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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克雷蒙德心想,他并不是人类。“让我来吧,你在这里等我。”他平静地说,迅速脱下外套,赤裸著上身跳进洞口。纳纳原本只担心一个人,现在连克雷蒙德都进了海底,这份担心瞬间加重了数倍,吓得她脸色发青,冷汗直冒,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一切都在崩塌也不知等了多久,忍受了多少煎熬,甬道内终於传来了一点动静。纳纳撑著堤法的手站起来,冲向洞口,迎向疲惫不堪的克雷蒙德。“太好了,你终於回来了”克雷蒙德将头冒出水面,大口呼吸,一手攀著洞口的礁石,另一手提上来一个人,将他丢上岸。“斑比”纳纳颤抖地握住他的双肩,轻轻摇晃,可过度的恐惧让她完全使不出力。她趴在他胸口紧张地聆听,发现他已经没有心跳了,急得方寸大乱,一会儿对他人工呼吸,一会儿按摩他胸口。克雷蒙德在一旁看不下去,拉开纳纳的身体:“让开,纳纳。”说罢,他对著瑟的心脏一拳砸下,重新听见心跳声後,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帮助他把水吐了出来。瑟仍然昏迷著,头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丝。纳纳慌张地看了他一会儿,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当机立断说:“克雷,我要带斑比去未来治疗,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他手上的那面镜子”克雷蒙德深深皱眉,面色严峻,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的脸。“克雷”“我听见了我在犹豫。”“没有时间再犹豫了。”纳纳急道,“如果你有镜子的话,拜托你快点给我。”克雷蒙德又是一阵沈默。虽然在跳下水救人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真正面临抉择时却还是很挣扎。“可是万一你再也不回来”“克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现在这个时候,斑比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啊”克雷蒙德闭上眼睛,心情烦躁起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更糟糕的是,他甚至都没有理由可以阻止她。当纳纳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终於敌不过她的央求,无奈地取出在发现瑟时找到的镜子,交到她手中。纳纳不再耽搁,立刻将两面镜子合拢,抱紧瑟的脖子等待穿越。克雷蒙德叹了口气,黯然靠著礁石坐下,带著痛苦的表情凝视他们。“对不起,克雷,在这种时候离开你”纳纳抱歉地说,“等斑比脱离危险以後,我会第一时间回来找你的。”克雷蒙德忍住脾气,略微动了动嘴唇,说出他此时能说得出的最温情的话:“别让我等太久。”纳纳对他微微一笑,闭上眼,很快和瑟一起消失了。────自瑟被推进手术室时算起,时间已过11小时零8分锺。纳纳和尼古拉等在门外的走廊上,心情沈重。纳纳的上身穿著长袖衬衫,下身是超短牛仔热裤,脚上却穿了一双厚重的登山鞋,搭配得十分不伦不类。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当她降落在自己家里後,为了要尽快把瑟送医院,她争分夺秒地冲向衣橱,在上、中、下三层各取了一样衣物,看也不看便套在身上,坐进了尼古拉的车。於是就变成了这副诡异的装扮。不过此刻,她没有心情管这种小事。在一动不动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後,她低下头,打破沈默轻声说:“爸爸斑比会遇到不幸全都是我的错,假如他真的有个万一的话我该怎麽办”尼古拉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宽厚的肩膀借给她,说:“不要这麽悲观,纳纳,你要相信,你做的每一次努力都是有意义的,就算无法改变命运,也一定会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如果说,我并没有为斑比做什麽努力呢”“你至少把他带了回来,使他有机会接受现代医术的治疗,这不就是你的努力吗”纳纳抽噎了一下,捂住脸懊悔道:“我太笨了,我应该更早发现的”“别再自责了。”尼古拉轻声安慰道。就在这时,手术室门口的信号灯暗了。纳纳和尼古拉急忙从椅子上弹起来,紧张地迎上去。门开了,首先出来的是活动担架床,纳纳心里的大石顿时落下一半,这至少代表斑比还活著。接下来,她看见了他的脸。他静静地躺著,头上裹满纱布,眼圈泛黄,嘴唇死一般地惨白可是脸上并没有蒙白布,这又让她稍微松了松紧绷的神经。待主刀医生走出来後,她忧虑地看著他,十分费力地挤出声音,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要命。“医、医生,怎麽样了”对方十分简洁地回答:“恭喜,手术很成功。”“太、太好了”纳纳激动地和尼古拉对视一眼。“不过,病人目前还没有醒来,术後的效果还不明朗。我们不敢说他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也不敢保证他清醒时一定会保有事故前的全部记忆。”纳纳瞪大眼睛,呆愣地问:“你是说,他的大脑受到了损伤,所以有可能失忆”“不,不要误会,他的头部损伤得并不严重,不存在那种失忆的可能。但是,他在送医前曾有过一段体温过低的危险时期,或许会导致暂时性的失忆。”“原来是这样那就好。”纳纳大大松了口气。老实说,能得到医生这样正面的回覆,她已经别无所求了。现在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斑比能早日醒来。实现这个愿望的日子是在两天之後。当护士通知纳纳时,纳纳高兴得手足无措,急急忙忙冲去消毒室洗手,穿上无菌服,然後小心翼翼地跟著护士进入了病房。“病人还很虚弱,请不要大声喧哗,交谈也越简单越好,最好不要超过十分锺。”如此交代了之後,护士退出房间关上门。纳纳无比紧张地向病床靠近,感觉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口了。“斑比”她轻声说,声音末梢发颤。瑟的脸向她转了过来,眼睛微微皱了皱,像是在对她微笑。然後他摘下输氧管,嗓音沙哑地发了两个叠音:“纳纳。”纳纳好像看见了奇迹发生似的,露出惊讶的笑脸。“你没有忘记我吗”瑟轻轻摇头:“我怎麽可能忘了你呢”纳纳十分温柔地看著他,嘴角渐渐耷拉下来,皱起眉头,以嗔怪的口吻道:“斑比,你真是太乱来了,你怎麽可以在那种情况下对我说谎呢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啊如果当时我没有发现那面不该出现的镜子,没有猜透你的用意,克雷没有立刻跳下水去救你,救你上来以後没有一拳砸向你心脏,或者我没有及时带你回现代只要其中任何一道环节出错,你都已经死了啊”瑟有些迷茫地望著她,许久缓缓开口:“後来发生了那麽多事吗”“你不记得了”瑟仔细想了想,摇头说:“我记不太清了,我的记忆,似乎只到向你表白被拒为止。”“诶”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纳纳的脸霎时涨得火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悄悄低头戴上口罩。“那种事情,你不需要特意记住啦”“是啊,你说得没错。”瑟微微垂下眼睑,漫无目标地凝视前方,淡淡说,“我的失忆症也真是不配合,该记住的事一样也记不住,该忘的事却怎麽也忘不了。”听见他如此落寞的语气,纳纳的脸更红了。“总、总之,不要岔开话题,斑比,这次你真的是做错了。你到底在想什麽啊万一你真的死在海底的话,我要怎麽办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啊”“抱歉,我也不记得当时是怎麽想的了,你对现在的我说这些可能没什麽用。”“对哦,说得也是。”纳纳无力地垂下脑袋。看著她不甘心的表情,瑟微微笑了笑,安慰她:“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我会记得告诉你。”纳纳无奈地看著他:“但是,我恐怕等不得那个时候了。”“怎麽了你要去哪里”瑟仍轻松地微笑著,等待她的回答,可在看见她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後,他突然想到了答案,嘴角慢慢垂了下来。“我明白了,我问了个蠢问题。你是想尽快回到18世纪去吧”纳纳点点头,有点慌张地说:“对不起,斑比”“这没什麽可道歉的。”瑟转过头去,仰面看著天花板,喃喃说,“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走吧。”他轻声说。他的声音令纳纳有种心被揪起来的感觉。她深深看著他,依依不舍说:“需要我通知你的父母过来照顾你吗”“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就打电话给我爸爸,他的出版社离这里很近,你不需要客气哦。”“我明白。”“那麽,我走了”纳纳下定决心,歉然地说,“再见,斑比。”听见这一句,瑟的眼皮颤抖了一下,一瞬间,记忆的阀门打开了,中世纪海底濒死时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来。他的瞳孔突然间放大了,脑中仿佛有座闹锺在拼命响铃,吵得他头痛欲裂,然後在某个时刻,又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他使劲压抑内心的恐惧,艰难地吐出一个低哑的声音:“再见,纳纳。”纳纳黯然地向他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就在这时“滴──”心跳检测仪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心电图上的红线没有了起伏,变成了一条无限延伸的直线。纳纳呆呆地瞪著检测仪,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砰”地一声用力撞开。护士们推著一架巨大的抢救器械和主治医生一起冲了进来。看见纳纳失魂落魄地杵在中间,医生连声质问:“怎麽了你对病人做了什麽”“我、我什麽也没”她没来得及说完,护士便把她请出病房,关上门,开始紧张有序的抢救工作。被关在门外的纳纳足足站了十分锺,才搞明白刚才发生了什麽,一张脸被吓得惨无人色,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半空。斑比是怎麽了难道是因为听到她说再见,他才会突然心跳停止吗这样一来,她怎麽能安心地回中世纪呢当瑟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以後的事了。这一回,纳纳再也不敢提离开或再见之类的话题,只是每天以单纯而温暖的笑脸面对瑟,好像失忆的人反而是她一样。而瑟也由於私心和她达成默契,对她穿越的事只字不提。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可相同的情形还是不断地继续著,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月。一大早,纳纳就带著水果篮到医院探病,白色的洋装、遮阳帽再加上大大的笑容,让整个病房都充满了夏天的活力。“嗨,这位帅哥,要不要一起来喝个格雷伯爵茶啊”瑟忍不住握著拳头抵在嘴巴,发出轻微的笑声。“噗,好逊的搭讪法。”纳纳无视他的嘲笑,走到床边,从篮子里掏出一个纸盒,真的泡起茶来。瑟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什麽格雷伯爵茶,明明就是立顿袋泡茶”“少罗嗦啦。”纳纳笑著顶回去,“想要喝真正的红茶的话,就赶快让身体好起来,等出院了以後我们一起去店里喝。”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而不答。他不知纳纳这句话是无心之中脱口而出呢,还是深思熟虑後的结果。但至少他心里很清楚,等他出院以後,他就再也没有理由把她留在身边了,所以这个约定注定不可能实现。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日期,他们回到现代已有三十多天了。这麽长一段时间,纳纳不可能不想念她的吸血鬼公爵,她一定花费了不少心力才把这股思念压抑下去。而另一边的公爵也一定等得快发疯了,他可以理解,因为假如换作是他的话,他也会受不了“斑比,你在想什麽”纳纳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没什麽,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那麽在茶凉下来之前,我先来准备水果吧。你想吃什麽苹果还是葡萄”瑟顿了顿,说:“我想抽烟。”“”纳纳的眉头抽搐了两下,生硬地说,“斑比,这里是医院耶。”“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说说看而已。”“真是的,抽烟对身体不好啦。我决定了,我要给你吃小柑橘”刚说出这个词,纳纳和瑟两人不约而同震颤了一下,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了似的,周围鸦雀无声。理由他们两个都知道:小柑橘的法语发音,听起来和“克雷蒙德”很接近,因此这个词一被提及,宛如将他们拉进了一直在回避的敏感区域,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呃”好半响,纳纳才小心地打破沈默,神情不自然地扯开话题,“那个,斑比,你要不要考虑趁这个机会彻底戒烟啊”瑟微微皱眉,情绪低落,却还是配合著她回答:“我会考虑的。”但其实,他现在迫切希望能有一支烟,让他摆脱心情的低谷。纳纳最终还是选择了苹果,一边削,一边心不在焉地问:“斑比,为什麽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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