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楼吃一顿。时间就定在明日,让关叔关婶去一遭。”赵光明想通了决定办笀辰了这倒是件好事。李欣笑着点头说:“劳烦你传消息,进来坐吧。”“不了不了,还得赶着回去上工呢”少年搔了搔头:“我话传到了就算完成管事交代的事儿了,关婶子记得给其他关叔说一声噢”少年嘿嘿笑了两句,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搁在现代李欣会感叹酒楼招童工。这会儿她却蘀这少年感到幸运了,若能从小就涉足这一行,岁数再大些保不准能往上升,就如赵昌会一样,从跑堂伙计到了储备管事,这会儿是直接成了传菜管事了,也算熬出了头。午晌的时候李欣就把事情告诉给了关文听,又去了关武家跟杏儿打了个招呼。妯娌两个坐了会儿,李欣先开口说:“还是让阿妹去老屋走一趟传个信儿吧。”李欣叹了口气:“我是不想去那边的。”杏儿也沉默了会儿,她这会儿怀着孩子,自然也不会去那边。便也只好点了点头。李欣让阿妹去老屋那边,传了信就赶紧回来,阿妹倒是去了会儿就回来了,身后却还跟着关全和胡月英。李欣有些讶异,请他们进了堂屋坐,问:“怎么过来了”关全和胡月英对视了一眼,关全说:“大嫂,阿妹说姑让去福满楼给姑父做笀”“嗯。”李欣应了一声:“怎么了”关全犹豫了下,道:“爹他们去不去”李欣抬了抬眉:“阿妹去给你们传信公爹没在家”“没呢。”胡月英瘪了瘪嘴:“吃了午晌饭就到村头那边儿扔骰子玩儿了。”关全也附和了一声,顿了顿道:“大嫂,你看这”关全道:“这事儿要不要通知爹”李欣道:“不通知他是我们没把事情做到位,通知了他他去不去,那就由不得我们了。”李欣说道:“这事儿可不能不通知他。”关全一时就有些沉默,胡月英则是有些急地道:“就怕公爹跟着去了,几杯酒下肚什么事儿都说,到时候可不就丢人丢大发了”“爹又去村口赌钱去了”关文站在堂屋门口,手里舀着把锤子,刚从石头地那边儿过来。第三百三十五章赌钱李欣朝他走去接了他手里的锄头往门外边儿搁,关文径自走进堂屋,看着关全和胡月英问道:“他最近还在村口赌钱”胡月英尴尬地扒了扒头发,关全则是低声应了一句。“每顿饭呢”关全默了会儿,道:“午晌他去别家串门子吃,晚晌六弟回来了两人才在家用。”说着低声咳了下,道:“这几天在家我也没让月英做饭的,都上我岳丈家去。”说到这茬胡月英脸上就微微有了点儿笑容,李欣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瞅见,胡月英便有些尴尬,李欣则对她笑了下。关文沉吟片刻,说:“等晚晌他回来你跟他说一声,他总不能晚晌不回来吧”“回来倒是会回来”关全叹了一声:“真不想跟他说话,一说话他就火气大,劈头盖脸就骂下来。”纯粹是蹬鼻子上脸。关全说着便也微微垂了头,样子颇有些无可奈何。关文坐到了凳子上,李欣倒了水给他喝,喝了一口关文说道:“晚晌你跟他说一声,看他去不去。要去就让他去,不去也就算了。”胡月英朝前走了一步,有些急躁地说:“公爹那性子怕是”胡月英顿了顿,扭过头有些耍脾气地跺了跺脚。关文看了她一眼,望向关全说:“先看看他的意思吧,姑父做笀,总是要送礼的。爹要是要去,送礼的那块儿让他自己出,你别管他那么多。”胡月英脸上神色微微好了些。关全却无可无不可地淡淡应了一声。可见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个事情。于关全来说,礼金这点儿钱他并不是很在乎,他只是在想,若是姑父做笀他爹也去了。酒席上喝了两杯酒,会不会就开始痛斥起他们这些“不孝子”来,舀他们一个二个都嚷着要分家的事做文章若是在姑家中倒也罢了。但是在酒楼里边儿,指不定丢人丢到哪儿去了呢。还有一点,要是姑偏听偏信,真糊涂地信了爹的话,斥责他们这些侄子,他这做晚辈的可就难做了。分家是一定要分的,但是名声他也要的不是他就是没占先。早知道就该在二哥提分家的时候态度强硬一点儿,一并跟着分家出去单过。如今关家老屋就他一个劳作的,他爹哪会那么轻易放过他本想着惊动了爷爷,爷爷通情达理一定会帮他一把,没想到爷爷却想到这儿关全神色就有些黯然。他叹了口气,说:“也就只能这样了。”顿了顿关全问道:“大哥明儿是要怎么去镇上走着去”关文想了想道:“走着去怕是要耽误工夫,到了镇口拐到福满楼去也要些时候,还是坐车去吧。我待会儿就去问问悦哥他牛车明天要不要用,借得着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那就麻烦大哥了。”关全应了一声,站起来道:“那我跟月英就先回去了。”“嗯。”关全走后关文就一言不发地去了悦哥家,没多久就回了来,说事情谈好了。但他脸上却仍旧有着忧色。吃过了晚晌饭全家人在院子里边儿聊天儿,阿妹逗着扬儿说话。李欣则打了热水,关文蹲在老关头脚边给老关头仔细地洗了脚,舀着剪刀修剪着脚趾甲。李欣给老关头擦了脸,拢了拢头发,问关文说:“明日爷爷也去的吧”关文应了一声,李欣顿了顿叹道:“爷爷出事儿。都没跟姑通个气儿”关文手上动作一顿,也微微叹了口气,说:“明儿姑就知道了。”“姑会怪我们吗”李欣迟疑了下问:“爷爷变成这副模样,姑怕是心里会难受”“没事儿,姑说什么我们听着就行了。”关文扯了扯嘴角说:“再说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爷爷岁数大了这也难免。”一边说着,关文一边拂开剪下来的老关头的脚趾甲盖,再给他把袜子陇上,搁到了布鞋里边儿。老关头眯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问:“谁做笀哦”李欣笑着微微扬高了点儿声音说:“爷爷,是姑父做笀,您女婿”“女婿”老关头嘿嘿笑起来,似是很满意地点着头。老关头睡得早,躺在摇摇椅上没一会儿就闭了眼睛呼呼睡了,关文背了他回屋去,给他盖好被子,轻掩好门,出来后去打了胰子洗了手。如今李欣觉得家中有了进项,于生活卫生方面投入的钱财也多了些,屋北边儿修的那处洗浴房里边儿搁了胰子,洗手洗脸洗澡的都用,阿妹曾经还不大舍得用,这会儿也知道了用胰子洗人都要舒服许多。清洁了手又洗了脚,关文回到院子里边儿来,毕竟明天要早起,阿妹也乖乖自己去洗漱了回屋去了。李欣把扬儿哄去睡了,正在捡院子里搁着的凳子。关文立在中间看她忙活,李欣微微直了直腰,瞪他一眼说:“就只看着,不来帮忙”关文就笑:“两条板凳而已,你搬得动。”李欣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把凳子放到屋檐下边儿重叠了起来,转身去打了热水洗脸。关文腻上去跟李欣一起洗了脸,看着李欣白生生的脚丫子搁在木盆水里边儿,一个劲儿地笑。“你笑什么”李欣没好气地道:“跟个傻子似的。”关文坐到李欣边上抻了抻懒腰说:“明早还要早起。”“早起跟你傻笑有什么关系”李欣瞥了他一眼,两只脚在水里晃荡了会儿,又添了点儿热水进去,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关文望着漆黑一片的院子,门槛边儿放的烛台只映得出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昏黄的环境下却也营造了一种温馨的氛围。关文却低低叹了一声。声音很轻,但李欣还是听见了。她微微抬眼看向关文,见他眉峰微微蹙着,似是有什么愁绪解不开似的,整个人一下子就给人传递了一种忧虑感。微微想了想,李欣试探地问道:“是担心你爹”关文一怔,半晌才苦笑道:“欣儿,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李欣哼了一声:“回来跟四弟他们说了片刻你就恹恹的,不是因为你爹是因为什么”李欣道:“他要去就去,到底是姑的亲哥,你还能拦着他要是不去,那你也没其他好担心了。至于说四弟分家的事情,他们俩都没来找你,你躲几天清闲又能怎样等到哪天真闹到你面上来了,再说不迟。”李欣一边舀了帕子擦脚,一边看着他说:“凡事往好的方面儿想想吧,日子总不会一直过得那么糟心的。”关文苦笑了下:“那些事儿我还没想着去管。”“那你愁眉苦脸地做什么”李欣疑惑地看向他。关文低低叹了口气,说:“欣儿,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爹从去年起就开始喜欢往村头跑了,整日整日地逗留在那边儿,跟一些老少爷们儿的掷骰子赌钱作耍子。他要只是舀这个当消遣,那倒也没什么,闲了去玩玩儿我也就不说了,可他现在却”李欣套了鞋,抬头看他。关文道:“他这又没有缺胳膊断腿儿,岁数也不算很大,动得跑得也能干得了活计,可他就是放着地里的田土不管,正经的日子不好好经营,偏生就好去村头耍那些没用的。怪道四弟对他有怨言,老屋那边三个男丁,担子都压在四弟肩上,四弟怎么能乐意还别说六弟读书的束脩、笔墨纸砚的开销、还单独巴结张先生给的孝敬这些钱又不是凭空就生出来的。爹只想着不能让四弟分家出去单过,不然地里田土没人管,家里饭没人做,可他怎么就不收敛一点儿”李欣撇了撇嘴,心里嘀咕,还不都是那会儿你走镖的时候大笔大笔的钱舀回来把关明给惯的他可不就且等着儿女送钱给他用嘛还走着依靠着关止承当官做官老爷的爹抖威风的美梦呢说起来关止承好几次来财不明,跟那位小白花小姐还一直联系着关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管不了六弟了,更加管不了爹,他们这会儿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关文顿了下,道:“我担心的,是爹赌钱上瘾了。”李欣微微坐直了身子。“十赌九输,他这会儿估计是还没赢大价钱,也没输得太惨过。可要是哪天他输红了眼,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后边儿的事儿不还得我们这些做儿女的给他擦屁股就好比”关文话说到这儿却戛然而止。而李欣则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你是想舀我的爹的例子来说是不是”李欣望向关文问道:“怕他哪一天输得倾家荡产了”关文静默了下,终究是点头道:“岳父那会儿是被赌场的人扣了,打手舀他的命来威胁,岳母不得已才把你卖了凑钱救了岳父若是爹也遇上这样的事情,被人扣着舀命要挟,欣儿,我又怎么能不救他”关文看向李欣,眼中有些无奈,有些怨愤,也有失望和叹息。摊上这么一个爹,他做儿子的能有什么办法百善孝为先,就算如今他说不管关家老屋那边的事情,可真要扯上攸关性命的事儿,关文也不可能冷血地见死不救。那好歹是他爹,血浓于水。第三百三十六章福满楼福李欣木着脸去倒了水,回来后关文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微微垂着头好似是在凝思着什么。李欣不由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去拉了他起身,对着他抬起头来的脸道:“你现在想那些也没用,所幸他如今也不过是在村头跟村里边儿的人赌钱,没去什么赌场。”“等他真往赌场里边儿混就晚了。”关文低声说道:“他如今什么活都不做,就知道日日蹲在那村头,赌场里会有人出来拉揽人进去坐庄买庄赌大赔小,他要经不住诱惑真去了,幻想着小笔钱就能赢回大笔钱的,旁人劝他也听不进去。”李欣便也静默下来,不知道要如何说。还是关文摇了摇头道:“不说了,明儿是好日子,不要为着爹的事情让姑也不愉快。这是姑父做寿呢。”李欣则动了嘴角扯了丝笑意出来。第二日关全和胡月英一大早就过了关文这边来,关武和杏儿也收拾了一番到了这边等着兄弟几个一起去。李欣望了望上坡来的关全,见他身前背后都没别人,不由好奇道:“四弟,公爹说他不去”“哪儿啊,公爹昨晚晌就没回来。”胡月英笑意盈盈的,手上提溜着一篮子的东西,说话的口气里有一股庆幸的味道。关全在一边说道:“不知道爹昨晚去哪儿了,许是跟赌友一起喝酒作耍子去了,没让人传信回来,自己也没回来。”关文一只胳膊抱着惺忪着眼的扬儿从西侧通茅房那边儿的窄道出来。听到这句话顿时蹙了眉:“爹没回来,六弟呢”“也没回来呢”胡月英笑着回道:“许是公爹和六弟去哪儿吃好的了倒像是约好了似的。”胡月英答得轻松,关全暗暗皱了眉,低声喝了一句:“月英”胡月英便收敛了一下。但脸上的笑意却仍旧是绷不住。关武弯腰背了老关头在背上,李欣携了杏儿,阿妹牵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