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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7(1 / 1)

的小提琴手,在贵族中间赢得了不错的口碑,接下来要养活自己应该不是问题。只不过,她仍然没有找到活下去的动力。车夫的吆喝声把她拉回现实。她提著花,好像幽魂一样慢慢向墓地走去,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路上的凸石绊倒。一个戴著三角翻边礼帽的男人站在墓碑前,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即转过身面向她。“纳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青涩,还有一些隐藏的情愫。纳纳只诧异了一瞬,便露出高兴的笑容:“堤法,你也来了。”堤法点了点头,随即移开视线,把脸转到另一边。纳纳用略带紧张的的心情观察他。一年多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现在的他已足足比她高出两个头,快要及得上当年的克雷蒙德了。而相对身高,他的面容却太过秀气,皮肤和五官依然精致得不像话,只是发色稍稍变深了一些。原先浓密的刘海被拨到了脑後,露出白皙光滑的额头,眉心那个水滴形的青色斑纹依然封印著他吸血鬼的能力,不过从他大大方方露出斑纹这一点来看,他应该早已不再介意那件事了。他的身上穿著深灰色的长外套,胸前一排纽扣大约只扣了底下的五六个,松开的领口处可以看见里面的白色衬衣和领巾,从厚度判断隐约能感觉到隆起的肌肉。事实上,不止是胸部,手臂和腿也比以前强壮了许多。纳纳心想,他已经是个成熟英俊的青年了,可是时常会莫名其妙脸红这一点还是没改变。比方说现在,他的脸颊和脖子就有明显的红晕,目光也飘来飘去地不敢看她。她收回视线,把花束放在他带来的大株鸢尾旁,直起腰,默默看著墓碑。好一会儿,堤法打破沈默,低声问她:“你最近过得好吗”“还不错。那些学生都很有悟性,对我也十分客气,我想你把他们介绍过来之前,一定都仔细审核过了吧”堤法先是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不满地低估:“这些笨蛋居然敢出卖我,明明叮嘱过他们不要说是我介绍的。”“就算他们不说我也知道。”纳纳笑道,“你呢堤法,你最近怎麽样”“我很忙。”堤法摘下帽子,声音有些异样,“可是,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这也难怪。毕竟那些贵族之间的事务以前都是克雷在打理,现在一下子全落到你肩上,你自然会觉得很忙,而且乱得没有头绪。”堤法听了不悦地皱眉,却只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我和克雷不一样,我没有交际的才能,也没有征服社交界的魅力。”“如果你肯收起你的毒舌的话,情况一定会有所改观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纳纳回头看著他,好心解释说:“堤法,在朋友之间口无遮拦不要紧,但是在社交场合你还是要审时度势,适当地说些漂亮的客套话啦。你一直都不够圆滑,这方面还要多学学你哥哥才行。”“”堤法耐心地等待她说完,瞥了她一眼,冷冷说,“不,我就是我,我不会为了那种无关紧要的事改变自己。”纳纳愣了愣,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的也是对不起,我好像说了愚蠢的话。”“哼,你知道就好。”堤法很不客气地回答。他这副傲慢又有些别扭的模样,让纳纳十分怀念从前的时光,她笑了笑,感叹著看向他束起的马尾:“真想不到,你居然蓄起长发了,看起来好不习惯。”堤法摸摸後脑勺,相当在意地问:“不习惯你的意思是,还是短发比较适合我”“也没有啦,毕竟现在你是个公爵,再顶著一头乱蓬蓬的短发也不成体统”“管他体统不体统,我从来不在乎那些,你只要告诉我你的感觉就可以了。”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纳纳不禁犹豫起来。她想起克雷蒙德死後那段最难熬的时间,堤法片刻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用尽一切方法鼓励她振作,当时他的金发也曾一度留到过耳朵下方。在那期间,他一改以往的毒舌作风,对她温柔得像情人一样。当然,她明白他的感情,也很感激这番好意,所以在犹豫了一年之後,她终於决心回报他的心意,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他。那一天,她花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仔细洗了澡,还喝了一大杯酒给自己壮胆,然後才穿著睡衣敲开了堤法的房门。堤法的反应非常狼狈,慌乱得不知所措,这让她再次肯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那一次进行得很不顺利,她还没来得及进入状况,就醉得胡言乱语,还把堤法错叫成“克雷”,大吵大闹折腾了他一晚上。第二天,堤法虽然没说什麽,可从他的脸色看,纳纳相信自己一定深深伤害了他。从那以後,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很奇怪,表面上还是跟以前一样,可其实彼此都知道,错过的机会是不会再回来了。而且,她也深深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轻率,既对不起死去的克雷,又伤害了无辜的堤法,实在是罪无可恕。再後来,她便离开了查亲王府,逃离堤法身边,开始了独居的生活,一直到今天“纳纳、纳纳”听见堤法的呼唤声,纳纳回过神,隐约想起刚才的问题,尴尬地说:“要说实话吗”“说实话。”“呃,其实我觉得不习惯,是因为看著这样的你,我会情不自禁想起那个时候。”“哪个时候”“就是三年前,我到你房间去的那个晚上。”纳纳说著便自嘲地笑起来,“那次真的很失败,既让你看到了我的丑态,又害你一夜睡不好觉,唉,真是糗大了。”堤法想起当时的画面,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眼睛想看她又不好意思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真是的,干嘛提到那件事啊。”“都已经三年了,应该没关系了吧我只是觉得,你的长发会让我想起那段时光,想起那个和我失之交臂的人”她所谓的“失之交臂之人”,指的就是那一天的堤法,可当著本人的面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便含含糊糊地一语带过。然而这句话听在堤法耳里,却很自然地和克雷蒙德联系在了一起。因为他也是长发,总是扎著马尾,而且如今和她阴阳两隔。霎时间,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刚才的喜悦如退潮般迅速冷却,剩下的只有满眼的失望和苦涩。他无意识地在墓碑前呆站了片刻,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将马尾割下,接著用力晃了晃脑袋,任由一头卷曲的金色短发在风中乱舞。“堤法”纳纳吃惊地瞪视他,不明白他这个举动的理由。他低下头凝视她,静静地说:“好了,这下你就不会再有错觉了。这一次,麻烦你看清楚一点──我是堤法,不是克雷”“堤法”一个突如其来的女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两人专注的对视。纳纳循声望过去,看见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正气急败坏地向他们跑来。她有著琥珀色的长发和非常白皙的皮肤,身材纤瘦,五官饱满,一对深色眼睛充满杀气。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此刻她的情绪很激动,眼睛怒睁著,看起来又大又圆,所以才会给人这种印象。一瞥见少女的身影,堤法的心情就变得烦躁起来。“艾尔曼达,你来这里干什麽”他皱眉道,“我不是让你在马车里等我吗”名叫艾尔曼达的少女立即倔强地大喊:“我不要你总是让我等、等、等我到底要等到什麽时候你到底还打算和这个女人在这里磨蹭多久”“闭嘴,别在克雷面前乱喊乱叫”艾尔曼达慌了慌神,心惊胆战地看向克雷蒙德的墓碑,瞬间变得安分下来。可是她的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眼角也开始泛泪光。“什麽嘛,不要这样凶人家啦”堤法尴尬地看了纳纳一眼,接收到她询问的眼神,却故意装作没看到,对艾尔曼达说:“你先回马车,我很快就去找你。”“不,我不回去,我就要在这里等”说完,艾尔曼达一屁股坐在地上,托著腮帮,好像专司盯梢的私家侦探一样,死死盯住他们俩。突然,她发现了一件很不对劲的事,瞪大眼睛,跳起来大叫:“啊啊啊啊”堤法无可奈何地转向她:“又怎麽了”艾尔曼达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堤法的脑袋:“你的头发呢你把长发剪了”“这种小事,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才不是小事呢”艾尔曼达伤心地喊,随後唰的一下转向纳纳,对她怒目而视。纳纳不安地退後两步,尽可能友善地打招呼:“你、你好。”“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诶”纳纳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我什麽都没有做啊。”“撒谎是你让堤法把头发剪掉的,肯定是你只有你才能让他改变主意”艾尔曼达眼中噙著泪,咬牙切齿对纳纳喊:“你怎麽可以这样轻易就毁掉我的成果呢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多少时间,才说服堤法留起长发吗整整一年而他留到这样的长度,又花了整整一年结果现在,就在这麽短短几分锺内,就因为你的一两句话,我们两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这番话说得纳纳脸色煞白,却又完全摸不著头脑。她看了看堤法,堤法不自然地将头扭到另一边,这样一来就更把她搞糊涂了。她吞吞吐吐地问:“长发真的有那麽重要吗”“当然重要啊”艾尔曼达急急喊,“堤法又不肯戴假发,想来想去,也只有让他自己把头发留长,这样才能够说服我父亲──”“艾尔曼达”堤法突然抓住她的手,紧张地喝止她,“回马车去。”“为什麽我还没说完呢”她挣脱堤法的拉扯,重新面向纳纳,像连珠炮一样快速说道:“因为我的父亲说,他不会把女儿嫁给稚气未脱的黄毛小子,想要结婚的话,就必须先让堤法改变仪表,否则亲戚们会笑话我的。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计让堤法把头发留长啊”直到这时,纳纳才从她快得惊人的言语中听懂了一些信息,顿时惊讶得睁大眼睛:“结婚”艾尔曼达不回答,只是用埋怨的眼神偷瞄堤法,把解释的责任丢给他。堤法神情僵硬,踌躇了良久,才慢慢转向纳纳,以一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般的口吻说:“纳纳,我来向你介绍:她是艾尔曼达,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最小的公主也是我的未婚妻。”刹那间,纳纳觉得有什麽东西踩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喘不上气。“咦噢这、这样啊”她使劲吞咽了一下,看向艾尔曼达,提醒自己要露出笑容。可不知怎麽回事,除了呆呆地看著他们之外,她什麽表情都摆不出来,连张嘴都做不到,更别说从颤抖的嘴唇里挤出一句祝福的话了。看见她如此表情,堤法立刻转移话题:“走吧,我们也站得够久了,一起回亲王府坐下来喝杯茶吧。”纳纳急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克雷,接下来还有事,我就不去府上打扰了。”堤法忧郁地瞥她一眼,闷声说:“那我送你回去。”“也不用,我已经雇了马车,车夫就在树林外等我。”“可是”他还要再说什麽,艾尔曼达使劲抱住他手臂,以怨怼的目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纳纳立即会意,非常识时务地向两人道别,然後急不可耐地转身,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快速离开。她僵著脖子,眼睛无意识地盯著前方,就像一个被下了催眠指令的人一样,一个劲地向前走,也不管自己是否会踩到烂泥,或者被树枝绊倒,甚至在走过水塘时也忘记要提一提她那身厚重的裙子。当她脚底传来阵阵酸麻,自己也不晓得自己走了多远时,不经意地听到声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不敢回头看一眼,只是抱著迷惑而又戒备的心情,悄悄加快脚步。想不到,身後的脚步声竟然总是保持跟她相同的速度,她快脚步声也快,她慢脚步声也跟著减速。就这样坚持了十分锺,纳纳终於忍耐不住,在一棵大树旁停下,转身瞪向那名跟踪者。十分意外地,她看到了堤法的身影。“堤法”纳纳大惑不解,“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堤法耸耸肩,若无其事说:“我在等著看。”“看什麽”“看你那辆所谓的马车究竟是在河里呢,还是在山谷底下。”纳纳懵懂地四下张望,这才发现自己没头没脑乱走一气,早已偏离正路,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神色狼狈地低头,试图找个借口:“那个我只是突然想看看这里的风景,所以故意绕了点远路罢了。”“哦,那真巧,我也正好突然对这里独特的风景产生了兴趣,不如我们结伴一起欣赏吧。”纳纳知道他在说反话,苦笑著看了看他身後,问:“艾尔曼达小姐呢”“我让她一个人先回去了。”“为什麽”“这个嘛,她的欣赏水平跟我们不太一样,不喜欢看乱石河流悬崖峭壁这类东西。”“堤法”纳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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