的人骂你是丑八怪,是不是代表你一无是处我一不眼瞎二不难辨美丑,为何偏偏要将你这个丑八怪捡起”他言辞讽刺态度激烈,我被他这么一问,怔住了。阿木说得对,如今我这么丑,他心里又装了美娇娘,肯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那他究竟为何要救我,又对我好呢“我对你好,并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阿木极其冷静地陈述着。“那是为什么”我脑中一团乱絮,分外理不清。“我问你,如果哪天你能看见了,发现我的相貌丑得要命,你还会感激我,想报答我吗”阿木朝我提出一个问题。“当然呀”我答得不假思索,“我感谢你,跟你的长相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了。”阿木云淡风轻地笑起来,“我对你好,也跟你的长相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似懂非懂,茫然发呆。“小豇豆,最美的不见得就是最好的。”阿木的脚步轻快起来,一如他的语气,“不瞒你说,我其实很丑,魔界无出其右的丑,正因为看见你被人骂丑八怪,所以我才会救你,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不能避免的同情心。”我对着这个答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好闭嘴保持沉默。“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脸。”想了好一会儿,我靠着阿木,轻轻将手覆在他脸颊上。“你不会丑。”手指滑过他的眉骨,鼻尖,棱角分明的唇,我的语气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就算阿木真的很丑,在我心里他也不会丑,我会自动将他的脸替换为毁容前的蓝哥哥。阿木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愉悦,我感觉到他的眼睫毛在我手心轻轻挠动,酥麻无比。“你知道么就算没了眼睛,也一样可以看东西。”他说。“这如何使得”我大吃一惊,莫非可以像千手观音般从手掌里生出瞳孔来“你现在虽然看不见,可有了我,还不是一样可以行走”阿木自负地回答着,整个人仿佛和煦的春风。“你的意思是”我不明就里,高高竖起两只耳朵。“只要我心情好,你想看什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他的声音爽朗好似甘泉,不带杂质清澈见底。“现在的天空是什么样子”我迫不及待发问。“一碧如洗,半朵白云也没有。”阿木朗声道。“远处的风景如何”“青山绵绵,看不到尽头。”“我们脚下是什么”“长长的小河,河边开着黄色的野花,还有红色的野果。”一块块声音描述的场景碎片,在我脑海中渐渐拼成完整拼图,我想象着所处之地的美景,不由得渐渐兴奋。“开心吗”阿木问我。“开心。”我点头。“跟看得见一样开心”他又问。“跟看得见差不多开心。”我实话实说。“所以你瞧,看见了什么不重要。”有朵芳香的花递到我手里,阿木轻轻握一下我的手:“重要的是,有人肯做你的眼睛。”豇豆花花七历经七七四十九日风餐露宿,我们终于找到了菩提老祖所在的灵台方寸山,几番询问,终于打探到他的府邸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喜好云游四方,身边又没有仙童通报,我在洞中足足等了三天三夜,才终于等到一个人声。“哎呀这不是豇豆我儿吗怎么眼睛变大窟窿里”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如天籁般在我耳边响起。“菩提老祖”我再也顾不得许多,循声牵起裙摆踉踉跄跄超前奔去,一头栽在来人怀里。这便是我与菩提的第一次正式相见。尽管是初次,他的感觉却如此熟悉,仿佛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超过千年了。听完我来寻他的来龙去脉,菩提老祖一反常态,神色凝重开始一个劲儿叹气。“我儿呀,孟婆那还我漂漂丸是绝世珍药不假,可你想寻真身这事,却比登天还难。”“这是为何”我大惊,“莫非我的真身被藏起来了”“唉,莫说被人藏了,就算是被封印老衲也有法子帮你找出来,可你的真身”菩提老祖欲言又止。“祖师爷救命”我听他吞吞吐吐,心头大骇忍不住摇尾乞怜,“若是没有这双眼睛,孩儿也不想活了”“看不看得见对你很重要么”菩提老祖忽然问我。“看不见丑陋不要紧,看不见美丽的东西,那可万万不行。”我极其痛苦地如实回答。“想不到你还是如此执着。”菩提老祖深深深深的叹息,“也罢,这都是冤孽,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敢问菩提老祖,孩儿的真身究竟为何又如何寻的到”我急切地寻求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菩提老祖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你的真身,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他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千万年的时空,悠远飘渺,“无影又无形。”“莫非莫非我是空气”想半天我总算想出一个沾边的答案就连水也有重量啊什么是无影无形菩提老祖只是沉吟:“莫再问了,我答应过一个人,永远都不说出谜底。”“难道祖师爷宁愿看着孩儿伤心至死也要保密”我难以置信大嚷大叫起来,“为什么我不能知道自己的真身难道我没有知情的权利”菩提老祖的回答却略显淡漠:“不瞒你说,即便老衲告诉你,你也没有办法找出真身,与其让你空欢喜,还不如继续保密。”砰重现光明的美梦,就这么破碎了,轻轻飘走,甚至不留下一个幻影。我从斜月三星洞里摸索着出来,浑浑噩噩发起呆。要永远这样生活在黑暗里吗要几千几万年地饱尝寂寞和单调吗我豇豆红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要如此惩罚我生平第一次,我开始对美人有了刻骨的仇恨青青,你可知你夺去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宁愿你,要的是我的命。阿木第一时间知道我眼睛再也不能治好的消息,陪在我身边,听我哭诉,一反常态很少说话。我俩在方寸山里这样待了些时日。有时我想着想着忽然泪如泉涌,手里便会塞进一块帕子。哭着哭着陷入昏睡,醒来后身上便会多一件衣服。“生不如死,我没有活着的勇气了。”肝肠寸断的时候,我嘴里念的最多的便是这句。“不如这样。”阿木握住我的手,“等你发现美人大都狼心狗肺的时候,你会庆幸自己没有被外表蒙蔽,无论如何,眼瞎也好过没有心。”“我有心我有心”一声尖叫打断他,对于这个话题我总是十分敏感。“是的,你有心。”阿木温和地答着,用手拭去我脸颊上的水珠,“眼泪帮你作证,我知道,你有一颗鲜活的心。”时空流逝,斗转星移。终于有天我抓起身边人的手,郑重其事宣布:“我决定接受现实。”“想好了”阿木手一顿,话音里明显透着僵硬,“你又要自尽”“确实想过。”我缓缓摇头,“可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一路陪我找到这里的你就算为了你,我也会活下去。”“所以”阿木反握住我的手。“所以我要选一处僻静之地,与世隔绝,常伴青灯。”我平淡地说着,“永永远远隐居。”这样的日子虽清苦,却是我思考良久后的最终决定。“你以为,躲起来会快乐”阿木的大手渐渐箍紧,声音压低。“不,不会快乐。”我无可奈何笑起来,“可一个看不见的丑瞎子,又哪里会有什么快乐不如抛开念想,追随佛祖而去。”“为何一定要亲眼看见”阿木的语气激动起来,“那天我背着你,将身边的景色讲给你听,你不是也很开心为何偏偏要执着于外表这些浮云”“是啊,当时我很开心。”我诚实地回答着,“可是你能陪我万万年吗你能时时刻刻做我的眼睛如果你心情不好,是不是无论我想看什么你都不会开口你一时开心,我也就一时开心,哪天你不开心,我岂不是会加倍地伤心”阿木沉默了,没再说话。“我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我喃喃低语着,说给他,也是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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