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我,到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温苏苏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自己的一句话说完整,“他来找我之后,无论他对我做出什么事,都不要阻止他,但是在他完成任务要离开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虽说是帮忙,但温苏苏这样的嘱托方式实在是有够不详不尽并且不实,南蘅挑着一边的眉毛,似乎在仔细思考温苏苏这样要求他的原因,但是温苏苏不打算说,他也就不会坚持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思量了片刻之后,南蘅终于还是面带笑容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并且为了不让温苏苏为难,主动的就为她转移了话题。“说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苏姑娘你明明是和灵之一起掉头回去寻白茗,怎么到头来却是白茗一人拖着两个回来,苏苏姑娘却是与他们分开了行动这其间难不成遇到了些什么人”南蘅这么问,的确是有些露骨了,但也不得不说是他将温苏苏的心思拿捏到了恰到好处,从他们最初相遇到现在,温苏苏对他是一种什么态度,南蘅从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在她面前装疯卖傻时她那种毫无办法的厌恶,到他露出一点点真面目时她立刻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乍起毛来的防备,再到后来一次又一次惊险之下他在她心中慢慢积攒起来的信任,其实比起任何人来,南蘅都更有着可以傲气的资本,但是他却是鲜少露出自傲的一面,不过是因为在他眼中看来,值得他来傲的人都少之又少罢了,所以温苏苏自一开始对于南蘅的估计就没有错,却仍然是不知不觉的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渐渐消除了她率先在两人之间竖起的那一道高墙,而现在,更是将他纳入了除了灵之之外没人能够走进的范围之内。当年在花千树询问他对于温苏苏的感觉时,他自己怎样回答,如今还犹自记得清楚,不过世事无常,他倒不认为是当时花千树的暗示真的有了什么用处,而是温苏苏便是温苏苏,属于她的光芒自有耀眼的那一刻,而既然他发现了,又怎么会因为计较一句话或一个人,而真正忽视了自己的心情他可是一向自诩自己还是个聪明人的。南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温苏苏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对于刚刚他问出的问题她倒是没有什么顾虑便将主要的事情都说与了他听。“要说起来,这多半还要怪你,之前闭关的那七天你明明说过我有了能够和你过招的本事,结果这一次单独行动,却还险些将自己搁在那儿,亏得我还想帮你从冥天身上套些有关无雪令的消息出来不过最终到底还是有惊无险,在昆山一带遇上了之前相识的一位故人,他帮我打发走了韶天和冥天两个人,这之后,更是还带我走了趟昆山。”听到这里,南蘅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了,他先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而后无奈的大摇其头,“苏苏啊苏苏,你要知道冥天既然敢从我都手里打主意,他总是该有那么几斤几两的,虽说我敢说若是在同等的条件下,他要胜我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但不代表他不会用脑子,相反,做了这么多年无雪楼表面上的主人,再加上后来他又跟了那样的一位首领,这些年来他用的脑子,可以说是太多了点。再加上他身边还有其他的九天在,苏苏姑娘你如今能这么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到真应该大呼一声万幸了。”虽说是调侃,但温苏苏倒没什么生气的意思,毕竟她自己一向掂得清自己的尽量,她这么和南蘅抱怨,也只是因为她想抱怨罢了。而在这件事情揭过去之后,南蘅的问题却还没有结束,反而,接下来提起的,才是重头戏。“你说昆山的旧人又是什么人”“真要说起来,我与此人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对他也根本不甚清楚,之所以会相识,还是因为相霭的关系。不过这一次却是他先来找到我的,并且帮我随手解了围之后,托了我一件事是叫我将六天魔之首,司徒邪,引到昆山去。”温苏苏郑重的皱着眉,一字一句说得清楚。“相霭”南蘅重复道,却并没有在此多做追究,“能够随手帮你解掉两位九天的围,已经可见此人本事,对于他来说苏苏姑娘你的实力恐怕完全不会被他放在眼里,那么他为何要特地选了你去替他办这件事这实在是难以解释的一怪,而且司徒邪并非随随便便就可对付的角色,如果苏苏姑娘你真的将此事放在心上的话,也还是先和相霭只会清楚为好。”“这我自然省的。”南蘅这种总是会将话说到刚刚好的性格实在是相当对温苏苏的胃口,也许聪明人才是背叛生出的温床,但不得不说,只有和聪明人合作的时候,才能够感觉的到其中明显的差距。温苏苏隐瞒下了她想隐瞒的,也传达了她想要说的,最后心满意足的和南蘅一起慢慢往回走,而直到这时,南蘅才像是刚刚想起来的一样,又提起了一件事情。“说来,苏苏姑娘你还没告诉我,灵之兄究竟是怎么弄成了这么一副样子的。”两人并肩走着,但温苏苏任何的一举一动却都逃不出南蘅的眼睛,所以她动作上那不自然的停滞完完全全的被他看在了眼里,不过,装傻这件事他可是早已经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南蘅,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元生灵气是何属性”温苏苏没有回答,反而捡了另一个奇怪的话题,询问南蘅。“若是你想知道,我自然不介意,不过,我想还是让你看一看才更容易明白。”南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在温苏苏还没反应过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刷”的一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而后温苏苏只感觉到明明天光大亮的四周忽然暗下来了一般,因为南蘅借助她的手合在掌中的一团灵气,实在是明亮的让人几乎无法直视。那是一团雷光。“是雷”虽说雷是金相灵气的二阶表现,但是生来体内便流淌着雷光之气的人,恐怕的确是万万分之一的几率了,也难怪南蘅年纪轻轻却有着让她只能仰望的成就,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他如果走不到这一步,都简直是天理不容。“虽说看着新奇,但真要说起来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杭氏一族虽然向来在中原名不见经传,但真要说起来,我家族世代之中却是出过不少特别的人物。”南蘅的语气相当轻松,似乎根本不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像我这样的情况,在族中几乎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在我年幼时,曾听闻七百年前,杭家曾经出了一位修行的名士,他生来丹田之中便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存在,族中只当他是个废人,后来却在他三十几岁那年,发现他根本用不着灵气,便可做到即使是有着雄厚灵气之人也做不到的事。”“这是什么意思”温苏苏渐渐被勾起了兴趣,原本以为这人同她如今的情况一样,是需要借助天地之间的灵气来弥补自身的缺陷,但看南蘅的意思,却并非如此。“比如我等修真之人虽说比凡人起来更有许多异能,但真要想移山填海,山崩地裂,却绝非一般人物随意可行,但对于我族中那位前辈而言,真要想做到这些,不过是他勾勾手指的工夫罢了。”南蘅用一种愉快的语气为温苏苏讲着故事,而事实证明他此番作为也的确是很成功,温苏苏的脚步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怎么可能那你们家族有没有查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查不出来,而更奇怪的是,这位族人在他四十岁那年,就从家族中彻底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再没人有过他哪怕一丁点的消息,所以到了如今,他也只能是我们这些后辈偶尔拿出来谈论的话题罢了。”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温苏苏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南蘅也不打扰她,就陪她这么站在初春暖和的阳光之下,而片刻之后,她便回过神,抬起了头,“灵之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我将巽字印石交给了他,而他也已经正式成为了被九印石承认的石守,我仍然要收集九印石,并且九个石守一个都不能少,我不知道雷灵气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也许南蘅你可以成为如今仍旧没有下落的第九块印石的石守。”三六三 血海深仇三六三 血海深仇现在大环境之下的争斗其实早已经不仅仅围绕着九印石展开,但温苏苏这游戏的主线却还被绑在这九块石头上依然没有变化,轩辕说的很清楚,想要彻底封印魔隙就必须动用九印石的能力,而想要发挥出九印石的能力,就必须找到九个最合适的石守,净化掉九印石这十万年来所吸收的魔气。如今虽然值得庆幸的是已经有两个石守浮出水面,但宫瑾可以说是完全站在她的对立面上,这样的现状,实在不好说究竟该庆幸还是郁闷,而且虽然灵之也已经体会到了和九印石的契合之处,但仅仅是前一次他发挥出来的短暂能力,她便可以断定,灵之并没有完完全全掌握的住九印石的威力,虽然她也同样不能断言宫瑾就已经是做到了极致,但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温苏苏她自己没有成为石守的资格,自然也就不能成为当事人作出最准确的判断,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无法控制的有着一种深深的忧虑。如果,作为石守来运用九印石和石守本人的灵气本身有着极大的关系的话,那么灵之的所处的地位就实在是太尴尬了,他自身灵气稀薄,如果真的不能够胜任这一个位置的话,她只有考虑再另寻其他人来代替他。不过担心归担心,她现在谈论这些还是为时尚早,无论如何,手中唯一掌握的巽字印石能够找到属于它的石守,已经是万幸,所以温苏苏叹息之间还是先把此事放在了一边,灵之是因为体力透支而倒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之后她还要应付花千树,虽然从来没有和此人正面交过手当然云霄楼那一次儿戏一般的对战不算,但早在百药谷时,他曾有一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强大妖气却是让她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虽然如今的自己已经非那时的井底之蛙可以相比,但也正是如此,以温苏苏如今的阅历,她只能更为严肃的来看待花千树的实力。若是她没有估计错的话,恐怕花千树的实力完全不下于如今她的敌人名单上最为难缠的一人,司徒邪。所以,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吧。有关于花千树将要到来的事情,温苏苏除了语焉不详的和南蘅商讨过之后,就再没有和其他人提起,倒也不是处于别的什么太深刻的考量,只是有关花千树的身份她不好解释,也根本不愿去解释,所以在心中仔细研究过之后的对策之后,她就暂时将此事放下,来到了行舒面前。想要将韶天一并带回来帮忙撬开他嘴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她却没有就此放弃,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从行舒这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看到她过来了,一直坚守着看守岗位的朱雀才起身从行舒的面前挪开,他一向没有那么多想法的脸上如今也只是一片认真的神色,以及看到温苏苏对他的态度慢慢恢复从前的喜悦,所以对于朱雀来说,即使是无聊的紧紧盯着一个人的工作,也是让他十分乐意接受的,可以说,给他分配这个岗位的南蘅已经彻底将这只千年大鸟妖给摸透了。“苏苏,你的脸色不太好”作为一只妖族中地位比较高的古妖,虽然朱雀的思维不知为什么一直都像白纸一样单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直觉还是要比旁人准确许多的,温苏苏近日来情绪明明愈发的内敛,但在他面前还是无所遁形,而朱雀这句话也说得一点不错,在行舒面前,温苏苏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百药谷的那场血劫。盈香的三座坟墓,也许终生都无法再站立起来的小蝶,还有义无返顾随着川芎叛门而出的曲绍甚至最终连空青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上,盈香一脉,可以说是因为他一个人,而变成了如今这支离破碎的模样,她又怎么才能在他的面前,脸色还能好得起来“朱雀,让我单独问他几句话。”温苏苏再开口之前深呼吸了几次,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不颤抖的那么厉害,而对于事情也有些了解的朱雀在听到她这样的请求之后自然只有沉默的点点头走了出去,并且为她轻轻关上了这简陋竹屋的门。一时间,似乎万籁俱寂。温苏苏看着被捆在这里,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焦躁之意的行舒,如今他正老神在在的在她面前闭目养神,而温苏苏也同样趁着气默然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行舒,不是你的真名吧。”直到此时,行舒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从前最为纯净的眸子如今依然透彻,但越是如此清凉的眼神,才让温苏苏的心中越发的发紧。看着眼前温苏苏寒着一张脸,紧抿嘴唇克制着自己的模样,行舒淡然的露出一丝笑意,而后从善如流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可以叫我元天,或者元朗,我自幼无父无母,被师父抚养长大,所以名字这东西,也不过就是个符号罢了。”“你是广成师道弟子。”温苏苏没有去评价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不错,之前你也应该看到了。”行舒的态度依旧很合作。“你什么时候潜入的百药谷”温苏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么温姑娘,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行舒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只是这轻蔑的笑容,在温苏苏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