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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传来了次仁俊美的咳嗽声,丁增曲扎看了看越来越亮的窗外,怏怏地放开了梅拉。梅拉跟逃跑的小鹿一样,快速地爬起来,又快速地打开门,冲了出去。梅拉看到扎西多吉侧身朝里,似乎还在酣睡,次仁俊美并不在,她稍微放松了一点,准备烧火。次仁俊美掀开厚厚的帘子,从门外走进来,寒气也从这门帘的缝隙钻了进来。梅拉脸红红的,她只敢看着那被扒开的正在变红的牛粪火。次仁俊美进了屋,只是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阿哥。他唤了一声阿哥,扎西多吉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坐起来。次仁俊美看到扎西多吉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他原来早就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呢梅拉这一天都低着头,木屋隔音很差,有什么动作大家都知道。她不敢去看家里人的脸色,也不敢去想。可是她想错了,家里人都是若无其事地欢笑着聊天,彼此祝福。丁增曲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朝气,高兴地和两个兄长笑笑闹闹。他偶尔快速地瞄上梅拉两眼,虽然梅拉从未抬过头,他还是很高兴。一家人沉浸在新年的欢乐里,也许也因为梅拉接受了丁增曲扎,这个家显得更和睦。这是梅拉未曾想到却应该想到的事实:扎西多吉不会吃醋,至少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的。他或许更希望梅拉和这个家庭的其他成员关系更密切,只有这样,这个家庭才会像拧紧的牦牛绳一样,越粗所能承受的力道就越大。梅拉端着羊头,先给扎西多吉端上去扎西多吉是这家的家长,理所当然应该第一个享受羊头。其他两个在看到扎西多吉开始剥食羊头之后,才开始剥。锋利的折刀被他们使用得很熟练,这些削铁如泥的折刀在他们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除了佩带,显示男子的威武与气魄,在他们生活中更是处处不可离。扎西多吉看着梅拉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昨晚丁增曲扎醉酒时,他不过是醉了五分,他却装出醉了九分的样子。他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也许丁增曲扎与梅拉会有发展。梅拉一夜未出房,正如他所希望的。可是他的心里又充满了痛苦。梅拉以后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妻子,她将成为这个家庭里三个健壮的男人的共同的妻子;他再也不能独享这份爱,他能得到的只是均分的三分之一。扎西多吉甚至会和兄弟商量好,谁在什么时候有权享受丈夫的权利。扎西多吉的心里很复杂,他一方面想要完整的、独享的爱,可是作为长子,他又不得不为这个家庭做打算。没有了父母的他们,只有团结在一起,齐心合力赚钱、放牧,他们的家才能强大。他无奈又心疼地看着梅拉,看着这个他爱的也想疼的女人,心里实在是无奈。丁增曲扎则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像梅拉这样漂亮、温柔、贤惠的女人,实在是最好的妻子的人选,哪怕是与自己的兄长分享妻子,他还是愿意与梅拉一起生活,愿意为这个家庭献出自己的一份力。没有人知道次仁俊美在想什么,他沉默着剥着羊头,那只羊头渐渐地没了肉,头骨完整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满意地看着这只完好无损,丝毫没有破裂的羊头,拍拍手,抬起了头。梅拉赶紧将热乎乎的酥油茶倒进他面前的碗里,次仁俊美看了看这个在家忙碌了快半年,将家收拾得干净、温馨的女人,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有这样的妻子,家里的男人们便可以心无挂碍地忙碌着外面的一切。这一日,他们在早餐完后全去念经了。过去一年的瘟疫让他们过得比前一年要艰难,结婚又花费了好几头牛羊。虽然他们在屠宰季节只宰了两只牛,五头羊,但是家里的牛还是只剩下了14头,羊只剩下了40头。而这还是因为后来新增了两头小牛,8只绵羊的缘故。家里多了一个人,牛羊却少了,生活就显得有些沉重了。扎西多吉带着一家子虔诚地在神案前祈祷,希望今年可以风调雨顺,牲畜都能因得到佛的庇佑而增多一些。桑烟袅袅,带着香柏的清香,环绕在屋内。扎西多吉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年的家事:他在家主管一切,次仁俊美去商市赚钱,丁增曲扎去放牧,梅拉则和扎西多吉在家忙碌家务。但是节才到初三,次仁俊美便摔断了腿。次仁俊美在初三的一大早就将马打扮得五颜六色,然后去参加这一年的赛马活动。次仁俊美参加的赛马活动颇具技艺性,人们要在马飞驰的路上捡拾哈达,谁捡拾的哈达最多,跑得最快,谁就是最好的骑手。次仁俊美向来喜爱骑马,他骑着宝贝马儿去村子传统的赛马地点,在被临时划出的跑道两边,已经围了许多来观看赛马表演的人们。扎西多吉、次仁俊美与梅拉也在随后到达了赛马场,观看这一年一度最热闹的表演。平日里散居在草原各个角落的人们,都穿着节日的盛装,装饰着家里最好的首饰来观看着表演。那些帅气的小伙子们,头上盘着或红或黑的缨绳,他们粗粗的乌黑的发辫被这缨绳一装饰,更是显眼。次仁俊美穿着白色的里衫,腰上围着豹皮的袍子,下面是宽大的马裤,一双靴子将马裤的裤脚紧束在靴筒里,看起来精神抖擞,意气风华。梅拉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平日沉默不说话的男子正与他旁边骑着黑马的男子说得哈哈大笑,梅拉觉得这样的次仁俊美就像草原上的太阳,灼灼夺目。扎西多吉看着梅拉眼盯着次仁俊美,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旁边有人喊他,他便和梅拉说了两句,走开了。丁增曲扎早就被和他一起放牧的那些朋友叫走了。这些放牧的人们,一到秋末就回到了各自的冬日居所,一直要到来年牧场的草长得繁茂的时候,才会碰面。几个月不见,他们非常亲热地互相招呼着,交流的不仅仅是各自的羊群,还有彼此的情况。很多人看到了扎西多吉身边的梅拉,都默契地点点头。这是草原上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丁增曲扎眼里偶尔会流露出来的看向梅拉的爱恋的眼光更能说明一切。牛角吹响了,原本热闹得要沸腾了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齐刷刷地看向起跑线上各自家里的代表。那些骑着家里最健壮的马儿的男子,威风凛凛地端坐在马上,手里扬起的鞭子说明他们随时都能进入状态。出发的角声响起,这些马儿都在主人的催促声里,奋蹄奔向前方。跑道上每隔一定距离就被放上了洁白的哈达,骑手们就得在马儿快到哈达时做好随时捡拾哈达的准备。梅拉紧张地看着跑在最前面的次仁俊美,他一个俯身就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哈达,马还是那样奔驰,梅拉看得心惊肉跳,旁边的人却为次仁俊美这样潇洒的动作高声喊好。第二十四章 续腿梅拉捂着嘴,看着次仁俊美惊险而潇洒的动作。次仁俊美的马遥遥领先,眼看只有最后一条哈达了,其他的马有的被他远远甩在后面,有的错过了好几条哈达。胜利在望的次仁俊美回过头朝着扎西多吉喊道:“阿哥,看我的”扎西多吉刚想叫好,马不知被什么惊了,猛地一跳。悬在马右侧的次仁俊美刚想捡拾最后一条哈达,他重重弯向右边的身体被马一颠,一下就向右侧倒去。仍在飞奔的马拖着被倒挂的他,快速地向前。次仁俊美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随即两眼一黑,痛得昏厥了过去。扎西多吉迅速朝着马冲过去,嘴里不停地吆喝着马。马慢慢停下来了,它不安地侧着头,看着被自己拖着的主人,不安地打着响鼻。惊呆了的人全都朝着次仁俊美围了过去,大家七手八脚地帮着扎西多吉将昏迷的次仁俊美抬好。有人将次仁俊美明显被折断了挂在马镫上的脚小心地抬下来。靴子被快速地解开,脱了。马裤被卷起来了,一会就肿得乌黑的腿异常粗大。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如何是好被吓呆了的梅拉,已经被这些热心的观众们远远地挤在了围着的人圈外。扎西多吉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梅拉,更是心急。他大声地喊着:“梅拉。”梅拉慌慌张张的答应声从人群外传进来,那些围着的人连忙让开了一条缝。梅拉挤进来就看到次仁俊美乌黑粗大的腿,她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梅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次仁俊美,又看看扎西多吉,完全是六神无主的模样。围观的人惋惜地议论着次仁俊美原本冠军唾手可得,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扎西多吉早没了心思去关心这些比赛,他焦虑地是眼下次仁俊美的伤势如何,怎样将次仁俊美抬回家。比赛的草原离家还有很远,扎西多吉看了看次仁俊美。他轻轻地拍着次仁俊美的脸颊,但是次仁俊美毫无知觉。扎西多吉只得与周围的人商量怎么将扎西多吉搬回去。梅拉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一片森林。她灵机一动,跟扎西多吉说道:“我们去砍两个木头来,抬着他回去就是了。”扎西多吉疑惑地看着她,木头怎么抬呢梅拉已经没法解释这些了,她只反复地叮嘱扎西多吉不能随意挪动次仁俊美,要不然腿也许就坏了。然后叫过一边比她还要手足无措的丁增曲扎朝着森林跑去。梅拉在森林里看了看,终于找到了两棵粗细合适的香柏,她指挥着丁增曲扎快速地砍下来,劈去枝丫,并砍成了两米长的样子。梅拉试着扛了一下,湿湿的香柏,有点沉。她刚想扛起来,丁增曲扎已经将树杆抓过去,两棵都扛在肩上,快速地朝着人群走去。梅拉一路小跑着跟着丁增曲扎,气喘吁吁地回到了人群那边。那些人全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将这两根木头弄成什么。梅拉轻声地跟扎西多吉说道:“找些绳子把这两根木杆绑好就可以了。”扎西多吉将信将疑地将旁边的人递过的绳子接过来,递给梅拉。梅拉看了看次仁俊美的体型,估摸着用绳子绑了一个简单的担架。人们惊奇地看着这个用绳子横七竖八地绑着并打了结的东西。梅拉又将另外一匹马上的氆氇抱过来,铺在担架上。她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弄好了一切。她看向恍然大悟的扎西多吉:“这样抬着回去,就不会再伤到他的腿了。”扎西多吉看了看担架,放弃了原本打算将次仁俊美扶上马驮着回去的打算。他们将放在地上的次仁俊美抬到担架上,几个壮实的男人立刻一人抓住木杆的一端,抬着他朝着家走去。梅拉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木屋,又看看躺在担架上,面目已经被草剐蹭得到处是血痕,看起来狰狞可怕的次仁俊美,心止不住的焦躁:“伤势到底如何”将次仁俊美送到家的人们,慢慢地离开了。丁增曲扎眼看着自己帮不上忙,已经忙着烧水去了。梅拉小心地将次仁俊美的裤脚卷起来,在他肿胀得越来越粗大的腿上小心地按着,她终于找到了次仁俊美的断骨处。梅拉仔细地按着,判断出并不是粉碎性地骨折,她长吁了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一些。梅拉看着扎西多吉正在不停地替刚刚醒来的次仁俊美擦汗,他黝黑的脸上显出少有的苍白。梅拉看到他紧咬着牙,并不喊疼。但是却十分难受,他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有血从唇边渗出。梅拉赶紧喊扎西多吉去找手指粗细的木条来,丁增曲扎听到这话,赶紧去了。梅拉将丁增曲扎递给她的木条放到次仁俊美嘴里,那木条马上就被次仁俊美咬住了。梅拉让丁增曲扎将家里的干木头搬出来两段,又在木头上划好印痕,告诉他劈的大小与厚度,然后进了屋。水一直在炉上烧着,牛粪火里早被梅拉撒上了大分量的龙杜。疼得无力的次仁俊美已经再次昏厥过去了。梅拉等到水开了,赶紧端过陶盆将滚水倒进一些,又撕了一条布,在撒了盐巴的水里,泡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次仁俊美的伤口。她看着次仁俊美的伤口已经被完全清洗干净了,便走出门外去看木条。扎西多吉也已经去帮着劈木条了。两兄弟一个用斧头砍,一个拿折刀削。梅拉也取下她自己的小折刀将扎西多吉加工过的木条又削了几处。三个人忙了很久,才将木条劈好。梅拉将木条全拿进屋子里,她拿着木条在次仁俊美的腿边比划了一下,稍微长了一点。梅拉将印痕划好,又将木条抱出去,让扎西多吉将多余的部分削去。她自己则进了屋子去找绳子去了。梅拉将粗牦牛绳分成三股,然后指挥着他们两兄弟小心地将次仁俊美的腿抬起来。她快速地将绳子摆好,又将木片铺好。完了之后,次仁俊美的腿又被小心翼翼地放下来。梅拉摸了摸次仁俊美的断腿,她的心紧张得直跳,这些以前的野外营救的方法,她实际上只是接受过培训却并没有实践过,她能不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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