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往试衣间走去。陶思怡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让她觉得阴风阵阵。“思怡你觉得怎么样”陶父换好衣服出来,征求着女儿意见。“思怡”“姐,叔喊你,你看什么呢”叶楠栖用胳膊撞了撞陶思怡,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有。“嗯挺好的,爸就这件吧,显得你年轻了十几岁,是不是姨。我爸这个样子才配得上你。”“看你姐多会说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听陶思怡这么一说,刘艳丽有点不好意思看向自己的儿子。“过几天我和陶叔回国外,记得照顾好你姐。”“好。”叶楠栖心不在焉的应承着,他向周围环视的扫了一圈,似乎是有那么点不同寻常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部队虽然没呆多长时间,可军人那敏锐的直觉倒是训练出来不少,他有一种危险即将降临的预感。“楠栖,你又怎么了,你们两个看什么呢。”刘艳丽顺着儿子的目前向远方看去,除了琳琅满目的衣服和逛街的顾客,什么也没有发现。“妈,我就是瞎看看。”叶楠栖皱着眉,将心头的不安压了下去,老两口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自己近期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他在部队打的那几场架,后期是该道歉的道歉,该关禁闭的禁闭。甚至有些人成了哥们,军营就是这么个地方,越强反而越有人缘。不怕你打架,只要能打的赢,处分跑不了,但名声是留下了。叶楠栖扭脸看向身边的陶思怡,她比自己先察觉出的异样,难道是冲着她来的想了想又不可能,陶思怡生活交友简单,就算是上班的这个公司,她也仅仅是个翻译员,不会有什么机会去得罪人。有谁听说过,翻译个书稿还能惹祸的终于将该买的东西买完,几个人拎着大包小裹的战利品往商场外走去。正值盛夏的午后,太阳毒辣辣的照耀下来,晒得脚下的柏油马路都有些松软了。刚才光顾着买东西,也不觉得饿,这一出商场的门,反而都觉得饿得慌了。今天是叶楠栖自己开车来的,车就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陶父和刘艳丽走在前面,叶楠栖拎着包走在中间,陶思怡走在最后。看着毒辣的太阳,陶思怡有些为难,都说民以食为天,也确实是这个个道理。这大热天吃点什么好看了一眼前面的三个人,这里就属自己在昆城呆得时间长,要是叶澜臻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吃什么好。想起昨晚的一幕,陶思怡的脸上不自觉的爬上一丝羞涩。他昨晚那么温柔,就好像她是珍宝一样。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链子,眼前好像突然涌现出叶澜臻握着自己手腕晃动的幼稚画面。“他怎么那么无赖呢”陶思怡轻咬嘴唇,微微摇头,一脸无奈的笑意,让她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明媚。“嗡”突然汽车强劲的发动机的声音猛地响起。“小心”“小怡”一道红光闪过,陶思怡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一下,还没感觉到痛,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原本被叶澜臻锁在手腕上的手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咣”叶澜臻看着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的杯子,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慌乱。一种不安的情绪将他紧紧的笼罩在其中。这种感觉非常遥远,但却让他记忆犹新,它恰恰就是在父母出车祸的那一天。他想点燃一根烟平复自己的心情,却发现伸出去的手都有一些轻颤。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安。“哥,不好了,思怡出车祸了。”“啪”还未挂断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叶澜臻的手猛地扶住桌边,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仿佛灵魂一下子被抽出了他的身体,让他的感官全部丧失了功能。“哥哥”叶楠栖的声音还在手机中不断的发出。“楠栖,你刚刚说什么”“思怡被车撞了,正在抢救。”叶楠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都怪我,没有及时拉开她。哥,我该怎么办。”“冷静”这句话不知是安抚叶楠栖还是安抚自己。“以叶家的名义让医院安排最好的医生和设施。”“嗯哥我”“叶楠栖,冷静,我马上就到。她不会有事的,放心”叶澜臻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乱。“冷静叶澜臻,冷静她不会有事的,相信她”叶澜臻手紧握住方向盘,手指因为紧张而发白,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叶澜臻从来没发现这十几分钟的路程竟然是这么的长,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车平稳的驶到医院。刘艳丽已经因为惊吓过度而送到病房休息。陶父则突然血压升高,虚软的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一边输液,一边固执的等着自己女儿的清醒。“情况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叶澜臻看着三人中唯一比较正常的叶楠栖,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以此来稳固这里的气氛。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急救室去看个究竟,可他还是克制住了。不能乱不能乱,叶澜臻暗暗的告诫自己,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刺激着他平稳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车速太快,我没看清是谁,只看到是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叶楠栖靠站在墙边,仰头看着天花板。他感觉泪水正在眼眶中旋转,他恨自己的无能,明明察觉到了危险,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人怎么样”“正在抢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叶楠栖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膝盖怎么弄的,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叶澜臻看到他破损的裤腿渗出点点血迹。“我想扑过去,把她推开,可我没够着。”叶楠栖终于忍不住自责的折磨,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不管他怎么认为自己长大了,毕竟还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刚刚的故作镇静,在见到自己大哥的这一刻彻底的崩溃了。“她会没事的,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叶澜臻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叶楠栖的脑袋上。“真的”叶楠栖此刻是脆弱的,他的眼神寻求着肯定。“真的,我叶澜臻的人,就算是阎王也别想抢走。”叶澜臻肯定的点点头,他心中的慌乱很好的掩饰在他严肃的面孔下。他别开眼睛看向急救室的禁闭的大门,没让人发觉他眼神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不安。“叶楠栖,你刚刚做得很好。”叶澜臻又肯定一下叶楠栖在他来之前的将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叔,别太担心了。”叶澜臻走到陶父身边。“思怡不会有事的。”“恩。”陶父点点头,没有吭声,他眼眶有些湿润,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生死未卜,让他如何能安心叶澜臻环视一下情绪基本稳定的几个人,脸色阴沉的,拿着手机走到楼梯间。“老王,给我查出昆城所有的红色保时捷,同时去调警察的监控录像,看有哪些车,在今天中午出现在南桥商场附近。把那些人给我监视起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我没发话前,不许他们走出昆城一步。”“是。”老王挂掉电话,刚刚叶澜臻阴沉的声音让他觉得冷风刺骨。这个大少爷,别看平时一脸的和气,发火的时候,保证会将激怒他的人整治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行。“陶思怡家属在不在”“在”陶父急忙站了起来。“病人脱离了危险,病人有孩子吗”护士翻看了一下病例,看了看等在急救室外的三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们和她是什么关系,想尽量的婉转一些的将陶思怡的病情说出来。“没有”三个男人异口同声。“有件事情你们不要激动。”护士将声音放轻,有些为难的继续说:“大夫诊断,病人子宫受损,恐怕以后无法生育,如果是事故的话,建议去做伤残鉴定。”“你说什么”叶澜臻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什么叫做无法生育”听到这个话他再也无法像刚才那么冷静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慌乱的是什么。他只是感觉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让他无法呼吸。“陶叔”伴着叶楠栖的惊呼,陶父昏倒在地。39求情“思怡思怡醒醒。”陶思怡总感觉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她的名字,那个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沉重,又那么的温和。可为什么这个声音让她感觉到心酸呢好像说话的男人在强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痛苦。“啊”她张开嘴想说句话,却发现声音沙哑的不成语调。“大夫,她醒了。”“叶”听见叶澜臻的声音,陶思怡想出口喊他的名字,在她临昏迷的那一刻,她最后的意识就是在想他。她好担心,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乖,没事的,别说话,你插着胃管呢。”叶澜臻伸手将她的头发轻轻捋了捋,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再睡会,我在这里陪着你,听话。”“手”陶思怡费力的动了动手指,想将手抬起来。她想告诉他,她的链子没了。“乖,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别担心,好好休息。”叶澜臻拉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一切有我,都会好的,放心,我会让你好起来的。”陶思怡有些疑惑,她从来没有在叶澜臻的脸上看到这么沉痛的表情,可她终究无法抵挡麻药的余威,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姜医生,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叶澜臻让特别看护照顾又进入昏睡的陶思怡,自己则走出加护病房透口气。看到主治医师兼叶家家庭医生的姜大夫,他忍不住再次询问她的情况。“身体状况还可以。没有出现担忧的颅内出血情况,她应该属于中度脑震荡,问题不算太严重。”“子宫呢”叶澜臻一针见血的指出最严重的一项,对于一个未孕的女人来说,成为一个母亲是多么重要的人生历程之一。少了这一项,那将是一个女人多大的悲哀和不幸。陶思怡还年轻,她只有二十五岁,没有了生育能力,她的将来会怎么样。叶澜臻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想到这点,他就觉得刻骨的痛,痛得他恨不得现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他耳边好像还缠绕着她哭笑不得求饶声,他身体仿佛还能感觉到,她轻柔的身体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份甜蜜的负担。可现在,人却缠满了管子躺在床上,他真不知道她能否承受不孕的痛苦。“也许会有奇迹。”听到这句话,叶澜臻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大少”“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叶澜臻挥了挥手,堵住姜大夫下面的话。“麻烦你帮我整理一下陶思怡相关病情资料,我想看一下。”“好。”姜医生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叹口气,他能看出来,病床上的女人对叶澜臻是多么的重要。回想起那天夜晚,叶澜臻那么细心照顾她的情景,让他原本以为两人的好事将近,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么一茬子事。“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和病人透漏,要是让我知道是医院里的人,让她知道了消息,姜医生,你知道我的脾气。”“好,大少。”这样的叶澜臻是他没有见过的,一直以来他在姜大夫的印象中,都是温和有理,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那阴冷的语气像警钟在他耳边敲击。“她的父亲怎么样了,醒了没有”陶父在得知女儿可能不孕的那一瞬间,立刻就昏了过去。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医生经过检查诊断,如果今天不清醒,也可能会一直昏迷过去,这就意味着植物人的可能。叶澜臻真不知道,当陶思怡醒过来的时候,陶父还在昏迷,她会怎么样,那个柔软的小身躯是否能够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二少在陪着他。还有那位刘女士也在一起照顾。病人现在稳定,至少没有出现脑淤血的症状,这是最庆幸的一点。如果今晚能醒过来,那就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稳固治疗,别再经受刺激就行。”“好,谢谢。”叶澜臻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尼古丁融入他的血液,让他的心情平缓了一些。“姜医生,你去忙。”叶澜臻又恢复他的温和有礼,仿佛刚刚的警告只是幻觉。未燃尽的烟火还在他的指间忽明忽暗,他将它扔到墙边的垃圾桶上。一缕轻烟升起,仿佛宣誓着那点剩余的火光也已彻底湮灭。重新推开病房的大门,他迈步走了进去。朝特护打了手势,屋内瞬时只剩下他和陶思怡两个人。叶澜臻看向病床上瘦弱的小女人,忍不住别开眼睛,他心中的痛是那么的蚀骨。每每刚一进门,见到她的样子,他总要忍不住适应一会。从两人的初见到现在,他从未忍心伤害过她半分。虽然曾经无法分清自己的心意,可他还是遵从本意的细心呵护着她。怎能想到,一日不见,她会被伤害至此。叶澜臻走到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再次牵起她的手,用自己的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不管是谁让她承受的今天的痛苦,他势必要让他加倍的偿还。“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将陶思怡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站起身子推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