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带,嘴里还不住的提醒他小心脚下。有了她的搀扶,老人很快就平稳的走到路边。“这里应该可以了,我先走了。”声音依然那么的柔和。老人看了看陶思怡,想了想,似乎想要回报些什么,嘴还没有张开,就见她跑回了岩石边,去搀扶一个明显怀了孕女人。老人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眶,湿润的液体正随着他的手指流下。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月亮和星星已经爬上了天际,山区的天空总是那么的透彻,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是那么蓝,那么近。似乎就是这样的夜晚,一个瘦弱的女孩在溪边捡起了受伤的他,将他细心地照顾。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么天使般存在的女人。为什么人总要在千帆历尽,才发现原来只有那时才是最真挚的爱情。就像这天空一样,纯粹透彻。老人再次抬头看向夜空,随即低头长叹一声,后背变得微驼,步履蹒跚的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你觉不觉得那个老人身上好像有什么故事。”陶思怡扶着张丽媛往回走,仍然时不时的回到看向老人消失的方向。“有故事怎么样,七老八十的,还能挽回什么。要怪只能怪他年轻的时候没忠于自己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落得这么凄凉。”张丽媛瞄了一眼陶思怡。“如果刚刚他的身边是一个老太太,陪着他一起看落日,那景色是多么温馨。喜剧和悲剧的结尾有时差的只是一个人而已。”“嗯”陶思怡应了一声,她扶着张丽媛继续往农家走去。“恩,好谢谢您,马先生。”叶澜臻挂断电话,没想到老头子竟然是从马家得到的消息。他嘴角轻轻扯了扯,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老头子知道了也好。他仰靠在椅背上,脑中闪过陶思怡的脸,随即他有些气急败坏,小妮子还是独自去旅游了,也不说带他一起。看在是公司组织的,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她一马。叶澜臻想了想,拿出手机,翻出老王的电话,轻轻一触就拨了过去。“老王,老爷子怎么说的”不用叶澜臻明说,老王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老爷子说给你安排几场相亲,其他的也没什么。对了老爷子现已经到了王秀菊所在的乡村。”“嗯,替我关心好老爷子的情况。”叶澜臻特意在“关心”上面加重了语气。“是,大少”老王擦了擦汗,两个狐狸的斗争终于要揭开帷幕了53摔倒陶思怡这天晚上睡觉,总是能想到傍晚的那个情景。迟暮的老人,孤零零地站在小溪边看日落,那个情景是那么的凄凉。她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睡得正香的张丽媛,她略微隆起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初始,自己忠心地希望,老人心中的郁结也会散去。渐渐的,房间里除了平稳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窗外昆虫的叫声,像是最好的催眠曲。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并不遮光的窗帘射入房间,陶思怡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门外已经有了一些人走动的声音,估计除了农家院的人,一些同事应该也已经起来了。陶思怡掀开窗帘,看向小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一幕,出现在她的面前。老人似乎正在看着朝阳地升起,看他腰板挺直的样子,似乎又有了一段时间了。她突然升起一种想要关心老人的感觉,随即又摇了摇头,愣是压下了这种情绪。现在这个社会,关心太多反而容易给人一种,非奸即盗的感觉。昨晚即使短暂的接触,她都能从老人身上察觉到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这种人心里想得多,她也不图什么回报,她可不想让人误会什么。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天已经大亮,导游拿着大喇叭在院子里喊着吃饭。虽然调子不像军队里那么响亮,可穿透力一点都不比那差。睡得稀里糊涂的张丽媛也清醒了过来,两人洗漱完毕,和同事们一起吃过早饭。其间,还时不时的享受从吴总监哪里传来的关怀的目光。吴总监的眼里似乎多了丝轻松,少了些忧郁,不过他仍然紧绷着情绪。在没有把这两尊神送回昆城之前,他的脑袋算是一直别在裤腰带上。他昨晚占卜了一晚上,结果那个乌龟壳总是不给力,卦象总是不明,根据书上解释,那就是喜忧参半。吴总监真是不知道,这喜的是什么,忧的又是什么想了想,他主动走到陶思怡和张丽媛面前,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今天下午就回去了,您们身体还舒服吧”“还好。”张丽媛懒懒地回答。“一会导游要领着人去买纪念品,我曾经来过一次,没什么东西,不想去就在这里休息,中午吃完饭,就可以往回返了。”吴总监自认为他的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一来关心到了下属,二来告诉了她们行程,最主要的第三点,告诉神们,没有什么好逛的。这样一来她们就可以安心在这里呆着,安安全全的回去了。“吴总监,您不说,我还忘了这茬,我还真是该买点纪念品。”张丽媛看了陶思怡一眼。“是吧思怡”“恩”陶思怡应了一声。看到吴总监脸都要绿了,两人心情很好的对视一眼,心中偷笑着。不能怪她们欺负这个可怜的吴总监。主要是以前被荼毒多了,难免心里有些不爽,一有机会总想着要欺负回来。看他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样子,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就这样,原本并没有打算逛纪念品商店的两个人,也跟着导游一起去了景区的纪念品一条街。里面杂七杂八地挂了很多东西,两个人当逛街一样从街头走到了街尾。“看那围着什么呢,那么多人”张丽媛原本就喜欢看热闹,自从有了周正道撑腰以后,她的这个爱好更发挥到极致。“不知道,走吧,那里人多,别不小心碰到你。我回去没法跟你家老周交代。”陶思怡拉着张丽媛就想走,可这女人反而不管不顾拉着她向人堆走去。要说,有的时候,事情就是巧合。原本不会来逛街的女人来逛了街。原本不喜欢看热闹的人,被迫看了热闹。“这是谁家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么抽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分钟。”路人甲一,盯着躺在地上捂住胸口的老人,摇着头。“谁知道,这么大的岁数了,也没有个人陪。”路人甲二,附和着。“你们怎么不把他扶起来。”路人甲三,一脸得气愤。“你怎么不扶。”路人甲四,一脸得讽刺。“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路人甲五,摇着头。“走吧,看多了对孩子不好。”张丽媛看到这个情形,拉着陶思怡就要走。这年头,做好事没好报的事情太多了,她可不想沾这腥。“不行,我见过他,放心,他应该不是骗子。”陶思怡一眼就看出这是昨晚那个独自看夕阳的老人。她快走两步,蹲在老人面前,老人的手,指着散落到不远处,围观人脚边的一个小白瓶子。陶思怡心领神会的把瓶子捡了过来,她扫了一眼说明书,是外文。如果里面的药和外面的指示相符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陶思怡也没法再问,硬着头皮,倒出两粒给老人喂在嘴里。吃过药后,老人身体不再抽搐,但是眼睛也跟着闭上了。“完了,这回这女人可摊上事了,等他家属来了,也不知会怎么样。”路人甲一二三四五在旁边嘀咕着。“老爷子”就在此刻两个年轻的男人,冲入人群,连忙蹲在老人身边。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略懂医术,用手指按在老人脖子上,探探脉搏。“看见没,估计人是没救了,破案片里不是都这样看人死没死透的。”不知道又是哪个路人甲说了一句。其中一个年轻男人随声望去,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开头道:“这里的人谁都不能走,一会跟我去警察局一趟。”他话音刚落,刚刚还围着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张丽媛拉着陶思怡刚想离开,年轻男人就起身挡住了她们的道路。“您们还真的不能走,等老爷醒了以后,我才能让你们离开。”“为什么”张丽媛有些生气,她的声音里满是不满。“刚刚这个药是不是这位小姐喂的”男人拿出那个瓶子,他看了看陶思怡。“是我喂的。”陶思怡很诚实地回答:“刚才这位老大爷,手一直指着这个瓶子,我看了一眼药瓶的标签,应该就是他的药。”“那您必须留下,这位怀孕的小姐倒是可以走。”年轻男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你才小姐呢,你家全户口本都是小姐,你有见过怀孕的小姐吗”张丽媛瞄了一眼陶思怡。都说了好人不能当,不能当,她非要当,出事了吧虽然有叶澜臻护着,一般这种事情都不会发展得太大,但张丽媛就是有点气不过,她没由来的发了发脾气。“我和她一起留下来。”张丽媛最终还是非常义气的陪着陶思怡。“好,那就没问题了。”年轻男人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对了,我们家户口本上就一个女人,是我大哥的媳妇”张丽媛听了他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嫂子怎么了,你嫂子就不能是小姐”“我嫂子她也怀孕了”年轻男人突然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张丽媛瞪了年轻男人一眼,心中暗想,她要是他嫂子,非得天天吹枕头风,让他哥收拾死这个败家小叔子不可。“两位小姐,这面请,车在那边。”年轻男人伸了伸手,做了一个引领的手势。“老大爷他没事吧”陶思怡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的老人,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只见老人已经被摆成了一个平躺的姿势,刚刚测老人脉搏的男人,正抓住老人的手,用力地按压着什么穴位。“直升机马上到,老爷子现在不能随便移动,如果顺利的话,等我们到医院,老爷子也该醒了,那时我就放你们走。”“如果不醒呢”张丽媛问了一句。“不醒”年轻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们两个,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小叔子真欠收拾,他要是我家老周的弟弟,我非得收拾死他不可。”上了车以后,张丽媛在陶思怡耳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陶思怡似乎还在担心刚刚的老人,没有说话。“回神,回神。”张丽媛撞了撞她。陶思怡不解地看着张丽媛。“你听过一个笑话没有”张丽媛像大姐大似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什么笑话”“甲得意的说:乙不屑地说:丙听完了说:最后一位丁听完了前边三个人的话,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你们这不算啥,我是经常扶摔倒的老人此言一出,甲乙丙三个人大惊失色,匍匐在地,异口同声地说:“您经常扶摔倒的老人,那您要赔多少钱啊我们三个认输了,还是您最富”张丽媛说完,撇了一眼陶思怡。“看到没有,就算你家叶澜臻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哦”陶思怡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这个笑话听得她心生不快。走到大街上,她从来不会给乞丐钱,因为她觉得那些人是骗人的。但是遇到生命垂危的老人,她不能坐视不管。她低头翻看了一下手机,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问问叶澜臻对这个笑话的看法。“什么好我知道了。”叶澜臻挂断电话,匆匆忙忙的从会议室跑了出去。这该死的老头,找人就找人,那么大岁数了,还想学着年轻人享受一下独处的时光,也不看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叶澜臻是真的有点急了,虽说生老病死,是人的正常循环。但这件事情无论轮到谁的头上,都不是那么好过的。叶老爷子年轻时候身经百战,除了腿上的弹片,其他没什么毛病。年年做体检,各项指标都正常。平时和老爷子斗是一码事,但这个亲情是隔不开的。再斗也只不过是形式上的,说白了也算是祖孙俩沟通的一种方式而以。当叶澜臻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外已经站了不少的人。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让他忍不住多扫了一眼。当他无意中看到老人身边的女人时,叶澜臻脑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孙莉莉,你还活着”叶澜臻猛的上去抱住了老人身边的女人,语气中满是懊恼和痛苦。54 自做孽不可活“大少,您到了”正当叶澜臻搂住女孩发呆的时候,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理智。他扭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陶思怡的眼神直勾勾的撞到了他的心中,她眼中的悲痛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层薄雾。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她的脸换了一层浅笑,这抹笑容叶澜臻非常的熟悉。在初见时,陶思怡的脸上就是这种笑容,淡淡的,冷冷的,隔着一层纱,就好像她的人近在咫尺,心却远离天涯。叶澜臻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手,他有些无措的将手插在裤袋了。脸色的表情从刚刚的震惊变得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