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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身体支撑他站了起来。“杰欧瓦,你要不要紧”杰欧瓦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没说,只是用仅剩的力量愈合伤口,并恢复左眼的视力,随後在她的怀中失去了意识。惊慌失措的纳纳不得不大声呼唤别墅里的仆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把昏迷的杰欧瓦送到卧室。结果连续昏睡了一天一夜,他才慢慢醒来。可纳纳发现,醒来的并不是杰欧瓦,而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萨尔特。萨尔特虽然和杰欧瓦共用一个身体,神情举止却完全不同,所以她很容易就认出了这个温柔善良的好好先生。“纳纳这、这到底”萨尔特动了动脊柱,钻心的疼痛让他原本俊美的脸皱成一团,结果本想问出口的话全变成了凄惨的呻吟。纳纳用沾了水的柔软纱巾擦了擦他的脸,喃喃道:“别说话,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需要休息。”“怎麽回事为什麽我会受伤”萨尔特抬起虚软的指尖,竭力向她挪动,在搭住她手的那一刻,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满含羞涩的慌张,“我我记得失去意识之前,我们是在沙发上”他本想向她确认,之前的那番温存并不是他做的一场美梦,可刚说到“沙发”这个词,他就由於难为情而卡住了喉咙。纳纳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也无心去顾虑他的感受,只是习惯性地对他微笑。“是杰欧瓦使用了你的身体,他和人打了一架,受了点皮肉伤,不过现在都过去了。忍耐一下吧,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她心不在焉地看著他,说著无关痛痒的安慰话,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克雷蒙德,以至於挂在嘴角的笑容十分僵硬,整副表情看起来既敷衍又虚伪。但是萨尔特受宠若惊。他使劲抓住她的手,将它贴在自己胸前,心里一万次感谢爱神的眷顾。听纳纳告白,亲吻,甚至和她有肌肤接触,这在不久前还是他想都不敢想象的事,可现在居然一夜之间变成了现实,让他欣喜得无法自己。“我会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再大的痛苦我都可以忍耐”他欣喜地笑著,把头微微转向她这一边,脸上洋溢著满满的幸福,“今後我会试著去了解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也会相信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最重要的是,我不再害怕杰欧瓦了。这都是托了你的福,纳纳,谢谢你。”如此温柔的微笑,对心灵干枯的纳纳来说实在太刺眼了,而且在她那个单纯的脑子里,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有克雷蒙德才有权利做,所以她假装作出要替他换纱巾的样子,趁机抽回了手。“这有什麽好谢的我其实什麽也没做啊。”萨尔特以为她在害羞,忍不住又笑了笑,可是满身的伤痛令他不得不有所收敛。稍作休息之後,他开始冷静下来,低缓的声音显得犹豫不决。“纳纳你已经告诉克雷了吗如果你不方便开口的话,要不要我来替你说”听到克雷的名字,纳纳涣散的目光忽然聚集起来,语气变得非常紧张:“克雷他怎麽了”“不,我是想,因为克雷好像很宠爱你,也许你会感到为难,所以要不要由我来向他说明这件事”“什麽事”“就是有关我们的──”萨尔特说到一半,突然开始咳嗽,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全身痉挛起来。纳纳见状急忙按住他的肩膀,担忧地说:“别再说话了,快点闭上眼睛休息吧。”萨尔特止住咳嗽,深吸一口气,顺从地点了点头,不过却没闭上眼。他那绿色的瞳孔中出现一丝十分腼腆的笑意:“你会陪著我直到入睡吗”“诶”纳纳愣了愣,为难地说,“可是,我必须尽快回去啊对不起,萨尔特,我不能就这样把事情放著不管,假如现在不去见克雷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这、这样啊,那你去吧。”萨尔特表情尴尬,十分难堪地涨红脸说,“我也真是的,好像小孩子一样,你就当我什麽都没说过吧。”“你的身体没有关系吗”“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纳纳皱眉看著他,那张毫无血色、却还要使劲挤出微笑的憔悴脸孔,怎麽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如果换作平常,她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离开他,但此刻她自己也是焦头烂额,实在分不出精力去关心克雷之外的人,只好硬下心肠做出取舍。“那麽,萨尔特,你能不能借我一辆马车”“当然可以,你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就可以使用别墅里的任何东西因为它们将来都会属於你。”萨尔特支吾著附加说明,可惜纳纳根本没有听进去,道了声谢之後就匆匆走出了卧室。一直到半夜,她才垂头丧气地回来,带著满脸倦容,走到萨尔特的病床前。“我没有找到克雷,明天可以再出去找一次吗”她趴在床沿,小声地问。“当然了。”萨尔特仍然笑著说,“你想见克雷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啊。”於是第二天她又出门寻找克雷蒙德,接著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不知不觉间,日子就这样过去了。直到节日的礼炮在王宫上空鸣响,云布尔叶的仆人们纷纷回乡庆祝新年,而萨尔特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时,她才幡然醒悟过来。那一天,她将手搭在金属门把上,回头看著他,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这些日子以来,她到底在干什麽事情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克雷蒙德根本不想见她他已经把她视为背叛者,一个不再是天使的庶民,一个他不想再扯上关系的陌生人再看看萨尔特,她伤心地发现,他的伤势一点都没有好转。已经过了那麽久了,他还是行动不便,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得不在床上度过。她口口声声说会陪在他身边,却没有一天履行过承诺,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早晨笑著送她出门,夜晚硬撑著等她回来,为的只是和她一起度过那一点少得可怜的时间。她之前总以为,萨尔特是个过於女性化的、没脾气的烂好人,现在才发现,这其实是因为他有著可以包容一切的宽广胸襟。他明明可以埋怨她,指责她自私任性,把她赶出去的,可他只是用他的方式默默支持她,包容她,为她提供了一个可以无需担心任何事的安身之所。她怎麽可以这样对待如此温柔的萨尔特他甚至还是个重伤未愈的病人啊就在纳纳陷入深深自责时,萨尔特发现了她异样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地笑道:“为什麽这样看著我”“呃不,没什麽。”纳纳摇头,缓缓放下握住门把的手。“怎麽了今天不出门吗”“唔,嗯。”她慢吞吞走回去,趴在他身边,面露疲倦。萨尔特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的头顶:“我不知道你和克雷之间是怎麽了,不过我相信,他是不会就这样丢下你的,再等一等吧,说不定他很快就会来找你了。”“我也相信,可是”纳纳抿起嘴角,渐渐红了眼眶,“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感觉到她眼角的湿润,萨尔特好像被烫到一样抬起手指,顿时慌了神:“你哭了”纳纳不说话,死死咬著嘴唇,把脸埋在被子里。看著她如此伤透心的模样,萨尔特也跟著难过起来,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温柔地问她:“纳纳,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威尼斯”“威尼斯”“是啊,一个美丽的水上城市,也是我童年时代居住过的地方。几天前,我收到多年未联系的家人来信,她说大家都很想念我,希望我能去那里住上一阵。我想有他们的照顾,也许我能更快好起来,同时,我也希望能把你介绍给他们。你愿意陪我去吗”纳纳想了想,犹豫道:“这样不好吧,你的家人不都是贵族吗而我却是个来路不明的东方人”“我所谓的家人是指乳母和家仆,他们并不是贵族,而你也不是来历不明的人,纳纳,你对我很重要。”“可是我不会说意大利语,更别说那里的方言了。”“没关系,有我在,你什麽也不用担心。”看著他温和的笑容,纳纳的心开始动摇了。她想,让萨尔特尽快好起来是她的心愿,她之前太过忽略他,现在正是补偿他的好机会。而且说实话,在法国,除了萨尔特之外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不陪他去,她又能去哪里呢“唔好吧,就这麽决定了,我们去威尼斯。”“太好了。你会喜欢那里的,今晚出发的话,我们还赶得上大斋前的狂欢节。”纳纳点了点头,对萨尔特露出淡淡的微笑,心里挂念著的,却仍是那个令她魂不守舍的吸血鬼公爵。、27鲜币天国的恶戏 第一章第一章 威尼斯狂欢节 venice caiva一七七九年一月,101响礼炮在凡尔赛宫广场上空鸣响,法国王室以极其奢华的方式迎接新年到来,同时热烈庆祝国王路易十六的第一位公主诞生。同年二月,为了嘉奖玛丽王後生育的辛劳,路易十六举行大型宴会,邀请各地贵族前往凡尔赛宫彻夜狂欢。邀请的名单中也出现了克雷蒙德查公爵,以及东方少女纳纳的名字,但遗憾的是,两人都没有到场。在贵族们醉生梦死的夜晚,纳纳却独自一人站在曾经是查亲王府邸的城堡废墟前,茫然地凝视地平线上七倒八歪的残垣断壁,眼中一片凄凉。她的脑中渐渐浮现一个伤感的想法:也许,克雷蒙德不会再回来了。想到曾经的快乐和甜蜜,想到他为她受的伤,想到那张写有“我爱你”的纸片,想到那些受他宠爱、被他呵护的日子她的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长久的抽噎过後,她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打开手中被泪水打湿的信纸,借著月光看了一遍。“致克雷蒙德:对於隐瞒你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也很後悔。我多想能够再见你一面,把所有的秘密亲口告诉你,好让你明白我的真心,可惜我似乎一直等不到那样的机会。所以我只能用写信的方式告诉你,我的歉意,还有我的悔恨。其实我一直想把真相告诉你,可是和你相处的时间越长,我越是说不出口。而现在我深刻地意识到,我错了,伤了你的心,真的很对不起。我不奢求你会原谅我,只是有件事希望你明白:没错,我的体内确实有杰欧瓦的血,他确实能够利用这一点窥探到我脑中的思想,随意操控我的身体,但是他控制不了我的心。尽管每个人都说我是他的天使,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是属於你的很遗憾用这样的方式和你暂别,克雷,因为我要陪萨尔特去威尼斯静养一段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我们能够见面。在这里致上我最衷心的祝福。纳纳”最後通读了一遍,纳纳将信对折,塞进一只大口玻璃瓶中,用盖子密封起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广袤的星空,带著无限遗憾叹了口气,最後还是将瓶子放在城堡废墟的一处草丛里。做完这一切,她擦干脸上的泪痕,重新回到萨尔特的马车上。萨尔特听见动静,微微睁开眼睛,握住她的手。他的面色惨白,眼眶发黑,虚弱到连呼吸都困难,却还要勉强挤出笑容,让纳纳看了既心疼又难过。“好了吗”他轻轻问。“嗯,已经结束了。”纳纳低下头,语气落寞地说,“走吧。”深夜,狭小的马车里,纳纳看著对面萨尔特熟睡的面孔,十分内疚地提醒自己,这是一个需要她去珍惜的朋友,她必须更妥善地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才行。假如让如此温柔的萨尔特伤心的话,那她真是不配做人了不过,在照顾萨尔特的同时,她也担心著杰欧瓦。虽然这个碧骸是阻碍她和克雷蒙德感情的罪魁祸首,但不管怎样,他这次确实是豁出性命救了她。这样的救命之恩,她实在没有办法视而不见啊想到这里,她看了看四周,试探性地向对面轻唤了两声:“杰欧瓦杰欧瓦你在吗”萨尔特发出均匀、轻微的鼻息声,身体一动不动。纳纳等了片刻,又小心翼翼说:“如果你在的话,就出来一下吧,你救我的事,我还没有好好向你道谢呢。”萨尔特双目紧闭,还是没有一丝动静。“那个,我想你现在很虚弱,应该会需要大量的血,所以我已经做好被你咬的准备了。以前你总是以欺负我为乐,把我害得很惨,这次我反过来主动要求被你欺负,这麽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不要错过哦。来吧”四下一片寂静,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纳纳皱了皱眉,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平时随叫随到,不,就算不叫也会感应到她的思绪而及时出现的杰欧瓦,现在居然没有响应她的呼唤该不会,出什麽事了吧万一他真的死掉了该怎麽办越这麽想,心里就越恐慌,可是她又搞不清楚,这种恐慌源自哪里。是担心他死了以後没人可以对抗萨伯同盟的五个碧骸担心他的死会对萨尔特有什麽影响还是单纯地为他难过真奇怪,她居然会想到第三个答案。她懊恼地叹了口气,不由看了看窗外,突然,一个黑影从她眼前疾驰而过,翅膀拍打玻璃发出 “啪嗒、啪嗒”的诡异声响,把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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