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接近绍明试图把衣服还回去的水枫舞都是被这话噎了一下。差点跌地上跌个大马趴。“你说什么”绍明挖挖耳朵,不可思议的看着发话那人。“你说谁是你们少夫人”那人眼中露出贵族看土包子的神情,傲慢的回答:“当然是天下书院的院长,当代贤者顾明顾老先生的义女,月染衣月姑娘了。”绍明闻言满面古怪,别人不知道这月染衣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水枫舞那丫头会是什么少夫人相信这是真的他还不如相信公鸡能下蛋呢“胡说”公子丙愤愤不平,“月姑娘云英未嫁,怎容你等如此污蔑亵渎吾辈虽对美人心存幻想,最起码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毁人清誉哼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领头那人手一抬,制止手下的言语,面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你们不相信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书院里就会知道真假,咱们到时候见了。”见他们要走,几个方才还在愤愤不平的公子顿时急了:“你走不要紧,最起码留件衣服给我们啊”那清秀男子拨转马身,很认真的看着他们:“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既然我的未婚妻想玩,我自然要陪着的,怎能败坏她的兴致呢”公子丁赔笑:“兄台此言差矣,像我等均是天下书院的学子,自当互相帮助,若是坠了书院威名,对谁来说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不是”清秀男子竟是考虑了一下,绽颜笑道:“这话倒也在理,你们,给他们几件衣服。”他随口吩咐一句,自己拨转马头,径自行到一边去了。几个跟随清秀男子的骑士答应一声。解下马背上负着的小包袱,从里面扯出几件粗布衣衫,对着几位公子就丢过来。这样的破衣烂衫放在平时他们看一眼都会觉得污了自己眼睛,可今时不同往日,不穿这粗衣烂衫,那就只能赤身裸体。两相权衡一下,白痴都知道该怎么选择。看着被丢过来的衣服,水枫舞却是瞳孔一缩,身形一晃扑出去,径自拦截到几位公子前面:“小心”与此同时,被所谓的未婚妻震呆了的刘若言这时也清醒过来,眼见事情又起变化立即毫不犹豫自树上跃下来,以猛虎下山之势,长剑出鞘迎向被丢出来的衣物。“叮叮”几声轻响,几颗细小的铁蒺藜被长剑挡落在地,映着阳光散发出蓝幽幽的光芒。绍明一见忍不住头皮发炸,好歹毒的暗器,竟然淬着要人性命的剧毒几人见一击不中,干脆舍弃马匹纵身扑来,声势如风气势威凛,端的是好手。水枫舞把手里的衣服向绍明一丢,自己已经当先迎上扑来的敌人:“赶紧穿上迎敌”绍明顾不上骂骂咧咧,赶紧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衣服还没有穿上,却是在第一时间里把自己的保命折扇从衣服里抽了出来,一面戒备着,一面单手着衣。水枫舞得到前任的记忆后已经挖掘出了不少的力量,武功就是其中一样。虽还不能和真正的顶尖好手较量,不过对付一般好手还是绰绰有余。她和刘若言挡住大部分人的攻势,绍明扇里的迷烟毒物又放到了几个,倒是争取到了时间把衣服丢到另外几人手上。诸如白剑飞之流,他们或许没有高明的功夫,但保命的手段却绝对是层出不穷。这些人一旦拿回自己的东西,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倒是一股好助力。清秀男子眼睛里闪过奇异的光彩,见自己的手下渐渐支持不住,咧嘴一笑,十指成爪,对着水枫舞就攻了过去。这要是被他抓中了,不死也要掉块肉。水枫舞眼角觑到一个鬼魅般的人影扑来,心下发寒,身形几若无骨般一折,像一尾滑不溜手的鱼儿,瞬间就从那人爪下蹿了出来。饶是如此,却也还是被撕去了一块衣角。水枫舞见势不好立即飘身退后,这清秀男子虽然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可身手却是厉害,若不是见机的快,这会儿恐怕就已经被他擒在手中了。可是那男子并不放过她,一击不中后仍旧如影随形的紧缀着她,直如跗骨之蛆,摆脱不得。二人一退一追,速度都是极迅速。清秀男子紧追不舍的当口却还有闲暇开口说话:“你就是月染衣”水枫舞不答,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动用妖花,只能凭着自身功力勉强躲避。男子可以开口讲话,她却不敢,就怕一说话就泄了气,那样马上就会被抓住。“一定是你了,除了月染衣,我想不出还有谁能生的如此模样。”男子似是赞叹地说,“如此说来,那老匹夫这回倒是没骗我。”水枫舞额头见汗,已是气喘不匀。可观那男子仍旧是颇有余力,闲暇不迫的样子,心下恼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正沮丧间,却感到腕上有凉凉的感觉慢慢地游走,水枫舞心下一动,脚下放慢了速度。那男子早就看出她力量不继,见状长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抓上水枫舞肩头。水枫舞借势一扭腰。身子一晃脱开他的手,双手成掌,不逃反战的对着他攻过去。男子眼中闪过赞赏之意,双手一挥一圈,已经将她双手牢牢地锁在掌间。男子微笑起来,眼中却是有了几分温度。可是不待他说什么,就见水枫舞勾魂摄魄的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紧接着手掌就是一痛。麻木的感觉随即传来,男子惊讶去看,却见一条细小的碧蛇缠在水枫舞如玉的皓腕上,尖尖的脑袋正对着自己,吞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毒蛇”清秀男子面上神情不变,自己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来,很从容的倒了一粒药丸吞下去。水枫舞看他处变不惊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佩服,不过却也有几分得意。翡翠的毒若是那么好解,可就是枉费了蛇王之名了。果不其然,清秀男子吞下解毒药丸之后并没有起多大作用,被翡翠咬伤的手掌处一阵阵麻痒,渐渐的整条手臂都肿起来,泛起可怖的青黑之气。那厢一群人虽是在交战,可却是时时都在关注这边两人的情况。眼见清秀男子中毒厉害,几个骑士顾不上再对付公子们,急急的赶过来查看情况。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毒气似乎又有所发展,清秀男子本就苍白的面上更是惨白一片,看着就怕人。“把解药交出来”几个人见主子这副样子顿时急了,横眉竖目的对着水枫舞喝道。一群公子立即站到水枫舞身后,同仇敌忾地怒视着敌对的几人。“解药自然是有的,”水枫舞底气大壮,笑眯眯的摸摸翡翠的脑袋,“不过,要等到你们表示出诚意之后才能给。总不能我解了他的毒,再让你们追杀我们吧”属下们心急如焚,那中毒的人却是一脸好整以暇的微笑,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月染衣,你很不错。”水枫舞直觉的躲开他怪异的目光:“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放我们离开,还是要他毒发身亡我可先说好了啊,这毒厉害得很,怕是他撑不了多长时间。”像是在应证她的话,清秀男子现在半边身子都已经浮肿起来,样子诡异可怕的很,可他竟还是一脸从容笑意。这下,就连原本满腹怨气的公子们都忍不住对他心生敬意了。清秀男子微笑着点点头:“好,我答应放过你们。”水枫舞嫣然一笑:“那就好了,免得我们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你看这样好不好,把你们的马儿给我们用一下,我把解药留在这里,怎么样”很显然,她是担心清秀男子解了毒以后会不守承诺攻击他们,是以讨要马匹,方便快速逃离。清秀男子自是明白她的小心思,只是一笑,尚未开口,就听一个破锣嗓子般的声音募的响起:“不用那么麻烦,你们都留下来吧老子倒要看看没了学员,天下书院有什么脸面再立足天下”第七十七章 美人筹码清秀男子面上微微变色:“你竟然还活着。”水枫舞手一抖。大宽袖里射出一条明红色绸带,向着背后就甩了过去。绸带一端绑着玉环,这一甩之力加上玉环本身分量,声势如风。一个蓝袍人自绸带击去的方向闪身跃出,红绸击中他藏身的树木,“咔嚓”一声脆响,几人合抱的大树树冠摇动,枝叶断裂纷纷落下。“好一个月染衣,手上功夫果然了得。”蓝袍人面上蒙了块黑巾,一双眼睛寒光闪烁,“不过就凭你们现在的样子,还不是我的对手。”“呸”白剑飞手持暗器发射匣,闻言面上满是不屑。“你哪位啊说话都不带喘大气儿的,牛皮吹得震天响,你真有那么厉害,先接爷爷暗器试试”蓝袍人眼睛里闪过一缕寒芒:“哼,所谓暗器,是要用于偷袭才最有效果,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摆出来,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白剑飞纵使脸皮奇厚,此时也不免有点脸热。他实是别无办法。要说这暗器,既然占了个暗字,自是要暗中出手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这么拿到明面上,敌人早就有了防备,威力实在是大打折扣。这点他自己心知肚明,可是即便知道如此,但欠缺了高明的身手,也没有暗中潜伏的机会,他想把这暗字发挥得好,无疑是极有难度之事。清秀男子仿佛没看见自己身上因为蛇毒扩散发生的变化,而是蹇起了双眉,叹息:“你不该来。”“但我还是来了。”蓝袍人眼中有了笑意,“我败在你手上多次,可那一次都是从头再来,重新谋划,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上。”清秀男子无力的笑了一下,却感觉身旁月染衣一只手按到了自己被毒蛇咬伤的伤口处,有什么液体被她按到了自己的伤处。男子不动声色,悄悄的放下袖子遮住了两个人的手,面上无所谓:“那你成功了,今天你已经成功的算计到了我。”一名骑士见这蓝袍人及其无礼,早就怒火盈胸:“窦仲,你别不知好歹你多次谋害吾主,幸得吾主大度,屡次赦你性命,你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简直就是阴险小人”蓝袍人窦仲闻言淡然一笑:“我本就是个小人,难道你知道今日才发现吗倒是萧觉你,你假仁假义两面三刀,却还有这么多人被你仁义的外表所蒙骗,真是好本事啊”萧觉自然就是那清秀男子了,对于窦仲的话,他的部下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恨不能将窦仲碎尸万段,可萧觉却会以一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就好。”水枫舞根本就没去听这两人的恩怨,蓝袍人一出现她就明白,眼下的敌人已经变成了这个不知怀有何等心思的人物,而萧觉等人缺已变成了盟友,于是当机立断的刺破了手指,在袖子掩饰下将一滴血按上了萧觉的伤处。蛇王翡翠奇毒无比,天底下可解其毒的唯有妖花宿主的血。萧觉无疑是个很聪明的人,自是明白水枫舞在给他解毒,于是不动声色的以言语拖住窦仲,争取解毒的时间。可是蛇毒一解。萧觉中毒后显示出来的浮肿和青黑之气立即就有所缓解,并开始慢慢消退,这一点却是很明显的,根本就瞒不住窦仲。所以窦仲一见萧觉面上毒气有所消散,立即心知不好,双掌成拳,威势十足的向两人连在一起的手上砸去。他眼睛奇毒,早就看见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开始并没怎么注意,可见到萧觉所中之毒开始缓解时,立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机立断分开两人阻止水枫舞施救。然而妖花之毒冠绝天下,翡翠的毒虽然霸道,可要解除却也用不了水枫舞多少毒血。窦仲出手虽快,但毕竟还是晚了一步。水枫舞自动的松手后退,身形好比柳絮扶风,轻飘飘横移三丈,躲开了这霸道的一拳。萧觉冷笑,已经恢复知觉的手弯成鹤嘴之形,快逾闪电的点向窦仲尚不及回撤的拳头。这一击若是得手,窦仲的手估计就得费了。窦仲自是明白这点,但萧觉出手太快,他已不及收回手,于是就地一扑,全身伏在地上,避开这一击,随即身子急向旁边滚开,顺势躲过了萧觉紧随其后的一脚。水枫舞手上一动,绸带像长了眼睛的蛇,奔着地上狼狈逃命的窦仲袭去。好个窦仲。生死关头毫不含糊,正在滚动中的身形无法立止,当下一脚踏在一株老树根部,身体借力横空跃起,堪堪的避过了这记杀招。水枫舞不由暗自佩服,这人道是极好的算计。可能他的武功不如萧觉,所以等到萧觉中毒之后才肯出声现身,可是这人对形势的把握却是极为精准,她和萧觉联手出招,竟都被他险之又险的避让开去,这可不是简单一句运气就等说得过去的。萧觉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窦仲,你不该来的。”“但我还是来了。”窦仲忽然笑了起来,满身的泥土灰尘看上去狼狈无比,可他的笑容却显得极为洒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